何处柴米不炊烟 作者:冷泉_派派-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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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何处柴米不炊烟
【作者】冷泉
【文案】
聂恩生:我不爱你;只是在一起了;所以在一起。
陈勇:我也不爱你;只是离不开了;所以在一起。
聂恩生:那。。。。。。还过下去?
陈勇:你敢想别人!当然;一定过下去!
类型:先婚后爱;先苦后甜
【正文】
相遇
引:
作者有话要说:
李海飞走了,就在昨天,拎着他所有的家当,去了南方。站在安检口,他说:“恩生,你是个好姑娘,你一定会遇上更好的人。”然后,办手续,过关,笑着冲我挥手。他的白色衣角在灯光照射下,微微发亮。那个画面很经典,经典到在我心里定格,就连做梦,都是他。只不过,梦里的我不象现实中那样一言不发,我开口,一遍遍问:“海飞,我是好姑娘,那为什么,你还要离开?”
我不漂亮?不聪明?不温柔?只理想二字,你就可以舍了我?他不回答,还是那样挥手,冲着我笑。睡梦里,我叹起气:我恨理想!
分手快乐
第二天开始,我决定仔细对待每一天,认真吃饭,认真工作,我想:没他的日子里,我也能过的快乐。翻出落灰的电话薄,页页打过去,呼朋唤友,逛街泡吧,我很忙,很累,朋友很多,喧闹时空中,我没空不快乐。晚上,小酒馆。“分手快乐!”“重获新生!”“干杯!”“干杯!”举起酒杯,洒脱大笑,热气腾腾的小饭店里,几个女人没甚形象的聒噪喧哗。
自然是要随行就市的,一边听她们说着诸如“天涯何处无芳草”,“三条腿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人满街都是。”之类的话,一边不住点头,间或跟着骂两声表示同仇敌忾。但心里,却真的是波澜不兴,将心比心,上次我是怎么劝别人的,一样!社会混久了,面子工夫做到家,嘘寒问暖的客气话闭眼睛都能说出一箩筐,可真正的关心呢?没有,半点也没有,有人恋爱失神?那不过表示在关于虚荣的微妙竞争中,对手又少了一个而已,哈,多好的事儿!“恩生,你俩只因为他去外地而分手?”微点头,笑而不语,我很清楚这个借口的拙劣。但让我怎么说:三年了,情松爱驰,我这么个小小职员已经满足不了他的伟大理想。人往高处走,成功之路需要有人给他搭梯子,很明显,那个人,不可能是一无所有的我,于是,慢慢疏远慢慢离开,原来从一开始的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到现在各自向现实低头,三年足矣……仰头,深吸气,一定是辣椒吃多了,鼻子,好酸。“美英,少说两句!”姜还是老的辣,见我面色不愉,喜华最先反映过来,伸出手狠掐了一下多言坏事儿的美英,转头笑着对我说:“恩生啊,看开点,那种男人不要也罢,来来来,喝酒喝酒,等明儿姐给你介绍个好的。”人家是好意,我怎能不领情,赶快举起酒杯,做咬牙切齿状:“说的对,今后桥归桥路归路,还不一定谁比谁过的好呢。”“就是就是,医生怎么了,有啥了不起的,恩生,明儿咱们打扮漂漂亮亮逛街去,万一遇上个有眼光的年轻单身帅哥,终身大事不就解决了,回头气死那个没长眼睛的什么什么飞。”
美英就是这样,超级乐天,傻的可爱,明知她说的那些都是幼稚到家的玩笑话,但听着,却是真正舒服。“瞎说,要遇也要遇个有眼光的年轻单身大款,那玩意儿可比帅哥实用多了。对了,73岁或84岁的老年丧偶大款也成啊。”“为什么要73、84?”“笨,没听说过吗: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人一死,东西不都是你的,哈哈哈,money大大滴。”七嘴八舌一通话,满座笑开花。浅薄的快乐里,刚刚的阴霾似乎从未存在。
这可能就是朋友的作用吧,快乐时,分享快乐,悲伤时,粉饰悲伤。别管曲终人散还会不会难过,起码,乐在当下。“你们看你们看,我说的帅哥老板。”止住笑,素有花痴女之称的丽雯,指着灶间门口一男子满脸兴奋:“他是我朋友的哥们的同学,上次来这吃饭时我们还互相介绍来着,别看他这店小,但味道好,价实在,再加帅哥老板一枚,呵呵,想不火都难。我跟你们说,今儿也就是我提前定了位,不然这点儿来吃饭,排号都得排半小时。”比手划脚说半天还不够,来了情绪的丽雯突然起身,冲着那人就喊:“勇哥,勇哥!”
远处,有男人抬头,黑衣黑裤,干净短发下,潭水一样的眸子闪闪发亮。
当时就很感叹,这年头,帅哥真多。“丽......雯?”男人一步步走来,动作轻快,身材修长,有生疏一闪而过,却在转眼间咧开嘴,露出个很标准的笑:“带朋友来吃饭?”“是啊是啊,你这儿东西那么好吃,我咋的都得给你带几批回头客出来。”
“呵呵,妹子这么捧场,当哥哥的谢谢你。”转首招过伙计:“给5台加碟皮蛋豆花,送双份冰淇淋。”部置完毕,再向我们微笑:“不好意思,人手不太够,我就不陪了,丽雯啊,你们慢用,有什么需要再找我。”客客气气说完,客客气气离去,6块钱的豆花和更不值钱的冰淇淋却把丽雯感动得热血沸腾,于是,饭局的下半段全在丽雯:“看看我们勇哥,多仗义”、“看看我们勇哥,多帅气......”等诸如此类的溢美之词中渡过。真是,不就是个小饭店里长得比较好看,比较会做生意的年轻老板,也至于!
战友情谊
那次之后,很久我们几个都没有再聚,随着时间推移,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慢慢被人忘记,本来嘛,忙于上班,忙于生存的我们,原就没多少时间去考虑这些,必竟,帅哥不能当饭吃。
与此同时,李海飞的存在感越来越薄弱,比起实实在在的生活,他现在更象一个记号,一段时光的代名词。对他的印象在萎缩,先从脚开始,渐至手臂、躯干、五官......最终,整个人变成模糊的一团,在记忆里载浮载沉。本来,我很高兴,这应该表示我已经忘了他,可直到那天在超市里习惯性的拿起捆菠菜,我才发现,原来,我错了。我从不吃菠菜,李海飞最爱吃菠菜!记得那时我常嘲笑他:人家吃了菠菜都能变英雄,怎没见你吃完菠菜力大无穷?他就笑,反问我:“力大无穷那人还爱抽烟斗,你看用不用给我也弄一个啊?”当时我正逼着他戒烟,自然不同意。哪料到现在竟会后悔,后悔不再抽烟的他味道清淡,以至才走了一个月,就什么都剩不下。就这样,推着小车,拿着菠菜,站在热热闹闹的超市,我感觉孤单。鉴于这种情况,我去相了几次亲,但均不成功,后来终于灰心,没钱学人家寄情山水,干脆寄情事业,一口气报了好几个学习班,白天晚上不得闲,人累得象毛驴,银子花得哗啦啦,日子到是充实起来。有同事问我:“恩生,为啥这么拼命?”我的回答冠冕堂皇:“事业未定,何以为家。”
真是这样?骗鬼去吧!那是个周日,背着书,我去参加职称考前培训,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以至于学历不高,凡事儿都得从头再来。不知临时抱佛脚能不能管用,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没办法,过一科算一科。来得算早了,可一进门才发现,里面已是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挤到张座,刚想歇歇,扭头看到旁边的男人:黑衣黑裤,干净短发......“勇哥,怎么是你?”大概是因为饭店老板我只认识这么一位,他的名字出奇的熟,顺口说出来,浑不觉自己行为已近乎失礼――搞岐视吗?人家咋就不能来!“你是.....”“啊?啊,我是丽雯的朋友,上次和丽雯一起在你那里吃过饭的。”汗啊,我的开场白怎么和丽雯那回如此类似,难不成我也花痴?“喔......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呵呵呵,不好意思。”
男人笑起来很好看,浅浅的笑纹挂在眼角,满面阳光的样子:“你也来学习啊,好好好,有志气,现在的小姑娘,象你这么有正事儿的不多了。”
切,也不瞧瞧自己胡子长出几根儿,叫谁小姑娘!我有点不以为然,又不好当面表示,只得打个哈哈:“嘿嘿,彼此,彼此。”就这么着,我们算是认识了,没事儿互相占个座,借个笔记什么的,誓把同考“战友“情发扬光大。交谈中,我知道了他叫陈勇,27岁,小饭店老板,他也知道了我叫聂恩生,25岁,小企业出纳,看看这个人资料,还真应了我第一天说过的话:彼此,彼此。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忙起来哪里脱得开身,周末的日间课都会迟到早退,就更别提一三五的晚课了,于是,在我帮他占过三次座、抄过四次笔记后,他告诉我他决定包下我周末补习时的午饭问题,说这叫我出力他供饭,以物易物,各尽其用。其实我很想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但真是怪,面对那张笑脸,窝囊的我就是啥都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喂,恩生,又溜号!下课了,走,吃饭去。”钢笔敲敲我的头,抬眼,陈勇已经站在桌边等我。“来了,来了。”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思绪,抱着我那一大堆书,匆匆忙忙出门,要知道只有四十分钟,说起来是吃午饭,其实到和打仗有一拼,不速战速决,回来就等着没座吧。车停在马路对面,过道时,他很绅士的扶住我的背,我一愣,忽然想起过往日子:从来,他都没有扶过我......他的饭店离得不远,就算开的是老爷车,五分钟也到了,下车时有辆奔驰擦身而过,险险挂到我,陈勇急忙来护,那人却已扬长而去。“没事儿没事儿,还差好几厘米呢,怎么说女司机都比较温柔。”自嘲的打着哈哈,却在抬头时,看见他的铁青脸色。为了我?凭这点微末交情,不可能,那是为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银色奔驰越开越远,隐约可见车内女人的丝巾被风吹起,露出蓝蓝一角。
接下来的时间陈勇一直不太说话,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勇哥怎么了?那女人和他有什么关系?窥探隐私的恶趣味无限膨胀,却总在将开口时,泛起阵阵罪恶感:我哪有资格问他,一“战友”,学习时见面,考完了,各奔东西,人家还认识你是谁。捱到放学,终于放弃,算了,还是不问的好,这世上,谁没有秘密。第二天陈勇没来上课,只发了个短信告诉我不用替他占座。没多想,我自然同意,必竟人家开饭店,晚上5点到8点的黄金时段出不来也很正常。但是,当他一个星期都没出现时,我开始担心。
终于,在打手机,手机关机;发短信,短信不回的情况下,做为吃了他不少粮食的同考“战友”,我决定去看看他。还没到地方,就见陈勇的远房亲戚兼饭店伙计亮亮和另一个伙计拎着俩托盘晃啊晃的在前面走,一瞧就是刚送完外卖回来。吃了好几顿饭,和他们早混得脸儿熟,紧走两步,正想上去打招呼,两个人的谈话却顺着风,一丝丝飘了过来。“眉眉姐的饭送去了吗?”“没呢,勇哥说他一会儿自己来取。”“勇哥对眉眉姐可真好。”“那当然,都为他进医院了,这血总不是白流的。”“嗳,亮亮,说起来眉眉姐可也够狠的,20多针的口子,血管都破了,她咋就下的去手。对了,她为啥要这样啊?”“还不是因为俩人刚闹翻没几天,她就看见勇哥车上拉着个女的,恨呗。”
“那她该去砍那女的,回头砍自已这算什么事儿?”“说你笨一点不假,他俩都闹翻了,这时候砍个外人管啥用......”
小伙计越走越远,话慢慢听不清,而我则呆立原地,哭笑不得。原来缺课是因为他女朋友住院。只是,我怎么就做了次冤枉透顶的第三者!有没有搞错!想必那天的车就是专冲我来的吧,警告之意那么明显我都不知道,居然还傻不拉叽的跟进来吃饭,纯纯的要粮不要命啊!吓坏,扭身赶紧往回走。别怪我临时投敌,背叛组织,前方敌人太强大,敢对自己动刀的母老虎,我可说啥惹不起,对不起了陈勇同志,你这个战友,小女子我是不敢再要。
小强之战
看着那些小小黑黑的虫子慢悠悠爬过,举高拖鞋,浑身打颤,半天,还是没落下。
是的,我家招了蟑螂,而我,最怕蟑螂。从小就非常佩服环卫工人的胆量,每天扫街时,遇到死猫死狗死老鼠死蟑螂,他们怎么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这些东西清走?扫帚和那些“尸体”接触的时候,那种感觉......天啊,光想都会让我头皮发麻。以前哪有这些麻烦。知道我的毛病,李海飞基本上不会让那种东西出现在我眼前,就算不幸见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