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记-叶梵-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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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不想在朱离的身后活一辈子,我试图勇敢的来面对一切,我终究只是个寻常女子,我终究看不清前路,我终究因为突然失去了朱离的保护而惶恐不安!
车子颠簸在路上,我的心情也起伏不定。皇上一直对朱离不闻不问,此时为什么会突然宣朱离晋见?朱离对皇上颇有微辞,王公公又是一件什么东西,能够让朱离一下变了主意?而这场晋见会是群英会,还是鸿门宴?
我伸向帘子的手又缩了回来,改变了主意,懒得跟宁漫说话。估计一来问他也问不出什么,二来他为我用赵阔把他替换下来,正憋了一肚子气。不过他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其中厉害,所以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终是没多说什么。
好在静王府离世子府没太远,我和他都不用忍太久。
但突然,车子猛的一颠,我又因为精力不够集中,一个不稳,摔倒在车里。幸好车里无数软垫,我摔得不算太狠。
待我手忙脚乱刚要爬起来,却听车外宁漫拔刀出鞘,然后只听他冷冷道:“来者何人,鬼鬼祟祟,有本事出来见人!”
我一怔,这分明是有人偷袭!因为在车内什么都看不到,我犹豫了下,想去掀帘子,却听外面似乎有些凌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我不由心中微惊,贴着前面的门帘低声道:“不要和他们纠缠,跑为上策。”
相信宁漫是听到了我这句话,只觉得他声音顿了顿,也低声道:“好,但凭夫人吩咐,宁漫自然护你周全。请坐好……”
话音未落,却觉得他一抖缰绳,两匹马长嘶一声,扬蹄而奔!
要不是他一句“护我周全”,我绝对以为他是在故意谋害我。我身子一个不稳,直接仰翻在车厢里,极是狼狈,幸好没人看见。
但就在这时,只听几声破空之声,带起凌厉的冷意,我心头一震,竟是——箭!而正在惊诧之间,“咚咚”两声,两支长箭便钉在我头顶上方不足寸余的地方,没没入厢板的箭尾白羽犹自颤抖!
我此时不知为何,不是恐惧,第一个反应竟是扑过去对车外的宁漫大叫:“若有事发生,一定要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
这话不知道是在劝他,还是在安慰自己。但话未说完,我只觉得车子似乎失控了一般,开始左右摇摆,然后蓦然觉得一阵失重的感觉,我的头一下撞到车板之上,便……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本人说,回来那天不更滴……不过,现在已经过了12点了哈,不算说话不算话吧,哈哈!
其实,今天是在飞机上用本本写了点,所以就贴过来了,希望大家不要嫌少哈,仔细看看,有米有三万英尺高空的味道:)
乍暖还寒天气,小白别过朱离。
还没时间伤感,途中便已遇袭。
前爱无需再提,来路已多风雨。
别怪作者太狠,此乃必然经历。
世事翻覆如戏,人间悲欢似棋。
任凭风云多变,有爱自然无惧!
陷囹圄
冰凉刺骨的寒意,让我清醒过来。我睁开眼,缓了很久,才找回思维,也明白了这是在哪里。
穿越女们常常光顾的监狱我也不能免俗啊。
我蜷缩于牢房一角,终年不见阳光的牢房有种腐朽陈旧的味道,加之冰冷的地面和墙壁,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头更是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因为在马车上被撞的一下太厉害,还是因为在这里着了凉,只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痛。
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撞这一下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又穿回了现代,而监牢里这个,本就不应该是我!
可是心底又隐隐有着某个执念,若有一天朱离出现在我面前,看到的已经是原来那个白晴,他会做何感想?是终可以肆无忌惮的报复,还是会觉得伤心和难过?
想到朱离,我也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痛。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他被诏去皇宫,可还平安?他此时又是否知道我已身陷囹圄,是否能够来得及救我?
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我隐约看到这是一间大约五六平米的小房间,只在另一端的墙角有一张床,床上有些干草——我不由苦笑,让我想起那日我受伤之后朱离让我栖身的草棚。此时有点怀念那个草棚呢,至少在那里,不止是我一人,我昏迷时,总有人会陪在我身边,保护我照顾我!可如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间的锁镣,不知道诰命夫人也可以遭此“待遇”啊!
想到此处,我不由一凛。能够关我的地方,只怕不寻常,毕竟这身份摆在这儿呢,而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太后!
门口处忽然传来锁与钥匙的声音,然后是门打开时发出的尖锐的磨擦声,仿佛划在我心上,让我来不及继续恐惧和思考。
我抬头,见有人拎了一盏昏黄的灯缓步进来。因为迎着光,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人,但感觉到应该不只一个。沉默了片刻,只听有人缓缓开口,声音竟有丝威严:“你可是静王世子朱离之妻朱白氏?”
我微怔,这个称呼还真新鲜,不过听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古代妇女地位低下,从不称其名,一律冠以某某氏——果真是人生如戏啊,不,比戏还像戏!
我低头不语,你们把我抓来,又如何不知道我是谁,还跟着废什么话。法院开庭时要询问当庭人员姓名那套程序我大概明白,但偷袭强掳,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只怕不是光明正大的庭审吧。
“朱白氏,有人告你虐待你的丈夫,静王世子朱离,至其身受重创,还有你与旁人私通,□失德,藐视皇权,你可知罪?”
我不由冷笑。果然是要私设刑堂,逼我认罪。无论背后主使是不是太后,这招也算够阴的。估计我要是不招,就得大刑伺候,可我若招了,以他宣的这些罪名,是不是可以直接问斩了?
“原告何人?我要见他,当面对峙。”我摇摇昏昏沉沉的头,企图理清思路。你既然跟我提罪名法则,我便也提合理要求。只可惜这里没有律师可以求救,只能自己为自己辩护。
可是……又有什么好辩护的?白晴虐夫,又与人私通,事实如此——我若现在说我不是白晴,可有人会信?
忽听有人道:“你所犯之罪,人人皆知,何必诉主来见,只需认罪便可。”
我听得出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微微尖厉,只怕是宫中太监。
“这位公公,既然我的罪名人人皆知,那还问我干嘛?要不你直接拉我出去斩了得了……”我目光瞪了过去,虽然我明人暗,看不真切,但咱不能从气势上就输了不是,何况,我笃定他们既然还肯来审我,也必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灭了口。
“好个刁蛮的恶妇,你真以为你犯下的滔天罪行旁人不知?咱们证据确凿,岂容你抵赖……”果然是位公公,此时的声音因为激动又尖厉不少,听这口气分明就是想致我于死地啊。
我不由冷笑:“既是证据确凿,又何需偷偷摸摸、半路劫掳,既是罪名成立,又何需深更半夜,私设公堂。”
“朱白氏果然好伶俐的一张嘴。”先开始说话那人向前半步,示意举灯之人将灯照在他身上,“本官大理寺卿段至清,受皇命之托前来审理你虐夫□一事。你所谓偷袭之事,非我属下所为,不过刚好奉命前去锁拿你的官差遇到半路劫杀你的一伙人,一番刀剑相交,对方不敌于是撤退,我方之人才得以顺利拘捕于你。”
我怔了怔,大理寺卿……难怪此人说话有说不出的气势,如今灯火映在他脸上,竟也是一张端正威严的国字脸,不怒自威,仿佛有说不出的正义凛然、正气逼人!
只是如今这朝中,可还有正义和正气么?若真有,朱离被人施毒陷害时他们干嘛去了?真正的白晴虐夫偷情的时候他们干嘛去了(直到这件事已经平静了才想起来指控我)?太后指使人监视和逼供只为得到密旨时候他们又干嘛去了?
“何况,这件事并非夫人所说的私设公堂,只是皇上下旨,事关皇家体面,因此不便公审。”那位段至清大人依旧缓缓开口。
真正的皇家体面早从太后那里就丢尽了(我才不信姬暗河与白晴的苟且之事,太后能不知道),这会儿想起皇家体面来了?
不过从他刚刚的话里,我大致也听出了些意思。一来,半路偷袭劫杀我的,另有其人,而大理寺这边不过是坐收了渔人之利而已(只是不知道原来的白晴还结过什么江湖恩怨);二来,段至清一口一个“皇上下旨”,他既然敢如此言之凿凿,皇上肯定是知情的,那么……难道真是皇上欲致我于死地,又是为什么?
而他们所谓的拘捕于我的时间,刚好是在朱离不在我身边入宫之时,只怕这种推测应该也不无道理。
一时间思绪如乱麻,理不清楚,我只觉得脑袋痛得厉害。我伸手偷偷掐了的大腿一下,才略微精神了点儿,向段至清道:“那么大人如今来,是审讯,还是定罪?我是有自辩的机会,还是只需签字画押?”
一旁的那位公公冷哼一声,似乎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段至清沉声道:“既然本官前来,自然是要问得清楚,断不会草菅人命。不过此事必不能如夫人所愿,开堂公审。”
谁说我想公审来着,就白晴所犯下的罪行,公审只会听到千夫所指,顺便让人扔点臭鸡蛋、烂西红柿什么的,绝没好下场,我才没那么大胆量现眼呢。
不过听段正清的话,果然好像清官一般。我点头:“既然大人肯秉公执法,再好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一是要知道诉主是何人(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二是要当场听证人所言(我倒想看看是谁那么有正义感,肯出庭作证)。”
当然,眼前这种情况,我也想拖得一时是一时,万一朱离他们发现了我失踪,也许会猜到我被人关进了监狱。何况宁漫是朱离的人,他们退一万步也不可能抓他,除非他死于前一轮劫匪之手,否则也定能够能给朱离他们通风报信。
此时,段正清似乎沉吟了一下:“夫人这两个条件都在合情合理当中,想听证人之言倒是不难,容本官前去找人安排。”
我淡淡道:“如此多谢大人。”
似乎我的平静让他有些惊怔,只听段正清又道:“至于夫人的第一个条件,本官原本是不想回答的,但既然夫人执意要问,我也不妨明说,诉主就是——静王世子朱离!”
我的心突突失跳了两拍,却忽然笑道:“段大人若不肯说便不说,又何苦诳我?”
“段某并没有诳夫人。”段正清也不动怒。
“世子何时所诉?”
“昨日。”
“我昏迷多久?”
“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就是二十个小时,那么他的昨天就是我与朱离同去静王府的时候。我冷笑:“昨天世子与我一直在一起……”
摇曳的烛火映着段正清明暗不定的脸:“世子是遣他的贴身管家赵阔前来诉求,赵管家执的是世子的亲笔信笺,本官及朝中所有大臣都认得世子的笔迹。”
昨天赵阔的确是有段时间不在王府,宁漫只说他有事,原来……竟是这件事!想不到大理寺的办事效率倒是很高,不出一两个时辰就已经出动拘捕我,而朱离的刚好不在现场,真的是皇上相诏,还是……计算精准的阴谋算计?
“段大人,你又何须跟她如此客气……像这种女人……”依稀听得那位公公不屑的低语。
“我既执掌大理寺,深沐皇恩,又岂可枉法徇私,何况朱白氏提出的条件本就合理……本官也是按律办事。”段正清大人义正辞严。
忽然有人快步而入,在段正清身边轻声说着什么,只听得那位公公似乎语带喜色:“如此甚好,哈哈,朱白氏,如今人证皆全,我倒要看你这张利嘴还能撑多久。”
“这位公公,我与你有何血海深仇,为何将我定了死罪你竟这般开心?还是公公真的只是纯粹为世子鸣不平?倒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的侠义心肠。可您……早干嘛去了?”
我想笑,想表现得平常和淡然,可是却觉得面部发僵,身体发冷,胸口更是钝钝的痛。我轻抚着左腕上的佛珠,它如此契合地贴着我的手腕,它如此亲近地贴着我的心跳,他把仅有的属于朱离的两样东西中的一样送给了我,他让我什么时候都不要丢下它,可为什么……在突然之间,他却丢下了我!
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哭,于是我闭上眼:“多谢大人知无不言。那么请大人安排一下证人之事,让白晴心服口服吧。”
朱离,我曾答应过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怨你。如果你认为这是我应该承受的,如果这是你计谋中的一部分,那么我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先虐小朱,后虐小白,
不怕死的,继续等待!
万丈红尘,男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