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来就是你 作者:冬迟一春(晋江2015-05-11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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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坐驾驶位的男人,优雅自若,闻言微微勾唇,眼波如静水轻漾,薄唇一启,磁性的声音散散淡淡:“我来找你!”
云双晓被那抹如昙绽放的浅笑弄得微微恍神。这个男人,随时随地,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明珠般的莹光,实话说,要将这样帅绝人寰的面孔看出鬼魅的效果,真心是暴殄天物!
但她的心,毕竟不敢失去警觉,于是,凝了凝神,问:“……有事吗?”
钟离烨黑眸微一动,一丝淡若青烟的笑意若隐若现:“你似乎很不乐意见到我?”
明明他的声音漫不经心,云双晓却是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惊胆颤。
“没……没有啊!就是有些……意外!”云双晓咽了咽口水,面上极力装作若无其事,想笑,却没成功。
钟离烨黑眸又见流光一动,快若闪电,意味不明。
“上车吧!”
云双晓僵了僵,待想不上车嘛,又怕更显得自己心里有鬼,脑袋飞转几下,还是咬咬牙拉开了车门。
钟离烨把车灯全都关了,车内光线全靠路灯远远映射过来,朦胧幽渺,面上表情便有了些安全的保障。
可云双晓早已不由自主的开启了一级备战模式,一颗小心脏,“卟通卟通”的乱跳一气,把她都跳得有些为自己的健康发愁了,这段时间总是一惊一咋的提心吊胆,这样下去,会不会吓出心脏病啊?
咳,坐在这么个绝色美男旁边,居然怀了一肚子的鬼胎,就算真得了心脏病,恐怕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云双晓左想右想,思绪已是怎一个乱字了得,身体却被坐成了一具雕塑,冷不丁一道声音入耳:“我们以前也是这样无话可说的吗?”
“啊?”云双晓微微一怔,盯着前窗的目光还是老老实实的不敢挪开,“哦!我们以前、以前……其实,我们真的……不熟,我们之前就只见过两面而已!”
云双晓小心翼翼藏住自己的心虚,轻声应道,尽量把这子虚乌有的事说得逼真。
男人微点头,面上似笑非笑,缓声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天你突然在盛石见到我,一开始好像根本认不出我似的,看来,我们果然不熟得很!”
云双晓眸心一阵紧缩,眸底已有惶意斑斑,幸好在昏暗光线之下不易显出,她的脸已是瞬间发白。
这个男人没有了记忆,但他那惊人的观察力,却精准的让人无法遁形。他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他偏偏又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恐惧,如一阵狂风掀起的大浪,不由分说的劈向云双晓。
继续在这样精明睿智的男人面前演戏,岂不是关公门前舞大刀?只怕到头来艺没卖成,自己就要被剁成肉酱了。
云双晓飞快的瞟了钟离烨一眼,又迅速别开眼,一句话已是不假思索的脱口:“钟离烨,我们离婚吧!”
车厢内静下,气流沉滞,全世界仿佛也在这一刻静下,就连云双晓自己的呼吸,都屏了起来。
好半晌后,钟离烨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似乎云双晓的话,让他诧了一会儿。
但他的声音平静的像是无澜的水波:“为什么?”
云双晓两手合握在小腹上,长睫敛下,黑眸在浓睫下左右快动几下,深吸了口气,嗫嚅道:“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当初……结婚,是因为交易,这一个多月我想了很多,我觉得婚姻不是儿戏,我们这样做,太过亵渎婚姻,太不理智了!”
钟离烨转眸,面上仍是雍容不改,他淡淡开了口。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母亲的手术已经做完,没有了性命之忧,你现在急不可待的想解除婚姻,其实就是过河拆桥!”
云双晓怔了怔,头不自觉地的向钟离烨的方向摆了摆,她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解读她的心思。
可转眼间,她就松了口气,甚至有些窃窃私喜了。
原来一个人的居心太过险恶,别人不明真相的误读,反而不是冒犯,而是一面很好的挡箭牌了。
“嗯……”云双晓定了定神,盯着自己的膝盖位,大眼一转,假装理亏的将头埋得更低,小声道:“我……我知道这样很卑鄙,可是,我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成为钟离烨太太,你觉得很委屈吗?”钟离烨眉间轻摺,但声音依然不咸不淡。
“哈?”云双晓哪怕再想装,还是给惊了一下,头一抬,脸一侧,真心和假意,假话和真话,一下都诚惶诚恐的倒了出来:“不!不!不!你英俊多金,不土又豪,英明神武,学富五车,慈悲为怀,我是高攀了!一定是我前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才能遇到你!”
钟离烨听云双晓忽然四字四字的朗朗上口,她的声音,仿佛大珠追着小珠,落在玉盘之上,一片悦耳的叮叮噹噹。一点也不似之前的吞吞吐吐,就连面上,也完全去了怯生生的模样,即便在幽幽淡淡的光线中,一张俏脸也显得生气盈然。
钟离烨两道有型的剑眉,微挑。
只不过才两面,他能清晰的觉出,这个小妻子面对他时,总端着一份过于小心翼翼的怯意,虽然他无从辩别原因,但无疑她此刻的活灵活现,倒是更讨人喜欢些。
微沉吟,他转过了头,面上有些寻究之意:“那我可真是不明白你怎么想了!”
第13章 五行相合
此时此刻,只剩华山一条路。云双晓心一横,倒是全然放开了。
既然要演,那不想当影后的演员就不是好演员,直接就演到奥斯卡的水平吧!
她幽幽叹了口气,含郁怀愁的看着车前窗:“我那时是因为我妈的病,急疯了,才会……答应这么做。可后来冷静下来,特别是你发生意外后,见过你父亲,我才意识到我们这样的行为是有多么的不负责任!我和你,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经历不同、阶级不同、三观估计也不同,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道鸿沟,而是雅鲁藏布大峡谷,这样的结合根本没有任何前途!趁现在还没惹出什么麻烦,咱们还是尽快分开吧!”
钟离逸人虽然什么也没和她明说,但云双晓还是感觉到他对她的忌惮和防范。当然,这不怪他,突然跑出个要分巨额身家的人,估计搁哪儿都招大棒。
所以,钟离烨就算真不在乎坑了他自己,也不能坑了他爹呀!
他和她,最好从此大路一条,各走一边。
一大段话自口中一泻而出,云双晓都有些被自己给惊到了。这是福至心灵吧,才能将那么一番在情在理,无可挑剔的理由说得那么的字正腔圆。
钟离烨只是静默,暗淡的光线笼在他的俊容上,表情模糊不清,但一双黑眸,却有一丝锐光慢慢彰显,如同最亮的星星燃亮了寂暗的夜。
车厢里重又沉寂。
这外面一静,云双晓心里就不免打鼓了,也不知钟离烨会如何应对。
半晌,钟离烨才开口,沉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味难测的郑重,问:“我有告诉过你,我是为了什么原因而和你结婚吗?”
这个问题,一般人还真问不出来,不过,一个失忆的人,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于是,云双晓敛了敛有些哭笑不得的心情,飞快掠钟离烨一眼,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当时什么也没说!”
钟离烨收回了视线,沉凝不语,眉峰却微微的拢了,在云双晓目不所及的眸瞳里,深黑似海。
云双晓原本心中绷着的那条弦,此时已悄悄松缓了。应该说,面对一个失忆的人,其实还真是挺占便宜的。
沉默中,她忍不住侧眼偷瞄了钟离烨几眼,他侧面的轮廓在暗昧的光线中,像是一副完美的剪影,看不出多少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在努力的想弄清当时的昏头之举。
看着,看着,云双晓心中就禁不住叹起气了,自己这简直就是在欺负残障人士了!
忍了好几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期期艾艾的开口了:“其实,我是觉得吧,什么原因真不重要!可能你就是受了什么刺激,比如说你和女朋友闹翻了,心里不痛快,就想结个婚示威一下。要不然,可能你家里逼着你找了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你干脆就把婚都给结了,以此明志。”
也许黑暗真是一道很好的屏障,云双晓居然越说越溜,几乎忘了旁边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可是十分凶猛的生物。
心头之上忽然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云双晓更觉有趣,忍俊不住的呵呵了一下,“又或者,你可能就是喜欢男人,需要结个婚来掩人耳目!”
话一落,云双晓心里就毛了一下,因为,幽暗中,她忽觉眼前明晃晃的亮了一下,两道目光,探照灯一样的亮度,冷月一般的温度,直逼她的俏容,随即,一把萧萧凉凉的声音响起:
“我哪一点让你看出会对男人感兴趣?”
“啊?”云双晓面上促狭的笑容僵了僵,即时变作有些干干了,她掩饰的用手摸了摸秀气的鼻。
云双晓也知自己忘形了,知趣噤声,却不见钟离烨再开声追究她的口不择言。短暂的一番沉默,她的胆子又重新壮了起来。
云双晓微侧过脸,霎了霎眼,以一种特别诚恳的语气配上特别无辜的神情,小心开了口:“其实我的意思嘛,就是说当初不管你是出自什么原因想结婚都好,都不妨碍我们的确很不般配的这个事实。所以,我现在很衷心的、发自肺腑的想说,咱们这婚,离是众望所归!”
钟离烨没有立即回话,深邃的眼光直直投向前窗,陷入沉默之中。
云双晓的心,微微的提,双眼巴巴锁紧了那个俊魅的轮廓,就盼他那不清醒的头脑能做出一个清醒的决定。
一直等到云双晓的心都有些急了,钟离烨才慢悠悠的出声:“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不合适,起码,我们的五行就很相合!”
这个应答实属意外,云双晓一把愣住:“五行相合?”
钟离烨不急不慢的睨她一眼:“是啊!你五行缺钱,而我正好五行有钱!”
这算哪门子的五行生克?云双晓一怔之后,面上涌出些急意,纤巧的肩膀大幅的转向钟离烨的方向,清脆的声音略略高起。
“你看,你钱都给我了,你的人,就不必再慷慨了吧!”
钟离烨倾唇,这个小妻子的伶俐风趣,倒真出乎他的意料。
昏昧中,他含了笑意的双眸熠熠而亮,视线意定神闲的落在云双晓的俏容上,说:“反正现在我看不到我们非得离婚的理由,所以,离婚这个议题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云双晓面上一僵,心头一沉,一丝烦躁就立即冒了头,一只手已是抚上了饱满的额,清亮水眸满是懊恼,不可置信的盯着钟离烨。
离婚她虽然提的是出其不意,但他应该是喜闻乐见才对吧?她就不懂了,他为什么要一口回拒与她离婚?他虽然失了忆,但又不是失心疯,怎会看不到他和她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异,再说,他父母也不会由得他任性妄为吧?难道他不该是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才对吗?
“即使知道我们的婚姻铁定是个错误,你也不愿意离,而要执迷不悟吗?”云双晓郁闷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吐了一句,意图做最后的努力。
“我们的婚姻是不是错误,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但我们一旦离婚,我马上就成为离婚人士,二手男人的称号不太好听,我不喜欢!”
云双晓彻底失声,愣了个当场不知如何反应。
这个钟离烨,和她看到资料显示的男人还是同一个人吗?据那男人给她的资料所示,钟离烨做派绅士,举止优雅,但实际上含蓄少语,行事凌厉,很不容易被人接近。
可回想刚才他的言行,传说中的沉静内敛在哪里?凌厉果决又在哪里?
其实上次短短一面,她虽然大都处在极度的惊慌中,还是明显感到这个男人的遥不可攀。
她事后想起他,心头总是无端涌出顾城的那首《远和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那一句诗,仿佛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的度身订造。
这个男人,与人近在咫尺,却偏偏疏离的像一片让人抓不住的流云。
可今天看来,这个远在云端的男神仿佛降落人间了。
于是,云双晓困惑了。难道,这次飞机失事,毁损的不仅只是钟离烨的记忆,就连他之前的性格也一并撞丢了?
云双晓还在百思不得其解时,旁边那把磁性的声音又钻入了耳中。
“你和你妈就住这里是吧?要不要待会和你一起上去拜会一下岳母大人?”
“岳母大人”四个字,差点没把刚刚还有些失神的云双晓惊得几乎跳了起来,眼中惶惶,两手乱摆,一迭声的拒绝:“不要!不要!我妈身体还在恢复,她……她得早睡,别打扰她休息!”
话完,转头,眼光从旁侧的车窗探向四楼某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