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颜重生(大结局)-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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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罗刹?”锦瑟低首看自己,这才看到,那一身白色的衣裙已经狼狈不敢的纠缠在身上。她本着了月牙白的衣裙,上面牵成的彩条经丝,织成晕色花纹的大繝锦。此时早看不到花纹的痕迹,斑斑点点的血迹喷洒在上面,倒似盛开了一片密密的血梅。
锦瑟刚想反驳,却见轩辕恪已解开了风氅,脱下染血外衣。他仅着贴身中衣,胸前紧实肌肤隐隐可见。锦瑟垂下眸子,竟不敢看他。
他兀自安顿着马匹,丝毫也没觉察到锦瑟的窘态。
锦瑟请咳嗽一声,叹道,“可是这……”
“这怎么了?”他走过来问,这才看到她的不自然,“你怎么不说话?”
明知是在激她,她还是挑眉,“这又没屏障,可怎么洗?”
他诧异的问,“还有什么要避吗?”
锦瑟微微笑了下,开口:“难道这山里没有狼吗?”
“狼是没有。”他似笑非笑,“美人倒是有一个。”
锦瑟微讶,随即挑起长眉,眼神清亮亮的:“是吗?我还以为狼随时都可能出现呢?”
语罢,轻笑了一声。
轩辕恪一瞬不瞬的望住她,缓缓伸出手来,可锦瑟一双眸子滴溜溜乱转,就是不敢把手递给他。
轩辕恪慢慢的走向她,唇畔的笑意亦渐渐加深。
夜色微寒,锦瑟不禁微微颤抖。
他轻叹一声,将她拽到怀里。
“怎么还在发抖?”他蹙眉,“这样不行,你得下去好好洗个澡,然后我们去山洞,升上火,否则你身体还没好,受个风寒就不行了。”
锦瑟心中一慌,却挣不开他双臂,此前一次被他脱掉衣衫的狼狈,至今还令她耿耿于怀,此时眼见他又来解自己衣襟,忙羞恼道,“不用,我不冷……”
她的话没有阻止了他的动作。
“轩辕恪,凭什么你总脱我衣服?”她一急,不禁口不择言。
他哈哈一笑,握住她圆润的肩,在她耳边喃喃,“我不介意你来脱我的衣服。”
“你休想。”
他双臂一紧,俯身绣着她发上的清香,低低道,“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怕我?”
锦瑟窒住,忽觉口干舌燥,似乎周身都烫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不是,我,我没有……”
他不再言语,静静抱着她,温热气息暖暖拂在她的耳根。
锦瑟分明方才还觉得冷,此刻却似周身血脉都一起沸热了。
“烟儿。”他沉沉唤她,语声低哑温柔,“你我夫妻一路坎坷,如今终算是修得正果,我们的因缘就让它现在开始,好吗?面临了生死,我才知道,最后紧要的关头,我放不下的人只有你,舍不得你一个人在人世受苦。”
锦瑟的泪夺眶而出。
他说过,只要有她在世一日,他定会陪着她,就算死,也要让她死在前头。
他记得。
有夫如此,尔复何求?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垂,轻轻贴着耳畔,沿着颈项一路细细吻了下来。
锦瑟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喘息,心头剧跳,一颗心似要夺出胸口。
那热如烙铁的唇,先是蛮横的揉着她,再温柔的浅尝深吮着……
红唇中逸出软软的呻吟,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带着媚色的浅眸带着淡淡的迷茫。
他轻笑一声,俯下身,抱起她,向温泉走去。
锦瑟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一弯僵硬的下颚,这个是她愿意生死相依的人呵!她满足的一声轻叹,缓缓的靠近他的怀里。
温润的水如同最轻盈,最温柔的手缓缓的抚弄着——
他薄削双唇灼烫在她光裸的颈项肌肤上,激起阵阵酥麻。
锦瑟被他拥在怀中,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温暖潮水之中,缓缓漂浮,忽起忽落——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环在锦瑟腰间的手移上胸前,挑开她的衣襟,隔着一层薄薄丝衣,掌心暖暖地覆了上来,极轻极柔……
强烈的男子气息袭来,伴随着强烈的陌生快感,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不断的喘息。
那迷蒙的眼,女子的浅甜气息,就像是蛊毒,只是浅浅的一尝,就让他的理智迅速瓦解--
锦瑟忍不住喘息出声,颤声低唤他的名字,手指紧紧与他交缠。
他捧起了她的脸,凝视着那张绝美的容颜。
锦瑟痴痴看他,他的鬓发,他的眉目,他的唇,无处不是她的眷恋。
“恪……”一声婉转的呼唤,她缓缓的抬手,攀上了他的颈项。
探手下去解她系着翡翠的丝绦,沉沉的喘息中,罗裳褪尽,就连衣服也在水中飘飘荡荡,摇曳生姿。
那灼人的目光,让她不知道该逃离,还是该沉沦,微微一动,整个人顺着水波漂荡开去。那皎洁之躯在月光与清澈的水波中美得香艳绝伦……
他手臂猛然一带,将锦瑟重新揽倒在臂弯。
她的发簪松脱,长发散开,如丝缎漂浮,如藤蔓温柔得将两人的身躯缠绕。
心中的焰火缭绕一般升了起来,就连那温柔的水波也在不断的升温。
迟来的洞房花烛!
她从鬼门关逃了回来,换脸,被人强暴,将手中利刃刺予他人,小心翼翼面对着太子的爱恋……
现在,她终于是他的妻,所有的艰难险阻,磨砺出了这番旖旎。
或许他们注定做不成一对平常的夫妇,注定要在惊涛骇浪里相携而行,或许这便是他们的夙缘,他们的一生。
急促地喘着,清浅的娇嘤……难耐的厮磨……
第一百二十四话缠绵心之鸳鸯戏水(二)
山外,天边月华如银,芙蓉树落英缤纷如雪乱,洞内,火堆里偶尔渐起几点星火,噼啪作响。
已经烘干的薄纱轻覆在两人的身上,锦瑟静静伏在轩辕恪怀中,一动不动,长发缭绕在他胸前,几绺发丝被汗水濡湿,贴着他*****胸膛,与他已变成铜色肌肤上深浅纵横的伤痕交织在一起。
短短的几个月,他身上竟有这样多的伤痕,甚至有一道刀痕从肩头横过,几乎贯穿后背……
新添的箭伤在肩处留下了一处杯口大的疤痕,触目惊心!在两人燕好中,偶尔他的手臂在用力后都会微微下垂。
他虽贵为将军,可锦瑟知道,轩辕军一向以骁勇善战为名。如果在军中,轩辕恪没有战绩,只会被人说成以权贵压人,只会被人小窥,所以,锦瑟不敢想象,他究竟经过了多少生死杀戮,踏着多少人的尸骨,才能从血海里杀出,让现在军中的兵士一听到轩辕将军的名号,都满面诚服……
她不敢想像那断断的八个月里,他一个人走过的日子,内心经过了多少的改变——
此刻浓情过后,他揽着锦瑟阖目而卧,似乎陷入安恬沉睡,那刀琢斧削般的眉目依然冷峻,唇角还紧紧抿着,出鞘长剑就在他手边,但有风吹草动,他会随时按剑而起,没有一刻是能松懈的。
锦瑟久久凝望他平静的睡颜,心里有丝丝痛楚,夹杂着微酸的甜蜜。
“在想什么?”他虽然闭着目,依然能感受到她心里的起伏。
明知道他没看自己,锦瑟依然微笑着摇头。
微微的侧身,他将头挪到她的肩处,一只手在锦瑟背上摩挲,好半晌,在她耳边轻轻的低声的道:“还好吗?”
“什么?”锦瑟微微一怔,迷茫的问。
他挫败的轻叹,好久,再次问道,“我是说,我还好吗?”
锦瑟听了,许久都不说话眯起了眼睛,难以抑制的已经紧绷了全身,唇角极力的压抑着一抹笑,终于还是没管住,慢慢的整张脸都荡漾上了春意。
等了好久没见回答得轩辕恪,缓缓的抬起脸,却看到了她满脸的笑意。
“你……”他摇头,平躺了过去,一把将她转过去,让她趴伏在自己的胸口上,“我可真是多问,看你倒是蛮享受吗?”
锦瑟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从来没有见过强硬的他,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直到看他别扭的别过脸,她才止住笑,愉悦的挑起唇角,“堂堂的大将军,问出这番话,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笑死。”
“你这野丫头,我只心疼你,怕你……”
“怕我怎样?”她慧婕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他。
“拿你没办法。”他突然笑了,看着她正半抬着身子看着自己,抚摩在她身上的手便重了,揉拧着,殷红的痕迹从锦瑟的胸前、腰间渐渐地浮现。
一声轻呼从锦瑟的口中逸出,他挑起了嘴角,又侧过身,温柔的抱她入怀,缓缓的阖目,只是胸口的火热泄露了他的平静的伪装——
锦瑟伸出手,以指尖轻轻抚平他眉心那道皱痕。
他闭着眼,一动不动,紧抿的唇角略微放松,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傻瓜,有了你,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从来不知道又这样一种幸福,满满的装在了心里,和你这样的亲密……只是恪,若有一天,我不再是你深爱的人,你还会这般对我吗?”
锦瑟边说边探起身子,拉过已经半干的外袍将他*****上身盖住。他忽然勾住她腰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说什么傻话,你就是你,我只知道,我怀里是我轩辕恪的妻子就够了。”
锦瑟的目中渐渐盈泪,可刚刚欢愉的过的身子一片酸软,轩辕恪的动作不由得让她娇呼一声,却见轩辕恪陡然目中精光闪动,脸色凝重,顺势拉过衣服覆盖到锦瑟的身上,自己长袍披身,按剑而起,紧紧将锦瑟护于一侧。
这下,就连锦瑟也听到了,洞中曲折处,仍然有细细的沙石在滑落。
轩辕恪目光变幻,忽然振腕一陡剑尖,那雪亮长剑发出苍凉龙吟,在静夜中低低传了开去。
这下,连锦瑟都看到了,一道粉红的影子快速的闪了出去。
锦瑟一转身就对上轩辕恪冷冷的目光,眸子里又薄怒和无奈。
锦瑟垂下眼帘,睫毛如羽蝶拢翅,在眼波深处划过一道暗青色的阴影。然后,她缓缓抬头,轻轻地咬了咬唇,亮得不亚于月光的眸子注视着轩辕恪。“恪,是谁?”
苍白唇色在齿下透出了淡淡的红,宛然抹在雪上的胭脂,扬唇笑时,便独有一段妩媚。
轩辕恪的心蓦然一跳,微微失神后,倒是安心的坐在她的身边,“这儿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在我们之间了。不过,我们的人可能是是找来了,你还是收拾下,我们要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锦瑟不解似的问道。
“有两匹神驹在这,还能找不来吗?”
锦瑟一笑,她倒是忘记了外面还有两个畜生。
着上单衣,接过轩辕恪递过的外袍,两人相视一笑。
他说的很好,这除了他们二人,再也不会有人在中间了。那女子身子一闪时,锦瑟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这样也好,就让她彻底死心。
轩辕恪应该也知道了。
昔日的情缘,他冷酷的撇到了一边,没有丝毫的留恋。在和他缠绵时,被往日的情人撞到,他没有丝毫的尴尬,只有被打扰的不耐。
这般的无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锦瑟的眸子一暗,若到了有一天,两人的情缘已尽时,他会不会也这般对她。
“我从来没有对她有任何的承诺。”他突然走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颚,印下一吻,“可是,我却想和你相守,直到鹤发翁妪,看儿孙绕足。”
“恪。”锦瑟感动的环上他的腰。
“如果你想一直这样抱着我,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我倒不介意。”他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锦瑟羞窘的推开他。
“娘子是不是该为夫君着衣了。”他一本正经的问。
锦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替轩辕恪整理起衣袍冠戴。
第一百二十五话妒心之烈
耳边是风过悬崖边,仿佛有人弄着长长的箫竹,细细切切地呜咽。
起风了?
风拂动了锦瑟眼前的秀发,缭乱时,眼前就微微的迷蒙,她不禁想起来时经过的大漠,日日清晨里亦是长风如歌,一日一日,梦里的飞天反弹着琵琶,舞起黄沙,埋葬了白骨弓戈。
轩辕恪握住了她的手,十指分开的将她的手合在了自己掌心。
锦瑟侧目,依稀只见他嘴角一缕极淡笑意,犹如尖刀刻痕。
冷风吹得发丝飞扬,轩辕恪的肩膀却为锦瑟挡住了寒夜的凄冷,将暖意源源不断传递到锦瑟的身上。
“参见将军。”冰凉铁甲带起整齐划一的铿然之声,迫人心魂。
数十名铁甲卫士一起下马,跪倒在夜风中。
“那帮游牧人可曾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