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生-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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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那声音轻轻的吐出一个词。
“我是一组操纵兵器的杀戮程式，我喜欢鲜血，我渴望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我渴望自由。”
忽然就像被弹开一样，蓝冰感觉自己的身躯被从黑暗中拉出来，察觉朦胧中有光她睁开眼，醒了。
‘啊，我一定是疯了。’她自嘲的想。
刚才作了个奇特的梦，梦到一组和她有同样声音的程序？
老被梦境纠缠，早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梦是反映人心的镜子，也许她潜意识里希望能有另一个自己，更冷静，更强悍，如程序般单纯的自己。这样，便不会因爱谁失去什么痛苦得发疯，也不会去怀疑本该如她的呼吸一般自然的杀戮。
她是人，人是寂寞的动物，总希望能依靠什么。尽管有朋友，有亲人，有爱人，却没人真正的贴近她成为她另半个圆。
圣者是宽容的，温柔的包容她；过分的温柔以至于从未试图接触她心中的伤疤，触动真实的她。
而真正理解她的人——那个意识对她冷若寒冰。那个存在对她的体谅和帮助，同情和爱怜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为使她成为忠诚的棋子。
她嫉妒金达，无论何时何地最了解他珍重他的夜都与他同在，他们是一对灵魂的双胞胎。潜意识里她也希望能有这样一个人，作为她不可分割的另半个圆陪在她身边，或许是这种想法唤醒心中的鬼魅侵入她本该甜美的梦。
蓝冰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她微眯眼适应光线警戒四周。她发现自己身着一件深红色无袖旗袍。金丝银线嵌着龙凤图腾，本该艳俗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衬托出她独特的幽深气质，美得惊心动魄别有风味。旗袍的左侧股部分有非常高的分岔，在她果断的举手投足间透露无限诱惑和独特的狂野魅力。设计旗袍的人似乎将所有都想到，专门为体现她的特质而订作出这件高岔旗袍。
她抬手摸头发，发觉头发被盘成花形。她毫不犹豫甩手散开惊心雕琢得发式让黑亮的头发自然披散。虽然曾经染过的头发显得有些干燥脆弱，但是简洁略长的披发发型依然美轮美奂，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颤动摇摆，使她整个人就像一团燃烧的火自然奔放。神奇的是即便如此她浓厚的中性感不减分毫，无论什么样的装扮都无法掩饰她眉宇间的拓跋刚毅。
现在重要的是谁给她换得衣服？如果长得不错她还考虑考虑是否手下留情，否则灭了他！
‘你醒了？’
蓝冰抬头，看到一个令她吃惊的景象：一个‘男人’悬浮在空中俏皮的对她眨眼，而这人的脸孔和她一模一样！她用力挤眼，难道她还没有睡醒，竟然产生幻觉？
‘是我啦，罗素！嘿，吓你一跳吧？’
“罗素？”蓝冰仍不大相信，如果是罗素应该和夜大人长得一样才对，至少在生死交界认识他时他和夜大人的相貌相同。
罗素毫不在意的摆手：“哎呀，不要介意外表，我没有实体，所以以电波形式影响你的大脑视觉接受部分，让你能看到我。你想喜欢看到的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我是个自恋狂？蓝冰郁闷的想。话说回来看她的脸——怎么这么适合男性躯体？看着眼前和她长得一样帅气十足的罗素，蓝冰遭受打击更加郁闷。
“你以前怎么不用这招显形？”
罗素摇头，调皮的吐下舌头：‘从前我不会啊！昨天你进去三小时不到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你的气息混乱最后消失，所以一着急强制破坏结界闯进去。正瞧碰见一个正在趁乱拐骗厨师的家伙，他教给我显形的方法然后带我来这里找到你。’
蓝冰一听连忙推手：“等下，你说有人把你带到这儿？”
‘对啊，他十分厉害！这里的结界不亚于昨天遇到的结界，他直接带我穿透结界没惊动任何警报进来。’
“你说的人是谁？”
‘我没问他名字，他是个个头偏高，披着一件青色风衣的男人。笑起来挺好看，但是也很可怕。我们来的路上他无声无息的杀掉几个人。’说着罗素用手比了下脖子，‘动作很快，他下手的时候对方还来不及尖叫，尸体也没有血，根本看不出他怎么出手。’
蓝冰还是不知道这号人物是谁，到底有何目的。于是她接着问：“把你送来之后他就走了？”
‘啊~这个~~~’罗素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蓝冰不耐烦的挑眉，用眼神要挟罗素快说。
‘我们来的时候你在睡觉，身上穿着件纯白蓬松的衣服头发盘成花。他说西洋的婚纱不适合你，就帮你换了件衣服。恩，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他随身带着的，衣服原先的包装蛮好看，他说本来就是送你的。’
“嘎吱——”蓝冰恶狠狠的咬呀，“你刚才说，有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男人把你带来，然后亲手给我换了衣服？”
罗素一副怕怕的样子：‘和我无关！他动作超快，拿起衣服朝你身上一挥就换上了，像变魔术一样！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蓝冰继续咬牙，想生啖人肉。
罗素立即划清界限：‘我和他不认识，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干！他给你涂药的时候我阻止过……哎呀！’发觉说漏罗素赶忙捂嘴。
蓝冰挑眉：“说吧，那混蛋还干过什么？”
‘……’沉默//
“信不信我能让没有实体的你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恐怖？”蓝冰笑，貌似温和的微笑在罗素看来十分狰狞。
‘他说……给你换衣服时候看到你很多地方皮肤干裂，说你不好好保养。他拿了一些类似油的药涂在你身上。’
青衣男子先将药涂在手心揉开预热，然后轻柔小心的涂抹在蓝冰身上。从脚、脚腕，到大腿，从手臂到颈下；甚至脸侧和干裂的唇都没有放过，认真小心的将药物涂遍她的身体还避开她身上细小的伤口和伤疤。当时的情景艳丽煽情，看着男子或掀起衣裙，或将手伸到她衣下十分认真的涂药，不要说昏迷的蓝冰，连罗素都看着受不了扭过头。
罗素倒是想说啥阻止一下，可是一来他被对方震住猛得想不起来该说什么，二来光从结界的问题上就能看出来对方比他厉害；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景象的确很养眼！罗素好象偷看A片的小男生心理一样，既害怕蓝冰醒来暴走又实在还想多看会儿。当然这可不能跟蓝冰交底，他又不是没事找抽。
何况那个男子对此全然不在意，好像他的行为是再自然不过理所应当。用个贴切的比喻，假如你看到一位母亲给自己年幼的儿子洗澡，完全不会觉得有合不妥；替蓝冰涂药的青年就给罗素这种感觉。
恩，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从蓝冰的角度来看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把她看个遍又摸个遍，当然抓狂。
果然不出罗素所料，某人已经抓狂。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别让我逮到！呵呵，很久都没创造真正的‘艺术品’了，等逮到他以后是刨开肠肚倒挂，还是放到模具里用铜水浇铸？’蓝冰恶毒的想。
正当蓝冰走出几步，身后传来戏谑般的笑声。
“想不到这么快就醒了。您要去哪儿，姨母？”
蓝冰一回头，蓝应龙身着深色礼服抱着胳臂偏头看向她。紧随他的是蓝冰曾经见过的‘小刀’部队——善用匕首格斗的几个青年。她面色不改心跳却直线加速，要从一个狡猾如蛇的男人口中套出辛特的下落谈何容易，更何况她现在捞在人家的地盘。
罗素的一阵暴笑声打破蓝冰紧绷的情绪。
‘姨母？哈哈哈哈！他叫你姨母？！原来你这么老啊！姨~~~母~~~’
蓝冰懒得解释，要不是罗素没有身体她一定让他咧开的大嘴永远合不上。
还好蓝应龙看不到罗素，不知道自己和蓝冰被人当作笑料。他用深沉的眼神打量蓝冰，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您将衣服换掉了？不喜欢我为您选的新娘礼服？”
蓝冰的手抖、抖、抖……原来罗素说她之前穿着白色礼服是这家伙干的！所有人都认为她好对付吗，随便摆布她的身体可是要付出代价！
“不过这一件非常适合您，比我选的还要合适——”蓝应龙的眼更加深邃迷离，“啊，竟然这样的适合您的气质。亏我还用几个和您身型相同的女人试验衣服的效果，结果竟比不上您身上这件。”
试验？应该说是试穿才对吧？
看透蓝冰的疑虑，蓝应龙抿唇一笑。“啊，我让人穿上为您选好的衣服，然后‘砰’得一下，”他用手做出手枪形状指指自己的眉心，“很容易得出结论，纯白色最配艳丽的血红。可惜我忘记暗红色也很适合您，如果不小心误伤您，没人能看出来暗红底色下能藏多少血。”
罗素相信，如果他有身体现在一定在呕吐。这个男人不正常！满脑子只想着蓝冰身上染血后适合穿的衣服！他到底想干什么？杀蓝冰，还是让蓝冰杀人？
相比之下蓝冰的反应倒不强烈。蓝应龙所谓白衣适合鲜血的怪异理论在她看来很合乎情理，只是如果讨论的对象是她的话就有点恶心。
“少罗素，我没心情跟你浪费时间。辛特是不是在你手上！”
意外的是蓝应龙轻易答应蓝冰去见辛特。在蓝应龙的带领下还有几人在他们身后紧随，似乎在监视蓝冰动向。
一路上偶尔可以看到有人拖着几具面色苍白的尸体离开，尸体面带安详全身毫无血迹。看他们的装束应该也是蓝应龙的手下。蓝应龙对自己的人死于非命毫不在意，倒是罗素一旁插话说那些人都是带他潜入的男人所杀的。可惜不知道男人现在何处。
他们通过一条很长的甬道，甬道的四壁是合金制品十分科技，看起来像从前看的某间谍片中的秘密基地。蓝冰心生警惕，纵灵集团那种财大气粗有多方背景黑幕的组织有基地合乎情理，蓝应龙怎么会有基地？是他加入什么组织团体，还是有特殊目的为此建造基地？
再者言基地这一词本身暗示军备力量，从随行部下的行动整齐服装统一来看恐怕是有组织的武装力量。
‘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儿好象一个地下军团。’罗素感慨万分。
“地下？”蓝冰低声反问。
‘恩，这里是地下百米左右，想必无论发生什么事地面上都不会有人察觉。’
前方带路的蓝应龙看似毫无防备，但蓝冰知道只要她稍微表露不常规的举动身后监视她的人们就将她乱刀射死。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都没有枪支，比起变成漏筛被砍死还不算难看的死法。当然蓝冰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人没有拿枪是因为枪械法，现在的年头不用混黑道，只要有钱就能搞到枪支。他们不用枪可能是他们只是军备力量的低层，没资格拿枪；或者他们根本用不着枪支，这帮人是天生的格斗机器，他们用刀的杀伤力远盛于普通人用枪。
进入一所库房类的房间，蓝应龙打个手势跟随他们的人都留在巨大的金属自动门外。蓝冰和他两人刚一进入库房身后的电子门立即合上上锁。蓝冰在从前的梁家见过这种门，该门十分结实，是有两层厚金属钢板制成，不知道开启密码口令被关在里面插翅难逃。
“啊，到了。”蓝应龙笑着让开身，露出他挡在身后的景象。
一个人形以十字价上救世主被钉死时的姿态贴在墙上，金属墙壁上凸出一大块岩石将他半包裹挂在墙上。人形的半个身体全融入石头中只露出血泥混合的头部，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蓝冰几乎是冲上去，她从未如此惊慌失措。嵌入墙中的人形连胸口都被岩石环绕，分明要窒息而亡。若非他已经虚弱到不能经受任何外界刺激否则会断气，蓝冰恐怕早不顾一切打碎他胸前的岩石。蓝冰试图用双手将岩石扳开以减少对他的伤害，可惜任凭她手指割伤指甲由于用力过度从指头上劈裂，岩石纹丝不动。
她用颤抖的手摸素那人脱形消瘦的面孔，在触到他脸上干结的斑斑血迹时心碎不已。
“放——放他下来。”她连声音都在发抖，早已顾不上愤怒只想急切的救人。
“这可不行。”蓝应龙冷笑道，“这可是他自己的愿望，像救世主一样死。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要回英国待宰，明明知道一下飞机就会在教廷的安排下以‘匪徒’身份猝死他还去自投罗网。既然如此，死在我手上总比死在洋和尚手里强点。”
蓝冰再次试图扒开岩石仍然徒劳无功。她狠了狠心，发动力劲试图击碎岩石仍然徒劳无功；反倒是辛特受到内劲口中留下鲜血停止呼吸。
蓝冰慌忙用尽方法急救，拍打他胸口岩石的同时将自己的唇贴上去送气。明明无济于事，她仍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