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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闲人一个 - 租来的相公_派派小说-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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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每每送走这尊大神都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总要磨叽上半天,也不知他哪来的那般耐性。
  
  “相公且慢!”
  相公转身的速度比之踱步不知快了多少倍,翘高嘴角对我欣喜一笑,“娘子,爹爹准你来见我啦!”
  
  我忍不住又是捂嘴一笑,“相公,要是再不让你见我,爹爹只怕别人误会这左相府有些什么恶鬼怨灵呢!”
  
  相公不好意思回我一笑,“那也是为夫这般久都没见着娘子,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也不过看上两眼就被爹爹赶了出来,爹爹怒打鸳鸯的棒子也忒粗了些。”
  
  我啐他一口,“就你不知羞,这会还不是女婿就这般爹爹爹爹的叫,没个正形!爹爹让你陪他喝口酒再走不迟。”
  
  相公眸子一亮,“当真!”
  我点点头,与他相携一起返回院中,一路上细细问过他婆婆如何,他只道婆婆如今大部分时间就待在佛堂里为他和那人祈福,如今身子还算硬朗,我总算放下心来,婆婆那天静坐亭里的身影我怎么也忘不了,我将婆婆那天说的那番话与相公道了,相公闻言沉默下来,许久之后这才道黯然道,“是娘亲想得多了,那些事情我自会处理好,不会牵连到你们的。她瞒了如此之久,总归有瞒不住的一天,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否则那人也不会寻来了。她明知是个火坑,还是为着姥爷跳了下去,母亲一生过得太苦,所以在她有生之年,只要那人做得不过份,我自是不会动他好好留着这孝名。不过他这么些年来,财款己差不多让那贱人掏空,府里也是入不敷出,想来他也是急了的。”
  
  我忍不住沉吟,“相公,倒底公公想要图谋什么?”
  
  相公站定,此时两人正好走至一丛绿竹之下,竹影掩映相公的脸色看不清明,扶了我肩,额头抵着我的,低低道,“相信我,别再问了好么?这些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东西并不美好……我怕你也会像母亲一般陷进去,娘子,只要想到这里我就不住发抖,可是却又不想放手,我总希望寂寞时娘子能陪在身边,这样我便会好上许多。不要再问了,好么?”
  
  我愣怔良久,不知如何去接话头,或许相公并不需要我说什么。相公……是真的害怕,他的手都在抖,忍不住抓了他的手握进掌心里,至少此刻让他感觉到不寂寞便好。
  
  “东家奶奶,你们在干什么?”
  呃……与相公正甜甜蜜蜜,谁知,小狗子不知何从处冒了出来,睁着水亮的眼看着差不多拥在一起的我们。
  
  我与相公尴尬对视,急急分开,脸,不自在红了。这要如何解释?
  倒是相公最先缓过来,一脸若无其事,“小狗子,是不是你先生让你来的?”
  
  小狗子古怪打量我俩一下,点头称是。
  这么一催,我与相公更是不好意思起来,刚刚谈的那些事倒是忘了很时间,让爹爹娘亲久等了。
  到了饭厅,果然爹爹黑着脸,娘亲坐一旁笑眯眯的。
  
  吃饭时,我与娘亲不停为爹爹和相公布菜。相公心情似乎好了些,比平时多吃了一碗,还磨磨蹭蹭喝了好几杯茶,见爹爹皱的眉头越来越高,眼见着岳丈越来越不高兴,相公虽不舍还是很识趣的起身告辞。
  
  小狗子见东家老爷要走,十分不舍巴巴地跟在后头说是要送送东家老爷,相公浅浅一笑,赞他知事多了,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娘亲对着相公的背影浅笑不停点头,与爹爹道,“老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啊就算了吧,江儿这孩子对弦儿还上心,您也别整天摆脸色给他看了。”
  
  爹爹一吹胡子瞪眼,“谁给他脸色看啦!老夫只是看不惯他那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哪个男人像他那样整天想着那些个情爱之事的?”
  
  我微咳两下,“爹爹,听说相公最近立了功,还受了上头嘉奖,您老人家就别与他置气了!”
  
  爹爹微哼一声,不再说什么,倒似默认。
  我与娘亲对视一眼,笑了。
  
  看来相公对人确实很有一套,如今娘亲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都开始唤相公江儿了,再看这一桌子全是相公爱吃的菜,吩咐厨房之前还不忘问我相公有无忌口,可以看得出来真心拿他当半个儿子来疼的。
  
 
洞房

  相公送过催妆之礼,便到铺床之时。娘亲起了个大早,送走爹爹折回来看过童儿,又叮嘱我小心照料童儿这才与陪房妈妈们走了。
  
  这一去差不多四五个时辰,中饭是在那边用的,我心中略微担忧,虽然婆婆在,但我担心那长房凌氏与二房徐氏会摆什么不好的脸色给母亲看。当然,可能是我多心了,娘亲身份摆在那儿,与婆婆一样是个命妇,那凌氏与那一干妾室见着了也得施礼的,我只是担心娘亲为了我这个染着污名的女儿受气。
  
  虽说,我心中并不在意外人怎么说道,但,自己在乎的人因着自己受了委屈这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下午,天差不多半黑,娘亲才回来,半道上遇着爹爹两人同坐马车进了府门。
  晚饭是与爹爹娘亲一道吃的,吃罢饭爹爹便进了书房。
  
  娘亲打个眼色示意妈妈们退下,这才开口,“为娘留了个妈妈守在新房旁,那妈妈是娘亲给你留的人,你以后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便找她罢让她传个信给娘亲,她不拿李府工钱,不是李府里的人,别人管不着。今日铺床之时,娘亲看得出来你婆婆是真心待你的,上次在沈府便见着你与宋氏走得亲近,娘亲这心算是落了一半,只是今日看得出来那凌氏虽表面对我客客气气的,桌上也不停唤人布菜,然那喜房她安排的位置离上房偏远,便看得出来她还是存了些歪心思怕江儿这孩子得了右相大人的欢喜,想必也是个口蜜腹剑的,那徐氏也差不多,但依为娘看,你最好还是与那三房远些,听说她背景深,见人也是呵呵笑,但为娘怕她是个心思深的,你还是与她持些距离,记得多留个心眼。哎,你嫁进去后,娘亲也帮不了你多少,如今也只能提点这些。你啊!当初就不该让你学着那男儿家读些个史书什么的,好好的女儿家养成个心气高的。”
  
  我微微一笑,见娘亲又红了眼眶,忙安慰道:“娘亲,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女儿保证!”
  
  我从来不喜欢惹事生非,也不喜别人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像凌氏那样气势凌人的,我实在不喜,像徐氏那样尖嘴利牙的,我也不喜,嫁进李家后,只要不欺至我头上,我便装作和气生财样,如今我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好与她们抢的?钱财?我自己有铺子,娘亲给的田园庄子每年收入都很丰盛,权势,爹爹是个一品大官,相公是个正五品的官,说句实话,我这人有些懒,靠着他们别人也不敢来打我主意,我倒怕有人打相公的主意……至于掌权的事儿,便让凌氏去操那些个心,我只要抚养好童儿,再为相公添上几个子嗣我便心满意足,空闲时栽栽花,看看书,作作画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起子嗣,回娘家后,娘亲一直在帮我调理身子,最近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也不知是否还会发生怀童儿时那般的事。
  
  “娘亲,您是一品诰命,又与宫走得近些,能朝上头借个御医才女儿看看么?女儿身子虽调理过一段时间,但女儿还是有些担忧。”
  
  娘亲拉过我的手,“几次成亲都匆忙了些,为娘又不常在身边,有些该提点的,娘亲没提全,如今你己是个经事的,娘亲便教你几招,附耳过来。”
  
  我依言凑近娘亲,娘亲在我耳边低嘀注意一些男女房事方面的东西,直听得我面红耳臊,最后低下头小声嗯了一下。
  
  这些我并不是不知道,以前……
  
  “弦儿,弦儿,你怎地手在抖?”
  我淡淡一笑,抚平心中不好的回忆,道:“无事,娘女儿晓得,娘亲真好!”想起再过月余便不能时时见着娘亲,眼眶一热,我将头靠在娘亲肩上。
  
  “娘。”
  “嗯。”
  “娘。”
  “弦儿有什么难言的事吗?”娘亲低头看我。
  我蹭蹭脑袋,唇角微勾,“无,只是想叫娘罢啦!”
  “痴儿!”
  两人没再说话,静静靠在一处坐着。
  
  基本上铺床之后,娘亲与爹爹便不再允许我在院内四处走动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绣楼里,我闺阁里的东西差不多全搬了过来,现在除了上习礼麽麽们的课外,我无事时也会抚抚琴,作作画,绣活如今不怎么做了,张氏找了些绣娘,铺子有小青帮我看着,每月几乎只要查过她们差人送上来的帐便再无我什么事,只有碰到极为棘手的活,才会让人捎了给我,而一般棘手的东西,客人也都很少定下交货死期,不过我差不多都尽力尽快赶好交给他们。
  
  这日我闲着无事,见风和日丽,想起荷塘边有个好去处,便使了小多与小莲让人搬了张躺椅放在荷塘旁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
  
  这棵榕树自我小时便有了,少女时期我很爱坐在下面听风看荷,如今年纪大了却没了这心思,如今想来那时自己却时如同娘亲所说是个痴人,如今于某些事上我始终是个痴人。。。。。这固执的性子就算是老死,也改不掉了吧。事隔这么多年,故地重游,还真别有一番闲情,这个地方是个死角,前后方都有树围着。
  眯了眼靠进椅子里,挥退丫头们,我闭目冥思。
  
  慢慢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似乎娘亲来过,醒来果然身上多了件薄毯。娘亲。。。。。。不知以后我还有多少机会为娘亲添衣盖被。
  
  时间过得飞快,成亲之日转眼便到,成亲这天枫红似火。。。。。
  娘亲含着泪帮我梳了头发。
  
  这里的风俗是这样的,成亲当日,一对新人均要穿上大红喜服,喜娘选择一个看见月亮的窗口案上,帮新娘燃起龙凤烛,点起清香一炷,连同莲子、红枣、汤丸三碗,每碗六个或九个、生果、烧肉及鸡心祭天。男女双方并要准备龙头镜、绞剪尺,取其光明继后之意,好命婆替新人梳头,一面梳,一面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上头象征一对新人已步入「成人」阶段,并祝福他们同偕白首。
  
  虽然我早己成人,但这次也是按着这习俗来的,娘亲充当好命婆每梳一下,便念一句,坐在镜前,我心中的喜悦淡淡的,更多的是不舍。
  
  娘亲与爹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嫁入李家便不能时常承欢膝下,童儿是要带去身边教养,小狗子也需回到相公身边,虽然相公身边如今己有两个得力侍仆,但他总觉着小狗子亲近些,向爹爹讨了。
  
  爹爹别的话没说,只让他对我好些,说我性子贞静,有时显得木讷些,但到底是个知冷着热的,别让我再吃了苦头。
  
  虽然爹爹说了些不好的话,我却是知道他是真心为我好,将这些不好的地方提明面上讲,如果往后相公因为些嫌弃了我,他定不会罢休。
  
  相公笑一下,点头应了。
  娘亲又嘱咐我倒了婆家定要勤勉恭敬,仔仔细细打理好家务,别让自家夫君为些锁事烦心,这才放我上轿。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被人抬进李府。
  
  行过礼,我便被扶进新房。
  又等了半宿,相公这才回来,一身酒气。
  喜帕被揭,见着相公微红的脸,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心中还有些害怕,以往那些痛苦的经历仍是我心中的伤疤。
  
  红烛映衬下,相公显得越发清俊,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那双眼。
  我犹记上次与相公成亲时,我比他似乎要老练许多,这回却是他比我自然的多,虽然有小片刻失神,不过很快回复过来。
  “娘子,喝了吧!”他将喝剩一半的酒杯递与我。
  
  我默默喝完,手中的丝帕己差不多绞成一团。
  将酒杯递给相公,相公却是连人带酒杯一起揽进怀里。
  
  想起洞房,我身子僵硬,以前不好的记忆忽在冒了出来,霎时不敢动弹。以往他如何动我都不怕,因为我知他不会真的去做那些事,如今临了,我倒胆怯的很,呼吸有些急促,忙按住他解衣的手,小声道,
  
  “相公,我怕!”
  相公深吸口气,轻轻安慰道,“别怕,我会轻些。”
  自我安抚许久,终是缓缓松开手,身子仍旧很僵。
  
  很快只剩亵衣,我心中己是怕得不行,相公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扶我平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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