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墨淡潋卿颜-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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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琢姐姐,暄溪等了你好久。”紫夏暄溪红唇微张,开口便是一句抱怨。
琢禾警惕地倒退两步,冷冷地看着他道:“这宫中守卫森严,你若不想被抓住,最好趁早离开!”
紫夏暄溪懒懒起身,笑嘻嘻道:“原来阿琢姐姐还是关心暄溪的,怕暄溪被璟池哥哥捉住,丢了性命么?”
琢禾嗤地冷笑一声,不答。
紫夏暄溪转了转眼眸,猛地将脸凑到琢禾面前,继续问道:“阿琢姐姐,那千世轮回的滋味,可曾享受?”
琢禾厌恶地又是倒退两步,仍是不语。
紫夏暄溪仍旧一副笑脸,但眸中却有了几分戾色,“阿琢姐姐,暄溪对你,对璟池哥哥,自然是有几分情意在。可阿琢姐姐你可曾知道,璟池哥哥竟是这般地无情。不仅杀光了我的手下,竟是连我,他也不肯放过!若不是我逃得快,此时怕只不过是一缕魂魄了!”
琢禾微有些诧异,“你……”
紫夏暄溪却不给琢禾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暄溪听闻阿琢姐姐竟也出手伤了璟池哥哥,心中一时好奇。怎么,阿琢姐姐不想当皇后了么?”
琢禾冷冷道:“我本就无意当什么皇后。”
紫夏暄溪抚掌大笑道:“好!好!既然如此,暄溪这就带阿琢姐姐出宫去!”
琢禾见他大声说笑,心中明白紫夏璟池安插在寝宫周围的侍卫,怕是都已着了他的道。心里暗暗冷笑几声,便由着紫夏暄溪将她搂进怀中,在宫中七歪八拐地避开巡逻的侍卫,自宫墙内一跃而出。
看着红色的宫墙自琢禾视线中越来越远,琢禾不由低低地松了口气。
至少,她终于出来了……
紫夏暄溪将琢禾带入城郊的一座破庙之中,又不知从何处捡了些树枝升起了火。
琢禾目光复杂地看着紫夏暄溪,一个娇生惯养的小王爷落魄至此,她却说不出心中是痛快多一些,还是同情多一些。
那厢紫夏暄溪升完了火,起身在琢禾身边坐下,歪头看着她道:“阿琢姐姐,这次怎么愿意跟暄溪走了?”
火光之下,映得紫夏暄溪的双眸熠熠生辉。
琢禾不由别过了脸,低声道:“紫夏璟池他怎样对我都好,却是千不该万不该害死了小墨!我虽然无法杀了他,但却也无法就这样留在他身边。”
紫夏暄溪将脑袋靠在琢禾肩侧,轻笑道:“既是如此,阿琢姐姐便安心留在暄溪这儿,暄溪自当会为阿琢姐姐解了千世轮回。”
琢禾低低地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紫夏暄溪讶异地看了眼琢禾,若有所思道:“阿琢姐姐这回倒是听话了许多。”
琢禾避开他略带怀疑的目光,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问道:“暄溪,你……你为何会喜欢上紫夏璟池?”
紫夏暄溪猛地直起身子,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敛去,眸底一片阴沉。
琢禾不由瑟缩了一下身子,慌忙道:“若是暄溪不愿说,不说也无妨。”
紫夏暄溪却沉着脸道:“若是阿琢姐姐想知道,暄溪便告诉阿琢姐姐。”顿了顿,便开始讲起那些深藏于心底的过往,“阿琢姐姐应该知道,暄溪的父亲——原将军,是紫夏女皇心中爱慕之人。然而父亲他,并未喜欢上紫夏女皇,却爱上了紫夏女皇的妹妹,也就是暄溪的母亲。暄溪还很小之时,父亲与母亲十分恩爱,他们对暄溪与姐姐菀昔,也是十分地好。”
“然而紫夏女皇并未放弃父亲,她命人害死了自己的亲身妹妹,却还假惺惺地将暄溪与姐姐接入皇宫。父亲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万分心痛自责,便自愿去镇守边疆远离女皇,而暄溪与姐姐,便成了父亲受牵制于紫夏女皇的把柄。”
琢禾默不作声地看着紫夏暄溪面色渐渐变得狂乱,一手渐渐地往下伸去,紧紧捂着一边的小腿。
紫夏暄溪并未发现琢禾的异样,只顾自继续说道:“他们以为暄溪那时年幼,便什么都不知道么?几年之后璟池哥哥宫中遇刺,是姐姐以身犯险救了璟池哥哥,而她自己却中了毒,躺在床上不得苏醒。他们骗暄溪,说什么姐姐是生了病,所以才会一睡不醒。可那又如何,姐姐?呵……暄溪从不在意她的死活。只要璟池哥哥无事,只要璟池哥哥安然无恙,暄溪便放心了……”
“自璟池哥哥第一次到将军府中来,暄溪便知道,他是不一样的……所有人对暄溪都是唯唯诺诺,恭恭敬敬。只有璟池哥哥会大声呵斥暄溪,责骂暄溪……而璟池哥哥,他也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连暄溪都不曾……”
紫夏暄溪微低着头,语调酸涩。
琢禾听他颠来倒去说了半晌,终于明白这紫夏暄溪对紫夏璟池,竟是一见钟情,而这紫夏暄溪便是传说中具有M潜质的小受。
紫夏暄溪兀自低头半晌,忽然猩红着眼眸抬头看向琢禾,语气中尽是不甘:“暄溪以为,若是璟池哥哥这一辈子都不曾动心,便也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后来……后来阿琢姐姐却出现了!璟池哥哥因你动了心……你可知道……暄溪那时有多么地恨你……恨到忍不住想杀了你,将你连皮带肉整个吞下……这样,璟池哥哥便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璟池哥哥是不是,会多看暄溪一眼……”
琢禾惊恐地看着紫夏暄溪变得狂乱的神色,握着小腿的手又是一紧。
紫夏暄溪站起身,来回地踱着步子,口中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来大,越来越凄惨。猛然之间他停住脚步,忽然朝琢禾扑去。琢禾慌不择路,自小腿间抽出防身的匕首,紧闭上眼向前刺去。
然而这匕首却丝毫未挡住紫夏暄溪的势头,他狠狠地将琢禾抱入了怀中,而那把锋利的匕首亦没入他的胸间。
紫夏暄溪毫不在意,微笑着凑过去,轻轻地触了触琢禾微颤的双唇。在她的唇畔反复流连许久,忽然眉间一皱,伸出舌尖将一颗药丸过渡至琢禾口中,整个人便也软软地瘫倒下来,嘴角有鲜血缓缓溢出。
琢禾强忍着恐惧将口中的药丸吞下,睁开双眸冷冷地看着紫夏暄溪,说道:“云清言告诉我,小墨并非死于紫夏璟池的剑下,而是死于你的暗器之下。”
紫夏暄溪微扬着唇角,眸光迷离,“不错,是我……”
琢禾心中一痛,猛地将紫夏暄溪扔在地上,“我不知你适才喂我吃了什么,但我也未曾吐出来。若是你在奈何桥上碰见我与小墨,还望你装作不认识才好。”
紫夏暄溪此时已神志不清,胸口涌出大量的鲜血,口中喃喃道:“暄溪终是不忍……不忍伤害你……阿琢姐姐……阿琢……”
琢禾一怔,愣愣地看着紫夏暄溪。
此时却有一个白袍男子急匆匆地走入破庙,看见徒留最后一口气的紫夏暄溪,皱了皱眉,拔出利剑毫不犹豫地刺入了他的胸口。
见紫夏暄溪缓缓地闭上双眼,云清言这才疾步走向琢禾,担忧道:“阿琢可有受伤?”
琢禾恍惚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去,问道:“你替我看看,我身上的千世轮回,是不是已经解了?”
云清言依言把住琢禾的脉搏,良久才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琢禾疲惫地闭了闭眼,叹口气道:“是暄溪他……罢了,我们走吧。”
说罢二人便缓缓地走出了破庙,琢禾最后回首望了紫夏暄溪一眼,毫无气息的惨败面庞,被鲜血染成黑色的深紫色长袍……然而他的面容间却带着明显的笑意与释然,他终于离去,终得解脱。
破庙外听着一辆极普通的马车,赶车人头戴斗笠身着黑衫立在车旁,见琢禾走来忙掀起了帘子。
“向寒,辛苦你了。”琢禾脸上悠悠散开一个笑意,淡淡道。
向寒摇了摇头,终是没有忍住,复问道:“夫人,您真的不回第一楼了么?”
琢禾默然地点点头,低声说道:“向寒,第一楼我便交给你了,这是……是小墨唯一留下的东西……你要……要细心打理。不过,以向寒的本事,定会将第一楼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我多虑了……”
向寒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琢禾回转身看了眼云清言,轻声道:“我走了……日后的事,便要你多担待着些……”
云清言淡淡一笑,伸手拂过琢禾散乱的鬓发间,低低道:“阿琢……莫要担心,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琢禾亦是一笑,伸手握住云清言冰冷的手掌,道:“清言哥哥,不要再对我有所内疚……我不再恨你了……若是日后有缘相见,你我只当是陌路之人擦肩而过,你莫要唤我,我也不会应你……”
云清言浑身一僵,怔怔地看着琢禾说不出话。
琢禾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向寒跃上座位,扫了云清言一眼,便扬起马鞭大喝一声:“驾——”
车轮轱轱,扬长而去。只留下那个身着白袍的清俊男子,默默地注视着马车离去的背影,眸中承载着满满的不舍与眷恋,却终是不能开口说出一句挽留。
自此离别,便是再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某九预告,不出意外,明天完结。
有童鞋说这文看着才过一半,怎么就结局了呢?
既然快到结尾,九也就实话实说。不错,在九原先的预料中,的确还有很多情节。因为九原先的设想,
是琢禾与紫夏璟池配成一对的,所以在前文还埋下了不少伏笔。
但到最后,一方面是九对小墨越来越有爱,一方面迫于某些童鞋滴威胁(…,…),九决定让琢禾与小墨
在一起,所以前文看着就多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等九有空,会把一些不用的线索都去理一理删掉。
以上,总结。
如果有童鞋替璟池童鞋不满,九很开心滴怂恿乃去与小墨滴粉丝决斗!
欧耶!
一生一世一双人(完)
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
琢禾一步步走近笼罩在微雨下的坟墓,默默地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几个字,眼中不禁有些酸涩潮湿。
小墨……我替你报了仇,你可开心?
小墨……我待会便启程回谷,我会在谷中等着你回来……
小墨……你说过与我不离不弃,你却失信与我,但是我不怪你……
“夫人莫要再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若楼主在下面见到夫人这样,定也不会开心。”向寒低声安慰道。
琢禾伸手摩挲着碑上的字,柔声道:“小墨,我要走了……日后,怕是也不能再回来这边看你……我带你一同走,可好?”
自袖中拿出一方手绢,小心翼翼地从坟头挖了一培土,放在手绢中裹紧,又将手绢放入怀中贴身藏好。
“小墨……你千万要跟紧我,莫要走丢了。”琢禾轻轻一笑,站起身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去
向寒轻叹一声,紧跟在琢禾身后。
三日之后,向寒快马加鞭驶着马车将琢禾送至离千音谷几里之外的小镇中,他本欲将琢禾送至谷内方才安心,而琢禾却怕多一人知晓千音谷的方位,便多一份危险。不是她不信任向寒,只是到这最后关头,还是莫要多生事端为好。
既然琢禾执意不肯,向寒只得转向离去,自然离去之前,也少不得千叮咛万嘱咐一番。
这日,小镇中酒肆内,琢禾身着男装坐于窗旁,桌上放着一壶清酒几碟小菜。清酒已是所剩无几,小菜却未曾动过。
世人说得好,何以解愁,唯有杜康。
她在镇中住了几日,便醉了几日。眼迷离,心暗伤,却是仍未曾见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出现。心下黯然,饮酒便越发地厉害起来。
小墨……小墨……为何你连一个幻影也不肯施舍于我?
我每日地等,每日地盼,你却不曾出现……是不是向寒走得太快,你跟不上迷了路?还是,你不愿再和我一起回来,不愿再见我了?
琢禾歪倒在桌上,眼眶红红地盯着桌上的酒壶。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咱们皇上和原自寒叛贼那一仗,皇上竟输给了叛贼!”隔壁一桌的彪形大汉呷了口酒,大声说道。
另一大汉摇头叹道:“怎么不知道?!咱们皇上足智多谋,没想到竟在最后关头竟输了!”
彪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