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心桥 作者:绯寒樱(晋江2013.05.02完结)-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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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杯奶茶喷香扑鼻、热气缭绕,只喝一口便一直暖到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圣诞发布的古剑二还有OL宣动,还是很不错啊
年年有鱼橄榄核雕
☆、波澜
万事并不只有美好的一面,在她以为她能慢慢接受他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矛盾出现了。
那一天是他生日,刘思娇思前想后,送了一套毛绒绒的车坐垫给他,理由很简单,副驾驶位现在都是她的专座,能不整得暖和点吗?那黑漆漆又冷冰冰的真皮座椅实在是虐待她的屁股啊。
她还算有良心,没有选很粉嫩的颜色,一套深灰色嵌着米色的花纹很是素雅大方。两人忙活了半天把坐垫安上,刘思娇一屁股坐上去,长叹口气:“太舒服了!以前屁股好冷啊!”
厉璟文也坐到她身边:“嗯,是不错,娇娇谢谢你。”
刘思娇摆摆手,点了点安安静静直着脑袋的太阳能娃娃:“这个是不是很傻?以后给你换个别的吧。”一个大男人,摆在车上最显眼的地方的竟然是个傻乎乎的三文鱼,而她也丝毫没有领会他暗藏的心意,说出去真是丢人啊。
“不用了,这个挺好,一看见就让人心情好。”
他微微抿着嘴,唇线上扬,似乎在想着什么高兴的事,他没有不喜欢就行,刘思娇拍拍坐垫说:“这可是我的福利,不能给别人坐的啊,除了你家人和我家人之外!”
男人笑着看她,突然伸手在她下巴上捏了捏,突如其来的亲昵令两人都愣了神,刘思娇的脸迅速红成一片,慢慢嘟起嘴,厉璟文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很想将人搂进怀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又一次轻轻揽住她,因为是坐姿,身高的差距不是那么明显,他的脸贴在她额头上,嘴唇轻触着细柔的皮肤,连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手指小心翼翼沿着脸颊的轮廓滑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探向后颈。他就算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也知道该让女孩仰起头来,可当他情不自禁地完全将嘴唇贴在她光洁的额头,略略抿一抿,她几乎是立刻推开了:“我该回家了。”
那一天并不是周末,两人都是在家中吃过饭才出来见面的,夜晚的寒气很重,时间也确实不早,他以为她只是害羞,并没有坚持吻下去:“好,我送你回去。”
打开车门,寒风吹过,额前的濡湿就像贴了一片薄冰似得冷,她忍不住一个寒噤,厉璟文锁了车,伸手拥着她的肩头:“走吧。”
她低着头看路,脸罩在羽绒服的帽子下面,柔软的貉子毛轻抚着脸颊,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一路上她几乎没有说话,不论厉璟文说什么,她都心不在焉地听着,末了嗯了一声作为结束。
他说话越来越让人没有兴致,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他揽着她的胳膊也越收越紧,似乎根本不想放她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吻了她之后,就会有诸多的怨气充溢在胸口。
之前被他感动过,一辈子没享受过的真情实意显得弥足珍贵,可时间长了,她开始发现两人聊起天来不太有话题,自己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聊八卦,而政治经济军事之类的她基本不懂,厉璟文则喜欢给她讲一些业内的新闻,和她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技术知识,刚开始还能忍受,可屡屡如此难免乏味。
再有就是此人不太会甜言蜜语,当她发表一些女孩子美好天真的看法时,他一句话就能浇灭她的兴头,而这种矛盾也在愈演愈烈。年纪差得多,她还处于年轻人的幻想冲动中,而他已经现实得没有什么情趣了。约会方式千篇一律,她不怀疑,只要她不说,就能永远图书馆下去。
那些都算不上是多大的问题,所以她直到现在都没有太过计较,可如今,出现了更致命的一点,让人无法忽略的身体上的接触。
关系日渐亲密,难免会沿着一垒二垒三垒的步骤进行下去,可她对他进一步的触碰十分抵触。捏捏手可以,可脸和脖子是私密的地方,当他的手摸上来的时候,她简直有种想逃开的冲动。
等到了家门口,刘思娇才从思绪中回神,有些歉疚地用冰冷的指尖触了触他的左手:“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呢。”
厉璟文见她并没有什么异样,温和地笑着:“你没说吗?我怎么记得一碰面你就说了?”
她摇摇头:“文哥,生日快乐。”
他越发温柔地微笑:“谢谢,希望明年能咱俩单独过生日。”
他的意有所指她心知肚明,只推了推他:“你快走吧,等下被我妈看到了,肯定要罗嗦半天。”
厉璟文伸手抚开了她的刘海,又顺势沿着脸颊的弧线一路滑下,最后在下巴上轻轻一勾:“那我走了,你早点睡。”
下了半层楼梯,看见她还在看着他,似乎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巨大的满足感都快要将心脏胀满,他深吸了口气,在自己想要冲回去抱住她之前飞快走下楼梯。
刘思娇僵在原地,脚步声远了,灯也熄了,她却一直没有动,只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像是毒蛇游过一样冰冷麻木。
怎么会这样呢?她当然知道原因,那种潜意识里的抵触并不由自己控制。不想如此轻率地将他全盘否定,或许这只是偶然现象罢了,那次他的嘴唇从脸上一直滑到脖子上不是都没有这样大的反应吗?她安慰着自己,找机会问方芯华:“如果有一个人很喜欢你,对你非常好,但你却因为某种原因很难接受,该怎么办?”
方芯华直截了当:“对我来说,有人喜欢我就够了。”
她一怔,接着笑了:“说的也是。”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对她这样好,何必挑三拣四呢,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趟不过的河,可她没有想到有些矛盾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有些困难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克服的。
很快就到了圣诞,平安夜照例被家长们赶出了家门,虽然是周六,可大风大雪的实在让人害怕,去过北京的人都知道,那从西伯利亚远道而来的风能把脸吹没了,刘思娇把帽檐往下拉了又拉:“这么冷的天干嘛要出来,我也不逛街啊。”
“去教堂吧,有弥撒。”
“我不信耶稣啊。”
刘思娇反对无效,因为厉璟文说了:“那边挺热闹,而且很暖和。”
这一天,位于西什库大街的天主教北堂有很盛大的平安夜弥撒,他们挤在人堆里听唱诗班虔诚宁静的歌声,教堂里布置得金碧辉煌,各式彩灯亮起,非常喜庆。唱诗班在二层,不论挤进来多少人,现场是多么嘈杂喧闹,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
排着队慢慢往祭坛方向挪动,厉璟文讲起自己第一次去美国出差的经历:“正好在那边过了个感恩节和圣诞节,感受了一下美国人的疯狂购物,都是开着车凌晨就赶去商场,那路上车队排得老长老长,本来我和我同事还想去凑个热闹,被那阵势吓回来了。”
刘思娇直乐:“是嘛,现在哪个国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能捡点便宜干嘛不捡。”
“嗯,那时候东西挺便宜,一些美国本土的牌子比如Oldnavy,短裤裙子什么的只需要2刀,其实我挺想给你买的。”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刘思娇知道,那个时候他俩的关系堪称相敬如冰,带些化妆品巧克力还能说是给刘家母女,要是单独送衣服给她就太亲密了,她一定不会接受的。
她仰起脸倩然一笑:“那你下次去美国再给我买2刀的衣服吧,我穿什么号码你知道吗?”
厉璟文上下看了看她:“老外的身材魁梧,你估计只能穿儿童装了。”
“你!”刘思娇狠狠拍了他一下,这人也太喜欢说实话了,婉转点儿不行吗?
厉璟文用力搂住她,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东方人到那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只能穿0号或者2号的衣服,那些黑人又高又壮,我看了都害怕。”
刘思娇嘿嘿笑着:“你在这边能俯视大部分人,在美国可就娇小了吧。”
人太多,队伍干脆停下不动了,厉璟文将她护在身前,那只搭在肩头的手已经摸上了右脸颊,极其温柔地上下抚动着,时而是略微粗糙的拇指,指腹一点点轻蹭着,时而是并起四个指头,用手背轻轻打着圈。
他似乎特别喜欢摸她的脸,生日之后,每次的周末见面他的手总会在她脸上逗留片刻,是在让她适应他的触碰吧。而刘思娇每每在瞬间的僵硬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可这样的努力看起来效果并不好。
就像现在,她只能咬着下唇把心思专注在他的话上:“……我出差的地方有一条街,每家房子周围都有他们自己做的圣诞彩灯,会随音乐节奏的变化闪动,门口一般会竖个牌子,写着他们家的姓氏,还有调频,把收音机调到那个频率就能听到音乐,配合着彩灯来看很有意思。听说那条街是要求每家每户必须做这个圣诞彩灯,所以年年都有,已经是一大景观了,很多人还专程开车去看呢。”
“是怎么做的?是不是和音乐喷泉差不多?”
一开始还感觉新鲜,到后来他开始详细介绍控制电路的制作过程,让她连听的欲望都没有,脸颊上令人不舒服的触感就更加明显了。
感觉到她面部肌肉的不自然,厉璟文低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手冷,冻着你了?”
她迟缓地摇摇头,忍了又忍,还是把他的手扯了下来:“快轮到我们了呢。”
接受了上帝赐予的祝福,教外人士排着队离开,教徒们则继续完成之后的仪式,外面的院子里,大家祝福的祝福,祈祷的祈祷,每个人都面带微笑。刘思娇接了一张教徒发来的宣传单正垂头看着,手背冷不防被男人亲了一口。她蓦然缩回手,惊叫道:“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她叫完才觉得自己失态了,别说亲个手背,就是大街上嘴对嘴亲都没人来理会,何况是在这样喜庆的日子。她缓下嗓音:“吓了我一跳……”
还好厉璟文并没有在意:“娇娇和你商量个事,春节咱们两家出国玩好吗?”
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爸妈没护照,办下来要一个月吧,哪儿来得及,而且这都不到一个月了,旅游价钱也贵。”
其实现在办护照往往不到两周就可以办好,价钱什么的也不用她操心,她拒绝得这样干脆,厉璟文不得不想到别的原因,比如厉杰。
情绪明显发生了转变,厉璟文见她兴致不高,又怕她冻着,就带着人回了自己家:“娇娇,晚上冷,要不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他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她目光闪烁,内心斗争了良久,终于是答应了:再试一试吧,毕竟之前的感觉都还不错啊。
虽然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可她还是忐忑不安,喝下一整杯热水才觉得手脚不那么冰凉。
雪似乎越下越大,如絮如羽,在暗沉的夜空里飘荡着,路灯下,那晶莹的六棱雪花打着旋落下,却被人无情地一脚踏成污泥。
她站在窗前看着雪,想着心事,想着已让她渐渐觉得渺茫的这段关系。她曾经也像这雪一样纯洁美好,却有人让她未成年就看到了男人丑恶的一面。
而这个男人现在正在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虽然温柔许多,也理智许多,可是只要是他,她就害怕就厌憎!
厉璟文从后面搂住她,自太阳穴一点一点吻下去,眼角、鼻尖、耳垂、腮边,哪一处都没有放过,她的脸渐渐发白,上身微微战栗着,连拳头都开始握紧。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再推开他,真的找不出任何理由了。
她挣扎的工夫,整个人已被托着腰压进怀里,在触到她嘴唇的时候,他的呼吸似乎停了停,接下来双唇略微地抿动,舌尖轻柔地勾挑,女孩的香菱小口中挤进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与此同时男人身上的某个地方也瞬间坚硬,抵在她小腹上灼烫似火。
刘思娇实在忍无可忍,喘着气挣开他:“我,我想睡觉了。”
很不礼貌地冲进客房砰的关上门,刚用被子蒙住头,泪水就下来了:真的不行,真的不行,是真的不行啊!
他只要一亲上来,她就会陷入极度恐惧之中,怕他不由分说的爱抚与侵犯。如果继续走下去,连亲吻都无法接受,那么做。爱……想到被他双手抚摸的感觉,她喉咙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