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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二 喋血尘嚣(上)-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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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是不是有些联系?」本来宇文凌烈有千百个细节想了解想明白,但最后心中越来越大的疑团压倒了所有问题,他只想明了一件事,一件他不想确认的事!在寒星随怀中的身体僵直了,他不愿得到心中所归纳的答案,他怕寒星随亲口说出的解答! 

  「烈,我希望你能明白月洛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为了让我有继续活下的理由,继续生存的目的!」 

  「也就是说月洛也用了不完整的法术,让姨娘喝下你的血,所以造就了她只有十年的寿命?」 

  「是的,月洛当时已经无法再等下个月圆,我本就持反对态度,所以月洛把我迷昏,在不是圆月再加上我根本不接受千妤的血的状态下,千妤只能像我爹一样,无病无痛的走过十年,然后长埋泥土中!我知道月洛这件事做错了,但她是为了我……烈,原谅她!」 

  抱紧完全僵硬不动的身体,看到宇文凌烈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双拳已经握得死紧,混身泛着拒绝的气息,寒星随明白宇文凌烈心中的怨气有多重,怒气有多猛,杀气有多浓!但……月洛是他唯一的根,即使是宇文凌烈他也由不得他伤害月洛半根毫毛! 

  「烈……」寒星随缓缓松开了抱住宇文凌烈的手,离开了这一个月来痴缠情深的躯体,想不到温暖消失得这么快!现在的他们中间只有万丈寒冰,没有了春月流水…… 

  「我不会原谅她的,她凭什么决定我姨娘的生死!她凭什么要姨娘付出全部的生命落在虚幻的等待中!她凭什么要让姨娘连死也不能安眠!这一切都是月洛的错,月洛的孽!就算她有千般本事,长命不竭的生命,我也要让她知道她没有权利去伤害任何人!」 

  对着不知不觉中已与他相隔甚远的寒星随痛喊着,宇文凌烈紧握拳头,想起那温柔的、美丽的、慈爱的、最后埋在默林里的姨娘,她何其无辜,她死得这般无奈,这让她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她连死前都在忏悔自己的『罪行』! 

  「烈!不要这样……」痛心于宇文凌烈的悲痛,但月洛是自己发誓要好好保护的人,这世上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对月洛有半分的不利!即使是自己深爱的情人! 

  「你护着她是不是?我们之间的情份抵不了月洛在你心中的位置?到如今,你选择的仍是月洛,月洛才是你的至爱,那你为何要回应我的情感?为何要让我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为何……你为何要把你那少的可怜的温柔施舍给我,要我这样不知不觉的为你深陷!」 

  「宇、文、凌、烈!」寒星随冷冷迸出声音,即便是他,也不能污辱自己的感情! 

  「怎样?恼羞成怒了?心虚了?」明知道寒星随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宇文凌烈管不了自己的嘴,任由它吐着伤害二人的言语,一遍遍在他们中间制造伤痕。看着越来越冷的双眼隐隐透着杀机,宇文凌烈他明白寒星随心中的决定,他不能让任何对月洛有危险的异数存在,真是可笑,自己现在愤怒的心情,对月洛无边的憎恨竟比那灭门仇敌还来得猛烈! 

  是因为寒星随对月洛表现的关怀吗?这份让自己血液在沸腾的恨意中还掺夹着深深的妒忌! 

  「不要逼我对你动手!烈,为什么不试着用另一个角度去看,至少灵千妤免了折磨她十数年的疼痛,让她在最后的十年有了真正的人生!这也是千妤一直在期盼着的生活不是吗?月洛固然错了,但要求换血的本就是你姨娘而不是月洛!」 

  寒星随尽力与宇文凌烈说理,不到万分不得已,他不想跟宇文凌烈的关系由爱变恨,百余年间第二次的动心,他不想只得一个月的甜蜜!这不够他往后数百年甚至千年的回味! 

  「没错!是我姨娘笨,但那也是月洛设下的套让她钻,她本来可以活得好好的!」宇文凌烈就像点着的火球越烧越旺,面对寒星随维护月洛的种种举止,这口气他怎咽得下?他甚至为了月洛要与自己动手! 

  「看来我们是说不拢了……我不想伤你,我也不想让月洛受伤,把这个月的所有事情忘了吧……就当你我从未认识过!这样你的心应该会平复些,我走了,你一个人静静……」 

  寒星随已经不晓得要怎样面对这激烈的情绪,百年间几乎静止的感情受不了宇文凌烈一再的冲击,爱、恨、愁、怨这种种滋味一下子扑上来只会让他却步逃跑,这比猛虎还来得让人惊怕! 

  看着转眼消失在眼前的蓝色身影,宇文凌烈首次没有了追逐的意念,生平第一次,他对寒星随起了『恨』!这最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 

  京道上,车来人往,有别于其它大道的冷清,这里显出一派繁华风茂的气象,而搭建在路旁的一间小酒馆里更是不时来往坐着上京歇脚的人们,细细的轻笑谈话声满散空中,洋溢出宁和的欢乐气氛,在这个太平盛世,防人之心似乎并不用存在。 

  闲聊间,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带出了奇妙的紧张。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匹快马疾驰奔跑,在宽敞的大路上向京城方向直扑过来,路上途人纷纷走避,唯恐被马踢伤,而这匹快马也让人惊奇不已,眼看就要撞到,却往往在一个错落间轻闪而过,让注视着这马的途人纷纷惊叹此马的灵敏,难不成这马已经通灵了?直到马匹将近,眼尖的人立刻发现其中异样,看似雪白一团无人驾驭的马上竟有一丝黑发飘扬。 

  「马上有人!马上坐了一个人!」 

  惊叫引来众人望去,果真!行近的马背上紧紧贴着一位穿着白衣斗篷的人,在马如此急促的奔跑中此人稳当地弯腰坐着,紧紧贴着马背,一动不动,犹如老僧入定。难怪先前众人只看到白马飞驰以至全都以为这匹是无主的灵马! 

  快马加鞭,宇文凌烈紧紧贴近马背暗暗施展轻功好让健马轻松扬蹄,自与寒星随分开,他便下山挑了好马三匹轮流赶路,他要赶上隽霖、陆飞英,告诉他们月洛也在京城的消息,这次不管使出什么手段,他都要将月洛抓住。不管是为皇命还是为自己,这都是誓在必行的一步! 

  日夜奔驰,在累垮了两匹好马后,宇文凌烈总算已经踏入京道上,眼看前面城楼隐隐浮现,心里也不由放松了少许。依旧催着跨下马匹快行,宇文凌烈脑里百回千转,衡量着哪种方法用来捕捉月洛更为有效,一时竟微微入神再没留心道上动静,直到路边突然传来众人的抽气声跟惊呼,隐有危急事情发生,他才回神张望。 

  侧头看去,更见路边数人纷纷站立一脸紧张,让人困惑不解,把视线转回大道上,宇文凌烈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不知何时,前边路上竟跑出一个小孩在道上呆立,即便路人吆喝小孩也似是被疾驰而来的马匹所吓根本无法动弹,以现在的奔跑速度,马绝对能把小孩撞翻出去,无人能及时相救! 

  危急关头,宇文凌烈一提缰绳,硬生生是把马提起上半身几成垂直立于半空,这厢立刻有人跑出把小孩抱离大路,眼看一场危险化解在无形之中,紧张观看着事情经过的途人不由纷纷喝采,为宇文凌烈的精湛马技欢呼。 

  宇文凌烈勉强笑笑,跳下马匹看着白马果然已变崎形的两腿,刚刚在冲力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硬是把马截停,虽然小孩得救,可是马那脆弱的腿根本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硬生生地断裂闷响声穿透喝彩声传至宇文凌烈耳边,足以让宇文凌烈心凉了半截。 

  一手托起无法再行的白马,宇文凌烈在众人抽气瞪眼的气氛下把白马拖到酒馆旁边放下,一边由身上拿出一锭重重的银元:「掌柜的,请帮我照看好这匹马,回头我到京城里再找人把这马拖回去,这里有些银子,就当是你照顾马匹的开销吧!」 

  早就跑出来的掌柜欢天喜地地接过银元,恭敬地向宇文凌烈一掬:「这位小爷,要不要在本店歇息一会,等过路有马车再载你一程啊?」 

  「这样啊?」略一沉吟,宇文凌烈点点头,挑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掌柜立刻端了一坛香气浓郁的好酒上来:「小爷,这是自家酿的酒,粗了点但是味道挺好,小爷喝喝!」 

  「是吗?」宇文凌烈拿起酒杯沾了沾嘴,带有些许刺激的烈酒味道让他笑了,点点头,掌柜立刻察言观色地搬上一大坛酒。 

  「小爷慢用,需要弄些下酒菜吗?」 

  看着殷勤服待的掌柜,宇文凌烈举杯掩了半嘴笑:「你还挺会招呼客人的嘛!」 

  「小生意小生意罢了……」 

  把几样小菜搬出,掌柜又一边忙去了,宇文凌烈拿起酒杯,打量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群,看来今天的确是个出门的好日,平常的京道也少有如此热闹的气氛,看来京城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慢慢吃完手上的食物,宇文凌烈站起来丢下银两,一举手把身旁的行李拿起就要前行,掌柜见状立刻就要跑出来送行,宇文凌烈摇首示意,然后大步行了出去。 

  ◇◆◇ 

  走在大路上,宇文凌烈步子迈得很稳,但也很慢,他像是在试探什么又像在观察什么,才离开酒馆一里左右,一声孩子的哭啼就让宇文凌烈停下了脚步。 

  侧头看去,只见路边一个布衣小孩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身旁的妇人轻声哄着,看来并无异样。 

  宇文凌烈双眼一直盯着小孩,即使刚刚惊鸿一瞥,他也记得这就是之前冲出大路让自己折了良马两腿的孩子,看来这小孩现在才由刚刚那惊险万分的场面中醒来,后怕的他哭得声嘶力竭似乎想要把方才生死一线所受的惊吓全哭出来,刺耳的哭声虽然让人厌烦,但却充满生机。宇文凌烈一笑,重新举步走了过去,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他的笑意越发浓郁了。 

  「即然来了,为什么不出现呢?你们该知道只要血啸狂铃在我手中一天,你们就没有办法暗算!」 

  女人不解地看着走近她的男子,似乎被宇文凌烈那冷笑的话语吓住了,小孩也止了哭声,一时只有漫天的铃声环绕,清脆响亮,悦耳舒心。旁边的几个途人诧异地左右张望,似乎想找出平空出现的铃声来源,脸上隐隐泛着惊惶。 

  像是响应他们的恐慌,铃声响得是越来越急,越来越锐利,为瞬间全静下来的旷野里带出一波波让人心里揪得死紧的压抑气流,一时间众人竟恨不得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好打破这可怕的沉闷! 

  「其实就算没有血啸狂铃,你们还是有个破锭!」宇文凌烈继续笑着解说,手上缠着布条的血剑正慢慢显露它的真面目:「那就是,没有一个小孩会不抱着自己母亲哭泣的!也没有一个母亲在看到小孩哭得如此伤心时还站在一旁而不抱着他的!」 

  字字透着力度,宇文凌烈看到随着他的话语声落,女人、小孩、路人全都脸色一变,然后双双抽出武器向他袭来,可惜他们只能挥出一击,手上的兵器还没到宇文凌烈半尺范围,眼前已经一抹红光掠过,随着悦耳的啸声代替铃声响起的那刹,他的的喉上已经多了一点血红,这点红并不起眼却……致命! 

  倒下的他们似乎仍不明白为什么血剑会来得这么快?明明是他们先出的手,却在眼前一红后,尽被眼前青年勾魂,明明他们当的是杀手,丧失的却是他们的命了! 

  「高手似乎总要排在后头才显得出他的派头!既然前锋队伍已经失败了,高手也该是显身的时候了吧,不然你们费尽心机想把我拦于半路的心机可就要白废了!」缓缓举了剑朝着四方绕了一圈,最后剑尖停留在路旁茂盛的稻田,半人高的稻子绝对是一个好的藏身处,可惜如果没有藏好身上的杀气的话,再好的藏身处对于『血啸狂凌』也只是枉然。 

  「哈哈哈哈,真不亏是『血啸狂凌』,看来想要埋伏你的确不容易!」稻田在被宇文凌烈血剑指着的同时被分了开来,三个人随着狂妄笑声跃出,高矮不一的三人稳稳落在宇文凌烈周边,即不近亦不远的距离可攻可守,位置非常巧妙,隐约将宇文凌烈的生路封在兵刃之间。 

  「主人有令,让我们抓你回去,宇文凌烈,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不然可别怪我们『漠北三雄』不客气了!」 

  「『漠北三雄』?你们不在大漠过你们的逍遥日子,倒跑来这里送死,而且还当人奴才了,真是没出息!」 

  「你说谁是奴才!我家主人雄才伟略,岂会是你这等黄毛小子所能明白,能拜在他老人家的旗下是我等之幸,识趣的,宇文凌烈你也别跟主人作对,早早归顺主人吧!」 

  「做人的奴才还这么嚣张,你们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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