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各安天涯)-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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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听到所爱之人,温和的在耳边低诉,虽然明知只是一场迷离的梦,能梦的,就让我梦下去吧。
厉南星错开肩膀,手指摸挲着陆小凤的侧脸,飞蛾扑火般的吻下那片温暖的嘴唇,一抹清泪划落,奋不顾身。
世人都知晓那燕去莺来犹如昙花隐现,潇洒地漂浮在红尘的表面;翻云覆雨的飘摇之间,渐渐人归寂寂。一丝哀意正纤细而茂盛地围住脆弱的呼吸;不能不相信;所有的繁复;其实都是摇曳的姿态。在孤独的一角默默演绎;无言却有着别致的风情。
“我要去见陆小凤,司空摘星,你们别想拦我!陆大哥,陆大哥,你快点离开。。。”硬闯进来的许嫣然却突然噤声,不止她,还有尾随而来的众人。
陆小凤与厉南星两名男子竟然就站在厉南星的门前,纠缠着彼此。
听到声响,厉南星蓦然惊觉,猛的推来了陆小凤,双眼看着众人,目中闪过片刻的惊慌,瞬间消散成黯然。陆小凤向前探身紧握住他的手,灿烂一笑,顿觉安心。
“咳咳。。。陆小鸡,我们不是想来阻扰你们的,是这娘们说有要事非闯近来找你,我拦也拦不住。”司空摘星真的很想把许嫣然给卖了,好不容易的陆小凤才把厉南星哄回,这不,又让她搞砸了。
“你。。。。。。你们。。。。。。陆小凤,你们都是男人,都是男人,你。。你怎么能够亲他?你们。。。真是无耻!”许嫣然的手颤抖着直指两人,已趋声嘶力竭,“陆小凤,厉南星会害死你的!厉南星,你明明身为男子,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陆小凤,你为什么一定要害他!”
厉南星身子一僵,许嫣然的确说到他的心伤上。手挣开了陆小凤的紧握,不语。
“够了,嫣然。我,陆小凤,爱厉南星,这事实我并不惧人知道。”陆小凤神色渐冷,一片郑重。
“陆小凤,好,我总算没白交你这朋友。”一旁的司空摘星佩服陆小凤敢爱敢言的无畏世俗,西门吹雪眼中也是一派赞许之意。
“陆小凤不愧为陆小凤,老夫佩服。南星以后可就要交予你照料了。”金世遗点头一笑,算是表明了他的态度。金逐流与史红英等人也微微一笑,意思立现。
“你们。。。你们这群疯子。。。你们竟然不反对他们,你们都是一群疯子!”许嫣然意想不到众人的反映,“陆小凤,你会后悔的,我去杀了仲燕燕,你们在此打情骂悄的,我让你们内疚一辈子!”话音落,手一挥,七名黑衣杀手突袭而来。
“嫣然,仲燕燕是你抓走的,为什么?”陆小凤想不到许嫣然竟然处心积虑的在自己身旁藏下埋伏。
“陆小凤,我不想杀你的,我哥哥只是要厉南星的扳指与玄铁剑,是你非得要趟这一场浑水,也就不能怪我了。给我杀!”
燕燕是她抓走的?厉南星杀气一显,紧步追着许嫣然,摆脱下杀手后紧跟着许嫣然的身后。
“哥哥,哥哥!”许嫣然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出现在石洞之间,火把一照,竟然一直向前现出洞内的恢弘大气。
厉南星紧跟其后,满地入目,却也是不由惊诧。
“好,厉南星,来得可早啊。”一阵脚步声响起,厉南星看到转角处的人影。“是你,李三大哥!”
“南星,是我。”李三温和的笑道,“想不到我们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燕燕呢?李三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星,我的目的不是一早就已告诉过你了么,我要扳指和玄铁剑。”
“若我说不给呢!”厉南星冷漠的孤傲。
李三手上的刀往仲燕燕的脖子一压,“你就忍心看着她为了你死去?”
“李三大哥!住手!”右手用力,将玄铁剑掷过,直插入地。手伸入袖中,温润的触感传来。“李三大哥,我只想你告诉我,你为何要这样做?我认识的李三大哥不会是这样的人!
李三拔出玄铁剑道,“果然不愧为绝世宝剑,南星,我不是以前的李三大哥了。以前的李三早已死了,现在的李三回来就是为了报仇。”
“报仇?”厉南星心中了然,开口道,“李三大哥,恐怕你也不叫李三罢,对吗,镇西王之子。”
“南星,你真的很聪明,如何,南星,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来我身边,这天下就有一半是你的。”李三眼中盛满赞赏之色,“南星,你该知道我对你如何。”
厉南星手中紧握了带有凉意的扳指,“李三大哥,以前南星敬重你是一名侠客,重情重义,肝胆相照,方尊称你一声大哥,可如今你却是让我失望了。”
“那也罢,南星,把扳指给我,你带仲燕燕离开吧,我并不想伤害到你。”
“好。”凌空抛出两枚扳指,李三也在同时将仲燕燕送至厉南星面前,自己转身往石洞躲去。厉南星赶紧上前接过仲燕燕,拔开嘴中的棉布,见陆小凤等人的身影到来,将仲燕燕望陆小凤身影一推,“照顾好她,待我入洞追查。”
“南星,”陆小凤呼过一声,彼此点了点头,算是彼此之间的承诺。
曲折回廊间,前方的身影逐渐模糊。
陆小凤赶紧把仲燕燕的绳索解开,“我进去找南星”便欲已隐身入洞。
“陆小鸡,我留守洞口,那小子去山后看着。”指挥着金逐流,司空摘星不复以往的嬉皮笑脸,言语间露出从容的姿态,西门吹雪心中一震,原来世间果真有真兄弟义知己者,虽非时时关心,却总是义薄云天,为难之间用性命去祭奠自己的承诺。
陆小凤微微一笑,豁然无后顾之忧。
辗转回折,空留身后众人揣揣不安。
却道厉南星紧跟李三进入洞内,亦不忘一路间在地上撒下引路的粉末。
起伏之间,只见不远之前火焰遂起,石门大开。
厉南星加紧警戒之色,此时暗恨自己方才未取刀剑,如今自己手无寸铁,若有人袭来,自己怕也是双拳难敌。
轻步渡进石门之内,只见李三独身坐于梯级之上,身无旁人,像是专门等待自己前来一般。
“南星,我放你离开,为何你却仍紧追至此呢?”
“你拿了我的扳指,夺了我的佩剑,我又怎能不向你取物来。何况,李三大哥,你此番却是为何?”
“南星,你还称我一句大哥,我也算没有看错你。南星,这世上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我身为镇西王长子,难道灭门之恨不该报?如今圣上昏庸无道,错信奸佞,贪慕女色,如此下去,国,也该亡了。南星,想我空有满腹治国之策,为国为民,我也曾放下家仇自荐于平壤驱蛮,可你看看,这个昏君倒是参插我去为他传递消息暗防他人篡位,哼,我也真算是枉作小人罢了。”李三冷笑一声,“南星,你说这君,我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厉南星心中默承,“李三大哥,就算如此,可你也不该滥杀无辜,连累百姓,错害忠良,难道这就是对的了吗?你为了逼我现身,就毫不容情的杀害如此多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却又和当今奸佞小人有何区别!”厉南星想到耳闻目见之惨状,“而今朝中奸臣已除,朝廷亦已与边境蛮辈签定和约,五年间让百姓有一个安养休息的时间,倘若大哥如今起兵造反,先不说万千百姓再受颠沛之苦,若南蛮北夷趁机发难,国破,你苦心追求的一切不亦是梦空一场。南星虽不称当朝,却也虑百姓之苦。大哥。。。。。。”
李三深深的看着厉南星,仿若思索厉南星一番话间道理,眼见转机将现,李三忽听得外面明显高手的气息靠近,蓦然之间出手,但见寒光一闪,厉南星空手赤拳堪堪避过李三手中的剑。
“南星,你不用说出为民为苍生的话来,我赵祈御不作那么英雄,我只要得到宝藏,换我军粮草武器,便可即日起兵,踏遍紫禁城。厉南星,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绝不。”厉南星坚决的道出一句,“今日我决不会让你得逞。”
“南星,你以为如今功力大弱的你,能胜得了我吗?南星,你身上的经脉所损不轻,再交手下去,只怕尚未待到决胜之时,你就经脉尽毁。宝藏你也知道就在此处,只要你离开,我不想伤你,”
“多言无益,今日若我厉南星不死,便决不会让你带出宝藏。”掌风席卷,厉南星身无兵器,只得抢占先机近身相博。
李三周旋其间,但不防不躲受了厉南星当胸一掌,道:“南星,兄弟之情也尽清了,我不会在手下留情了。”
玄铁剑出,厉南星是个人才,却未能为我所用,留不得。李三心中暗想,手下剑招愈发凌厉起来。
你来我往间,数招已过。厉南星落了个手无兵器的劣势,背上已见血痕,却仍然是咬着牙,不让李三有分身的机会。
眼见座榻后方石门,心计一生,若此番纠缠自己势必先输于对手,不若索性连根将此处尽毁,也灭了后人贪恋财物。
“南星!”正欲将李三引至门前,陆小凤却突然从洞扉处闯入,见厉南星周身鲜血,只几欲目赤。
“陆小凤,你尽快出去将燕燕他们带走。此处有我,你大可放心。”
“南星,我来帮你。”不理会厉南星的言语,陆小凤只轻轻笑过,将手中长剑抛与厉南星,“我曾与你说过,有机会一定要和你联手。”
“好。”淡定一笑。
李三看着两人谈笑间默契顿生,一派了然。南星,你却是选择了他吗?
不容思索,两人合壁,一一攻来。
陆小凤与厉南星虽师承不同派别,所使招式也都是各不相同,然宁静之际陆小凤曾与厉南星相互比剑,相携间虽未自成一派,却已让两人合作无间。
李三冷汗渐生,两人联手的威力果真不可小看,正欲寻机脱身,却蓦然见厉南星苍白着脸,五指紧抓心胸,痛不可当。
“南星,你怎么了?”陆小凤回身一式,守在厉南星身前。但见厉南星眉头紧皱,嘴角之下的鲜血竟也近成暗黑,“南星!”
“你不必喊他了,他早已经脉受损,理应切记不可动用内息,可他,却接二连三的受伤,暗自催动真气,能够支撑到现时也实属不易。
厉南星目光切切的抬头仰望着陆小凤,一字一顿的郑重:“好好保重。“陆小凤暗叫不好,南星必定是以身犯险方会说出如此话来。可未待陆小凤反应,厉南星已狠狠的用内力将陆小凤打离数远,只抢剑刺伤尚未回手的李三,带着其一并撞入石门之内,燃开了身上一直带着的火石雷。
“不!南星!”陆小凤声嘶力竭的呼喊,却瞬间只闻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整个石洞摇摇欲坠。陆小凤未曾在意,一心只系于厉南星最后所回望的一眼一眸中。
在外心中不安而尾随跟进的司空摘星但见陆小凤如此,心中大叹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不由分说的将陆小凤强行带出石洞,
只离开洞口几里,只听身后轰然作响,一座山墓化作尘土,轰然倒塌。
仲燕燕上前紧抓陆小凤的衣领,“厉大哥呢?为什么厉大哥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燕燕,你别那么激动,”制止下仲燕燕,金逐流稍稳不安之情,“陆大侠,请问厉大哥身在何处,可是受伤严重?”
陆小凤呆呆的看着金逐流,然后在目滞的抬首看向尘土飞扬的废墟,“南星还在里面,他引燃了自己身上的火石雷,要与李三同归于尽,同归于尽了!”
话毕,挣开司空摘星的束制,向那片已成碎石的大地,一手一手间挖掘,血迹斑斑。
厉南星,你就忍心,就这样将我抛弃,独自离开?
“好好保重。”倘若此心不再,是否保重却不也都一般?
连绵不断的离和连绵不断的聚在流变红尘里的每一个季节共存。
此去经年,究竟是谁遗忘了谁。。。。。。
——三年之后——
“哎,听说江湖出现了一名奇男子,医术高超胜若华佗,为人温和待病者如再生父母,惩恶扬善兼又武功高强,淡泊名利,据说当今圣上派人去请也未能见其一面,听说他自称是徂徕居者,居徂徕一方。。。。。。。。”京城中最大的酒楼花满楼永远都是消息的集中地。
一帘而隔的里间,正轻品细酒之人手不可抑制的无力,大半杯的酒酿洒在台间。
帘影一翻,却是花满楼与司空摘星两人。
“怎么,终于记起有我这么位兄弟了,”陆小凤微微笑道,略带黠促,“两位今日精神倒是好的很啊。”
“陆小鸡你怎么还是那么口无遮拦的。”司空摘星翻了一下白眼瞪倒道,“最近江湖之间倒是听说出现了一名徂徕居者,医术高强,为人善良,无论谁谈到他都无不称赞。”
陆小凤心中一紧,自厉南星身亡后的这三年,他无时无刻不忍受着撕心裂肺的思念之情,三年间,陆小凤虽并无消沉颓然借酒浇愁,却比之以往少了那几分潇洒,更落了几许的落寞。就连笑容,也变得如同几年前的厉南星一般,浅浅淡淡,几许风轻。
司空摘星与花满楼一叹,情之一字,却道无解。
花满楼笑了笑,“陆小凤,你怎么就不打算去会一会这徂徕居者,数十年间的江湖难得见此人物,你陆小凤就这么安分的不想去见见他?”
陆小凤自顾自的斟满,浅饮,徂徕居者,不是没有想过徂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