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叉点之四原点-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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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他所言,陆定语尽力地让严君廷感受到极致的欢愉,在呻吟与喘息不断交杂之中,他汗水淋漓地达到高潮。
“还愉快吗?”他存心地问。
严君廷撑起上半身,赏他一记白眼,真是明如故问。
“那接下来——换我了。”陆定语分开严君廷的腿往自己拉近,再托高他的下半身,一手来到腰后的股间。
严君廷身子警觉轻颤,毕竟上回不好的记忆,他的身体仍牢记不忘。
“怕吗?”
严君廷摇了摇头。
“放轻松点,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陆定语在他耳畔低喃,又啃咬他的耳垂,他知道这里也是严君廷的敏感处。
陆定语以手指探入他的紧窒,等到严君廷的身体逐渐能接受他的入侵后,又多加一根手指,试图尽速软化他的身体,好让自己的欲望得以发泄。他忍耐着,就是不希望再让严君廷受伤,他希望这次两人都能得到快乐,而非仅有他在享受。
好一会儿,严君廷吁了几口气,“可以了,你进来吧。”
“确定?”
“快点。”察觉到陆定语的体贴,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热切渴望起来。
陆定语收回手指,把严君廷的两腿拉高圈在自己的腰上,捧着他的臀,蓄势待发的硕大一鼓作气长驱直入。
“唔——”严君廷闷哼一声,剧烈的痛楚还是让他的手指抓紧床单不放。
发觉严君廷的表情似在忍耐,陆定语也不敢太过放肆,将自己深深埋在他体内不敢动,压低身体关心他的感觉。“唔……还会痛吗?”
伸手抚摸陆定语的脸,严君廷微微一笑,逸出喘息。“快点……我要你。”欲望逐渐攀升中,他只想跟着感觉走,其余的再也管不了。
“恭敬不知从命。”陆定语舔了一下严君廷的耳廓,下身奋力挺入,宛若脱缰的野马,将严君廷当作能让他倘徉的大草原,急速奔腾起来。
两个人如野兽般地相互索取对方的一切,汗水交融、呼吸相叠。
严君廷感到一阵欢愉的晕眩漫天铺地而来,指甲在他身上留下长长的红印,手指也在他的手臂上揉捏着,最后牢牢钳住。
几番激烈的抽送之后,陆定语达到高潮,一股热流射入严君廷体内。
同时,严君廷又再次攀上情欲的高峰。“定语,啊……”他激动、忘情地低吼出陆定语的名字。
就在两具身躯都已疲惫不堪之际,陆定语靠在严君廷起伏的胸膛上,舌尖如着火,还不舍得离开,在他的耳下游移着。
严君廷扣紧他的颈子,把头埋在他的肩处,欢爱过后,他总喜欢粘在对方温热的身躯上,因为他一直很喜欢被人拥抱的亲密感受。
“还不累吗?”欲望暂歇,他知道陆定语尚未离开自己。
“君廷……”陆定语似情人般缠绵地轻唤他的名。
“什么?”才刚烧过一回,严君廷已经招架不住,欲火逐渐熄灭,倦意往上窜升。
“再一回吧。”
陆定语欲罢不能地,决心要继续燃烧,焚尽严君廷的理智。
一夜的放纵,不仅让严君廷证明自己的确喜欢陆定语,更证明年过三十,体力果然不如年轻人,如果不是昨晚他先弃械投降,恐怕还会被继续折腾到天亮。
手臂一伸,摸了摸,确定身边又空了后,严君廷浅浅叹口气。
瞬问又由天堂坠回现实中。
明知陆定语喜欢范宇希,他的心与身体却一再受到吸引,抵挡不了诱惑,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他真的很怕纵情的后果是满身伤痕。
“又是叹气、又是愁眉苦脸,后侮跟我做吗?”
清早醒来,陆定语本欲离开,却又不舍严君廷迷人的睡颜,因此多停留片刻,哪知严君廷清醒之时却是先叹气,然后露出一张臭脸,让他的好心情全部消失。
听见陆定语的声音,严君廷睁开眸子,正好将他不悦的表情全收纳至眼底。“我没那个意思……你不是走了吗?”
原来刚才严君廷伸手到床的另一边是这意思,是以为他走了是吧?
陆定语健硕的身体瞬间覆住他的胸膛,滚烫的气息在他的耳边轻吐着。他喜欢严君廷那副因为自己离开而怅然若失的表情,让他有股强烈的满足感。
“舍不得啊,我好喜欢抱着你的感觉。”昨夜的缠绵滋味仍残留在他体内,情不自禁地封住他的唇,给他一个浓烈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深吻后才退开。
严君廷的手指如鱼儿在他身上轻轻滑溜。
踏出去就来不及后悔,在他睁开眼看见陆定语还在眼前之后,他也不想后悔了。过去为了范宇希,他一再忍耐、退让,即便有什么渴望也深深埋藏着,既然陆定语没跟范宇希在一起,他跟他是有可能性的,如今他已经不再介意什么。
或许他们两人很适合也说不定,他又何必放弃唾手可得的爱情。
假使爱情注定要来得如汹涌的海浪,那么他就顺其自然地承接又有何不可?
“我也是。”他环抱陆定语的身体,亲吻他的唇。
“君廷。”陆定语轻喃着他的名,欲望又悄悄攀升。“你想先吃早餐,还是先吃我?”
陆定语的欲望正抵着自己,严君廷不禁微笑。“都可以。”
现在的他很贪心,什么都想要。
心情大好,严君廷吹着口哨,连陈雅静也发觉他的脸上写满幸福。
“医生,昨天很快乐吗?”她双手撑在柜台上,透出期待的表情。
“还好。”严君廷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有几位预约的病患?”
一大早陈雅静也无心工作,推了推严君廷的身体,暧昧地问:“医生,别这样嘛!我又没追问细节,只是想知道你跟范宇希的进展究竟如何而已,干嘛连一点也不肯透露?”
进展?他们其实也没什么进展,难道要他说他们在床上的进展?
他自己的心意已经确定,陆定语是怎么想的他却还摸不清,也怕问他,就担心一问之后会有不好的答案。既然抱持顺其自然的心情,他不会过问人多,因为他很满意现在的状况。
“没什么好透露的,还有,他不是范宇希。”
“不是范宇希?那他是谁啊?”
“他叫作陆定语。”
“那你上次干嘛不跟我解释清楚?”哦,真是糗大了,他居然当着严君廷现任情人的面前一直将他当作前任情人,真是有够蠢。
“因为我原本以为我们不会有什么关系,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不介意不是吗?”
“但我介意,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介意?他说不定很介意你跟前任情人的事情,要知道,有的男人愈不说却愈会吃醋,你要小心哪!不要自以为是心理医生就不在乎,万一哪天把人给气跑,可就后悔莫及。”陈雅静对严君廷提出警告。
严君廷稍稍牵动嘴角回应道:“我想应该不会的。”
“怎么不会?别小看男人的嫉妒。”
“我确定应该不会,因为他喜欢的人不是我。”他露一抹苦涩的笑容。
“什么?”陈雅静突然高分贝地大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喜欢别人怎么又跟你在一起,医生,你怎么都无所谓啊?”
严君廷平静地解释:“我其实也能明白同时间喜欢上两个人的感觉,他不只喜欢另一个人也喜欢着我,既然他也喜欢我,那就无妨了。”现在的陆定语对感情很模糊,又很不安,一个人不够,就再多一个人,希望自己的心能填得愈满愈好,他的作法,他能理解。
陈雅静气愤地槌了下桌面,其实她是恨不得敲开严君廷的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已经生锈,要不然怎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念头?
“严君廷,你是大脑发霉了是不是?什么叫作‘他也喜欢你就无妨’?陆定语这个行为在学名上叫作‘脚踏两条船’,以现在的流行话来说就是‘劈腿’,他同时喜欢两个人,你还无动于衷?你真的是太久没恋爱,变傻了是吧?居然也说出那种古代大老婆才会说出的话来!”
“雅静,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小心呵护的爱情没有开花,反倒是这突如其来的恋爱让我觉得很幸福,为什么要阻止我?毕竟我还不是别人的第三者。”陆定语与范宇希的确还没有结果,他懂得为自己辩解。
陈雅静气极,十指僵硬地曲着,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悲壮表情。“啐!你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蠢话,我真的会被你气死!一旦你陷得太深之后,就算明知自己是第三者也无法脱身了,你懂不懂?为什么不趁现在还没爱太深赶快抽身呢?”
“雅静,来不及了,我已经爱上他了。”
他仍旧不希望陆定语破坏范宇希的幸福,但也不排除他们两人未来有在一起的可能:毕竟范宇希曾经喜欢过陆定语九年,那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最后范宇希究竟会做出什么抉择,谁也影响不了。
他只能被动的等待,尽管痛苦,也是他选择的爱情,他绝不后悔。
严君廷眼眸传达出他的爱情有多深,陈雅静感受到了,她肩膀一垮,张开双臂隔着柜台抱住他,“你啊,还是那么傻,让我好心疼。”
严君廷反倒拍了拍她的背,“我还没受伤呢。”
陈雅静又槌了他背部一记。“笨蛋!”
还说没受伤,倘若他没受伤,又怎会露出那种需要人安慰、需要被疼借的委屈表情?她陈雅静是近视,但没到什么都还看不清的地步。
若说谁最傻,肯定是靠在她胸前的这个笨男人,总是想到对别人好,却未曾想过善待自己,真是……唉!感情果真是最伤人的。
严君廷试着不去在意陈雅静对自己的叮咛,继续沉醉在热恋当中,只可惜这个炽热的火焰只燃烧了一天而已。
范宇希把他叫出去,他才晓得自己跟陆定语又发生关系的那一天,陆定语也想邀范宇希上床,可是遭到婉拒。
严君廷压下满腔的心痛,冷静自制地提供范宇希适当的建议,然后匆匆离开。
陆定语是因为在范宇希那边求欢碰壁才来寻求自己的慰藉吗?
真像一出有够洒狗血的八点档连续剧,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成为主角。
这一整天他也不知怎么度过的,好在病人不多,他表现还算正常没有出岔子,但等到下班,他整个人已经累瘫到连饭也不想吃,只想快点休息。
陈雅静对自己的好意提醒,竟然一语成谶。
原来陆定语不是喜欢自己,而是将他当成备胎。
严君廷能接受陆定语同时喜欢两个人,却无法忍受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容洒脱,结果等到事情发生,他居然无法做出反应:过去因为范宇希的花心还会心痛的他,如今已经什么感觉都没了。
叩叩!
敲门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方抬起头就看见站在诊所外头的陆定语,这才想起自己已让陈雅静先离开,一个人关在诊所内。
看着陆定语那张笑脸,严君廷仍旧不后悔爱上他,只是该说清楚的话,他不会继续忍下去。
他开门,让陆定语进来。
“你怎么还没回家?”陆定语刚才去严君廷家里,发现他房子还是暗的,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没人接,他连忙赶到诊所,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去找过宇希?”
“我去找他难道得经过你的核准?”察觉到严君廷的不悦,他随即筑起防备。
“当然不是,你想找谁我都不管,但为何偏偏要找上宇希?”
“我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去找他?”
那我呢?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吗?
严君廷很想冲动地问出口,可愤怒的情绪却无法冲破理智的最后一道闸口,他还记得自己仍是陆定语医生的事。也许真的是他陷入得太快、太急了,或许他真的该如雅静所说,趁早回头免得愈陷愈深。
深深吸了口气后,眸子一闭一张间,此时的他已经是个专业医生,不再掺有私人的情绪。“坦白讲,我早跟你说过了,宇希跟江旭东很幸福,我并不希望你破坏他们;当然,假如他们自然分手,你再介入,我会非常祝福,为什么非要弄得你们三个人都不快乐呢?很多事情过去了就不可能再重来,当时你拒绝宇希,现在又希望他回到你身边,他并不是为你而生的,你懂吗?”
“严君廷,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番话听在陆定语耳里好像是严君廷想要将自己推开的意思,使他极度反感。
“我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