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点绛唇-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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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么一打趣,傅岩逍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脸烧起来,只低着头讷讷不语。喜娘看这新郎官发完呆后又只管低着头不说话,而新娘子也被羞得抬不起头来,忙招呼着丫环们过来替新娘卸了凤冠,又简单挽了个髻。看看没有什么错漏的,便开门让那群急着要闹洞房的人进来。在喜娘招呼着要开门的时候,贝凝嫣回转身带着恳求地望了傅岩逍一眼,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傅岩逍伸手轻轻搂了一下她,“别担心,有我在呢。”
听得她作了保证,贝凝嫣一直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但是,她放心得可是太早了!她很快就非常悲哀地发现,她的认知尺度和傅岩逍的差得太远了!
本来嘛,傅岩逍在现代什么场面没见看,连A片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偶尔还会和一起玩得好的哥们交流一下A片心得。拍得好不好看,姿势是不是到位,表情是不是逼真。古代人闹洞房可比现代人文明含蓄多了,她才一点都不担心!
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刺史公子带领下,众人期待已入的闹洞房终于开始了。这里面,大多是年轻小伙子,未成亲或者刚成亲不久的,女眷只得几个,原来还是害羞着不太敢加入与男宾一起闹新人,后来见这边闹得甚是开心,哄笑声不断,便也忍不住心痒难耐纷纷过来加入。
第一个节目,要新人表演吃苹果。赵思尧向自家护卫使个眼色,那厢便心领神会地拿着苹果站了出来。男宾幸灾乐祸地推搡着傅岩逍站到中间去,新娘被几个女宾硬扯着过来与新郎面对面站着。自从听了赵思尧讲了要怎么样把这苹果吃完后,贝凝嫣的脸就一直是红着的,偷偷看了傅岩逍好几眼,以为她会推脱开,岂料却看到这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心中恼得狠了,却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前找她问个分明。
赶鸭子上架,说的就是目前这个情形。两人小心翼翼地向苹果靠近,张开嘴正要咬上一口,苹果就被迅速抽走,而且护卫帅哥眼疾手快,每每都是在两人自认为万无一失肯定能咬到的时候全身而退。反而是两人收势不及,亲个正着。傅岩逍自是知道这些人的眼力和动作之快,每次都是不会太过用力,但贝凝嫣一点都不了解,每次都是她用力过猛,一下子就向傅岩逍撞过去,把傅岩逍的嘴唇都弄肿了,众人笑得东倒西歪,都在旁起哄着“新娘子可真是热情!新郎官赶紧也得表现表现啊!”把贝凝嫣弄得窘迫不已。最后还是傅岩逍被撞怕了,也不管是不是违犯规则,反正瞅准机会,趁着护卫帅哥笑得手劲一松时,把苹果死死咬住不放,任众人哄笑死也不放,大家也笑够了,开始期待下一个节目,便也法外施恩地默认这一违规行为。只是新人也得把苹果吃完啊,不能用手碰苹果,傅岩逍叼着苹果,贝凝嫣只好硬着头皮凑过去,众目睽睽之下一口一口地把苹果吃掉。
第二个节目就色情很多了,把新郎的裤腿从大腿根处扎起来,把鸡蛋鸭蛋鹅蛋各几个放进去,由贝凝嫣伸手探入傅岩逍裆部把蛋掏出来,一次掏一个,然后问:谁的蛋,傅岩逍得老老实实回答,一直到成功掏出鹅蛋。贝凝嫣简直被吓蒙了,站在傅岩逍面前,小手死命扯着傅岩逍腰间的衣襟,迟迟不肯伸手进去。傅岩逍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快点,要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害羞他们越是起劲。”贝凝嫣听她这么一说很是无奈,只得战战兢兢地把小手探进去,快快地把蛋掏出来,等成功掏出鹅蛋时,已经紧张羞愧得满额是汗。
本来傅岩逍是非常地配合着大家闹洞房的,但是大家玩得兴致高了,就有几个迷于新娘子美色又见新人不反抗,登时色胆包天,唱着摸新娘子的小调喊着要摸新娘了。“一看新娘手,二看新娘脚,三看新娘腰,新娘要不亲手送,我们就要伸手掏……”
一听得这孟浪小曲,贝凝嫣脸色便迅速由红转白,惊慌无措地看向傅岩逍。傅岩逍看她被吓成这般,也是觉出这几个人是要借闹洞房之名行揩油之实,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以赵思尧为代表的一行人也觉出不对来,他们一心想要闹洞房,也不过是要逗逗两个准新人,看他们被逼一次次在众人面前亲热,看他们无奈又羞怯的神色。却也从没打算过要趁机去揩新娘的油,惹得新郎不快。朋友妻不可欺么,况且傅岩逍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踩到她的底线,她就算当场不发作,秋后算帐也是够受的了。现下看这拔人要求甚是过分,傅岩逍又是一副你再不帮忙收场我可就不客气了。本来么,这些人原本也是不敢如此放肆的,但是刺史公子这么带头一闹,酒意上涌色心抬头,才有这么一出,也算是因他而起了。赵思尧心念思转,又看到傅岩逍看似无意实则刻意地把贝凝嫣护在怀里,神色不善地瞪着他。当下只好出头打了个哈哈,赶忙圆场道,“咱们杭州是鱼米之乡斯文之地,哪能学这乡野地方的粗俗法子,需得文闹不得武闹。”
那几个起哄着要摸新娘的小子见刺史公子出来说话了,色心再大也不敢当面冲撞了刺史公子,新人不能发作,但是旁人可是能够出手收拾他们的,心下纵有不服也只是嘀咕了几句便不吭声了。一边的喜娘刚才也是被吓着了,这下见得刺史公子出头弹压住了,也赶紧出来圆场将略僵的气氛活络起来,“好了好了,闹也闹得差不多了,该是撒喜床了,小子们可是要警醒着点啊,帮着撒喜床的嫂嫂来给新人露一手好的!”
撒喜床在古代是闹洞房的最□,一般撒喜床嫂嫂应是新郎宗族中的嫂嫂,傅岩逍孤身一人,便是由贝府在商号的同僚中选出一个能言会道的,能唱曲会编词,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女眷来担当。这撒喜床时,嫂嫂手托盘子,盘内铺红纸,红纸上放栗子、枣、花生、桂元等物。新娘坐在床上,嫂嫂抓干果往床上撒,边撒边唱。闹洞房的众人听了嫂嫂的歌唱,也随声附和。
这位选出来的嫂嫂却是个性子泼辣敢言敢闹的,一路唱着,还引导着众人逗趣新人,当然重点是戏耍逗弄着新娘子。只见她唱得一会,引了两个童男童女压床,故意引着众人加入应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水水落石出,下句众人可有相对?”众人大声接道“新郎压新娘新娘压床床压地地动山摇!”
嫂嫂笑着从托盘中挟了一颗饺子送到新娘嘴上,贝凝嫣咬上一口,馅却是半生不熟的。嫂嫂眨眨眼,问道,“生不生?”
贝凝嫣压住恶心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生。”
嫂嫂又拿了一个麻将牌递给她,唱道,“是什么?”
贝凝嫣头埋得更低了。“一索。”
嫂嫂便高声唱一句“愿早生贵子,一索得男。”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会清空评的,大家如果回复打分的话,尽量多写几个字,否则会被系统自动删除的。
好了~大家看期待好久的闹洞房吧~
洞房花烛暗动情
待得撒喜床游戏完毕,喜娘好不容易把闹洞房的众人都请了出去,让新人喝了交杯酒,完成了最后的新婚礼仪后,终于吁了一口气,拭了拭额头的汗也退了出去,留两个新人独自相处。
两人一时静默无言。待了片刻,终是傅岩逍清咳一声打开僵局,“这也是累得狠了,天气又热,我去让丫环们准备着,一会你先沐浴吧。”
热水是一直准备着的,傅岩逍吩咐了下去,不一会,丫环们便来请贝凝嫣自去沐浴。傅岩逍才静下心来想着事情。只是想着想着,又闪现出方才挑开盖头时贝凝嫣那惊鸿一瞥,竟是这般的绝艳无双。平日里只是见她容颜精致,但总有着散不开的哀怨,又是一副端庄守礼的模样,不是她的所好,即使是日日相对有了怜惜之心,也未曾动情。只是方才那一瞬,却是眉目似嗔含情,令人一时别不开眼去。想着想着,又忆起此前相处的种种,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来以为自己此后再难以动情,现在这般情况,终究是有了些心动,可算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呢?转念一想,有些许好感又如何,贝凝嫣既有心爱之人,又已有了女儿,放在21世纪里,都难以相守,何况是她那般生活在封建社会中,自小就受三纲五常人伦道德熏陶着的大家闺秀。必是只心心念念待霍逐阳回来便一家团聚从此相守的,自己又何必自生烦恼,只当是一时情迷,既无可能,便也看淡了吧。
待两人都椋梳洗完毕准备就寝时,已是子时过半。遣退丫环,关了门,拿出宋芝庭一早备好送来的证明贝凝嫣清白之身的落红锦帕,递给已上了床坐在里侧的贝凝嫣。略略不好意思地说,“你且收着放下,明日给了丫环也就是了。今日里且将就一宿,明日便可把妍儿接过来了,我就在榻上过夜吧。”
本来贝凝嫣以为两人既是女子,同床共枕也是无妨,虽然不习惯与人同床,但慢慢也就自然习惯了。这下听得傅岩逍说要睡在榻上将就过夜,明明应该松一下口气,却又有着不甘,难道自己是个不值得亲近的?枉自己还心里挣扎了一番,但看这人却是从来未曾打算过与她同床的,一时之间只是觉得傅岩逍嫌弃自己才不肯同床,自己生着闷气也就不吭声地递了一床薄被出来,自顾自地睡了。
傅岩逍哪里知道自己原本是好心替人着想体贴地表示睡在榻上,佳人却觉得自尊心受损生着闷气呢。便是笑呵呵接了薄被,往榻上一躺,也是被折腾得累了,不一会便沉沉睡去。只剩了贝凝嫣郁闷得直咬被子,一会想着今晚妍儿独自睡不知睡得可好,一会想着傅岩逍居然毫不领受自己的好心,夹杂着担忧和气闷,慢慢也敌不过困意睡着了。
这原本对寻常人来说应该小登科的洞房花烛夜,对这两个人来说却显得比平常的日子里更是沉闷,一个终究明了自己稍动了心却又决意放开,一个心绪混乱不明所以只隐约有着对傅岩逍不愿亲近的小小怨意,各怀着小心事独自睡去。
第二日一早,丫环们早早候在房外等着侍候主子梳洗。这一日,是要新人去拜见各个长辈的。贝凝嫣心事重重的睡得不是很踏实,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但又因为自此可以摆脱两府的控制,而显得精神焕发。傅岩逍在榻上窝了一夜,也是觉出有点腰酸背痛的,打着哈欠不自觉地伸懒腰舒展一下憋屈了一晚的身体。丫环们看着这两个主子,暗笑不已。自是认为这两个新人昨夜里折腾得太厉害,所以才会有这般情形。
从铜镜里看见丫环一副八卦和颇有深意的了然眼神,贝凝嫣脸红了红,别开眼神,慌忙扯个话题“妍儿醒了没?”
替她梳髻的丫环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世界里,丝毫没有反应,倒是旁边倒水拧毛巾准备着替自家小姐擦手净脸的丫环应了一句“小小姐一早就醒了,嚷嚷着要找娘亲呢,只是奶娘说不要打扰了小姐和姑爷,所以正在听雨轩那边哄着呢,等着小姐姑爷起来后一起用早膳。”
一听得妍儿正在哭闹,贝凝嫣忙不迭地吩咐着“快去把她抱过来这儿。”
丫环们却是迟疑地看着傅岩逍。昨儿个才大婚,当了现成的便宜老爹,一大早起来,自个媳妇又急急地要见女儿,怕新姑爷有甚不悦。平日里虽是傅岩逍与妍儿也甚是亲近,但那是未曾成亲啊,如今成了亲,看姑爷的性子,也应是不会错待这俩母女,但毕竟可能是会有个疙瘩在。所以听得贝凝嫣似乎一时没醒悟过来的连声催促,丫环们有些担心又不能明说,只一个劲在将眼神往傅岩逍那边滴溜,给自家小姐作暗示。
贝凝嫣正自疑惑丫环们怎么动也不动,待抬头看清她们这些小动作,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好笑。“去吧,不打紧的。”对着丫环吩咐完,转过来看着已经打理好的傅岩逍道“岩逍,一会和妍儿用过早膳,我们需得到两府去请个安,你看先去哪家?”
傅岩逍想了一下,“先到贝家吧,怎么说也是同出一脉。”停了一停,又笑着说,“我先过去把妍儿接过来吧,你慢点,不着急。”
贝凝嫣闻言心里泛起些许甜意,为傅岩逍的处处替她着想体贴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旁边丫环急忙转开视线。心下大喊,乖乖,小姐与姑爷一大早就这般浓情蜜意,恐怕着,姑爷对小姐是疼到骨子里去了,人不是说这个爱屋及乌嘛,可不就在姑爷身上体现着呢,因着对小姐上心,连带着对小小姐也是疼爱得紧。日后自家小姐可算是从黄莲水里换到蜜罐里去了。
贝凝嫣从楼上下来,未到饭厅便听得妍儿的笑声传来,间或有着傅岩逍宠溺的逗趣声,唇边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