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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绛雪 + 番外-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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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才不过离庄七十里,他们就已经想趁机动手了,想必金雯蝶必然在其中,否则怎会如此报复心切到连一刻也不愿意忍? 
他不想让小草看见人杀人的场面,等到安置好一切,要玩大家来玩一场大的,能一次解决自然是比较热闹。 
「怎么了吗?」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左小草还是发觉他的异样,几乎就想在马背上转过身询问。 
「没事,目的地快到了。」他的敏感令孙颢轻笑,在过去他会视这为一种威胁,一个江湖人是怎能轻易让人看透他的心思、感觉到他的心意。现在他反而安慰小草对他的了解,那代表小草的心专注在他的身上,他自己在无意中也对小草无法隐瞒。 



他不在乎小草成为他的弱点以及威胁。 


该死的! 
远远观望那一行人足足已有两个多时辰的时间了,恨不得眼睛能够穿透纱帽上的面纱,看清那一张容颜的改变。 
「少楼主,人马皆已到齐,要现在发动吗?」娇魅已极的身型半倚在树上,带点放荡的目光流转,她是「溅血楼」四大堂主之一魅娘。 
「已经快到镇上了,到时候在进行。」她不认为孙颢丝毫不曾发现她的存在,既然不管什么时候发动他们都已经准备好,那还不如提前在客栈设下陷阱以逸代劳。 
魅娘飘忽一笑,水漾眸光对着金雯蝶遮着面纱的脸庞打转,谁不晓得少楼主一样自负美貌无双无能敌,总爱在他们这些属下面前刻意装扮露脸,遮脸见面这还是头一遭。 
「少楼主身体不适吗?否则怎会遮着面纱跟属下说话呢?」她晓得楼主的处罚残酷,而且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会亲意放过,可她一向遵守血楼规矩,还没尝试过像少楼主那样的大刑,不晓得伤害性到底有多大。 



金雯蝶不动声色,心里头已经怒骂不下千百次。「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就算她之前犯下错误造成莫大损失,在血楼她依然是身分尊贵的少楼主,哪容得这贱人在此放肆! 
「小的知错。」魅娘盈盈拜下,低头同时唇边冷笑。 
少楼主又怎漾?还不是跟她一样听命于楼主,而且跟她与之一比,过去也只有天生容貌赢过她,现在连面纱都不敢拿下,可见根本连天生的容貌都没得比。现下她所能够仗势的,不过仅只一个身分。 



在溅血楼,身分是最可笑的一件事,在楼主眼中只有功高及有无利用价值,没有身分这等东西。 
金雯蝶同样明白,因此她才急急于报复取回优势及功劳,要不然总有一天她也会沦落到跟慧晴一样的下场,被娘亲当成废物一样处理。 
想起慧晴,终于有那么一点感触,因为今天她终于了解到自己跟慧晴也差不了多少,还不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要是她依然清白,要是她没练娘亲所教的心法,那她早就照爹的吩咐嫁人了,不会继续留在血楼糟蹋自己。 



在血楼,时间只会令自己越来越是无情残忍淫荡。 
可慧晴为什么不离开? 
她身子依然清白,也不曾练过血楼那无法克制停止的心法,为什么不离胎血楼还忠心耿耿待在她身边当她手中的棋子,明晓得死路也走得从容毫无犹豫? 
她无法明白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或许她不过是太笨了点,根本没想过离开这回事。 
她跟慧晴的认识是在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那不过是小是一件,甚至在过些日子,也许她会连容貌都不记得了也不一定。 
「少楼主有心事?」魅娘看出她的恍惚,轻笑着询问。 
讨人厌的贱女人!「你管不着!」 
她不该让慧晴那么早去送死的……至少在她身边,她永远不用担心背叛与嘲弄。 
赫!可是她那清白的身子就是一种无形地讽刺,她宁可她同她一般污秽。 
美目凝神注意那一双阴晴不定的眼神。「属下关心少楼主。」温柔美丽的笑颜真带上一抹担忧。 
「少在我面前演这一套,我在血楼日子比你长,你那一点把戏少在我面前甩弄。」慧晴也是她的属下,可她冷酷归冷酷,却永远也学不来血楼的招牌绝技──虚伪。 
被揭穿把戏魅娘依然带着同样的笑容不变,早习惯虚假的人士不会在乎这么一点点讽刺的。 
那样子,除了厌恶之外金雯蝶没有其它的感觉,大脑一边遗忘慧晴的同时,一边又忆起她的不同。 
正因为她不同,才会早死。 

第三章 
休息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小镇,镇上的居民大多是务农,早在夕阳西下月儿高升的时候,镇上的人家都已经早早上床歇息去了,等待明天必须一大早起来工作养家活口。 
孙颢一行人投宿的客栈很小,即使是最贵的上房也没济南城里的一般客栈好,担心房里的薄被没给予太多的温暖,孙颢直接要客栈的小二哥到镇上去买一件最好的被子来。 
崭新地被子温柔盖上左小草的身子,露出被外的银白色发丝在月光下闪烁,如雪一般的肤色更带上晶莹透明的澄澈感,令拉起被单的手不由地轻轻抚摸那光滑柔细。 
「你不睡吗?颢?」左小草疑惑地在黑也中瞧见依然一身完好衣裳的孙颢,在孙家的日子里,一到了夜晚他都是跟他一起睡的。 
「我还有点事情,你先睡。」他常在夜里抚摸这微带冰凉的身子,顾忌这身体还无法承受过多的激情,每一夜他都是忍着欲望拥他入睡,虽然有点儿欲火难耐,可是抱着小草的感觉依然很好。 



「我等你。」说着就要从床褟上起身。 
「不用等我。」将人给押回床褟上,等一回儿即将来到的血腥,怎么可以让小草瞧见,他绝不让那洁白如纸的心染上任何一点红迹。 
「为什么?」以前就算很晚,他也都只是无奈一边做事一边像哄孩子一样想办法哄他入睡,到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睡着。今天他却不愿意让他一起陪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是他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因为现在是长途旅行不比在家里头,安兰交代过我千万不能让你累着了。」 
「可是我又不累。」一路上被他照顾的那么好,他根本就没累着。 
孙颢爱怜地弹弹他的额头。「现在不累,可是明天会累,明天的路程比会今天崎岖多了,你要是累着的话,我就把你丢在镇上休息到好为止。」想到明天午后将要开始进入长程的高原山区,真的开始担心他能不能适应。 



「所以,你给我快点睡,要不然我就打你的………」 
呵!被瞪了,他知道小草最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孩子,可他年纪虽然已经不再是个孩子,娇小纯真的样子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当成孩子一样看待,就怕他哪天不小心走路跌倒,吃东西噎到。 



左小草差点从温暖的被窝里伸手用力捶孙颢一拳,真的很气他们这些人老是把他当成毫无行动能力的小孩子,他已经够大了,会种田、会捕鱼、会养家活口,早就脱离小孩子很久了。要不是他病了的话,他绝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赚钱让娘跟颢得以温饱! 



「你要是在说这种话,我一定把你打得跟……跟…跟…」真糟糕,他还没打过人,想不出来有什么形容词可以用。 
「跟猪头一样可以吧!快睡!」耳边听见窗口树梢发出轻响,晓得该来的人都来了。 
「真的不一起睡?」其实他很希望颢也能跟他一起窝进被窝里头,一个人睡有点儿冷。 
「不了,等一会儿。」掌心盖住他的眼,感觉到沾着肌肤的眼睫垂落后才又放开,自怀里掏出安兰给他的特制沉香点上,这可以使小草血脉平稳并且睡得很沉,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的。 



确定床褟上的人睡着之后,夜叉才敢现身在房里头,撇眼望了床上的左小草一眼,即使天天因为身为孙颢的贴身护卫的关系对这样一样清丽的容颜早看不下百遍,但每一次再看见,都觉得那种美,就像雪飘大地一样可以撼动人心。 



「不点了左少爷的穴道吗?」避免到时候声音太大,光是沉香还是可能会吵醒熟睡的人儿。 
「兰说尽量不要,现在小草的脉已经僵化,点穴可能会造成崩断,你放心,这沉香兰加了点特别的东西,吵不醒的。」就算醒来,也会以为在睡梦中。「他们行动吗?」 
「血楼的午夜迷香。」这一一种很特别的迷香,虽称为「香」,却无色无味,闻之者如觉在梦,会慢慢消失功力等敌人一来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在三天前江湖上根本没有解药,他们之所以到现在依然清醒,是因为安兰不久前才找到了解法做出解药。 



孙颢启唇,下一刻夜叉往前栽倒,他赶紧伸手扶住,结果不但没有稳住夜叉的身型,自己也跟着倒下,倒下的一瞬间,手中制出一排粉末撒在床前四周,这细微的动作,除了他自己一人之外,不会有人瞧见。 



静过一刻,两道红影射入窗棂,一人立在倒下的两人身前,一人坐在房中的木桌上摇摆穿著红色绣鞋的小脚。 
两人身前的红影住光不在倒下的两人身上,在她认为,中了午夜迷香的人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她注意的是床上安稳沉睡着的人,纤细修长的五指随着手臂的向前伸展,往下一摆往上一挥,带动的掌风卷起遮盖的被单,露出纤细单薄的身子,一张白晰细致的美丽睡容彻底展现眼前。 



坐着的红衣人深吸一口气。「真美!」如果她不是早就已经知道床上的人是谁,她会真的相信不久前济南新的传说,孙颢捕捉了来自天上的雪仙将之束缚于人间不放。 
站立的红衣人最恨这一句话,面纱下的目光猜不透心意,灼灼专注凝视那一张脸庞。 
这张脸是她造就的。 
她造了一张完美无暇的脸庞,而她自己却因此失去过去美艳。 
她要毁了那一张脸,毁了上天安排的嘲弄。 
伸出的五指一收一放,四道闪烁银蓝光芒的利刃自五指之间穿出。 
「你想毁了那一张脸?」坐着的红衣人正式白天在树上的魅娘,在黑夜中她的脸庞更显出艳魅,笑容里很明显有着对金雯蝶的嘲讽。 
这女人真是变态,只不过人家长得比自己美就想毁了那张脸,这样完美的脸呢!亏她舍得。换成是她一定先将这样的美少年从头到脚尝遍后再说,要不然光是摆着也觉得赏心悦目,多漂亮的宠物! 



「你管不着!」身子一瞬移到床前,扬手就准备用利刃话破那脆弱的完美。 
「她管不着,我管!」冷冷的声音自一旁响起,声响的同时「铿锵!」一声,一把黑色长剑架住四道铁爪,另一头,一把鬼头刀缠住艳红银丝索带。 
「你!」 
一听到声音金蝶雯就晓得是谁。「你不是中了午夜迷香?」这迷香是没有解药的。 
「中了有如何。」俊美的脸庞勾出冷嘲的笑容,在金雯蝶及魅娘眼中恍若夺命颜罗一样可怖。 
传说中的「冷心阎罗」杀人面不改色,现下他露出了冷笑,正代表他心里头正怒火高张。 
她们想的没错,孙颢早已经将人人载心中千刀万刮不晓得多少次,居然想伤害小草,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女人的。 
金雯蝶不是江湖新手,人家此刻架住自己铁爪的功力说明对方完全未曾着「午夜迷香」的道,在这种时候教谈论扩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瞧见她目光一闪,另外三人同时心有所悟,不分时刻,四漾兵刃已经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动了起来,孙颢使用的是软剑,同样与魅娘的红索一般可硬可软,两样兵器游走于四人之间。金雯蝶的铁爪跟夜叉的鬼头刀都是硬家伙,在黑夜中格外耀眼,挥动时呈现一圈又一圈的银芒。 



夜叉跟孙颢的功力比魅娘跟金雯蝶高超,但是因为要顾及左小草的安全,双方一时之间是处于平手的地位。 
客栈的其它闲杂人等早中了午夜迷香,根本不会来管这些吵杂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之后,金雯蝶的身子一晃,被孙颢的软剑在肩上画出一到三吋血痕,顿时血光并现,鲜血随黑色软剑洒落,落在地上、身上,及左小草的脸上。 



缓和的秀眉凝起,兵器交杂的声响已经打扰他的沉睡,鲜血的血腥味似乎将安兰调制的沉香味道弄拧,效果不再是那么好。 
有些辛苦地睁开双眼,朦胧又黑暗的景象让他看得不是很清楚,靠他最近的黑影似乎是颢,那另一个影子又是谁?那个影子不断被颢阻挡,无法往他这边靠近,那影子想过来做什么? 



孙颢分神中瞧见床上人而已经半睁双眼,幸好沉香的力量跟黑夜的隐藏让他还搞不清楚眼前就是事发生了什么他无法了解的事情。 
「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金雯蝶一边阻挡他的攻击一边抵抗发自身体的剧疼与无力感,刚刚她一靠近床边想毁左小草脸庞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极淡的味道,时时不曾注意,一直到后来在战斗中感到血脉不顺全身隐隐作痛时,这才想起那一股香。 



「把戏人人都会。」那是三阴之毒,毒性会渐渐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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