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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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的势力。
他突然觉得这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作风了，曾经的他，是从来不会犹豫不会怀疑更不会动这样的心机的。
可不管自己动不动手，顾惜朝都要傅宗书死。
顾惜朝的那一枪，着实是干脆利落。他用的是那种射入人体就会爆炸的子弹，这样不但比较难以判定子
弹射入的方向，而且抢救也比较困难。而顾惜朝那一枪，直接就将傅宗书的大脑打碎了——没有了大脑
，傅宗书就再也没有任何抢救的价值了，而他脑中的记忆资料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那一枪没有半分
留情，因为顾惜朝要的，是傅宗书百分之百的死亡。
那个时候，他就站在傅宗书的身后，所以那一枪几乎是贴着傅宗书的脖子开的，但是在傅宗书的身后站
着的人不止是他，那些保镖每个人都有嫌疑，于是在灯亮起来惨案被发现后，顾惜朝凭着他在那一瞬间
的表现，俨然已经成为了对傅宗书的死亡进行调查的负责人。
戚少商不能确定顾惜朝会否立即对自己以及神威下杀手，所以，在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那个先前跟在诸
葛身后的高大身影时，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我是铁手，诸葛先生的手下，诸葛先生想要见你，命我来带你去他的宅邸。”那男子对着戚少商微一
鞠躬，说道。
“麻烦了。”戚少商立定身形，微笑回答，一派从容镇定。
铁手显然是没有料到戚少商居然在面对自己的突然出现去路被堵的时候还能如此镇定，不由呆了一下，
但随即，他理解了诸葛为何对这个穿得像一个侍应生甚至还有些娃娃脸的男人如此看中。
“请。”铁手一摊手，做了请的手势，随即带着戚少商进入了身后的一丛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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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处理完现场那些事情，例行公式地对所有来访宾客进行检查和盘问方才安排人送那些人各自回去
之后，去见即将接替傅宗书的黄金麟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白。
“你现在，如愿了吗？”黄金麟将手中的古籍放下，抬头看向推门而入的顾惜朝，开口问道。
“你说呢？”顾惜朝笑道，“黄金麟……将军？”
“还有两小时我就正式接替傅将军了。”黄金麟叹了口气，“我现在很想知道是，这是开始，还是结果
？”
“我从不说结束。”顾惜朝眉梢一挑，一手按在了黄金麟面前的办公台上，斜眼看见了黄金麟放在一边
的古籍，不由地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沉迷这些东西啊……呵呵，你不是在害怕轮回在害怕那遥远星球
上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到你身上么？害怕自己像那样落一个被千刀万剐的结果，只因为对某个人的言听计
从？”
顾惜朝说道，微微弯下了腰，直直地看着黄金麟的眼睛：“而我助你打破了这轮回——就像你现在看到
的，傅宗书一死，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你能要求你做什么了，不管你有没有梦想不管你负不负责任
不管你沉迷什么事情都不会再有人非议再有人阻拦，这境况，你，可还满意？”
“说不上满不满意，因为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黄金麟偏了头，轻声叹道，拿过那本书，摩挲
着封面，一时竟有些恍惚。
“哦？”顾惜朝微微一楞，随即笑了，“我想，你可以去和SA的那个预言师交流了……不过再此之前，
你这将军，也还需要好好当。”
“我知道觉得满意的人是你。你一直有野心，有了小的就有大的，有了一个就有两个……而现在，你已
经没有什么牵绊，所以你大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且我也知道，虽然我可以轻易杀了你，但是
你也可以轻易要我死无葬身之地……我承认，我确实怕了你了。”黄金麟低声说着，翻开了面前的古籍
。
“呵……”顾惜朝垂头看着黄金麟半晌，轻声地笑了起来，“……我不管你是为了打消我的戒心而做出
这样故弄玄虚的资态，还是真的在向我示弱，我还是要对你说，如果我要做成我想做的事情，现在的我
，依旧只是有心无力……所以，我还需要你的势力。”
“人因为有欲念才会有行动的能力，我没有什么明确想要的，所以我不会有你这样……改良人的未来会
怎么样我说不准，自然人的未来会怎么样我也看不清……确实我曾以为一切都不会改变，但是遇上你之
后，我想，也许总有些什么是要被改变的……我想知道……我想看见到底有什么会变，会怎样变……”
黄金麟喃喃说道，没有抬头，“可以告诉我吗？戚少商，你打算怎样对待？诸葛，你又打算怎样解决？
”
“用戚少商，用他来得到诸葛的势力。”顾惜朝笑道，“我会得到一切，我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可能的
牵制。”
“是吗？”黄金麟翻开了手中的书页，“……远古的时候，世上还只有神魔，某日，一罗刹爱上了灵猿
，于是日夜纠缠，无奈灵猿一心修行一心只望成佛成仙，于是罗刹以涂炭生灵相威胁，灵猿在取舍之间
犹豫，终于在修成正果的前一夜放弃了自己千年道行，选择了罗刹……他们的后代，糅合了罗刹的极恶
和灵猿的极善，并开始在大地上繁衍生息，渐渐的，他们有了一个名字叫做‘人’，而那罗刹，最终成
为了一尊菩萨……呵……这传说与那预言诗，倒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惜朝沉默地看了黄金麟半晌，听他念着那古籍上的传说咕哝着自己的心得体会，半晌，轻轻一笑。
“你既然这么喜欢研究这东西，在下就不打搅了。”顾惜朝说着，直起了身，“多谢你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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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大要和顾惜朝那个人渣合作，他把我们害这么惨，老大怎么能放过他怎么
能相信他？”穆鸠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戚少商随顾惜朝离开的时候，因为怕他的冲动坏了事而要他留下来等消息，却没想戚少商居然到现在都
没有回来，这让穆鸠平坐立难安。
坐在穆鸠平身边的是李龄，他一直掐着指头在算什么，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大师，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穆鸠平察觉了李龄神色有异，心里头咯噔一下，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李龄皱着眉头说道，随即偏头看向穆鸠平，“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老大……我在担心老大会再一次被那人渣连累。”穆鸠平回答道，“大师，你能算下老大现在的
情况吗？”
“算出来又如何？”李龄问道，“他是神，我们只有相信他，支持他做的一切决定，我们才能有希望。
”
“相信他……我是想相信他，可他现在做的事情，要我如何能够相信？”穆鸠平恨恨地说道，“他又一
次去相信那个毁了ER杀了明正姐的人，说什么为了更多人所以必须与他合作，却绝口不提报仇的事情…
…我真不知道，老大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一枪把那个人渣打个稀巴烂，挫骨扬灰
，让每个人都踩上一脚……来告慰明正姐的在天之灵……”
“我想，他有自己的打算，他会做出最好的选择。”李龄说道，“但在那之前，我想，就算他是神，他
也需要进行一些尝试而无法一开始就能明确方向。”
“这不是重点。”穆鸠平回头瞪着李龄说道，“我不管那顾惜朝给了你们什么许诺或好处，我也不管你
们说的那什么神啊魔的预言，我只知道，顾惜朝欠我们的，山高海深的债，得用他的命来还，那些幕后
的，想要ER灭亡的改良人，统治者，也要为他们欠下的债付出他们该付的代价，他们夺取了ER多少条人
命，他们就该还我们多少条人命，他们不还，就该用枪用炮用鲜血逼着他们还，而不是这样不温不火地
苟且偷生，不是这样恶心兮兮地合作交易……看老大现在这作为，我胸口这股恶气，吐不出，也咽不下
。”
李龄默不做声地看了穆鸠平半晌，轻轻叹了口气：“神，果然是他。”
“你又在说你那神神鬼鬼的预言了？”穆鸠平轻蔑地一笑，确实，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只会说空话却
什么也做不来的人。
“单纯的善并不难，单纯为了善自卫或者杀人也不难，难的是，知道了什么是恶知道了恶的强大，却依
然会为了善而努力而奋斗，甚至为了在恶的面前维护善，而放弃自己曾经的坚持或理想，而采用些有悖
于初衷的手段，不论是血腥是杀戮是欺骗……所有一切，只为了善能够存在能够发展能够等到云开雾散
的日子……”李龄说道，眉宇间渐渐浮现出一丝倾慕。
“哼。”穆鸠平斜着眼睛看了李龄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
大道理，他不懂，他只认自己认的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的人，一定要偿命。
起身想要出了这房间，墙角的小显示屏却开始闪现出一条讯息。
“最新报道，今天夜间编号为20098的小行星将会到达ER，根据轨道计算结果，小行星轨道变更装置将在
5个小时之后发射，鉴于昨日晚间突然发生的惨案，傅宗书将军的接替者黄金麟上校要各位市民尽管放心
，虽然政府机构此次的变动有些仓促，但是保障公共的安全仍是管理者的首要任务，因此，不论是小行
星，还是会威胁到普通市民生命的地下组织，都会得到顺利的解决……虽然此次的小行星的体积为100年
来最大，但是联邦现有的技术，已经足够保证ZX的绝对安全……”
“解决吗？”穆鸠平微微皱了眉头，随即一声冷笑，“果然还是要解决我们吗？”
缓步走到了屋外，穆鸠平抬了头，黎明的ZX，天空正慢慢褪去那浓厚的墨色，星星还在天边闪烁着稀薄
的光芒，初升的太阳仿佛失血过多一般，散发着苍白的光芒，如何美得过ER的清晨？
这片天空下生活的人们，凭什么就要那么多的尸骨那么多的鲜血来供养？
“该要你们也尝尝，什么叫家破人亡。”穆鸠平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带血带泪。
心底，一个念头渐渐成形。
是的，他还记得的，“先下手为强”，这是顾惜朝曾经教过他的。
草菅人命，不择手段赶尽杀绝，这也是顾惜朝做给他看的。
而那近乎完美的结果，顾惜朝也已经向他展示了。
所以，他完全可以，以彼之道，还制彼身。
=
最近填坑填得真是要疯了……默……
又，老八，对不起了，还是要牺牲你……
25、
“我们的目的并不矛盾，我知道的，平等与自由，这是你们想要求的。”诸葛开口说道，却让戚少商摇
着头打断了。
“确实，我们想要的是平等与自由，但是，我也知道，现在这境况，不可以，也不可能。”戚少商开口
说道，“没有人有能力给我们这些自然人绝对的平等与绝对的自由，那对如今的我们来说，是太奢侈的
东西。如果现今这个机械一般精密的社会机制没有变化的话，我们这些千奇百怪的人，恐怕没可能会得
到这个架机器的认可……也许，天下大乱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可我也知道，您一定不想见到这种事情
的发生。”
“是。”诸葛点头说道，面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见地。”
“这是内部的消息了……历经千年的进化，我们这些改良人在自然人面前，也许已经不再能够牢牢地占
据住先天的优势……自然的力量，总是出乎人意料的强。”诸葛说道，拉开了手边的文件柜，取出一份
从九幽处弄来的报告，递到了戚少商面前，“千年之前，改良人刚出现的时候，受到了残酷的打压，不
被承认的生命，不被认可的身份……于是，在改良人的优势显示出来并开始掌控自然人的时候，开始一
场以灭绝所有自然人为目的的大屠杀……那个时候，为了建立一个人口素质都很高互相之间合作无间的
和谐社会，屠杀那些基因里缺陷严重不够完美的自然人，是一种必要的手段。”
“但是，却到底没有杀干净。”戚少商接口道，“为了给改良人的继续发展提供基因的样本，也或许根
本就是人太多了杀不完，加上还是需要有人来做那些体力活或者危险的工作……总而言之，自然人沦为
了被统治的二等生命，被驯化，被改造，被剥夺了身为人的一切价值与权利……若不是现在这情况起了
变化你们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我想知道，诸葛先生，您还会想要为我们自然人争什么吗？”
“恐怕不会。”诸葛叹道，“确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