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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新鲜郡主-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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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们两人竟全被捉起来了?
  这群关外高手的实力确实不能小觑。
  他们所为何来?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个奇特骠悍的男人,就是他们的首领吗?那双碧眼此刻看来毫无人性,他要什么?
  没有人能为不怪解答这些疑问。而白天刚与应旒泉,还有几位白山派的女弟子、白夫人都在绳索的捆绑下,被推进厅内。
  几乎每个人都伤痕累累,脸上挂采。应旒泉伤势较其他人为重,脚步不稳的跌坐于地,女弟子们都纷纷上前想助他一臂。
  押解他们的,也是一群和巨人同样怪异的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长相个个都有特色,手上拿着她不曾见过的兵器,弯如新月的刀、像短弩一样的弓、细细长长比柳叶更薄的剑……。这些人一见到座上的他,都低头恭敬的说:“爷主子。”
  “大家辛苦了。”
  她听见他说话,心思却放在底下那群落魄被俘的人身上。她必须想个办法救他们、救大家。怎么救?正当不怪脑海中不断滚动着计谋,试图脱困之际,应旒泉抬起头恰巧迎上她的视线,接着他瞳孔放大收纳整个画面,从不怪的脸移到她的身子,移到她身旁的男子,移到占有意味十足的抚摸。
  不怪晓得他误会了。
  应旒泉大吼一声,不顾自身的伤势,像疯子似的爬起来说:“放开郡主你这禽兽,恶心的外来蛮人,我要杀了你!”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很快就被他的手下制止,应旒泉再度受了两拳,又倒地呻吟着,其他人仍不客气的踢打着,像追打落水狗似的。
  “不,不要再打了。”不怪怒斥着。“停止,住手!”
  他攫住不怪的下巴,“你‘求’我别再打了吗?”
  相信她双眼如果能喷火杀人,她早已那么做。“应大哥明明就没有反击的能力,你们这样毒打他,真是小人、卑鄙而且下流。”
  “求我。”他扬眉高傲的说。
  “野蛮、变态。”
  “反正他死了也无所谓。”他轻松的笑笑,“你怎么说?”
  自牙缝内,不怪恨恨的挤出,“求……求……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只是盯着她,满意的享受这胜利。好半晌后他才对手下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停手了。
  “我听见他喊你为郡主,你打算解释一下吗?”
  不怪闭上眼,把他关闭在脑外,不受他影响。
  他亲昵的低笑着,过了一会儿他扬声对下面的人说:“这名女子是谁?只要有人愿意告诉我,我就放那个人一条命。否则我不介意这大厅上多赔几条人命。”
  底下骚动起来,不怪可以听到大家议论纷纷。
  “这位……”白夫人的声音越过大厅传来。她是个温柔娴淑的女人,虽然年已过四十,但气质风韵依然在,举手行止都具有名门风范。措辞了半天,好不容易她找到一个称呼,“这位……兄弟,你与我白山派的梁子,自有我白家的人承担。这位姑娘既不是我们白山派的人,也不是我白家的人,她只是我家相公受托管教的一位姑娘。现下无端端被扯入这风波中,还请兄弟明理办事,放她离开不要牵连无辜。”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他冷笑了下,“我只问:‘她是谁’。”
  “如果说了,你真的会放我一条生路?”白天刚突然说。
  “刚儿!”白夫人脸色发白,这事可不能大意,郡主若是有个闪失,别说是他全家项上人头难保,恐怕整个白山派也要被王爷给辗平不可。
  “继娘,留得青山在嘛!”白天刚低声说:“反正郡主是被他们给强行掳走,并不是我们护主无功。罪不在我们身上,说不说出她的身份,又有什么差别?”
  “可是……”
  白天刚眼前只要能活命,管它要靠什么手段。“我要求我继娘与我共同获得释放。”也好让爹爹相信,他们遭受攻击时,自己也曾尽力反抗过。
  “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我说过放一个人生路,不是两个。”
  去他的王八羔子。白天刚咬咬牙,“好,一个就一个。我说!”
  不怪睁开眼,她真不相信到头来出卖她的,是白天刚!也许她该相信才对。此人心术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是现今朱武王爷的爱女, 瑞德郡主是也。 ”白天刚又得意洋洋的加上,“如果你要带她走,最好不要让她有机会回到中原找救兵,因为朱武王爷可是手握朝廷数万重兵,随时都能踏平你。”
  不怪心都凉了,白天刚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白天刚得意的想:这下他总算报了这小贱人的一剑之仇,有点遗憾他尚未亲尝她的滋味就让这些蛮人给糟蹋了,不过,这样报仇总也不晚。
  “我可以走了吧?”白天刚迫不及待的问。
  他微点头,示意手下将他松绑。
  “我们要托你带点音讯给白皓罡。”他手指一搭清脆的发出啪声,左右众手下们即上前夹制住白天刚。
  “你……你们要做什么?”白天刚慌张的看着他们拿着刀剑走上前。
  “罗刹,你来持笔。你的书法向来最赏心悦目。”他悠哉的说。
  白天刚脸色发白,看见他们猛地扒开他衣襟,袒露出大片的胸膛,刀尖勘勘触及他的皮肤,慌叫起来,“啊!啊!”
  “可以开始了,就写下……”
  不怪听见白天刚的惨叫声响遍整个大厅,夹杂的受惊吓女子的哭声,还有“他”那淡漠平静的述论。随着他一边念出整个留书,那位罗刹也一刀一画在白天刚身上刻出一条条草书的留言。“晕过去了。”
  “真没用。”
  他们踢踢白天刚发软的身子啐道。当然,此刻厅上也恢复静寂无声,这些人心狠手辣的程度,让所有受俘的人都吓呆了。
  “下山回营。”他命令,“带走所有的女俘虏,其余伤重的家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耶!”那些手下个个露出兴高采烈的神情,朝女俘虏们逼进。厅内突然乱成一团,有人哭叫有人又踢又甩,关外的蛮人却大叫大笑的一个个抱起姑娘家,朝厅外走去。
  不怪注意到白夫人一脸视死如归的,在其中一位胖子手中,晕了过去。
  “哑奴。”那首领此时站起身,招招手,巨人立刻走过来。“她就交给你,记住要小心她耍诡计。”
  巨人点点头,当不怪被扛到巨人背上时,她心中唯一的想法是……一等|穴道通畅,她就自由了。
  “瑞德郡主。”他站到不怪面前,绿眼紧锁着她,双手抱胸,神情倨傲。“你的确是个意外之喜。”
  “你会发现我的肉已经老得无法入口,怪物。”她啐道。
  他没有回应她的挑战,只是扬扬下巴指示巨人离开。当巨人迈步向前,背上的不怪就像袋米被晃东晃西,可是她没有一刻不盯着那张脸,她要把他好好记下来,这样她让爹爹画通缉令时,才不会失了准头,该死的他!
  ***
  “什么?”
  彻里曼阴郁的时候,就连最大胆、向来口不择言的荆达都会识相的躲开。这回出袭让白皓罡逃过一劫,已经足够构成他心情“不好”的理由,可是……
  那张曾风靡无数宫廷仕女的俊脸,瞬间冻上好几层风霜,一双翡翠绿眸变得森冷无比,优美的双唇抿紧成为一直线,仿佛随时都有冰块要自他口中吐出来。
  “再说一次,她跑了是什么意思?”
  矮小精干的安普西,绰号军师的他低下头,不敢直视主子说:“时辰应该还没到才对,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那姑娘的|穴道似乎已经解开,趁哑奴一个转身不注意,就跑掉了。”
  彻里曼拉停住马儿,大伙儿都跟着停住脚。花费一个时辰下山后,所有的俘虏便改由马车运送,一旁随着几个手下护送。仅有瑞德郡主因为他命令哑奴看好她,所以哑奴便和郡主共乘一骑,也许是多此一重担,他们落在队伍最后方。
  没想到这样的安排,还是让她跑了。
  “该死,马儿的晃动加速血路通流,她可能自行解|穴了。”彻里曼紧勒住马,“她跑了有多久?”
  安普西耸耸肩,“哑奴去追了,应该不久。”
  “真是个麻烦。”
  “爷主子,非要她不可吗?咱们多的是……”一记冷眼让安普西噤声。
  想了片刻后,他说:“去带一个白山派的女弟子到这边来。”
  “是。”
  彻里曼率先下了马,众人也纷纷照作。空地边,围着马车众人成一圈排着。
  安普西依吩咐从囚车里面捉出一个白山派的姑娘,那姑娘不出十七、八,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她甚至不敢抬眼看他!彻里曼晓得,她们多半是骇怕他的绿眼,认为那是妖魔的象征。他不打算费事证明自己是邪或正,就让她们保持恐惧,他不在乎。
  “你叫什么名字?”他以马鞭挑起那姑娘的下巴说。
  姑娘发抖,泪水终于滚下来,“大……大……侠……饶命。”
  “你的名字?”他再问一次,语气更柔和,却更危险,意味他没有耐性了。
  “燕……迎夏。”
  他点头,“你认识瑞德郡主吗?迎夏。”
  她几乎自地上跳起,摇头又点头,满口说着。“我、我、我……”
  “你认识。”他下断言,突然掉头回转他的座骑旁,“普西,把她吊到树头上,并且在她身上留书,只要瑞德郡主逃过一时辰,我们就杀白山派女弟子一人,直到杀光为止。她可以眼见这些姑娘送命,或选择自动回来。”
  安普西领命,慢慢走向燕姑娘。
  “救——救命啊!”她开始大叫,“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认识她,我根本不认识郡主,不要啊!”
  她的叫声恐怕连半径十里都能听得到。
  可是那丝毫阻止不了燕迎夏的命运,她很快就再也迎不了半个夏天了。彻里曼的手下向来极有效率,不过转眼间,他们已捆好的树枝头,只需要把燕迎夏往上一吊,顷刻就能夺走她的小命。
  燕迎夏啼哭着,当他们终于把她拉上树头时,凄惨的吟叫。
  “你不是人,半点慈悲之心都没有吗?”暗林草丛间突然一声怒斥传来。
  彻里曼挑高眉峰,好整以暇的翻身上马,“恶作剧结束了,瑞德郡主。”
  她自藏身处站起身,平静的绿眼迎视怒焰狂烧的黑眸,她绝色的容颜即使隔着数十尺,他都能分厘不差的描绘出来。
  再一次地,彻里曼发现要把目光移离那张充满魅力的脸蛋,需要耗掉每一份他锻炼自己达到完美境界的自我控制力。她是传说山中的洛神,是神话里的女巫,也是每个男人梦境中的狐仙。宛如绽放于早春的蔷花许诺下无数的春天,引来无尽的狂蜂浪蝶。
  但他强迫自己对这份美丽视而不见。
  “你担误我们不少时间了,现在过来吧。”他等着。
  郡主踩着愤怒的大步,直走到他座骑前,“马上把燕姑娘放下。”
  “你保证自己会安份守己?”
  递给他一个白眼,“不,我保证我会杀了你。”
  彻里曼微笑了,他伸出手,“上来。”
  “先放人。”
  他挑高眉毛,不动也不说话。
  她显然明白如果她不先上马的话,他绝对有耐心和她耗下去,而他不让步,燕迎夏小命就输定了。所以她放弃了,松开叉腰的双手,瞪他两眼,接着才攀住马勒头,让他带上马身并骑。
  “现在可以叫人放了她吧?”她僵直的坐在马身上,尽力远离他。
  一使劲让她靠着自己胸前,彻里曼扬手一搓指,吊于树头的姑娘立刻被放下,同时他也策马让它放蹄飞奔。
  怀里的郡主轻呼一声,但随即死硬的闭紧嘴。
  这点倔强的反应。让彻里曼觉得有趣。她很大胆、也很倔强、心肠却很软。通常贵族之女给他的印象,不是被娇纵得惯坏了性子脾气奇大无比,就是软弱文秀通常乏味枯燥的拘礼淑女。她既不像娇娇女也不像老淑女,极不寻常。
  “你怎么骗过哑奴的?”
  她不应不理。
  彻里曼揽于她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来到她的胸口,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喜欢有个答案。”
  “谁管你喜欢或不喜欢。”她气冲冲的叫。
  “我随时都找得到一棵吊人的树。”
  她僵直着身,拳头紧握。“他没发现我的|穴道已通,我趁他在转弯减速时,翻身滚下马,然后躲进草丛内。”
  聪明的女孩,“你冒这么大的险,为什么没赶紧先逃?还跟在我们四周?”
  “我晓得你一定会对白山派的女弟子不利,我躲在一旁跟着,是想找机会救她们离开。”
  “就凭你?”
  “我——恰巧——对自己能力——非常——有信心!”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若不是自信过了头,就是笨得令人无法想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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