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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清风颂音辞 作者:卿未眠(晋江非v高积分文12.08.31正文完结,清穿修真随身空间异能)-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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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昙扶着虚弱的丈夫到床前,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趴在那儿呜噎出声:“额娘,您答应过儿子的,您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您可知儿子有多害怕?”
  
  “额娘,额娘!”弘冕得了消息窜进来,直接爬到了床上紧搂着被云昙扶着半坐起来的徽音大哭,“额娘,你怎么才醒啊,冕儿等你,哥哥等你,姐姐等你,皇阿玛也在等你,可你一直就睡着,冕儿好怕好怕!”
  
  “没事了!”虚弱的嗓音,徽音含笑扫过床边的儿女,眼角滑落了泪珠。
  
  胤禛闻讯赶到的时候,就见母子四人还有媳妇儿全部哭了,他顿足片刻,背过身子擦了擦眼,连日来神思不属的精神这才好转,原本漂浮的脚步稳了许多,虽然腿还是后怕地发颤,可是知觉已经回来了。
  
  跟在后面的高无庸胆战心惊了几天,此刻方大松了口气。这几天,他看着皇上像是神魂不在的模样,实在给吓得不轻,即使皇上还是在处理政务、接见大臣,但却时时在旁盯着,就怕出个好歹来。
  
  胤禛迈着有些软的腿进去,颜颜几个有眼色地退了出来,将空间留给了父母。
  
  这日后,胤禛病了,默默也病了,一个是吓出来的,一个是累出来的,而包括颜颜在内的父子、父女四人,均梦魇了十来日才渐渐好转,弘冕更是赖在徽音那睡了好几天,方恢复过来。
  
  ……
  
  雍正五年夏,圣驾巡幸塞外,此次胤禛只奉了皇贵太妃前去,另外带的就是后宫里妃位以上的诸人了。
  
  这天夜里,胤禛因处理政务歇在了自己住的万壑松风,照旧住在月色江声的徽音瞬移后接了默默,两人双双去了须弥境。
  
  翰海天音中,灵树下的五行湖边站着三道人影,一为意追,一为默默,最后的就是徽音。
  
  “徽音,乘早安排好,赶紧结婴吧,你不能再拖了!”意追蹙眉道,“我可以到须弥境外,去昆仑山先布好阵法,至于如何寻找时机……”
  
  “额娘,用替身人偶吧!”默默看向背负双手临水而立的母亲,从那清逸卓然的身姿中,根本看不出半分焦急。
  
  “徽音,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结婴成功,那当年逆天相救人间帝王的天惩,不过是放弃一具皮囊,只要元婴不灭,再重新炼制一具身体也就是了,可若是不能结婴,后果你当是清楚的。”意追语气严肃地警示,当初他和白虎耗费一半真元测算,才找到了这个保住徽音的方法,那就是放弃身体!
  
  徽音结丹时曾承了一道天雷,再加上她的身体乃万年难遇的仙灵根资质,以这样一具身体作为代价,所谓的天惩也就能够抵消了。再加上有须弥境,只要徽音能够到元婴期,把须弥境从识海中分离,融合到元婴中去,那么安然无虞自然是可以的。
  
  “额娘,这六年多您每月放出一滴精血,不就是为了重新炼制身体吗?现在您还犹豫什么?”默默也急了,刚知道时他总觉得额娘的仙灵根资质放弃可惜,意追也这样认为,他们一起在多宝阁中翻找,好不容易从一个古老的玉简中知道,如果能在身体没有彻底毁坏前集齐九九八十一滴精血,在炼制身体时加入炉中,那炼成的身体就会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包括资质和灵根。许多人炼制身体,都是因为原来的有了损伤,以至不能再用,更别说集齐精血了,额娘这些年每月总会昏迷数日,就是因为失去一滴精血的缘故。如果不是考虑到承受问题,这件事怎么也用不了六年零九个月。
  
  徽音叹息一声,转过来看向意追和默默:“我知道这不是儿戏,也知道结婴之事刻不容缓,可……可即使我是仙灵根的资质,结婴亦是极其危险的事,逆天修炼本就险阻重重,万一……”
  
  “虽然结婴是五五之数,但是你需明白,问道者理应无所畏惧,否则如何能提升境界?”意追面色缓了,所谓修炼之士,于千万人里筑基者不过十分之一,而筑基者中能成功成为金丹期高手的不过再十分之一,这十分之一中有的人一生都停滞不前,有的人则结婴失败落个悲惨下场,能到达元婴老祖境地的少之又少,也难怪徽音迟疑了。
  
  “额娘,您的身体和灵魂越来越不稳定,再不结婴,支持不了多久了啊!”默默走近几步道,之前那次灵魂离体,固然是因为阿玛激了额娘,可更大的原因是这个,逼出八十一滴精血,额娘的身子比康熙五十九年更糟,如果不能结婴,最多不过再撑个一年而已。
  
  徽音深吸了口气,这些厉害关系她最清楚不过,犹豫只是担心会一去不回,就此停止要走的道,那却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她抬头看向默默,认真交待起来:“我会把替身人偶放在外面,你多注意着点,从即日起,外面的一切就交给你了,看顾好冕儿,等我回来!”
  
  默默郑重点头,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如果额娘失败了,他也会照看好弟弟,扶着弟弟一步步登上帝位,把手中的一切交给弟弟!
  
  “意追,我们先去昆仑山!”徽音转而对意追示意,三人全部出了须弥境。
  
  ……
  
  草原上永远都是苍茫辽阔的,胤禛揽着身前的女子骑在御马上,目光中含着深思之色,有些不确定地落在怀中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最近几日的徽音不大对劲,可是人还是那个人,身子也还是不好,但他就是有种违和感,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胤禛,你看,是默默他们!”素手遥指远处,那绝胜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容。
  
  极目远望,胤禛看不太清楚,向后面跟着的侍卫、奴才一示意,立刻有人策马过去了。同时,他们这队人马也慢慢向那里移动,胤禛不由得含酸道:“这都出京了,你还是惦记着儿子、孙子,怎么就没多想想我?”
  
  ‘徽音’用额头撞了一下身后人的头:“这些天日日粘在一起,你不腻吗?我都怀疑你每时每刻看着我这张脸,其实心里早就烦了,明年正好选秀呢,你若是想尝鲜了就直说!”
  
  胤禛闷笑两声,双臂作怪地用力抱紧了她,觉得能让她感觉到疼了才松开:“我几时表现出这种意思了?惹的你拈这种酸、吃这种醋?”由于皇后崩逝,本该今年进行的选秀就推到了明年。
  
  “哼!”脸一瞥,‘徽音’不理他了。
  
  两队人马越靠越近,原来是默默夫妻带着一岁多的永玖和七岁的弘冕在遛达,一看到胤禛他们过来,尽数下马行礼。
  
  胤禛下了马,扶着徽音站定了才叫起,他扫过两个儿子,眼底露出了满意和喜欢之色。老七就不用说了,虽然没有入朝为他分忧,但是能力、头脑都不差,只是……与他不是多么亲近,这几年似乎越发疏远了,有时他想要亲近,这孩子的反应总是带着些复杂。十一是幼子,打小就是娇惯着长大的,所幸启蒙后教得好,并没有给惯坏了,在外时一贯都是有礼有度,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胤禛想到身边的心爱之人,他们共有三个儿女,颜颜最是偏向他,十一似乎对他们并没有偏向,老七……罢了,有个儿子偏向徽音也好,总不好养了三个孩子全部偏着他啊!
  
  “玛嬷,玛嬷!”永玖在云昙怀里向‘徽音’的方向伸手,像是急着要跳下来一样。
  
  胤禛呵呵一笑:“这小子光记着你了不成?”孙子辈里他并没有偏爱,至少明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嘛……还是有的,他对外孙比对孙子好,而孙子里永玖算是较喜欢的一个,一来是嫡子,二来常见,这样自然是有些不同了。
  
  默默转头看了眼妻子怀里的儿子,隐晦地闪了一下眸子。这孩子出生时他和额娘都测试过,没有灵根,没有继承他们的五感,更没有他们血脉中的灵力,只算是个普通人中天生聪慧的孩子,所以注定了仅能在俗世度过一生了。
  
  云昙听到皇阿玛这样说,有点慌乱地摇摇儿子的手:“宝儿,那是皇玛法,要问安的哦!”
  
  永玖会叫人没多久,字音都咬的不太准,这个“玛嬷”还是教了很多遍、他自己愿意配合才会的,至于更复杂的字词,他就有的懂、没得说了。
  
  “行了,别难为孩子了,你皇阿玛说说的,没有怪孩子的意思!”这般时候当和事佬的一定是‘徽音’了,虽然她是个替身人偶,但是与主人思维相通,遇事自然能没有差别地应对。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分辨不出来真假,比如说……弘冕。
  
  七岁的孩子站在那里端着小脸,看起来一派皇家子孙的稳重大方。
  
  “十一这是怎么了?平日不是总往你额娘身边凑的吗?”胤禛视线一移,有点意外了。
  
  “回皇阿玛,”弘冕恭身答话,“那是因为额娘不喜欢儿子私下里摆出老成样,如今在外面,一切自当注意。”
  
  默默眉头挑了一下,把弟弟嘴边的抽搐瞧得真真的,这小子越来越会装相了,明明是骨子里傲气得不行,不肯向一个赝品亲近,还非说出一番大道理出来,不愧是额娘向着政治家方向教的,只怕再过几年,他也应付不过这小子了。
  
  “嗯,理应如此。”胤禛点点头,唇角微微勾着。
  
  弘冕退到哥哥身边,摸了摸小侄子的头,浅浅笑着看了他一会儿,永玖便乖乖待在云昙怀里了。
  
  默默此刻很想抚额,他给弟弟启蒙,估计现在弟弟打着主意要给儿子启蒙,想到额娘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司马家的那些自传取一本给弟弟看,他非常担忧,日后玩阴谋阳谋,谁能比得过弟弟?而他的儿子说不定也……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给贵母妃请安!”四阿哥弘晡带着人过来,看衣着像是要去打猎,他利落地滑下马背,到这边请了安。
  
  “平身。”早在看见这队人过来的时候,胤禛就敛去了表情,再一看来的是宋妃的儿子,好嘛,阴谋论之下的猜测,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了心里。
  
  默默排行在后,对这位哥哥行了礼,神色中显出了冷淡,他一直没想明白,这位四哥的母家出身不高,兄弟里满洲血统的有老八、老九,即便除过这两个还有二哥这个长子,无论怎样也轮不着不占嫡、不占长的老四,康熙朝八叔的事并不是秘密,难不成这老四以为自个儿比八叔还能耐?
  
  弘冕同样面露尊敬地行了礼,额娘说过,表面上显出什么都是次要的,真实都藏在暗处,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不会关注这些小事,怎样以微薄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凡礼节、场面活他都做的很完美,但能被拿来利用的,他也从来不会放过,比如说比哥哥们多见皇阿玛的次数,再比如说藏身于哥哥后面,挖掘出其他哥哥们的优劣势和弱点。
  
  “皇阿玛,儿子技痒,想邀请兄弟们一同去打猎,八弟、九弟都出来了,正巧皇阿玛在此,儿子斗胆,想请皇阿玛做个见证?”弘晡满脸笑容,他的长相周正,算不上多出色,许是遗传了宋妃多一些,只轮廓大致有个胤禛的样子,但他年纪轻,如今才二十二三岁,正是趋向成熟的时候。
  
  胤禛不知什么含义地颔首,眉目间增添了几分温和,他看向默默和弘冕:“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也去吧,朕给你们做个评判。”说着他又吩咐身后跟着的侍卫,命他们去叫了此次随行的老二、老三过来。
  
  ‘徽音’只是噙着丝清浅的笑,并无意插嘴。
  
  默默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应了下来自去准备。他们都不太在意打猎的结果,四哥是想表现骑射的本事,特地拉了这次出塞的兄弟们,好让皇阿玛看看他的出色。至于八弟、九弟,就凭着四哥兄长的身份,不愿意出来也得出来,他们两个在御前,正好乘着叫他们的机会引起皇阿玛的注意,剩下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们兄弟要比试,没个彩头可不行,这样吧,前两天蒙古王公敬了柄宝刀,传闻是铁木真汗用过的,朕就用它做个彩头吧!”胤禛忽然道。
  
  弘晡眼睛一亮,打千说了通谢语,很有技巧地拍了几个龙屁。默默无奈地随着下拜称谢,他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只要一把飞剑都能杀掉一大片人,还打猎呢,真是够无聊的。弘冕的小脸上看不出半点外露的心思,额娘教过,像这种风头,现在他不适合争,即便争了用处也不大,反而会惹来许多有心人的注意和针对。
  
  而在胤禛的眼中,对淡然的默默和不焦不躁的弘冕则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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