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大雅之堂-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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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乔她要是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弹钢琴了——”梁渠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眼睛一阵阵的发热想要流泪,他努力忍着。
“怎么会这样,手指断了,可以再长好的嘛!那么多人摔断了腿摔断了脚过一阵子都可以重新走路,可以跑可以跳,都可以,为什么闵乔就不能再弹琴了。伯伯,你有没有好好跟医生问清楚啊!”玲玲一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语气里不知不觉带出了火药味儿,对着梁渠摆出一副斗鸡的架势。
“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是医生弄错了。”梁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玲玲,我问你,闽乔到底怎么伤了手的?她只说是门掩的,问她怎么掩的,她也不说。”
“都是林羽清,这个死丫头,我饶不了她!”玲玲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出离愤怒要抓狂了,“以前就知道她讨厌,没想到她还这么恶毒。我就是不明白,闽乔处处迁就她,可她就是拼命和闵乔过不去,简直就是个疯子!”
“玲玲,你跟我说清楚,这件事和羽清有什么关系,怎么又扯到羽清了呢?”
“梁伯伯,我——”玲玲眼睛里突然闪起了泪光,“我也说不清楚,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绝对没有冤枉她。当时我和爸爸妈妈把奶奶从医院里接回家,刚从我爸爸的出租车上下来,才走到家门口,还没等进大门呢,我就听见了闽乔的哭喊声,心里就觉得奇怪。于是就让爸爸妈妈和奶奶先进门了,我跑去了你们家。我在大门口就听见了闽乔的哭叫声,等我到琴房的时候,我看见她,林羽清还在倚着琴房的门,她肯定听见了闽乔的哭声,连我在大门外都听到了。她一定是故意倚住门的,就是的。”玲玲一边说一边再也忍不住稀里哗啦地流起眼泪来了,“闽乔真是太可怜了,如果以后都不能弹琴了,那她该怎么办啊!梁伯伯,你想想办法吧,闵乔她离不开钢琴,这个您知道啊!”
梁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抓住玲玲,“玲玲,你说的是真的,你看见羽清倚着门。闽乔的手被门掩住了?”
“是,我去的时候,就看见她倚着门,她见我来了,才转身开的门。闽乔疼得跪倒在地上,脸上都是眼泪和汗,我冲进去抱住她,羽清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一直不停地说她不是故意的,她没看见闽乔在那儿!我赶紧跑回家,幸亏我爸的车还在家门口停着没走。”
“我都知道了,不用说了!”梁渠向玲玲摆了摆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迅速转身走开了。一直噙在眼里的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他只觉得自己恍若掉进了万丈深渊。怎么就一直没注意呢,羽清竟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在心里开始疯狂地责怪自己,是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作父亲和一个导师的责任,才会这样的。都是自己只想着钢琴,竟然忽略了孩子们内心的感受,忽略了她们的精神发育。如果早一点注意到,自己或者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也不一定。此刻他的每一个细胞了都盛满了内疚,只恨时间不能倒流。他只觉得痛,痛得肝肠寸断。可是除了自己他没有办法埋怨任何人,也不想去埋怨别人。怨又怎么样呢,怨能让闽乔继续弹琴吗?梁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能感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不停的有人打梁渠的身边经过,有病人,有陪同病人来看病的家属,还有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他们不断地打他的身边经过,每个人的脚步都是那么匆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梁渠哪怕是多看他一眼。人们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忙碌着,他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心情去关心陌生人的喜怒哀乐。尽管此刻梁渠真的很想随便抓一个人过来,大声地哭诉这个天大的不幸,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手指断了,从此没有办法再弹钢琴了,可是她却是那么地喜爱钢琴,是个音乐的天才。老天对她真的是太不公平了!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有多么强烈的愿望想要让别人了解自己心里的痛苦,别人都无法真正了解。而若是一定要去倾诉不幸乞讨同情,结果大约只能和祥林嫂一模一样。而自己和云霜若不想成为祥林嫂,如今就只有一条路好走。
在闵乔十八岁以前,他一直在努力想把她培养成一个优秀的钢琴演奏家,而从此以后他要让她忘记钢琴忘记音乐,还要教会她如何面对不幸,如何迎接新生活,如何寻找人生新的目标。他知道,这将是一个比钢琴演奏更加艰难的课题,对闵乔是挑战,对他自己对云霜也一样。
大雅之堂(77)
今天天气真的是很好,阳光仿佛有着无限神奇的力量,用它的魔幻一样的手挑逗着所有人在心底了压抑并沉寂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欲望,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阳光里,没有人能够逃离他自己的心。
就像羽明刚刚和他的一帮青春鼎盛风华正茂的伙伴们风风火火的踢了一场足球之后,每个人都汗如雨下在那样的阳光里蒸发着自己的方刚血气的时候,他们席地而坐,第无数次谈起了他们各自心中的偶像和梦中情人的时候,羽明的眼前不停地闪现出闽乔那轻轻浅浅的酒窝里漾出的笑容以及她清澈的目光。她不吵也不闹,就那么安静而又恬淡地站在他的面前,用能一直望到他心底的目光望着他,他只觉得她是他的,天生就是!
是的,不管冬天如何漫长,也不管人们曾经躲在什么样的房子里穿过多么厚的衣裳,春天还是会来,人们总要走到阳光下去看自己的影子和影子里的心。
踢完足球回到家后,羽明先去洗了个澡。洗完了澡想去厨房拿瓶啤酒喝,刚进了客厅一眼看见羽清从门外进来。就见羽清的表情非常恍惚,脸色十分地苍白,好像哭过了,眼睛又红又肿,羽明吓了一跳。
“羽清,你怎么了?”羽明关切地问道,“你哭了?”
“没怎么!”羽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用不可一世和盛气凌人地说话,相反此刻的语气显得无助而又软弱。
“不对,一定有事情发生,羽清,你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羽清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羽明刚想细问怎么回事,就听见门铃响了。保姆去开的门,过了一会儿保姆带着一个年龄和羽清相仿的女孩子进来了。
“羽清,你同学说找你有急事,我就把她带进来了。你——”保姆说到这里才发现羽清哭了,气氛也不对,于是话说到一半便停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羽清止住哭声,抬头一看,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晓晓。心想她先前不是说要打电话的吗,亏她还是个官宦家的小姐,平日里同学们还总是夸她识大体懂礼数,如果她真的懂礼数此刻就不会不打招呼直接跑到人家家里来!
“羽清,你哭啦?出了什么事了?”徐晓晓做出一副极其体贴关心的样子来。
“你来干什么?”好像细胞正在进行有丝分裂一样,羽清对徐晓晓的反感突然之间成倍的增长着。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们家保姆接的电话,都说你不在家。我想你可能是去找梁闽乔了,我实在是很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们家挺好找的。”徐晓晓耐心地慢条斯理的解释着自己突然拜访的原因,“怎么?梁闽乔没把复习题给你是吗?所以你哭啦?”
“不关你的事,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了!”
“羽清,怎么说话呢?”一直站在一边的羽明听到妹妹用这种口气和同学说话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了妹妹一句。
“怎么啦,这么说话怎么啦?不爱听有人请她来听吗?我最讨厌这种人了,就没有她不参和的事。我心情不好,我回房间了!”羽清说完看也不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徐晓晓,径自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羽明觉得很尴尬,于是赶紧对还站在客厅门口一样尴尬的徐晓晓说道,“羽清就是太任性了,她跟谁都这样,你别往心里去。而且她今天心情也不好。”
“没什么的,我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而且羽清的性格一向都很直率,很坦白,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很欣赏她的。”徐晓晓虽然有些尴尬,可是当她把注意力转移到羽明身上的时候,顿觉眼睛一亮,立即把刚才羽清带给她的小小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就是羽清的哥哥吧?”
“是,我是羽清的哥哥,我叫林羽明!”
“羽清的哥哥我也应该叫哥的!”徐晓晓立刻展开笑颜,热情地向羽明伸出手去,羽明只好接过去轻轻握了握。
“我是羽清的同班同学,我叫徐晓晓。”握完了手徐晓晓接着说道,“本来我是不应该不打招呼就冒昧地上门打扰的,可是专业考试的成绩出来以后羽清的压力一直很大,我很想帮帮她。我真的希望能跟她一起考上音乐学院,还能象现在这样做同学。”徐晓晓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羽明接着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羽清的家庭很相似,我一直想跟她成为很好的朋友。”
“谢谢你这么关心羽清,真的,你都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无地自容了。”羽明一边说一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一直站在客厅门口的徐晓晓,人长得还算漂亮,眉清目秀的,只不过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她们这种年龄的女孩儿很少会有的练达和精明,这样的眼神让羽明觉得她很老练很成熟,一点儿都不像和妹妹一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而羽明不得不承认他对这样的眼神无法产生一丝好感,尽管她那些话说得似乎很贴心。“进来坐一会儿吧?”羽明犹豫着说道。
“不了,还是改天吧!反正今天我认了门儿了,以后少不了会来打搅的。今天羽清心情不好,我就先不坐了。羽明哥,你好好劝劝羽清吧,她可能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这样的。我先回去了!”徐晓晓说完转身要走。
“我送送你吧!”羽明连忙说道。
“不用客气,我也不是外人,和羽清一样,你也把我当妹妹看就行了。以后我会常来的。真的不用送了,羽明哥,我走了!”徐晓晓离开以前还没忘了回头留给羽明一个她徐晓晓最经典的笑容,那是她的金字招牌——随时随地昭示着她对人的亲切和友善。
徐晓晓走了以后,羽明惦记着羽清,赶紧去了妹妹的房间。可是羽清却从里面把房门反锁了,凭羽明怎么叫她都不开门。羽明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回到自己的房间。
羽明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越想越不对,怎么徐晓晓会提到闽乔了呢,难道妹妹真的是从梁教授家回来?他想在那个院子里不会有人欺负羽清的,何况羽清也不是等着受欺负的人,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半点委屈?可是羽清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呢?羽明决定往梁教授家里打个电话,想问问闽乔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可是羽明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梁家都没有人接,于是也只好做罢了。
大雅之堂(78)
徐晓晓走了以后,羽明惦记着羽清,赶紧去了妹妹的房间。可是羽清却从里面把房门反锁了,凭羽明怎么叫她都不开门。羽明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回到自己的房间。
羽明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越想越不对,怎么徐晓晓会提到闽乔了呢,难道妹妹真的是从梁教授家回来?他想在那个院子里不会有人欺负羽清的,何况羽清也不是等着受欺负的人,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半点委屈?可是羽清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呢?羽明决定往梁教授家里打个电话,想问问闽乔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可是羽明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梁家都没有人接,于是也只好做罢了。
到了晚上,保姆做好了晚饭,难得李静和林恒在晚饭前都回来了。林恒原指望全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好好吃顿晚饭了,想着要在饭桌上和孩子们好好聊聊呢。不想羽清却仍然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哥哥去叫不管用,妈妈去叫也不管用,最后林恒只好亲自出马了,可是羽清偏偏不买帐,隔着门说自己不舒服,已经睡了。
见女儿如此使性子,动不动就这样,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林恒终于忍无可忍站在门外发了火。他大声命令羽清马上出来吃饭,说如果她再不出来,自己就要拿把斧子来把这扇门给劈了,如果这个门的作用就是把女儿和自己隔开的,那么看来以后都没有必要要这个门了。又说如果在五分钟之内,羽清还没出现在饭厅,自己就不再认她这个女儿了。林恒发了一通脾气也不再罗嗦其它,而是径自回饭厅吃饭去了。没想到这个办法居然很奏效,过了一会儿羽清终于出现在饭厅里,可是她的样子却把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吓了一跳,三个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