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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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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以皇后尊严挑元熙帝身为人的心中之刺后,她再直击帝王者的为君底线。
  “可是,草民转念一想,皇后她老人家在世的时日,虽然还算得皇上敬爱,身为皇后,对人生当无可挑剔。可身为女人,她必定不无遗憾罢。皇后必定想过,在世,绝不会再与皇上续缘,和恁多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把这孽障给朕拿下,若有抵抗,杀无赦!”嘶喊声,宛若是从地狱崩裂出。元熙帝此时面色,就似九殿阎罗。
  刀剑出鞘,侍卫们群刃并举。下一时,每人皆不能行,骇然垂首,每人右足皆被一根玉箸生生钉在了地板之上。
  樊隐岳负手,步态悠闲地从愕若木鸡的群臣面前经过,“皇上,您不是想听草民和您说话么?草民明白了,您不想让草民擅提皇后,草民说些别的,如何?就说您的臣子罢。
  苏変为相,致使苏家霸持朝政多年,经营了诸多党羽,苏家事发后,您表面大方,容了这些人,暗中却命太子重新收集罪证,不,您甚至是杜撰罪证,命何慕然一手写正,一手写反,让那些人不知不觉中在罪证上签字画押以利您今后的公开屠戮。您这份胸怀,可谓惊天动地。”
  “这等话,你说给谁听?谁又信?你以何慕然之名,私撰朝臣罪证,若非如此,朕又如何发现你是樊隐岳,还是柳夕月?”元熙帝冷笑,面上寒意犹在,却再度遏制了惊天狂怒。“良亲王,你不是想拿下这个女儿么?朕把她交给你,拿下她罢。”

  逐九二

    樊隐岳勾起唇角,“皇上又想把烫手让渡给良亲王了么?”
  “……孽障,你还不闭嘴!”良亲王吼声如雷,大踏步迎。“你到底要将你自己的亲人置于何地才甘心?你这般忤逆行止……”
  雷声毫无先兆地顿止。
  在良亲王与其口中的“孽障”之间的距离缩近到一尺之隔时,诸人屏息以待会有怎样一场天伦剧目惊演,但,“孽障”抬臂,出指,令良亲王骤不能言,不能行,仅此而已。
  收了指,樊隐岳泰然依旧,道:“何慕然在太子府中,按太子命令一共杜撰了二十六份罪证。这二十六人里,今日到场十人,都是些不相信皇上会出尔反尔的。但他们此刻必定已经后悔了,皇上怎么可能在明知所撰之物已非秘密的情形之下,还让他们活着走出这里呢?”
  这般情形之下,尚能口舌清晰,娓娓道,彷佛纵算有山崩于睫前,犹可处之泰然。这个人,当真只是一个女子?有人作如是忖。
  “十位大人,你们如今想走已经晚了,皇上既已识破了何慕然的真面目,也就顺便猜出了几位大人的罪证已为大人们所悉。今日,你们与草民相若,都算自投罗网。”
  元熙帝耐心耗尽,已无心情与其玩捉鼠游戏。“速将此逆女与其同党拿下,凡有抵抗、出手相助者,格杀勿论!”
  同党?还有同党么?诸臣工尚在顾盼,條有人察觉身侧左方的同僚遭侍卫挥刀抹颈,血溅当场,“高大人?!”
  “唉,高大人,您为何不听劝,执意要吃这桌鸿门宴呢?”樊隐岳遭十多人围击,身形如轻云缭绕,声音以一种高低有致的幅度传播开。“下一位,是……”
  “司马大人?!”又一人亲眼看见近在身畔的同侪遭戮,失声惊叫。
  太子柳持昱昂首扬眉,“这些人乃此逆女安插在我朝中的同党,死有余辜。诸侍卫速将诸位大人护到安全位置,弓箭手准备!”
  樊隐岳清冷语字扫过每人耳廓,“弓箭手准备齐了,要杀的是大人们,还是草民?大人们,前车之鉴即在眼前,小心了。”
  她清淡的音嗓,缓缓的语调,以一股徐徐渐进的渗透,与逐层累加的说服力,和着眼前的血证,蛊惑到闻者人心深底。
  诸臣工们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皆见到了惧意。
  “易王柳持辉为皇上亲子,诚亲王柳持雅乃皇上亲弟,前者因遭苏家利用名列假圣旨而被诛,后者因遭人猜忌惹追杀。亲如亲子,近如亲弟,皇上况且有满腹猜疑,诸位大人凭哪里认为皇上可以相信你们从无逆行?诸位大人,还不逃么?再不逃,下一个死的,便是你们了。”
  恐慌是可以传递的,当每个人都从彼此眼中找不到一丝安定已心的力量时,恐慌更能加倍,因之而成的恐慌愈是无以复加——“啊——”头声尖叫自何处无从可考,但随这声叫后,群臣的平静表象打破,一窝蜂般向门口涌去。
  “这女子,这女子……”位于皇上左侧,特设有一桌素席,一位皓眉雪鬤、目炯如灯的僧者独踞其后,本是受元熙帝盛邀难辞,但此刻,旁观多时,难作无视,起身步向元熙帝,双手合十建言。“皇上,若贫僧没有听错,这女子正义催眠术惑人心志。”
  元熙帝一惊,“她还会邪术?”
  “非也。”僧者摇首。“催眠术不管是在本土,还是海外,都是一种利用外在氛围及人心弱处,施以暗示以达成目的的技巧,并非什么妖崇邪术。”
  “不管是什么,法师既然识得出,便该不愁破解。法师在,正是天道昭彰,请出手罢。”
  僧者,自万华山元和寺的高僧寥远法师,犹是摇首,“贫僧不敢妄打诓语,贫僧并不精通此术,识得出,乃因曾见过有个中高手向人施用。今时,这女子巧妙利用了人心中的恐惧,以现场死去者为作力证,已使人确信无疑,贫僧不知从何着手。”
  多年前,他在第一眼与那少女照面之际,已感应到了若干年后的腥风血雨。至今日,该成就的已然成就,该发生的亦将发生,却要他在旁眼睁睁目睹么?天道从高难测,难道是他彼时不该妄想以换天道?
  “妖女妖言惑众,诸卿莫信!”元熙帝甩衣霍起,扬声断喝。“诸卿乃我堂股肱大臣,怎会被一个妖女的三言两语吓住?那些人死,乃其不知自爱所故,诸卿不曾与这妖女勾结,何惧之有?诸卿与朕风雨同舟恁多寒暑,朕何时成了滥杀嗜杀的暴君?”
  他暗施眼色,制止了所布人手对其他八人的暗袭。此时不宜。
  “诸卿速逼到安稳之处!诸侍卫还不速将妖女铲除,为国除害!”
  真正的格杀令到了。无论是被点中穴位不能言行的良亲王,还是始终冷眼旁观的兆郡王,都心头一突。
  太子力吼:“弓箭手怎还未到位?”
  他怎不焦急?何慕然潜他府中许多时日,究竟窃走了多少机密姑且不谈,他这识人不明、用人不清的罪名,会在父皇心中打下多少折扣?
  “弓箭手到了!”黑衣黑甲、持弓披箭的弓箭手由门、窗矫捷翻入,落地同时已踞好有利位置,拉弓上弦,惟待令发。
  “柳夕月,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怎么,皇上还要听草民讲讲外面所受的苦么?”樊隐岳悠悠问道。
  “冥顽不灵,死不足惜!”元熙帝断然挥臂。
  突尔间,诸侍卫纷向四方飞身避退,箭弦铮鸣,八方箭矢稠若蝗飞,尽取樊隐岳一人。
  “兆郡王,还不动么?错过了这一次,你也许终生都无第二次机会了。”

  逐九三

    小到一人一己的对阵,大到一天一地的拼争,最忌是轻敌。
  元熙帝意识到自己犯了这项大忌,虽然此女的隐藏之深、心机之缜密使他惊震并生警惕,但在他心底,从未将她放到对手一位,一个小小女子,充其量制造这些麻烦纷乱,还能将天变了不成?
  他把她带到这大庭广众,为的是让一只意欲撼树的蚍蜉的无所遁形,将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翻压到五指山下,而后,以她为由,堂而皇之将曾与苏家沆瀣一气的官员清除,一举数得。
  可是,终归是轻敌了。
  这个小小女子能在与他四目相接时岿然不动,能在与他的口语交锋中犀利机诡,能在面对刀光剑影时从容自若,能在满堂的乱声哗变中径自施事,能……这个小小女子的“能”,超出他预料太多。
  “兆郡王,你今日把这个妖女拿下,你以往为她所做的欺瞒,朕可既往不咎!”他道。这个少年旁观呆立了恁久,是打算无为而治么?
  柳持谦两道剑眉中央打起蹙结,似作忖思,慢慢将头转,慢慢道:“臣打不过她。”
  “你——”元熙帝眉宇生冷。“持谦何意?”
  “兆郡王,还不动么?错过了这一次,你也许终生都无第二次机会了!”
  这一句话,是打轩外传,并非首度响起。但第一回响起时缥缈不清,在哗乱声中未能引得闻者警醒,这一次, 清清晰晰在传递了轩内人耳内。
  兆郡王听到了,其他人亦听到了。
  元熙帝目射厉镞,紧盯少年郡王,“这是要你做什么呢,兆郡王?”
  “皇上,您还不明白么?草民京多日,与兆郡王频有接触,他早知道草民的下落,也知草民的打算,却始终隐而不发,您想,他是打算做什么呢?”
  樊隐岳以右手短剑削断挥两刃,左手拍在一侍卫胸口,口中犹有闲暇与这厢言语往。
  宫中弓箭手仅有机会射出第一批翎矢,即被梁上君和匆匆赶凑份子的乔三娘解决,她此时打得尚算游刃有余。
  “是么?兆郡王你告诉朕,你想做什么?还是,这不过是你这个姐姐的有意挑拨,离间你我君臣情谊?”兆郡王,朕已开恩,给了你一条路走。
  “皇上……”柳持谦仰首,黑眸之内虔诚无限。“您可以答应臣一桩事么?”
  元熙帝目光微闪,“说听听。”
  柳持谦眼光扫向犹在门口挤跌水止的大臣,满面悲悯,“您可以饶过诸位大人么?”
  “……什么?”元熙帝骤然提声。
  “持谦请您饶过诸位大人,他们跟随皇上多年,纵无功劳亦有苦劳,请皇上网开一面,撤了杀令,饶诸位大人不死。”兆郡王的话声高若洪钟。
  “你满口胡言,朕何时要把百官都……难不成你也中了什么催眠术?还是……”他目光條凛。“柳持谦,你……”
  “皇上!”柳持谦撩衣跪到。“请您大发慈悲,莫开杀戒,请您饶诸位大人不死!”
  诸位大人……他此话意在指皇上有诛群臣之心,这在此一刻如惊弓之鸟全无分辨之力的百官听,造成恐骇可想而知。
  “你这个乱臣贼子!”元熙帝龙颜大变。“良亲王,看看你养的儿女……”
  转首瞥良亲王犹呆立远处,遂喝命身旁侍卫。“你们中有谁精通点穴的,把他穴位解了!”
  “奴才试过了,王爷所中是独家点穴手法,奴才解不开。”有侍卫答话。
  “当然解不开,我堂堂大师父传授的东西,是任人能解的么?”话者,乃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轩顶横梁之上的梁上君,向嘴里抛着的花生米,不时被他当作暗器抛打向徒儿周边的围攻者。而频频飞上横梁意图将其击落的诸人,尽被赏了一记窝心脚。
  “只有柳夕月解得开么?”元熙帝龙眉一挑,“你们把良亲王扶到朕身边罢。兆郡王,你若想救你的父亲,便将你的姐姐擒住。你也听见了,惟有她才能解开良亲王的穴道。”
  这话,有两重意味,聪明绝世的兆郡王焉听不出?但见他双膝仍着在地上,一个重重叩首,“微臣请皇上广开仁爱之心,饶了诸位大人,饶了为您出生入死过的良亲王!”
  元熙帝大怒,“好你个柳持谦,你混淆视听,刻意将朕渲染成残忍暴君,为的是什么?帮你的姐姐,还是你有更大的野心?”
  “皇上,有史为鉴,桀纣残暴,以致亡国,请您莫蹈覆辙,请您三思!”
  “你们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皇上要杀诸位大臣,要杀兆郡王了,保护忠臣,保护王爷!”着宫内侍服、伏于轩外多时的王府护卫身影嗖嗖,加入战局。
  “护驾!”柳持昱疾闪身挡于父皇面前,叱道。“速调黑弩队前护驾!”
  元熙帝盯着这个儿子,心臆抽紧,酸涩充舌,掀唇道:“持昱,你走罢。”
  “父皇?”柳持昱愕然。
  “你先让他们护着你下去,他们会知道该把你送到哪里。在接到朕的亲笔敕谕之前,你不要回。”
  “这怎么可以?儿臣身为太子,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父皇?”
  “这边有父皇,几个乱臣贼子何足为虑?父皇命你离开,你不走,父皇会对你很失望。”
  “父皇!”父子天性,柳持昱纵然心性不够聪灵,仍在父皇眼底觑见了一抹舐犊情深的疼爱,刹那哽咽。“父皇,这宫内侍卫成千上万,怎可能拿不下区区这几个人?再说,要离开,也是父皇……”
  “父皇要你走,是另有安排,持昱……”他抚了抚儿子宽阔的额角、浓郁的长眉,这两处,最像他最爱的女人。“你们速带太子走,保护太子安全!”
  “父皇……”
  受到皇上示意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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