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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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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
  元熙帝举掌,示止太子下言,“持谦先回去替朕去陪着良亲王,良亲王若有好转,速派人报与朕知。”
  柳持谦恭身退下。元熙帝凝望这少年离去方向,一份歆羡,再度浮起,如果……“父皇。”
  元熙帝回过神,望着自己的儿子,“持昱,你若有……”持谦的一半也好。此时,不是说这样话的时机。“将你派进诚亲王卧底的人叫,朕有话要当面问他。”
  “父皇又要见何慕然么?”
  “何慕然?”元熙帝丕怔。“你差进诚亲王府的,是那个书生?”
  “就是他。诚亲王府里除了教习先生,不见任何职缺,儿臣认为何慕然有过在苏府的前车之鉴可遁,加之文才不俗,做个教书先生最是适宜不过,遂给他易了容貌,派了过去。他亦的确未辱使命。”
  元熙帝眉结愈打愈紧,目色愈沉仍深。
  “父皇,既然有了力证,眼下又已将诚亲王势力平定,您还担心什么?”
  “何慕然回到你府里了么?”
  “该是回去了。儿臣这几日尚未见着他,若父王要见,儿臣明日把他带。”
  “……不必了。”元熙帝瞳心骤然一利。“你回去先要确定其人下落,若他在你府内,派人把他看好,一步不许离开。若他不在,速设法将其人寻回。”
  “您……”柳持昱微惊。“父皇怀疑何慕然?”
  “朕亦不想怀疑他。若与他无关倒还罢了。若当真与他有关,这个人便……”太可怕。“你切忌不要露了声色,他若硬要出府,多找几个人在暗处跟着。”
  “儿臣已经屡次试探过他,并不见异常。遑论他双亲还住在儿臣赐给的宅子里,一介书生,有些才气,又迂腐至极,能有多大本事?”
  “希望如此。”
  “父……”太子还欲抗辩,却觑父皇龙颜怫然,吓得不敢。“儿臣谨遵父皇口谕。”
  挥退太子,元熙帝回座龙案,持笔醮墨,在雪色宣纸上飞飞点点,一条线逐渐连贯。
  何慕然,何慕然,何慕然……这个何慕然,绝对不仅仅是何慕然。
  未写之时,脑中思绪尚处于蒙昧状态。写下,方觉形态明朗。似乎每起大变,都有这身影出现。最早,他的名字出现在苏家案里,导致了苏氏一族的倾覆。继而,这人推出了诚亲王,使长年倚重的重臣首度获疑。尔后,此人潜入诚亲王府,搜出有力罪证,令诚亲王生死不明……还有一个点,还有一个点而已,只须找到这个点,连上这个点,形成一条线,也许就能……也许……明明就要找到,明明触手可及,明明……“皇上,良亲王府报,良亲王伤危,恐怖捱不过了。”
  顿时,“点”灰飞烟灭。
  “混账!”他怒恼拍案。

  逐八八

    “你安排一下,我去为他诊治?”
  “……你?”
  “我的医术称不上最好,但曾听师父说学成她的一半旧能把宫里的御医踩在脚底了,而卧学成了不止一半。”
  “你当真会为父王医治?”
  “担心我会在医治过程中加害他么?”樊隐岳淡哂。良亲王伤危之讯,传遍京城,她自不可能充耳不闻。她主动找上久时不作联络的柳持谦,为的是不让良亲王就此死去。死去了,多可惜。
  柳持谦目内疑芒犹存,道:“择日不撞日,今晚罢。”
  “今晚?”
  “对,就在今晚。父王的情形已容不得再拖,今日皇上前去探望时,太医们已在皇上面前说了大限将至等话。你去了,无论结果如何,让他见你一面总也应该。”
  樊隐岳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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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樊隐岳顶着潜入诚亲王府所用过的人皮面具,随柳持谦进入良亲王府。
  良亲王伤危,太医院高手尽集此处,恪尽全力保住良亲王的一丝弥留之息,闻听兆郡王带一位江湖同业前,每人面上皆难掩轻蔑之色。连他们这些千中选一的国手都无能为力,一个江湖大夫又能做些什么?
  “王爷,请把人都带出去,草民须安静诊治。”
  江湖大夫言罢,兆郡王居然言听计从,包括良亲王世子在内,俱被请出寝楼。
  “把门关上,兆郡王也出去罢。”
  柳持谦深望她剪手伫于床前的侧影一眼,从外把门阖拢。
  樊隐岳撩开袍摆,施施然坐上床畔的紫檀方凳,妙目灵转向四周一扫,叹道:“果然是帝王家的作派,连床钩也是黄金制成,良亲王,您一世荣华富贵,就算如此去了,也不冤枉了罢?”
  床上的男人,双颊塌陷,眉间积青,已呈鬼色。
  她探了探他的鼻息,翻了翻他的眼睑,搭其脉搏,明眸微闪:果然是微乎其微了呢,她今晚若不,没准就当真迟了。
  撩开良亲王身上丝被,显露被包扎极整齐的创处,显见太医院的御医们包扎术颇为不坏,可是……“良亲王,先生说,诚亲王刺你的那一剑偏离了你心脏三分,若不然,你早该命丧当场。不过,如果没有先生当时喂你吃了颗护金丹,你也坚持不到今日。”
  她轻声浅语,喁喁哝哝,拆了伤口上的绷带,取了背囊内的一柄柳叶小刀在火烛上炙烤片刻,剜除伤处腐肉。
  “这些御医们真是书读多了,脑子都钝了呢。只知伤口需要上药,需要包扎,怎不想到诚亲王那把剑是件上好的神兵利器,伤口的血肉若未能清理干净,伤势会一径向外向下扩延,没有先生的护金丹替你护着,这时早该烂到你的心肝脾胃了。”
  剜肉之痛,其痛甚焉,良亲王在深度昏迷中犹发呻吟,并有微弱挣扎。
  腐肉尽去,以药酒浸洗,重新敷药,缝合,包扎……有条不紊。事了,她到旁边铜盆内洗了手,回到床前,又道:“很痛么?以后,你会晓得,这种痛只能算得上小巫。当然,要等到你领略了大巫之后。”
  救他,是为让他健康地活着,健康地失去最看重的一切。
  良亲王,祝您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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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亲王妃在刑部大牢里,所住的牢间布置得成了客栈,那些人每日恭敬得像是伺候太后一般。刑部把案子百般拖延着不行公审,估计是在等良亲王的消息了。良亲王如果死了,人死势灭,良亲王妃该如何发落便是如何发落。如果活了,他们势必会设法还良亲王妃‘清白’。毕竟诚亲王已经不在,可不能得罪了另一位朝堂股肱。他们这些人,要想抽丝剥茧审一桩千古奇案也许没有那等本事和耐心,但若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有的是手法和智慧。”
  梁上君一趟刑部赏游回,感慨万端,长话滔滔。
  樊隐岳听听去,惟觉纳罕,“怪了,良亲王的政敌为何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隐岳这就不明白了不是?政客们的落井下石,是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最佳最妙,这个时候谁会上前自爆居心?若因之惹龙心不喜,可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是这样么?”官 场竟比战场还要诡谲难猜?“如今,诚亲王不在,良亲王伤重,可谓两败俱伤,您猜皇上的心情该是怎样?”
  “我不是皇上,我怎么晓得?你该不会是想让大师父去皇宫转一圈,躺躺龙床,坐坐龙椅罢?坐龙椅是未尝不可,但躺龙床就免了,大师父我清心寡欲,消受不了三千佳丽……”
  不睬这个为老不尊者的出语无状,樊隐岳美眸浅眯,想象着那位孤家寡人的心情心境:如果她是他,此时会如何?
  “慕然,慕然在不在?睡下了么?”
  “太子?”她稍楞:这个时候,太子怎么会亲自到此?未费心身后人动迹,她径自拉开双扁,以礼相迎。“如此晚了,太子殿下还未歇息么?”
  “本王这些天一直俗务缠身,挪不出时间看望慕然,慕然未怪罢?”柳持昱满面春风,喜气盈盈,一边踱入,一边命身后随从将十数个大小礼盒搬移进。
  “太子殿下折煞草民了,这些……”
  “这些,有父皇赏你的,有本网赏你的。”
  “草民不敢领受……”
  “你不敢还有谁敢?你冒险潜入罪臣府邸,搜了有力罪证,着实是功在社稷,父皇甚喜,这些赏赐犹不够,命本王明日带你进宫吃宴,另有封赏。”
  “如此,草民谢皇上恩典。”她矮身叩首,错过了太子此刻两眼内流露出的一丝防备揣研。

  逐八九

    得樊隐岳医后的第三日,深昏多日的良亲王苏醒过,吃下一碗清粥继续睡下,翌日又醒,精神趋好,及待下午,用过药,喝过鸡汤之后,两颊微现红晕。御医号脉,确定已然转危为安了。
  元熙帝听说了这讯息,当晚即再度过府探望,见着床上面相气色俱非前些时日那般青气森森的良亲王时,大喜过望。君臣寒暄,竟然恍若隔世。
  “朕也该回宫了,王叔多歇息罢。”体谅为臣者大病初愈,元熙帝不作久留,按下欲起相送的良亲王,起身掀步,却骤想起心头所悬事,戛住身形。“王叔,朕想问你一事。
  ”
  “皇上请讲。”
  “昔日的‘京城第一才女’,也就是您的侧王妃,她可有以左右双手同时各书异字的习惯?”
  “凡心?”柳远州一怔,摇首。“并没有。”
  “她……不会?”
  “若她会,臣与她夫妻多年,不应该一次都未见过。不过,臣倒是见过她用左手写字。”
  元熙帝眸光一闪,“那么,侧王妃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倒是有的。”心中本在纳罕皇上这些问题的起由,但说着说着,属于少年时光的绚烂记忆浮上,柳远州掀唇轻笑。“但凡她翻看过什么东西,仅仅一眼便能记住,所以方能博览群书,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才女。”
  “……是么?”元熙帝浅道。
  “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她都可信口拈,连翰林院的大学士也不能及,凡心……”赫觉失态,柳远州赧然戛止。“皇上见笑,臣……”
  “侧王妃竟是如此佼佼出色的人物,让朕给错待了呢。”元熙帝唇上挂笑。“王叔好好休养罢,朕改日再。”
  王叔,你居然有这么一位侧王妃,有这么一位……女儿么?
  为君者在转身的刹那,眸底暗沉一如无边黑夜,这夜,亟欲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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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然不必害怕,你虽无什么品阶,但你是本王的人,百官都会敬你三分。况且你是立了大功的,他们更该对你有所奉迎。”
  太子领人进宫赴宴,提点颇是详尽,昭昭然有礼贤下士之风。
  正似太子说的,百官对太子领的人给予了极高关注。一介布衣赴皇宴,于天历朝竟属开天辟地的首次,群臣交头接耳,亦上前热络攀交。一时间,书生何慕然如遇众星捧月,风光无暇。
  更更风光的尚在后面。
  皇宴伊始,皇上即以玉龙杯亲赐三杯佳酿,赏何慕然孤身入虎穴的劳苦功高,更使百官将目光焦点集于这平凡书生身上。攀谈敬酒者前赴后继,宴未过半,书生醉态已现。
  “何先生醉了么?”明明时已入秋,元熙帝笑若三月春风。“把何先生扶到漪兰殿,找几个人好生伺候。”
  群臣惊羡抽息:除却司职宫中当值守夜,万阙宫何时容外姓臣子下榻?这位何先生,要了不得了呢。
  然而,一刻钟后,搀扶何先生下去的太监匆匆返回宴殿,施着眼色将皇上贴身太监安福唤到一阵窃语,安福把话复述给了元熙帝,本是尽兴开颜的龙颜赫然冷凝。
  随即,热喧高哗的宴殿顿时鸦雀无声。
  “……诸卿怎么了?”元熙帝挑眉。“朕只是听说这些奴才办事不力,竟让何先生揣醉出宫去了,有些着恼。诸卿莫因几个奴才扫了兴致,开怀畅饮罢。”
  醉兴大发,散发弃履,就袜狂奔,舞袖高歌……这捎话的奴才有新,将话辞说的如此雅致,何先生有兴呐,活脱脱一派狂生风采,竟能籍酒爬上车轿,逼着人载他去了?
  他有意高捧,使得群臣敬酒不辍,醉了昏了,以利行事。谁成想,他以酒制之,却遭人借酒装疯。
  好一个何慕然,好一个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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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何慕然,好一个书生。
  确实带着三分醉意,化身狂生,推开搀扶小太监,一路高歌疾跑。狂生跑势惊人,太监在后紧追,侍卫尽知这人乃皇上看重的何先生,强阻恐伤贵躯,不阻……狂生冲出停放车轿的内华门,爬上最前方的太子车,扬鞭驾马,狂出宫门。
  纵算是回到太子府客居之所,狂意未褪,揪睡在房梁上的梁上君,将脸上面具附粘其面,将上睡上软榻替而代之,她脱身夜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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