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蚀(包括所有番外)-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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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送信的人说,此趟非本王不可。你可是发现什么要紧的大事?”
“太子殿下看过这份东西便知。”
兆郡王离京前,将进苏子祯府之人引荐给了太子柳持昱,并定下联络方式及密会之地,向太子禀道:“臣为查苏氏底细,差人打入了苏子祯府第,此时事关未朝局,臣不再京城期内,若查处什么,责他直接向太子禀报。”
是以,何慕然得以直晤太子。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太子蓦立。
“是小的按苏子祯吩咐眷写在圣旨上的文本。”
“圣旨?什么圣旨?哪的圣旨?”
“苏子祯拿的,上有五爪银龙的防伪图饰,轴柄以上好玉材制成,苏大人命小的奖这些字一字不差摹于其上。”
“苏子祯他……大胆!胆大包天,他……”
“太子殿下,此时不是发泄怒火时候。”
“……对,不是,不是。”太子吐纳气息,條尔回身,两目冷峭。“你确定他让你写的是真正的圣旨?”
“除了印鉴,其它一应俱全,但小的想,此时印鉴也应该已经落在上面了。”
太子冷笑,“苏子祯,苏家,苏氏一门……本王竟是小瞧了他们。”
“兆郡王信,会在近日返回京城。”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罢,有其它消息随时报与本王,以后不必再约什么会晤这,拿着这枚腰牌可直接进入太子府。”
何慕然收了物什,恭辞,“小的告退……”
“你如此冷静沉着,不似一个普通当差的。”太子忽道。
“小的惶恐……”
“你做得很好,待此时了了,本王会重重赏你。”强将手下无弱兵。一个小小当差者都能出色至斯,持谦你还真让本王刮目相看呐。
逐五四
“什么?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苏子祯嬬去哦属下脖颈,两目眦裂,颊肉抖动,形若恶煞。
被揪扯的属下道:“那个叫何慕然的书生的确因为行李盘缠在客栈丢失大闹过一场,委实也有人向他介绍道书画坊谋生的法子,其后……”
“其后怎样?快说!”
“其后,有人看到他在三味书画坊卖字,几天后没了影儿,直到近几日……咳!咳!”衣领把喉头勒得太紧,一口气接应不济,话卡住。
苏子祯把人一手甩开,“近几日如何?你再阖绊一字,爷立马割了你的舌头!”
“近几日他又出现在考生举子们常住的鲤跃客栈里,听说他原本是因度日的盘缠全部丢光份而返乡了,中间不知交了什么好运又有了钱,便重回京城daikao。”
“不可能!”
“奴才不敢骗主子,主子是看得明明白白,问得清清楚楚,那个书生就是叫何慕然,从赣南京城赶考的,与主子您给的资料一模一样,奴才就是按主子给的这些去打听……”
“不可能,不可能……”
苏家行事素谨慎,启用何慕然之前,对其背景历自有探查,所获讯息与其本人所述并无出入。纵算其人已入府内,探查也未停止。而今日,就是进一步的结果。
属下复述之话,与第一遍所说分毫不差。
当意识到这个讯息所兆示着的事实时,冷汗由苏子祯背脊上钻出。
“你们到鲤跃客栈把那个何慕然给带!管家命人备轿……不,备马!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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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顶着一身薄汗,一衣的征尘,兆郡***刚回到京城,人在马上双足未落,即被请入太子府。
“持谦先看了这个再说!”柳持昱面色沉凝,将一页纸推到他面前。
柳持谦不待阅罢,已经玉脸凛然,“这是……”
“你手底当差的捎的消息。”
“太子可禀报给了皇上?”
“在事情笃定之前,本王不想报给父皇。”
“兹事体大……”
“若持谦与本王联手料理了此事,父皇必然对你我刮目相看。”
太子力求表现,想把此事完满漂亮的独立解决,博皇上赞赏。柳持谦有感此心,不好劝说,道:“解决这桩事,须有军队参与,若太子瞒着皇上私调军队,兴许会使龙心不悦。”
“本王明白,所以本王不有打算动用军队。”
柳持谦一怔,“不动用军队?”
“你我府内的精卫加起,有五百人,舅舅他们可给我五百人。”
“一千人?”
“擒贼先擒首,他们尚不知消息泄露,找一个撒手不及将几个首脑先擒起,交到父皇面前,其余人由父皇下谕剿灭。”
“敢冒这等天下之大不韪者,不仅丧心病狂,亦心思缜密,计划周详。我们领着一千人去,说不定遭五千人阻击,届时打草惊蛇……”
柳持昱胸有成竹的一笑,“持谦忘了本王有一支万人的太子精卫队的么?”
柳持谦恍然,“对呢,臣一时情急,把这支卫队给忘了。”真忘假忘?天知己知。
“持谦也有糊涂的时候?”柳持昱笑内加了一些喜悦意味。“本王此刻奇怪的是,这些人纵算在自己府内都养了死士卫队,一个府能藏多少人?五千人算是顶了天的。到现在为何不见他们与哪方的军营有所联系?”
“没有么?”柳持谦惊扬剑眉。
太子颔首,困惑难解,“本王让几位舅舅严密关注周边几省的军营动静,至今都无任何进京的迹象。持谦认为他们可能在没有军队响应的情形之下行那等妄事么?”
“绝无可能。”柳持谦断然。
“本王也是这样想,可各营皆无动向,就算原先曾由苏変旧部任过总兵的虎营、卫天营也是如此。而京畿的防卫一半在良亲王手里,一半在本王的舅舅手里,都不可能为苏家所用的。那么,他们到底从哪里借这份力量?”
柳持谦蹙眉成川,眸光明灭,“如果是太子殿下,明知京畿近处军宫皆在监控之中,还会试图动用么?”
“自是不行,可不用近处的,难不成还要舍近求远?若如此,沿路早有人把信报了进。”
柳持谦沉吟。
一路时,他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自樊隐岳,一封自关峙。两人的信前后而至,信中所说却事出同源。
一个道镇南大将军疑为苏氏一族同党,要他设法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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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命谕令,堂而皇之,名正言顺,当地官府又怎么可能上报朝廷?
“持谦在想什么?”
“臣在想太子的话。若反其道行之,舍近求远,如何才能遮人耳目,不使地方惊动?”
“这……怎可能?若军队调动,地方官员必定上报,就算当地的被他们灭了口,沿路的想杀业杀不净。苏家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但他已提示道这个地步,还不成?真是头痛呢。话若明说,太子嫉能之心必起。不说,如何解决眼前难题?柳持谦尚左右为难,外面脚步声急切迫近,“太子殿下,兆郡王手下见兆郡王,说有大事要报!”
柳持昱道:“是那个什么姓何的么?快让他进!”
人进,却非两人都以为的何慕然。人一脸的惊惶,进了书房扑跪在地,“奴才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王爷。”
柳持谦凝颜,“你怎么回了?”
“王、王爷,奴才该死,奴才把人看丢了!”
柳持谦玉面赫变。
“奴才那天一时的大意,回就见不著人了,然后,然后……”
“说。”
“奴才回到京城,听说他又住进了鲤跃居里。”
“然后呢?”
“然后?”人满脸茫然。
“你可把他给处理可干净了?”
“可以杀他的么?您不是说看着他就好,奴才以为,以为……”
柳持谦抬脚,把人踢了出气。
“太子殿下,臣想计划必须提前了,请问您府内的人几时可以集结完毕?”
她已陷险境。再晚,只怕不及。
逐五五
这场打斗,是樊隐岳所遇最名副其实的一场恶战。
虽与楚远漠那等高手交过手,但单打独斗且事先设好退身之路的打,完全不同于这种白刃相接的厮杀。
近百名顶尖高手的轮番攻击,似一只永不歇息的车轮,将梁上君、乔三娘、樊隐岳三人围困其间。纵是梁上君、乔三娘拳脚无拘地大开杀戒,也有力殆气疲之时。
而那端,苏子祯对于久攻不下的战况,亦气急败坏。事情发展,非他掌控之内。原打算着将真正的何慕然甩到这西贝货之前,严刑拷问。谁能料何此何慕然与此何默然方打个照面,还未及有话出,已遭对方当胸一掌。要不是身旁护卫出手拦阻及时,恐怖不只让自己气血翻涌这么便宜。
“速战速决,把这几个人生擒活捉!”他厉喊。
被诸高手围困的梁上君突将夺的长剑脱手向其掷,护卫出刀格挡,剑仍削下了苏子祯一缯鬓发,越发气得苏大人面目扭曲,咆道:“只留下何慕然这个活口,其他两个给我乱刀砍了!”
这两个不知从哪里蹦出的人,身法诡异,出手狠辣,转眼工夫给这院子里添了几十具尸体,杀!杀!杀!
“丫头,还不快走!”梁上君闪至樊隐岳身后,道。奇怪这个徒弟是忘了忍术中有遁术这一项技能了不成,眼下情形虽不妙,但并非不及施展。
“我已经发了信号,若不等人,无异白忙一场。”她低道。
她这个假书生业已暴露,若在太子或兆郡王的人马到之前消失,做不成现场人证,以苏氏一族稳中求胜的本性,极有可能湮没所有罪证按兵不动,而后对所有指控全盘否认。那么,她这些时日的操忙不啻徒劳。此下有她在此拖延,对方一心欲活捉拷问,心思暂时不会涉及他处。
“你出了事,关峙会扒了我们的皮!有我们在此拖着,你给老娘先走!”乔三娘两片柳叶刀上下翻飞,发一声河东狮吼。
“大师父,屏住呼吸!”樊隐岳顺风扬袖,甩出一抷***粉沫。
这些,是自己用几味草药调配的一些药粉,药性中等,仅令人嗅之头晕母线而已。这般时候,拖一刻算一刻,延一时算一时。
“一队退下,二队上网,三队放箭!”苏子祯见得这三人顽强难取,下令改弦易撤。
“二位师父小新,我去把这个聒噪者解决!”樊隐岳踩着前头头顶,飘动灵逸中,取向苏子祯所在。
十几护卫持刀迎上。
杀人。樊隐岳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坚守在地宫内下给自己的暗示,如此情形之下,她不杀人,只等被杀。
影幻影灭之间,两护卫身躯栽地,随之,短剑又抹过了后面两人劲喉,身形如片叶般从几把长刀的夹击中擦地划过,到了苏子祯面前。
“你——”苏子祯张口欲言,哑门穴被封。
樊隐岳探手入其衣内,上下摸索,未见所寻之物。她不以为自己揣度失误,苏子祯这个人爱以温和貌示人,实则暗藏机锋,这类人最宜多疑多忌,最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但凡如此者,最重要的东西多会选择贴身收藏……嗯?
抽手之时,察其胸前衣襟厚度在初夏时节未免不宜,心念一动,顺其衣领撕下,果有夹层,夹层内的物件,当是她所欲之物。
在她将手指探入取物之际,全部心念尽集于此,对于四遭危险的感应自然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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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谦怎么会受伤?他是兆郡王,侍卫哪里去了,竟然要堂堂王爷去冲锋陷阵!”
十数盏宫灯,映得兆郡王寝楼寝室每一处皆如白日,而元熙帝怒叱之声,令室内一干人噤若寒蝉,除了昏躺在床上的柳持谦。
太子柳持昱道:“父皇,持谦的伤不算严重,没有伤到要紧之处,御医说估计明日便能醒了。”
“不算严重?若不是他伤了,你准备何时将你们正在做的事让朕知道?”
龙颜高深莫测,太子微呈惶恐,“父皇,太医说您近龙体欠安,在抓不到实证之前,儿臣不想让父皇操心。”
“这么说,现在呢已经抓到实证了?”
“是,人证物证俱在。”
元熙帝扬眉,打量着信心满满的儿子,又瞥了眼床上昏睡的柳持谦,“好,这件事朕全权交给你与持谦,在开审当日,朕只做旁听。”
“是,父皇。”
皇帝与太子父子两个又略作停留,向太医殷殷叮嘱了几语,移驾回宫。
一刻钟后,一道人影走进寝楼,停在郡王床前。
“替我挨刀这种事,很好玩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