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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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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这里由梁上君替你一日。”他在她耳边道。“他们晚间议事,白日放你饱食终日,梁上君足以胜任。若发生些许变异,他亦不乏临机应变的本事。”
  “月儿听从先生吩咐。”好恭顺,好温婉。
  他摇首忍笑,“姑娘这般温柔贤惠,实在令在下诚惶诚恐。”
  气音传语,耳鬓厮磨,在云谲波诡、四面警伺中偷得片刻的依偎,这一对男人女人,委实人中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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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百忙内偷的一日,两人都不想将时光投在与人群的拥挤中。信步行至无远程郊外,找得一处有林有水的幽静地方停住,渴了啜一口溪中清水,饿了支火炙烤溪中肥鱼,坐看落花,卧听松涛,不必浓情蜜意,不必如胶似漆,他们的世界,不须与人苟同。
  好时易短,日将偏西时,一双俪影缓缓折返元兴城门。
  “先生,为何从不拦月儿?”
  “拦?”
  “先生明明那样的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是为了迁就月儿……”
  “这个原因,我说过了,不是么?”
  “先生是说过,可是月儿……”她一时竟难以厘清此时心迹了。她很高兴这条路上有先生愿意伴行,但,因她的事,让先生失去拥了许久的安宁,好么?
  “月儿是个道地的傻姑娘呢。”他道。
  “先生能喜欢月儿,不就因为发现了月儿的傻?”
  “这句话好聪明。”
  “先生……”
  西城门由清静人稀,两人携手跨,犹在低声笑语,眼中除了彼此,未去瞻顾四方形影。
  “关郎!”一位红装裹体、红纱掩面的****在无以复加的震愕、惊措、惶惑中,站在了两人前进路上。
  樊隐岳掀起两弯长睫,清潭双瞳与面前美人的绝世美眸狭路相逢。
  但狭路相逢者不止于此。
  修长健美的女子随后赶至,爽净洌利的声嗓遽然惊扬,“关先生居然也到了元兴城?那个樊参赞居然没有骗我,找到了南宫玖,等于找到了关先生……呃?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又是何方神圣?”

  逐五十

    但凡女子,少有不在意自己容貌者,其中又以容色出类者尤甚。樊隐岳在走上复仇路伊始,自诩将身为女子的诸多权益摒弃,以男装示人***生常态,以致她从不介意自己示之人的是怎样一副形貌。但,当与自己心爱男人走在一起时,仍免不得想要呈现出自身的至美至好。
  为今日出游,允乔三娘从旁协助,她着新装,饰浅妆,处处精心整饬。紫色宽袖短襦,缃色六幅罗裙,满头细密青郁的青丝被几根缃色缎丝笼成花髻,鬓角银钗与腰间拖曳的银色飘带互作辉映,眉不描而翠,唇轻点而红,这一份美丽,清雅出尘,毋庸置疑。
  狭路相逢,几个人无疑都太达路人关注,在关峙提议声下,几个人就近寻乐哥茶舍,要了一间雅室。僻静处,好说话。
  落座后,南宫玖魅惑的眸光,从樊隐岳的脸,移到了她仍与关峙交叉而握的手,掀下面上红纱,嫣然道:“关郎,不把这位佳人介绍给九儿认识么?”
  “我的妻子。”关峙淡哂。“娘子,这便是我曾和你讲起的九儿。”
  娘子?樊隐岳先是一怔,随即,心臆间一团浓糖融开,熨帖了整个肺腑,运行至周身经络,传延上唇角,荡漾开甜甜笑靥。
  南宫玖绝美的容颜有刹那的僵滞。
  另一位,则将一双粲目冷冷眯起。
  “妻子?”南宫玖轻声发遽,转尔间,面色发常,绝美依旧。“姓妻名子么?总要有名有姓的罢?请问这位姑娘,姓甚名谁?”
  樊隐岳双颊欲晕,秋波欲滴,无限娇羞道:“女子出嫁从夫,在与夫君拜堂那刻,小女子闺名已不复存在,南宫姑娘不妨称我一声‘关夫人’。若觉得拗口,南宫姑娘与夫君情若兄妹,也可叫我一声‘嫂子’,小女子会很高兴的。”
  关峙覆脸,空闲的左手举起,以袖挡在唇前,浅咳。
  “是这样么?”南宫玖笑颜艳若春花。“关郎说他曾向你讲起我。请问他是如何讲的,竟让你以为‘我们’情同兄妹?”
  “夫君说,虽有言曰‘昨日种种宛若昨日死’,但曾发生在人生之事,毕竟不能似船过无痕。夫君说,虽然不爱了,但因有往昔所共同的经历的,不可能形同陌路。夫君说,情爱远逝,做不成生死相随的情人,也可作偶有照应的兄妹,夫君说……”
  “咳。”关峙此次一咳,音量明显提升。
  着实构思不出更多的“夫君说”,以夫为天的小女子赧然递笑,“对不起,我一时口快,把我们夫妻间的密话给讲了出。”
  “能成为别人夫妻间的密话主角,也是荣幸呢。九儿与关郎的过去种种的确已然过去,我从不喜欢毫无建树的沉湎怀念,与其追究已经不能更改的事孰是孰非,倒不如着眼未。关郎,若九儿身陷危险,你还是会舍身相救的,是不是?”
  “任何人身置险境,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关峙道。
  樊隐岳讷讷声道:“夫君,你要救人,为妻不拦,为妻爱得便是你这份济危扶弱的磊落胸怀。可是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孩儿,你要保重自己。”
  “咳!”喉间泛痒得厉害,关峙一声重咳,压了下去。若非这场意外遭逢,他竟不知这小女人还有这等光景。
  “樊参赞?”沉默良久,亦观察良久的人终于发声。
  “珂莲公主。”樊隐岳稍垂螓首,致以微礼。
  珂莲却把双目遽瞠,“居然真的是你?!”
  五官酷似,气质迥异,那个樊参赞清冷得像一个冰雕成的人,毫无半点风情,远漠哥会为之动心,她还曾颇感讶异。但这女子,眉掀春色,目横秋水,一眼见之,一首惟一读通并熟记的汉人诗词跃然脑际,“娇滴滴,聪隽在秋波。六幅香裙拕细殻,一钩尘袜剪轻罗。春意动人多……”这个女子,怎会是那个军马帐中与诸多男人同帐共事的樊参赞?
  “你当真是关先生的妻子?”
  樊隐岳点头。
  “你是他的妻子,怎么会……我记得,是你告诉我南宫玖的存在,你还说找到了她,等于找到了关先生?”
  手指间传男人施力小惩,樊隐岳心虚不已,道:“公主可把那当成一个吃陈年老醋吃得不知所谓的女子的酸话。”
  “我还记得,你曾与远漠哥走得颇近,整个羲国都晓得他为了你,做出了许多先前不曾做过的事,整个羲国都在传或许你就是下一个南院大王妃。”
  手指间被施以的力道更紧,樊隐岳眉心微颦,讪笑道:“呕气时,什么事做不出呢?”
  “你是说你与远漠哥的一切,源于你与关先生的一场呕气?”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公主自行考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们汉人喜欢玩文字游戏,本公主不喜欢。”
  “此处是汉人之地,公主既了,不妨入乡随俗,学着喜欢。”
  “你——”珂莲气极反笑,霍然指向她的鼻尖。“我一早便觉得你脸上的恭敬顺服有问题,如果不是本公主一心扑在关先生身上,定然把你当成一个有趣的游戏。此刻的你,才是本面目罢?”
  “每个人都不会只有一种面貌,因时、地不同,自然须有不同应对。”
  珂莲嗤之以鼻,“汉人最擅长的狡辩而已。”
  “难道公主在天历朝,也如在羲国境内那般肆意?”
  珂莲笑得傲矜,“在这里,我乃他国公主,你们的天子也要对我以贵宾礼遇。而你在你们的汉家之地,又是什么身份?”
  樊隐岳满面惑然,虚心求教,“公主这话时想告诉我,我家夫君会因公主的身份弃我选你?”
  ……这个女子,狡猾到极致!“你告诉我,你真实的姓名……”
  “娘子,时候不早,该回去了。”关峙淡声加入这场女人谈话。
  “是的,全凭夫君作主。”夫命是从的小女子重现。
  “关郎!”眼见得两人真要离去,南宫玖闪身抢到门前,眸眸盈盈直视男人瞳心,颤声问。“对我,你没有话要说么?”
  他怎么能在她面前牵扯着另一个女人离去?他怎么忍心以这样的残忍削割凌迟她的心?他怎么可以?怎么舍得?

  逐五一

    “关郎,你没有话说么?”她追问。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残忍对待自己。他应该最知道最明白,天地之间,她最爱的是他,只有他。他怎能负她?
  樊隐岳不再插话。这桩事,她不能干涉也不想干涉,这是先生的事,需要他做一个清楚干净的料理。
  “关郎……”
  “要说的话,在你成亲之前已经说过。”关峙缓缓道。“我告诉过你,你成了别人的妻子,便是从我的人生退席。我也告诉过你,兹此后,我会收回自己的感情。现在,我再告诉你,你有事,若我正好逢上,绝不会袖手旁观,但,也只能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
  “我没有对人舍身相救的权力。”
  “……什么意思?”
  “我娶妻子,是为了照顾爱护她一生一世。若我为别人舍身相救,又如何对她照顾爱护?”
  这句话,汲干了南宫玖绝美容颜上的所有血色。
  照顾,爱护,一生一世,别人……这些个字符,每一个都能将她杀死一次。而这个男人,如此不动声色,如此温和平淡,将她杀了一次又一次。这个男人,何时有了这般绝情的心肠?
  “关郎,你……”
  “就连你这样的一声称呼,我也告诉过你莫要再用,是你执意不听。”
  樊隐岳将笑抿于唇内。如果她不是自作多情,这个男人这句话,应该是对她的解释罢?
  “你……”南宫玖不明白,他要怎样伤她才能甘心?“你说,你爱她?你居然爱她?你怎么能……”
  “你不是早已经想到了么?在我娶妻之前向你去做最后的作别,你曾说,我根本不可能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你比我领悟得还要早,不是么?”
  “……不!你……好狠!为什么?为什么?”雾袭娇颜,湿打花容,哭得呜咽压抑,因为这份压抑,越发显得哀浓伤重。“就因为我嫁给了别人?就因为我没有随你在乡下喂鸡种地?可是,你明明晓得,我的娘亲在临终前曾嘱咐我……”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再停留,也不过是把先前曾发生的重复轮回,他尚有许多事要做,只有离开。
  南宫玖如失芳魂。男人走了,在她眼前,挽着另一个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样一个画面,在面前凝结,将心凝结成冰。
  珂莲闲眼旁观,笑容灿烂。这位摄政王妃,有上等的容貌,上等的智能,惟独这份执着,她很不以为然。关峙这男人,她一定要得到,但不一定包括他的感情。男人可以只要女人的姿色肉体,女人自然也可以。
  她要去追那个男人去了。不然,会对摄政王妃好生开异。这世上,女人已经活得足够不易,男人为难女人,女人为难女人,女人何必还要自己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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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直到今日还找不到叔父?”
  “这实在是一桩怪事。以我们在元兴城的势力,居然探不出任何一丝的蛛丝马迹。”
  “卫大人,周大人,你们那里都没有任何消息么?”
  “梁大人、洪大人那边呢?”
  厅外热议的,是苏変的去向下落。
  屏风后的人猜不透这样一个议题何以需记录在册,但两只手,两支笔,运笔行书,字字未落。
  “何兄,看这份工你已经胜任愉快了。”苏子祯反剪双手,悠哉踱。
  何慕然眉眼未抬,睬亦不睬。
  “何兄在生在下的气么?”苏子祯撩衣坐在一旁,满脸陪笑。“在下自问,除了不让何兄走出这间房以外,其他对何兄可是仁至义尽呢。”
  “……你会杀了我罢?你会让我死得像那两个人一般难看么?”
  “何兄多虑了。在下是真心爱惜何兄的才华,你见过有哪个伯乐会毁了自己的千里马?”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
  何慕然脸上一紧,“不过怎样?”
  “何兄需帮在下一个忙。”
  “杀人放火的事,何某宁可死,也不会去做!”掷笔疾呼。
  苏子祯大哂,“何兄又多虑了,那种事,在下也不会做。”
  “那你要如何?”
  “在下想让何兄帮忙摹写一幅字。”
  “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
  “写完了,你会放我走?”
  “若何兄执意要走,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
  何慕然放下心,颔颐应允,“苏大人若能遵守然诺,何某愿意从命。”
  以苏子祯这般好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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