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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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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毁不掉羲国,也毁不掉我羲国几十万将士,而今日,本汗会把你毁掉!”
  这个时候,两个男人不管有意无意,都避开了存在于二人之间的那个女人的名字。
  两方对峙良久,电光火石间,动!
  疆场十万里,争的是山川日月,家国天下。
  山间十余方,争的是瑜亮心结,男人颜色。
  木叶横飞,石砾飞溅,走兽规避,飞禽远遁。
  这方山间旷地,成就了一场旷世恶战。
  楚远漠以宽剑削断甲胄系绳,脱下沉甲,拍走战骑,轻装上阵,甫出手便如惊雷滚石,杀伐果绝。
  关峙用得是一把形若柳叶的长剑,一改行云流水般的悠游套路,每一式皆如骤风疾雨,密织戾网。
  两个人都是身经百战,越欲置对方于死地,越不急于一时。有时故露破绽,引对方袭,以予致命一击。有时刻显紊乱,引对方轻敌,以予索命一杀。百招过去,各自身上皆见了红意,两把剑上的杀气,反愈加浓郁。
  “我在她的背上刺了字,你看见了罢?”楚远漠忽道。“想知道那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刺下去的么?”
  关峙目底一深,柳剑疾翻,扫向他咽喉重地。对方的话,直直刺中了他胸中隐痛,气急攻心,不顾自己胸前的大片空隙,亦要取敌首级。
  楚远漠左袖内滑出短剑到手,抵住扫喉剑锋,右手内的宽剑携雷霆之式,直直戮向宿敌胸口……

    蚀四一

    我在她背上刺了字,你看见了罢?
  这话,的确令关峙痛彻心扉。
  月儿只以为自己背上受伤,并不知背上有字。但他看见了,在两个重逢第一日的山洞内,月儿脱衣沐浴,他便看见了。也就在那一刻,他确定自己一定会毁掉楚远漠。
  是以,楚远漠的话固然击中了他心中的薄弱之处,却不足以动摇心志——若短短三两句便能致他失常,又何以有当年的别勒亲王?
  胸前那一片空隙,无非为了顺水推舟,诱敌深入。
  当楚远漠宽剑到达胸前仅有不及半寸之隔,他左手食、中两指利捏成剪,夹住了那片锐刃,右手剑火星四溅地擦过短剑剑锋,喂入了对方腹内。
  楚远漠高大身躯向后跌踬,撞上了树干,撑住身子不倒。
  “我受过,我会毁了你。”关峙道。
  楚远漠一径痛喘,手紧抓住了没进腹间的剑柄,很清楚这柄剑一旦拔出,自己必死无疑。
  “你的大队人马,如今正被楚远陌大开杀戒。你的国家,已有人将那位监国丞相替而代之。你就将失去一切,包括你这条性命。”
  “……那又如何?我……总是得到过……她!”楚远漠调集周身之力,施以恶意笑容,欲激怒眼前人。
  “得到?”关峙淡哂。“你所认为的得到,是指什么?你认为你当真得到过月儿么?”
  “你……也只不过……早到!”
  “也洗。”
  腹间的剧痛,血液的流失,令楚远漠面色渐白,他咬紧了齿根,一字一句道:“……生,我会要她把欠我的尽给还了!”
  “你不会有机会。”
  “会!本汗一定会,本汗会把她……”
  关峙伸掌覆上他握在剑柄的手背,着力向深处一按。
  “唔——”楚远漠咽喉深处发出闷吼,额上汗珠汩然滚落。“霍关峙!”
  “我本还敬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未在这柄剑上擦拭任何毒物,现在,我后悔了。”
  “……我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从没有那般的宏图大志。”关峙淡哂。
  “……既然……要杀……快……动手!”楚远漠可以清晰地感觉体内的生命力正一滴滴流失,躯腔内的所有,即将被倾覆,被抽空。
  “其实,你大可以拔出这把剑和我一场最后的殊死顽斗。那样,才符合羲国的没格之光的英雄气概。”
  楚远漠深喘着气,血红的瞳光,死死盯住眼前人。
  “你没有这样做,无非是因为还有一丝的留恋。你想赌最后的一丝机会,也许那丝机会可以让你不必以必死无疑的方式离开这里。”
  “……你……以为……你了解……本汗?”
  “我的确还算了解你。当初,若我没有离开姡Ч愕拿桓裰獠换嵊谢岣舱諍'国,信不信?”
  “……你……尽可以……这般自信!”
  “是么?”关峙挑眉。“今日的惨败,还不足以让你有这个领悟么?”
  “你……”这般的生死徘徊间,楚远漠蓦地明白,关峙此下在做的,便是真正的摧毁。仅仅一毫,仅仅差上一毫,自己的意志便在他的言语拨弄下如何山河溃堤般崩落……“霍关峙,想毁掉本汗,下辈子!”他倾力一吼,双手攥住腹间剑柄,欲以一个剖腹动作结束此生……“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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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光瞳仁充血,五官扭曲,七尺汉子涕泪交横,“大汗,请您住手,请您住手……”
  纵然他情感动天,令楚远漠顿住剖腹动作的,却是随梁光同的女人。
  关峙闪身,挡在妻子身前,“你此做什么?”
  “先生……”樊隐岳面容雪白,唇瓣弱颤。“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
  “饶他一条命。”
  “……什么?!”关峙青颜陡变。
  樊隐岳紧紧牵住男人衣襟,美眸盈盈,哀求,“饶他一条命,好不好?”
  “你要我饶他不死?”
  “先生……”
  “你替他求情?你居然替他求情?”关峙声嗓内逼出字凝寒霜。“月儿,我没有听错么?”
  “我不是替他,是替‘他’。只有他活着,‘他’才能受到强力的保护。先生,我是为了‘他’!我突然想到,如果他死了,‘他’怎么办?”
  “为了‘他’?”
  她点头,泪起眸际,“若这个人死了,珂兰必受亡国之苦,焉有安身立命之地?届时,届时……先生,答应月儿,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可是……能够不好么?对她,他从边做不到拒绝。只是,也做不到轻易释怀。遂甩身旋至侧旁,恚意难休。
  她拭去泪迹,淡仰螓首,漠声道:“梁光,带你的主子走罢。”
  “……樊姑娘,您总要给一些药止血的啊,樊姑娘,末将求您,末将……”
  她掷出一白瓷小瓶,“外敷。”
  “多谢樊姑娘,多谢樊姑娘!”梁光千恩万谢,将药粉洒上主子伤处,随后挽起主子臂膀,迫不及待要离开这方是非之地。
  “我……有话问你。”楚远漠忽道,眼光向前,没有对准任何人。“那日……你在我面前……说那些……会拿‘他’报复我……的那些话,除为了向我施用……催眠话术,是不是也怕我以‘他’要挟你什么?”
  无人应声。
  但楚远漠已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当初,那个孩子生下,他委实有了她再也离不开的笃定,他曾想过,“他”将是他最大的筹码,羁绊她一生、困锁她一世的筹码。若她没有先发制人,他必定已经留下了她,她终究无法坐视“他”的安危于不顾。而她现今把“他”交给珂兰,不管基于怎样的考虑,又赢了他一回。终这一生,他再不可从珂兰手中索要什么。
  “霍关峙……我会善待‘我们’的孩子……”楚远漠道。
  关峙冷笑,“有一日,你应该可以坦荡告诉他,他是如何的。你也可以告诉他 ,你在今日的苟延残喘是如何困窘狼狈。”
  
    月儿娘的幸福生活(二)

    王太婆应该是去问了杨执的,也应该是没有得到应允。否则,太婆不必开始热络替我张落别的人家。
  但对我说,无关紧要,生活仍要像从前一样过。
  每日晨起,先将太婆家里里外外洒扫干净,用过早膳,即到杨执家里替他打点一切。他是村中最出色的猎人,家中的兽皮多到需定期清晒,顺手采的山货药材亦要妥善安置,还他一些外用衣裳的缝补浆洗……一切活计,我都做得妥当精细。
  我想,我以前纵然过得不是这样的生活,也一定盼过这样的生活。
  我做这些事时,手忙着,脑也忙着,不知不觉便会一天过去。既报答了救命恩人,又能让自己不去追究那些茫无头绪的过去,何乐不为?
  “愚儿,愚儿!”
  我从浣衣盆里扬头,“太婆怎么了?”
  “快快,我把山里的张老七叫了,你快去见见。”
  我一时糊涂了,“张老七是谁?”
  “我昨儿晚上和你说过的那个张老七啊。人长得周正,性子也老实,家里光景也好,是这十里方圆里最出色的后生……”
  我明白了,是太婆为我张落的人家之一。
  ……好罢,看一看。我拭干净了手,对着盛满水的桶理了理鬓角,随着太婆向外走。门前,和从外面回的杨执碰上。
  按照每日的习惯,我仍要有一番交代,“衣服洗了半截,剩下几件我明日洗。饭已经熟了,闷在锅里。菜切好了,你扔进菜锅翻炒一下就好……”
  “你这个傻愚儿,他恁大个人了,还怕饿着他不成?人家张老七大老远赶过就是为了看你一眼,你哪好让人家在那边干等?快走,快走!”
  也对,让人家干等的确失礼。我加紧了脚步,跟上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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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七大名张和,排行老七。家中以种养花树为生,专向镇上城里的大户人家运送盆景花草,在村子里算是富裕人家了。人也像太婆说的,样子端正,性情纯朴,对他,我不讨厌。
  我对他说,像他这样的好人,该找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我没有过去,也不知过去里自己有没有许过人家,没有资格谈婚论嫁。
  张和红着一张脸,只笑不话。
  但过不了几天,我一早出门,在窗外看见一盆半人高的玉兰。此后每过几日,我院子里总会多出些花草。玉兰花,玉芙蓉,玉木槿……“太婆,这些话都应该是些名贵品种,培植不易,您别叫张和浪费了。”
  王太婆嘻嘻笑着,“人家有心,我老太婆还能拦着不成?种花的人总是看什么都像花,他送这些花给你,必定是觉得这些花配你,你大方收下,花还能咬了你不成?”
  王太婆年过古稀,有时却像个孩子般的谐趣。我只能将一盆盆花列放在院子里,按时浇水施肥,总不能任这么美丽的东西枯萎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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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和之后,又有了姚大虎。
  太婆道,姚大虎在山上中枢伐树,镇上有一家木材铺,专替人打制家具器什,是个殷实门户姚大虎的媳妇几年前山上摘药失足摔死,留下他和一个五岁的女儿。五岁的女儿现在已有十岁年纪,没娘的孩子过得极苦。
  我见了姚大虎。比张和年岁大些,比张和擅些言辞,但山里人的朴实气仍然带着,仅看我一眼,一张脸便红得与年画上的关二爷有一比。
  我对他说,我感觉自己可能会喜欢孩子,他十多岁的女儿尽管让我照顾,至于其他事,恐怖当前没有办法便能定下。
  第二日,姚大虎当真把女儿送了过。十岁的山里女娃头发脏乱衣裳不整不说,还拖着两道鼻涕。我帮这女娃儿洗了身子换了衣裳,打扮得整齐一新。女娃儿总以亲近的眼神望我,看着她,我恍惚记得应该有一个美丽的小人儿如她这般环绕在我膝下……那影像,如电闪一般掠过,我再要去追,一阵眩晕袭了过。
  “你怎么了?”一只手扶住了我。
  我抬头,是杨执。“你怎么在这里?”
  “……你有两日未过去,山里路险,我看看。”他说,藏在乱须中的两眸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对不住,我这两日忙着替小菊规置,一时抽不出空。”我指了指后面步步紧跟着的女娃,扫了扫他放在我臂上的手。撇开他把我从崖上救出不算,这是他第一次距我这么近罢。
  他应是觉到了我的目光,收回手,瞥了女娃一眼,“你不一定要过去的,救你,我只是顺手。”
  “你是顺手,但的确是救我一命没错,该报的我会报,时候到了,我自然也就不会过去了。”
  “……什么时候?”
  “我觉得自己不必报答的时候。”我回手替小菊抚平了衣领,道。
  “你……”
  “娘,今日你会教小菊做衣裳么?”小菊忽然说。
  娘?!我一怔,这样的称呼……“……她叫你娘?你的事……定下了?”杨执问。
  我茫然举眸,凝视着他。
  “……定下了也好,你该有一个人照顾你的。”他垂下了头,定了定,未出生告辞,便提足离开。
  我目送他背影越行越远,脑中的困惑始终堆积在那处。
  “小菊,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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