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 作者:繁朵(纵横2012.8.1完结)-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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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判四条之中,头一条就过不了,一直到了四年前,其同科同门苏章做了吏部郎中,向其上司推荐,恰好金城县令出缺,吏部考核后,才使了他去顶替,臣查过余达在金城县为官两年的判卷,其辞藻简略、言之有物,确实对得起进士的身份,官声也尚可。”
“余达中榜后,多年旅羁长安,他在山南有妻有子,但多年只通家书,为谋官职,却是一直都未回去过。”孟光仪皱眉说道,“因此得苏章之助,得授金城县之缺后一年,余达便从北里赎了一名教籍女子为妾,名叫春枝,这春枝对其在山南之事也不清楚,臣原本打算派人去山南查访,谁知此时却有人发现春枝欲携余达私财潜逃,被抓回后,那春枝为了脱罪,主动说出一事来!”
丰淳知孟光仪并非无城府之人,他既然在自己面前说起,此事定然有因,便道:“是什么?”
孟光仪叹了口气:“余达漂泊长安多年,一朝为官,虽然是一县之父母,也是极为珍惜的,金城不同他地,就在京畿,天子脚下,所以他判断案件倒也算清明,怎奈何,这中间有一件案子,却涉及到了苏章!”
见丰淳皱起眉,孟光仪却摇头道:“不是臣为苏章说话,此事据臣所知,苏章确实未曾做什么,论起来还是余达报恩之心太盛——据说是先帝驾崩前一年,即余达才补金城之缺不久,有人击登闻鼓鸣冤,余达升堂后,便听原告诉某家之女与其子私通,后因路遇贵家子,反悔前约,向其子索取从前所赠私物不成,命家仆将其子殴打致死……这本是一件寻常的案子,将两边拘传到堂,自可判断,然而余达使人去传被诉之女时,却发现那女郎与苏章有亲,乃是苏章之妻的女侄!”
“若是郎君,倒也罢了,虽然我梦唐风气开放,未出阁的女郎名声究竟要紧,臣揣测,余达许是因此,所以问也未问苏章,便将那原告传来,痛打一番,叱他诬陷良家子,发配岭南——余达自以为还了苏章一个人情,只是那原告押解到岭南后不久,便传回水土不服暴病而亡的死讯,余达得知后,心下也有所不安,所以特意将此案从案卷中划去,他手脚利落,加上素来官声不错、判案清明,不但无人怀疑,连臣……也未能及时察觉!”
丰淳思忖片刻,问道:“苏章当真不知情?”
孟光仪肯定的点了点头:“余达之所以诬陷那原告,就是因为此案涉及女郎闺誉,余达对苏章感激万分,事情没有外泄,他若当面询问,岂不等于是打了苏章的脸面?臣后来也曾试探过苏章,后者于此事确实茫然无知——苏章那位女侄,却是嫁给了城南韦氏子弟!”
韦氏……丰淳记了一下,颔首道:“那么孟卿说的此案线索是什么?”
“线索却还是余达那侍妾——春枝!”孟光仪如实道,“臣当时答允了她说出实情后为其减罪,知道了此案后,便从轻判处,只是这春枝出身风月,余达据传与她交好多年,还在自己谋到实职后立刻为其赎身,却在夫主尸骨未寒时不思哀戚,反而欲抢在余达正妻并家人从山南赶来时卷财私遁,臣以为此女未必没有隐瞒,奈何当时她一口咬定只知此事,所以发现她被开释后依旧留在长安为私寮,便让人留意一二。”
“大约半年前,这春枝偶然往平康坊去,路遇那管事,一见之下,惊得险些从车上掉下,立刻催促车夫原路返回,收拾细软,竟就此被骇得欲离开长安!臣接报后,使人在官道上将她截下,只是春枝惊骇过度,臣只得先将其下在女监中,原本打算翌日再审,谁知翌日过去,女监中人却来报,道春枝已死!”孟光仪神色郑重,“她并非死于锋芒,却是自己投缳……至少看起来,是自己投缳而死!”
丰淳皱眉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将那管事拘到京兆府拷问?”
孟光仪顿了一顿,才有些歉意道:“陛下恕罪,臣因其为迷神阁中人,因此一时犹豫。”
“迷神阁。”丰淳皱了下眉,长安久为帝都,城中哪怕一个庶民,背后说不定都千丝万缕,平康坊里勾栏如云,别看这些人多半是教坊贱籍,背后却都有贵人依仗,否则长安寸土寸金,何以立足?
他思忖了下,问道:“迷神阁的后台是谁?”
丰淳日理万机,放眼天下,迷神阁却不过是长安城中一处馆阁,若不是任秋之案,丰淳压根不会去注意它,自然不知其背景,不过孟光仪身为京兆尹,对治下却是极为了解的,闻言如数家珍道:“此阁旧主与郭家渊源颇深,郭氏族没后,因请到了当时长安琵琶名手秋十六娘坐镇,曾得先帝时宰相杜青棠青眼,如今阁中魁首乃是司徒座上宾。”
听到杜青棠三字,丰淳目光陡然沉了下来!
他知道孟光仪并非惧怕司徒王展的权势,实际上司徒如今不过是个荣衔,王皇后不算得宠,皇后之父的身份,对于曾经敢于当朝与宪宗皇帝争执的孟光仪来说,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孟光仪之所以罕见的因迷神阁背后之人而住手,完全是因为,半年前,昭贤太后新甍,在这个时候,若传出王家牵扯进朝廷命官之死的消息,别说此事与王家只是七拐八弯的关系,哪怕直接是王展执刃杀了余达,在昭贤太后新故的情况下,丰淳也会对王家从轻处置。
以孟光仪的为人,他当然不会甘心让王家借着太后故去的机会,避轻就重,这也难怪他两年前向丰淳禀告过余达之案,发现线索后却不立刻上报,反而隐瞒起来。
丰淳冷冷扫了眼自知理亏,已经在解释的同时撩袍跪下请罪的孟光仪:“尔罪容后再议,那么这回借任秋之案,拘孟破野入狱,可查出什么?”
他缓缓问,“既然迷神阁此刻的后台是王展,余达之案与任秋之案,可有什么相通之处?”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耶;自己生日快乐
'更新时间' 2012…05…17 23:38:06 '字数' 2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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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翠岚拂过李十七娘的鬓发,珠钗摇摇,晃动间莹润的珠光返照她颊上,越发明媚动人。只是不远处负手而立的贺夷简显然没这个心思欣赏,他面沉似水,缓缓道:“十七娘,你逾越了!”
“六郎这话说的我可听不明白了。”李十七娘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拓拔文锦噤声,她笑吟吟的反问,“说起来你我身份相同,彼此的父亲都是一方节度使,你虽然是郎君,可这会我求见的又不是今上,论理,我见贵主还更方便些,你可以在原上与贵主偶遇,我一步一步爬上这紫阁峰求见贵主,还要更心诚些,何况贵主也亲自出来见了我,六郎却又要替贵主委屈什么呢?”
贺夷简没理会她的故意曲解,冷冷道:“与阿煌告别是我的事,谁准你自作主张,害我被她拒在门外?”
李十七娘似笑非笑:“六郎,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确实算得上文武全才的好儿郎,容貌也生得俊俏,可这位贵主,还真的未必把你放在心上!就是没有我先过来,她也未必肯见你,此事你心知肚明,上山来也无非是为了向贵主表一表决心罢了,你这样骄傲的人,莫非还要把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去不成?贵主若是肯见你,我越是过来搅局,她越是要叫你进去问个清楚才是,如今贵主不肯见你,到底是什么缘故,六郎自幼聪慧,不至于到了长安,就变笨了吧?”
她行动慵懒,但说话清脆悦耳,吐声如珠如玉,山野寂静,四下里都听得清楚,拓拔文锦原本还为贺夷简对李十七娘的不耐而恼怒,此刻却是脸色一变——这会四下无人,李十七娘只带了他与线娘上山,贺夷简那边虽然也才带了一个夏侯浮白,但就是没有夏侯,楚殷武亲自调教出来的弟子,恐怕收拾他也够了。
李十七娘与线娘虽然都通骑射,奈何两人今日为了拜访公主,别说弓箭,连匕首都未带一柄,免得摸不准元秀性情,一旦被发现,叫人以为有行刺意图。
如今李十七娘这番话说得贺夷简原本就阴沉的脸色越发怒极,蓄势欲发,拓拔文锦不由暗暗给自家娘子使个眼色,让她不要在敌强我弱时还要激怒贺夷简,后者纵然不敢杀了李十七娘,却未必不敢打伤她!
只是李十七娘却不理会他,依旧平静的与贺夷简对峙着。
半晌,贺夷简却逐渐平静了下来,侧身让开了路:“你走吧。”
“六郎,山中夜间露重,可要多多保重。”李十七娘也不意外他还不死心,淡淡的笑了笑,拂袖去了。
往下走到了看不见贺夷简的地方,线娘才拍着胸口,啧啧道:“这贺家六郎好重的唳气!也是娘子你胆子大,一点也不怕他!”她回想起方才贺夷简的神情目光,竟压得素来性格活泼大胆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由嘟囔道,“只是娘子那样说他,若他一怒之下伤到了娘子怎么办?”这番话正是拓拔文锦要说的,闻言也不赞同的看向了李十七娘。
“他自出生就是魏博第一尊贵之人。”李十七娘懒洋洋的负着双手,悠然笑道,“骄横惯了的人,最受不住旁人说他无能。”
“正因如此,娘子方才可不是在冒险?”线娘与她一起长大,名为主仆,私下里却是极随便的,当着拓拔文锦的面,嗔她道,“娘子下回可不能这样了!”
李十七娘远眺群峰,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笑容,悠悠道:“这么好的试探机会,怎能不用?”
“试探?”线娘一头雾水,却听李十七娘淡笑着说道:“父亲一心想叫我嫁给贺夷简,无非是因为,河北三镇中,贺家子息单薄,贺之方总是要将节度使之位传给亲生儿子的,只是三镇的节度使之位,可不是梦唐钦封的爵位,由着前人指了谁继承,就是谁!贺之方与其兄弟,可不就是一个例子?何况贺夷简骄横之名,三镇皆知!那贺怀年比他长了十余岁,若不是高夫人手段了得,将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姑侄两个,算计得贺怀年至今无子,贺之方的年纪也大了,这贺夷简如今年未及冠,要压住义兄,就很不容易了,更不必说,魏博五州之中,骄兵悍将岂是容易控制的?”
拓拔文锦沉吟道:“娘子这番试探,未知以为这贺夷简如何?”
“骄横!”李十七娘淡淡一笑,话锋却又一转,“不过还没到目空一切的地步,尚且知道进退。”
线娘却有点不屑:“他是怕了节帅。”
“你知道什么?”李十七娘眯起眼笑了一笑,“他若想尚主,就决计不能得罪了我们幽州!河北三镇不同进退,早就被长安收入囊中,因此三镇早有密约,先欲分裂者无论是谁,其余两镇都共诛之!他若是尚不了主,将来迟早也要娶我,又何必留下难以弥补的罅隙?”
“他方才确实动了真怒,足见对那位贵主是用了心思,但即使如此还能够控制住自己,想清楚局势并顾及今后,可见其能。”她顿了一顿,若有所思道,“贺之方如此宠爱这个独子,不仅仅因为他是贺家唯一的血脉,也是因为他本身亦不差啊!有狠心弑兄鸩侄夺取节帅之位、有能耐笼络得前者几十年对其尊敬有加,还诞下了贺家唯一子嗣……这样的父母,教导出来的人,又怎会是只知骄横跋扈之人?线娘,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去!”
线娘皱着眉,不乐道:“娘子,这贺夷简无论是否有能力继承魏博,可他的心思,却不放到娘子身上,娘子美貌年少,河北大把的好儿郎,又何必非他不可?咱们不要理会他了不好么?”
“好儿郎再多,可有资格继承一镇旌节的,却也就那么几个。”李十七娘咬了咬唇,低不可察道,“谁叫我自己不是郎君呢?”她见线娘还待要说什么,眨了眨眼,忽然失笑道,“贺夷简方才那样对我,你当没有旁的原因吗——那位贵主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我瞧她对贺夷简确实无心,但因我无意之中冒了赵郡李氏之名,这明明就是她的别院下人的责任,加上我此行也算是小小利用了她,听说贺六登门,立刻就报复了上来——”
线娘一脸茫然。
李十七娘恨铁不成钢的一点她头:“傻子!贵主一听贺六求见,马上连咱们一起赶出去,贺六怎么想?定然以为贵主是因我迁怒了他!你没听他刚才斥我之语么?亏得我驳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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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告诉你们这章名我一时想不出来,就无耻的拿生日来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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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