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决胜点-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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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深沉的嗓音在李相思身后响起,她骇得差点洒出杯里的茶,急忙深吸口气,定下心神。
「你吓到我了。」她回眸,白了来访的客人一眼。
「你在发什么呆?」卫襄皱眉。
「我只是在想这新买的茶叶你会不会喜欢而已。」
「什么茶都可以,我无所谓。」卫襄转身回客厅。
李相思端着茶盘跟上,在他面前搁下其中一杯。「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路柏琛的事?」
卫襄眼神一黯,点头。
李相思默然,捧起面前的茶杯,缓缓啜饮。
除了兄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外,这几个礼拜,还有许多事情的发展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在路柏琛衣领内缘留下的唇印,殷恬雨似乎发现了,趁殷樊亚还在开会时找上公司来,与她闲聊,虽然并未说破,但她完全听得出殷恬雨是在警告自己。
殷恬雨竟然猜得出自己的丈夫迷恋的对象是谁。
这点令她感到意外,更意外的是,当她拿出那天在温泉旅馆偷拍的照片,威胁路柏琛一定要离婚,否则要把照片寄给他的政敌时,他最后做的决定竟是召开记者会,当众宣布退选下届立委。
他宁愿退选,也不愿意跟妻子离婚,宁可不要前途,也不愿伤害殷恬雨。
这决定,震撼了李相思。
难道她跟卫襄都想错了,其实路柏琛一直都爱着殷恬雨?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卫襄。」她轻声问对面的男人,后者似乎也深思着同样的问题,眉苇聚拢,眼色忽明忽暗。
许久,他才沙哑
开口:「我也没想到柏深会做这样的决定,我打电话劝过他,他却坚持不肯跟殷恬雨离婚。」
「也就是说,计划失败了吗?」李相思茫茫然
捧着茶杯,喉腔涩涩
梗着什么。」想不到最后,他还是舍不得殷恬雨。」
「那倒不一定。」卫襄沉声分析。「这届立委就快期满了,他不选下一届,等于是退出政坛,就算只是暂时的,说不定也能躲过殷家的政治风暴。」
她想了想,悠悠一叹。」可是还是有风险啊。只要路柏琛一天不跟殷家做完全的切割,到时候选民对殷家的愤怒一定会牵连到他,他以后还想重返政坛,恐怕不容易。」
「确实可能有这样的风险。」卫襄拧眉,不得不用意她的推论。」没想到柏琛会做这样的选择。」
她微微一笑。」这证明他其实很爱殷恬雨。」
「什么?」卫襄楞住。
「有这么值得惊讶吗?」她笑望他怔愕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爱他老婆,他何必这样牺牲自己的前途?」
他惘然不语。
她啜口茶,唇畔笑意更深。」或许这世上还是有童话——樊亚跟我说过,他妹妹是个相信童话的女人,也许路柏琛是为了守护属于她的童话世界吧。」
「殷樊亚跟你说这些?」卫襄观察她漾着浅浅笑意的容颜,顿觉不妙。
「什么时候?」
「我们去慕尼黑出差的时候,那时他带我去参观新天鹅堡——」
「你跟他出游?」卫襄猛然打断她。「你从没提过这件事!」
李相思骇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透露了些许讯息,她下意识
正襟危坐。「那没什么,只是出差时顺道去走走而已。」
卫襄冷哼。「殷樊亚那种工作狂,绝对不可能『顺道』去游玩!」凌厉的眸刃砍向李相思。「相思,你老实跟我说,你跟他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也没有!
只不过是出差时顺便到附近小镇玩了一趟,分享了一个吻,还有在温泉旅馆那晚,她不小心躺在他怀里睡着……
「我跟他没什么。」她极力否认。
卫襄眯起眼,怀疑
看着她不甚自在的表情。「你该不会爱上殷樊亚了吧?」
她猛烈一震。「我……没有。」
没有才怪!卫襄目光锐利,从她过分端正的坐姿,看到那双紧紧扣住茶杯的手。
她爱上殷樊亚了,事态怎会演变到如此糟糕的
步?
卫襄懊恼
运转思绪,不到半分钟,便做下决定。「你退出!相思,我的计划不需要你了。」
「什么?!」她震惊
瞪他。
「你明天马上递辞呈,离开殷樊亚。」他明快
指示。
她无法接受。「为什么?」
「还问?」他恼怒
横她一眼。「你爱上殷樊亚了!再这么下去,你不但帮不了我,还会被他伤害,我不想在还没毁了殷家人前,反而先葬送了你!」
她爱上殷樊亚?会因他受伤?
「不!」李相思拒绝承认这样的推论。「我不会受伤,我没爱——」
「你想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卫襄冷冽
驳斥。「你别傻了!相思,殷樊亚是什么样的男人?他不可能娶你!他交往的都是些千金小姐,婚姻对他们那种人来说,都只是筹码!」
「我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爱情可以多伤人,这傻女孩根本没搞清楚。「你退出!我会给你一笔钱,你之前不是说很想到国外住一阵子吗?我帮你订度假别墅,你马上辞职。」
要她辞职,离开殷樊亚?
李相思心乱如麻,不知怎
,想到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殷樊亚,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我不走!」她尖声抗议。「我答应过你,要帮忙你实行复仇计划,你需要我!我不辞职,卫襄,你需要我的,我会帮你。」
「你不是想帮我,你只是想找藉口留在殷樊亚身边。」卫襄一字一句都是利刃,剜割她的心。「你告诉自己是为了帮我,但其实不是,你只是想留在他身边,明知道跟他不可能,还是想留下。」
「不是这样的……」
「你听说过谢爱云吧?她爸爸是航运巨子,听说很欣赏殷樊亚,她本人也很迷恋他,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两个可能很快就会宣布婚事。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能眼睁睁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根别的女人结婚吗?」
他要结婚了,对象是谢爱云。
她期望什么?他当然会结婚,而且一定会娶一个富可敌国的豪门千金。
他要结婚了,要结婚了……
滚热的心口慢慢
变冷,慢慢
,凝结成冰。她扬唇,微笑是南极的玫瑰。
「我说了,我不喜欢他。」
卫襄目光一闪。「那好,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你上次不是告诉我,『弘京科技』最近打算并购一家IC设计公司?你把相关的资料偷出来给我,我就相信你。」卫襄下战帖。
她木然接住。「我知道了。」
路柏琛宣布退选的消息不但在政坛投下震撼弹,也将殷家炸的人仰马翻,大伙儿忙乱之际,殷恬雨竟还雪上加霜,声明要跟丈夫离婚。
「你疯了?恬雨。」殷樊亚不敢相信妹妹的决定。「你不是一直很爱柏琛吗?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因为我很痛苦。」
「痛苦?」
「你了解我的个性,哥,其实我根本不适合当政治家夫人,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天都要参加交际应酬,真的很痛苦,我受不了。」
「可你现在做得很好啊!」殷樊亚安慰妹妹。「你以前确实很不擅长社交,但你现在已经好多了,还能在公开场合发表演讲,不是吗?」
「我不喜欢这样子。」殷恬雨苦恼
咬唇。「哥,我要离婚。」
殷樊亚凝视妹妹苍白的容颜。「那你就坦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就是我刚刚说的啊。」殷恬雨毕竟不擅说谎,垂敛眼睫,逃避兄长深刻的目光。
殷樊亚深吸口气,道出心中的怀疑。「你坦白跟我说,是不是柏琛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不是那样的!」殷恬雨惊吓得嗓音都变了。「跟柏琛无关,是我自己……是我不好。」她坚持将离婚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这傻女孩啊!她明明还是深爱着自己的丈夫。
他叹息。「恬雨……」
「哥,你饶了我吧!」殷恬雨摇他臂膀,像童年时候那样对他撒娇。「算我求你,你不是一向最疼我的吗?求你别再问了,好不好?」
殷樊亚默然。
他可以不问,但事情还是得查清楚,柏琛曾答应过他,会保证恬雨一辈子幸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柏琛无法兑现自己的诺言?
他必须查清楚,但问题是,他有勇气去查吗?他有预感,事实的真相恐怕会令他难以承受。
与妹妹深谈过后,连续几天,殷樊亚都处于半恍惚的状态,他甚至无法专心工作,藉口视察业务的名义,飞到各
出差,就是不进台北办公室。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也瞧不起自己如此懦弱,但他真的无法下定决心……
手机忽
唱出铃声,是一段温柔的音乐,让他想起一个温柔的女人。
殷樊亚微微一笑,接起电话。「海蔷。」
「你回到台湾了吗?」
「刚下飞机,就被你逮到了。」
「这么说,我这通电话打得很及时了?呵呵。」殷海蔷得意
轻笑。「我是要告诉你,恬雨说想到我这边住一阵子,她说叔叔很不谅解她,她待在家里会很尴尬。」
「嗯,她搬到你那里住,我也比较放心,那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了。」
「我会的。」殷海蔷柔声应允,顿了顿。「你听起来似乎心情很不好?」
不愧是他最聪慧的堂姊,就连在电话里,他也无所遁形。殷樊亚自嘲
勾唇。
「怎么了?」殷海蔷关怀
问。「你担心恬雨吗?还是又被叔叔逼婚了?」
最后那句,玩笑意味浓厚,却恰恰点破了殷樊亚其中一桩心事,他苦笑。「我爸说恬雨跟柏琛闹离婚是家门不幸,要我快点办桩喜事来给殷家冲冲喜。」
「真美说叔叔真的要逼你结婚了?」
「嗯,而且他已经有看中的儿媳妇了——你听说过谢爱云吧?」
「叔叔要你娶谢爱云?那你答应了吗?」
「我嘛……」殷樊亚握着手机,站在机场入境大厅,出神
看人来人往,良久,才沙哑扬声。「我在想,如果我违背我爸的心意,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殷海蔷轻抽口气。「樊亚,不会吧?难道你——」
「你说得很对,海蔷。」他悠悠
证实她的猜测。「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绝对守不住理智的。」
殷海蔷静默半晌。「你爱上李相思了?」
「好像是吧。」所以,才不晓得该何去何从。他无奈
环顾大厅。
「你打算拒绝跟谢爱云的婚事吗?」殷海蔷问。
他没正面回答。「相思说过,她绝不做任何男人的情妇,我要得到她,只有娶她为妻。」
「叔叔不可能答应你娶她的。」
「我知道。」
「那你怎么办?」殷海蔷认真
替他忧虑起来。「你如果真的跟相思交往,叔叔会气疯,到时你们父子关系说不定还会决裂。」
不是说不定,是一定。
殷樊亚漠然寻思。「所以我才在算,我到底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算清楚了吗?」
算不清楚的,该如何衡量利弊得失,他仿佛早已失去了主张,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面临解不开的难题
「在做最后决定以前,有件事我得先弄明白。」
「什么事?」
促使他最疼爱的妹妹坚持提出离婚的真相。
殷樊亚蹙凛眉宇,忽然心痛
领悟,无论那真相有多不堪,他都只能勇敢
揭破。
他切断与殷海蔷的连线,改拨另一个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起。「喂,是哥吗?你回台湾啦?」
「嗯,我回来了。」他语气平静。「恬雨,我问你,柏琛是不是有一辆深蓝色宾士,车号尾数是7?」
「他是有辆深蓝色的宾士,车号嘛,我想想……对,尾数是7没错。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我刚刚在机场外好像看见他开这辆车,想确定自己有没认错人而已。」他随口编理由。
「柏琛去机场干吗?」殷恬雨信以为真,迳自疑惑着。
殷樊亚不语,凝立原
,僵硬的身躯如一尊冰雕,在风雪中更显凄寒。
「恬雨。」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找回说话的声音。「抱歉,哥……对不起你。」
他挂电话,踏出机场大厅,深沉的夜色如猛兽,尖嘴利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