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心计 作者:公子离月(起点2012-05-13完结)-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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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尉迟婴翻身上床,和衣而卧,子虞伏起身子过来,揭开他衣衫的系带,褪下他的外衣,一边轻声道,“穿着外服怎么能睡好。”
尉迟婴拉过她的手去,自扶她躺下,自己解开衣衫,拉过被子盖了进去。侧过脸,看着她慢慢合上眼,睫毛浓密,“小虞,我绝不是有那样的心思,只是……想抱抱你,可以么?”
子虞别过脸去,不答。她怕,也很乱,不敢答他。
尉迟婴眸色微沉,侧过身子,看着她入睡,听着她的呼吸均匀下来,心疼终于轻了些。过去他也算阅人无数,还从未对某个人这样的在意过,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感情。奶娘对父皇,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才建立了暗羽,一心为父皇做事,却从不索取。过去他不理解,总觉得是父皇负了奶娘,对世间的情爱也灰了心,现下看来,奶娘对自己说过,能陪在父皇身边便是最大的幸福,这话果然不假。
若她心里有一点位置给他,他也就够了。天下是父皇想要,本就不是他所求,这些年为这个天下奔走,他也早就乏了。只有在她身边时,他才觉得生命不是灰白,有了乐趣。她就是这样一种存在,让他把握不住自己的心。
看她在梦里皱起了眉头,浑身发抖,他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她,将她的小身子贴紧自己的胸膛,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怀中的小身子渐渐止住了颤抖,眼角滑落的泪,被他悉数吻去。
子虞在梦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万箭穿心,倒在血泊中,慢慢死去。她哭喊,那人却听不见,他唤她的嘶哑声音,她却声声入耳。正哭得浑身发冷,后背忽然传来一阵温暖,她转头去看,身后是一袭白衣,水雾般的眸子柔和的看着她,唇间有一点倦笑。
“慕之。”她轻声唤出他的名字,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这只是个梦么?”
“你命里得过我的二魂,也得了我的占卜之能,因此能见到这些未来的景象。”
子虞抱紧他的身子,“死的人是谁?”
苏慕之抬袖,修长的玉指拂开她耳后的碎发,眼底满是宠溺,也是疼惜,“所谓天机,正在于不可预见所有真相。阿九,各人有天命,你勿须记挂太多。”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她已经没有了孩子,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离开了。
苏慕之将她的身子抱紧,柔声道,“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不要伤怀,我的二魂虽然离了你的身子,但终究还有些碎片留在你体内,梦里也能与你相见。”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子虞抬起头,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衫,“你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苏慕之眼底浮过一抹异色,旋即隐没在她的泪眼中,低头在她的眉心一吻,再将她抱紧,“傻姑娘,你不能。”
“我说过的话,没有收回过的。无论刀山火海,还是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去。”
他淡然一笑,捏捏她的鼻尖,“你的夫该如何?你的天下当如何?”
子虞避开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来与我相见,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要离开我?”
“阿九,你可曾喜欢过我?”他问这句,语气都在轻颤。子虞从未听过他用这样自疑的语气说话过,从来慕之的话,虽然淡,但从来都是字字如铁,从未这样的,有惧意。
第185章 入世
更新时间2012…4…21 16:35:58 字数:2090
难道上辈子的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有多爱他么?她只知道这辈子的她,只是依赖他,倚靠他,却从未对他说过她爱他。他或许觉得,这种依赖是对亲人,对兄长,而不是对爱人。
他还当她是孩子,看不清自己的心么?
子虞仰头吻上他的唇,片刻后移开唇,看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字认真的道,“此生错过,若你我均没有来生,我愿意陪你一起灰飞烟灭。除了你,没有他求。”
“你还是没有答我。”他淡然失笑,无力的闭了眼。
子虞抱紧他,喃喃道,“慕之大笨蛋,我当你是世上最聪明的人,没想到你这么笨。”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泪漫过眼角,这辈子最想说的话,此刻终于能对他说了,“十六岁时,楼下搬来一对新婚夫妻,那是我第一次有了想做你妻子的愿望。我对你不是兄长亲情,也不是单纯的依赖,我爱你慕之,从我懂得情爱起,就爱你了。”
苏慕之的身子轻轻一颤,原以为她对他没有儿女私情,原以为她对他的情感不是爱情,只是她看不清,误以为她离不开他。原以为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就能安心离开,陪那个将死之人一同去,也算是还了他欠那人的债,但是,这一刻他舍不得离开她了,他与她,都只有这一世的命可活,再不能轮回。
“慕之,我只想有一日,能与你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像别的恋人一样走在人群里,那样会很幸福,是么?”她偎在他怀里,好怕下一刻这个梦就醒了。
宽厚的手掌在她的头顶拂过,轻揉了揉,耳边是他温柔的回答,“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玉指轻轻在她鼻尖一点,“为你,我何曾悔过。”
“那个被乱箭射死的人,是尉迟婴吗?”
“……不要胡乱猜测,该醒了阿九。”
子虞的手臂再去抱紧他,紧紧不放,双手扣得太疼,疼得惊醒过来。睁开眼,双臂间被她抱得很紧的身体也随之一僵。抬起头,看向那双春水般柔和的眼眸,他抱着她的手臂松开,笑道,“娘子息怒,我这就下床去。”
子虞手臂不由得一紧,将他离开的身子又扣紧回来,在梦里看着那个被乱箭射死的身影,会是他么?从那身衣裳看来,确实很像他。
尉迟婴伸臂过来,想要抱她,手却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做了噩梦么?别怕,只是梦而已。”
“婴,别死。”
她叫他“婴”。尉迟婴心间一颤,眸微微窄了些,目光落在她煞白的脸上,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梦,让她如此的恐惧,他的心疼得快要窒息。
“有妻如此,我怎么舍得死,只是个梦而已。”
正到这里,外面传来一声敲门声,容娘在门外道,“公子,有人送东西来了。”
尉迟婴对子虞轻柔一笑,翻身起来,开门接过那包东西,对容娘道,“明日我要出去,若是不能赶回来,有劳容娘照顾家妻。”
子虞静静的听着,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娘应了,也不多问,径自去了。尉迟婴关了门,将包袱放到桌上,解开看了,果然是一方玉玺。玉玺下面压着一封信,他拆开,读了信上的内容。
沈默含让他将玉玺交给莫白,即刻离开,切勿多留。
就这么几句话,再没有其他。他自然知道这些,他是卫国太子,杀了他不怕卫国不兴兵讨伐,莫白手上又正有传国玉玺,借口讨伐乱贼,恢复周室,传国玉玺在,谁敢不从?
将那玉玺拿在手里反复的查看,还真的看不出有任何造假的痕迹,他把那玉玺包好,装进衣带。回转身进门来,子虞已经起身来,系好了衣衫带子,看向他道,“什么事?”
“小含约我去他那儿喝茶,他大概是放心不下你。我去一趟,天明之前就回来。”
子虞的眼皮猛然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妥,拉住尉迟婴的袖子,攥紧在手里,迟疑了半天,又想不到阻止他去的理由。或许真的只是她多心了,慕之也叫她不要乱想,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尤其是失去了孩子,或许让她变得太过小心翼翼。
抬眸对他笑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尉迟婴见她如此的担心自己,忍不住上前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看着她的眼睛许久,才答道,“好。”
出门前,他又再看了她一眼,这一去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全身而退,但既然这是小含布下的局,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不会推辞。扣上门扉时,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她担忧的眼神,那一刻心忽然被填的好满。他笑,他已经有了天下最珍贵的一切,就是下一刻死了,又如何?
拂袖下了楼,交代了容娘几句,大抵都是关于子虞的事,又给了容娘一锭金子,才出了楼去,雇了辆马车,向皇宫去。
尉迟婴出了房间后,子虞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他出楼去,上了马车,渐行渐远,心底忽然一阵猛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梦里面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才惊觉,梦中那人一身的血衣,分明就是尉迟婴出门时那身衣服。
不能让他走!
推门出去,容娘正从楼下上来,见她忙晃晃往外走,拦住她问,“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公子吩咐过,让姑娘在楼里静养。”
“容娘,我来不及与你细说,请你雇一辆马车,送我去七皇子府。人命关天,若你不想尉迟婴有事,就务必帮我这个忙。”
容娘看她脸色惨白,又听她语气急促,也知道这不是戏言,扶着她下了楼去,将自己的马车召来,命车夫送她去七皇子的府邸。
马车刚到门口,还没停稳,子虞便推了门,下了车来,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疼得走不动路。好在门外的守卫都认得她,当即唤了里面的丫头来扶她进去。她问那丫头沈默含在不在,又问尉迟婴有没有来,丫头说殿下一早便出去了,不在府中,府上也没有客人。子虞心下一沉,当下又要往外走,那丫头哪里还敢放她离开,跪在她面前,求她留下来。
第186章 入世
更新时间2012…4…23 12:04:02 字数:1945
子虞脑中嗡嗡作响,晚一分一秒,尉迟婴都可能会有危险。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计划了什么,但总觉得会出事,有人会离她而去。
“殿下可有说去了哪里?”
那丫头摇头,“不知道,殿下只说如果皇妃娘娘回来,一定不能让娘娘离开,况且娘娘脚受了伤,如果殿下知道了,也不会让娘娘再外出的。”
“你先起来。”她将那丫头扶起来,又问,“洛嵘可在?”
“殿下出去后不久,洛近卫也出门去了。”
洛嵘也不在,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
“将云舒叫来,快。”
那丫头看她的神色焦急,知道出大事了,懵懵的点头,向那边跑开了。
子虞见她走远,抽身从最近的侧门出来,绕过一个小巷,到了街市上,雇了一辆马车,将头上的玉簪子拔下来,对车夫道,“一盏茶之内赶到皇宫,这簪子就是你的。”
车夫认得那是好玉,猛的勒了马缰,掉头向皇宫去。
一盏茶之内,果然将子虞送到了皇宫门口,她将玉簪给了车夫,散下的头发随意一挽,行到宫门口。守门的卫士拦下她,让她出世腰牌。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带着腰牌,卫士却是只认腰牌才放行的。正到这里,宫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行来,到宫门口停下。车夫跳下车来,将腰牌给卫士看过,宫门大开。车却没有进去,仍是停在那里。隔了一会儿,车门打开,里面出来的人正是那个江侍郎,他对她略略低头行礼道,“莫大人恭请皇妃娘娘入车。”
原来这是莫白的马车。子虞暗暗觉得这件事与莫白也有关系,便上了马车去。
江南留在了车门外,与车夫并作,子虞进了马车,见莫白谢倚在软榻上,一双黯淡的眸子,冷冷的看向窗外,清声道,“坐。”
子虞上前去,与他同坐在一个软榻上,隔了些距离。他偏过头来,落下眸子,见她的脚踝红肿,便俯下身去,捉起她的脚踝看了看,并未伤及筋骨。袖间滑出一个药瓶,拔起塞子,为她上药。
“多谢莫大夫。”
他并不抬头看她,也不答,只是安静的扯下衣摆,替她包扎。
两人都沉默,车厢内只听得轮子压过路面的声响。
包扎好后,他站起身子,看了她许久,忽然俯下身子将她抵在马车软榻后座上,双手按住她的手,双眼冷冷看入她的眸子,“这一世,我为他什么都付出过,可是为什么他爱的人只有你。”
他冷笑一声,吻了上来,疯了似的占据她的唇舌。子虞没有避开,她知道莫白素来对她有敌意,也猜到他对慕之的用情。
她不避,他反而停下了动作,凄然一笑,坐回软榻上,别脸看向窗外,“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你亦有了家室,我要你离开他。”
“这段日子你做的事,他如果知道了,必定不会原谅。你以为他还会容许你留在身边?”
子虞知道慕之的个性,一次背叛过,他就绝不会再留。
莫白转过身来,眸中煞红,她与他对视,丝毫没有惧怕之意。逐渐,他的目光慢慢失了锋芒,转而变得冰冷无力。
“就算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