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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我比你守妇道-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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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贩见我掐个没完,就阻拦道:“你搞~~什么搞哉~~~~我的青瓜都很新鲜的咧~~~你掐完了我还怎么卖啊~~~诶~~~” 
    我翻了个白眼儿,道:“不掐掐咋知道哪根儿嫩啊?这一堆里头有多少条是三天前卖剩下的,多少条是一周前剩的,你比我清楚啊。”说完我掐我掐我掐掐掐。小贩咬牙切齿地瞪了我半天,也没再“的啦”、“的咧”出来。 
    最后我选了半天,只拿了一根儿,说:“来来来,称一下。” 
    广东这边儿就这点好,买菜可以买一根儿,买鱼可以买半条,甚至买豆角你就买五六条也没人怪你。可这要是在东北,菜贩不但要鄙视死你,还根本不会卖给你,不拿秤砣削你一顿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东北人秋天的时候买大白菜准备做酸菜,都是一车一车地买,就足可证明这一点。 
    小贩强忍着怒火给我称了,说六毛钱。 
    我像孔乙己似的排出早已准备好的六枚大子儿,还认真地数了两遍。 
    最后趁他低头收钱的时候,我又拿了两根水葱,然后转身就走。 
    这下子小贩急了:“哎哎,葱再给一毛的啦~~~” 
    我往外边走边说:“啥啊就给一毛啊,你多骗我几次称就有了。”说罢我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至于那小贩有没有在我背后眼珠子冒火地抄起秤砣,照我脑袋直比划,我就不知道了。 
    闵娜下班回来的时候,我还在厨房忙活,她按门铃的时候是水柔开的门。闵娜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算是她自己带了钥匙,也喜欢在楼下按对讲机。我批评过她几次,说这是种很懒惰的行为,但她却不以为然,还顶撞我说家里既然有人干嘛还要自己开门呢,这样做更有一种温暖的归宿感。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由了她。 
    但是渐渐地,我竟然对她的这种做法剧烈欢迎起来。因为我玩游戏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她突然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将我抓个现行儿了。门铃一响我立马儿关游戏,然后扎上围裙抄起拖布,做勤恳劳动状。等她坐电梯或走楼梯上来时,我早已伪装好了现场。但是闵娜这小丫头在我的影响下也变得很狡猾了,随着我反侦察能力的提高,她开始不停地变换手段,有时候按门铃有时候则直接上来,整得我是成天提心吊胆的。 
  趁闵娜洗手的时间,我在饭厅与厨房间不停蹿掇,晚饭很快摆上了桌儿,四菜一汤,绝对的革命招待标准。闵娜看到鱼头豆腐汤和芙蓉水蛋后十分欢喜,小脸蛋儿上挺有笑模样儿,还大方地邀请水柔也来一起吃。这正中我下怀,刚才我还琢磨如果就这么俩人儿吃上了也不跟水柔客气客气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呢,我去叫吧,怕闵娜又酸性了,她叫自然最好不过了。水柔是个挺大方的姑娘,并没有虚伪地拒绝,还主动提出吃完她洗碗。在闵娜进行完谢餐祷告后,我们正式开动了。 
  今儿的饭做得可以说是相~~当地成功,俩姑娘都对我赞赏有加,三个人边吃边聊,搞得不亦乐乎。饭吃到一半儿的时候,我说:“对了媳妇,我今天把水族箱换了。” 
    闵娜说:“哦?换什么啦?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都没注意,我看看去。” 
    说完她转身跑到客厅,离老远地说:“啊?真好看呀。” 
    我刚想接话的时候,水柔笑盈盈地说了一句:“就是嘛。我就说种点水草再养些热带鱼会很漂亮的嘛。” 
    听完这话我拿筷子的手就哆嗦了一下,一抬头,果然看见正走过来的闵娜满脸的阴沉。 
    她冷冷地说:“我的图图和龙龙呢?” 
    我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说:“我把……我把它们放到楼下的荷花池里去了……” 
    “什么!?”闵娜眉毛一立,语调立刻就变了。 
    水柔这时可能没注意到闵娜的表情,居然还开玩笑道:“啊!我说你今天怎么在池塘边鬼鬼祟祟的呢。原来是把你的掠食者扔到人家鱼池里去啦?够缺德的呀。” 
    这下完蛋了,闵娜终于咆哮道:“你给我捞回来!” 
    我慌乱地站了起来,解释道:“不是的,媳妇你听我说。是因为今天蒋大彪来咱家,让地图给咬了,所以我才……” 
    闵娜冷笑了一声,说:“什么?你可真会撒谎!”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就回了卧房,随手砰地一声,狠狠地把门带了上。 
  这时水柔才看出了异样,也怯怯地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我苦涩地摆了摆手,说:“没事的,不是因为你,真的,别放在心上。我也吃饱了,你慢慢吃,麻烦你吃完帮我收一下碗筷,扔厨房就行了,我来洗。” 
    水柔脸上的神色有些黯淡了下来,低声地哦了一声,就默默地坐了下去。 
    我没心情再去关注她的感受,咬了咬下唇,转身进了卧室。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闵娜正坐在电脑前等着系统启动,可能上次关机时操作不当,系统正在进行自检。闵娜突然烦躁起来,使劲地按着回车,见启动还没有完成,就用力地胡乱对着键盘拍打起来。 
    我连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小声地说:“媳妇别这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闵娜恼怒地望着我,说:“还解释什么?人家说种点水草养点热带鱼,你就把我们养了半年多的鱼丢掉了!?我从小就对动物没有任何感情,是你带动我养它们的。我渐渐地喜欢上了它们,还给它们买了那么多次小鱼喂它们,你说丢就把它们丢掉了!竟然还是因为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 
    我压低声音说:“你小声点好么,让人家听见了不好。” 
    闵娜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下,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猛地站了起,冲撞着就要往外面走,说:“我的家!我不能大声啊!我把它砸了去!” 
    我赶紧死命地拦住她,边拉住她的手边说:“你这是干嘛啊!” 
    闵娜没再说话,只是拼命地挣扎,还要往外走。此时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让我竟然有些不敢相信,我只有狠狠地握住她两只手腕。两个人就这样撕扯了半天,闵娜终于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转身跑扑到了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的脑子里一片错乱,本来好好的一顿晚餐,想不到竟成了这个样子。 
    我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地说:“媳妇对不起,蒋大彪今天来咱家真的让地图把手指咬坏了。我后来陪他去了医院,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水族店,一时心血来潮才买了这些的,真的。你别哭了好吗?我一会就下去把它们给你捞回来,好不好?” 
    可是任凭我怎么说,闵娜就是哭,完全不理我。 
    我沮丧而颓然地坐在她身边,再也不知该怎么劝慰她。 
    过了许久,闵娜才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地说:“蛙蛙,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过会只对我好的,为什么要讨别的女人的欢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呜……”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都快碎了,对于自己踏进水族馆那一瞬间的想法,我感到了无比的羞耻。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在做些什么?我都在想些什么?我的心一阵阵地疼了起来,一把拉过闵娜,紧紧地抱住了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闵娜双臂垂着,下巴挂在我的肩膀上,边哭边说:“你别移情别恋呗……你别让我在你身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了对爱情的信任却又伤害我呗……我好害怕,如果连你也变成了一个坏人,我会死掉的……呜……” 
    她的这番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不停地切割着我的血肉,我真想拿一把枪将自己解决掉! 
    这个晚上,我在闵娜带着哽咽地睡去了以后,将刚布置好的鱼缸彻底地摧毁了。我把水草都拔了出来,和那些热带鱼一起装进了塑料袋,再一次将它们扔进了小区的荷花池。然后我把沙子都倒进了垃圾筒,将水抽干,把鱼缸塞到了厨房外的储物阳台上。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再也没有把它拿出来。 
    后来水柔和闵娜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三个人彼此揣了自己的心事,刻意地回避着。 
    我知道我很爱闵娜,也知道自己无法将过去的记忆完全抹灭掉,因为水柔的存在就像某个故意的提醒,让我不能视而不见,我感觉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巨大的矛盾旋涡之中,满心疲累又束手无策。我开始考虑,要不要让水柔搬出去……       
               
几天以来,我都沉郁在鱼缸门事件中不能自拔。 
    闵娜算是被我哄好了,但最近还是很失落,这让我更加心疼。水柔自那天以后就很少和我讲话了,偶尔我们在客厅遇见,她也只是礼节性地淡淡一笑,然后把遥控器让给我,自己回到房间去老长时间不再出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不但内疚,而且心情一直很低落。 
    在家闷了大概一个多礼拜,我才好歹算是恢复了一些。这天没啥事情做,我才想起来蒋大彪前几天打了好几次电话,说要上我家来,都让我给拒绝了。想想也挺不应该的,于是我就打算上他公司转转,一来出去透透气儿,二来也看看这家伙最近在干啥。 
    要说蒋大彪这小子绝对是脑袋大脖子粗智商低,想一出是一出。我刚到他那儿,他就打电话把小林子和胡学范约上了,说呆会儿都上我家去,开个股东大会,办药店的事儿必须得研究研究了。 
    我说:“你咋还没忘了这茬儿呢?你就瞎折腾吧,开啥开啊?” 
    蒋大彪说:“你要不乐意开就上公园儿溜达溜达去,把钥匙给我。” 
    我心想拉倒吧,钥匙给他,这几个畜生不得把我家房子给烧着了。 
    结果我和蒋大彪前脚儿刚到我家,小林子和胡学范后脚儿就上来了。 
    看来除了打麻将,凡是跟钱有关系的事儿,这俩家伙都特积极。 
    蒋大彪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单手倒背着,穷装道:“哥儿几个都到了哈?都严肃点儿啊,咱这就开会了。”说完喀嚓一声咬了口苹果。 
    小林子一甩脚,把拖鞋飞到蒋大彪的屁股上,骂道:“别洗脸盆儿扎猛子不知道深浅,仨大爷坐这儿呢,轮得到你装吗?去去,给我也拿个苹果吃吃。” 
    蒋大彪眼珠子一瞪,说道:“谁是大爷咱得看投资多少,谁投的多谁才是大爷呢,知道不?” 
    几个人呛呛了半天,才进入了正题。蒋大彪说他以前还真琢磨过开药店这事儿,那天和那个姓孙的一谈,觉得这条道儿倒真是中干。长期以来,药品被医院和国营大药店垄断的局面,使得老百姓们怕生病怕看病,怕吃药也吃不起药。自从国家开放并放宽了药品零售业的政策后,这几年个人药店是一家接一家地开,平价甚至超低价药房更是迅猛崛起,所以药店这生意有搞头。 
    他说的这话我倒信,上次我感冒,去一医药超市,见有好多人推个购物车像买白菜似的一筐筐买药。我吓了一跳,心想这些人家的病人不知道得了多大个绝症呢,太可怜了……后来闵娜一说我才明白,感情这家药店的药比别家都便宜近一半儿,大家伙儿都趁贱积极储备呢。后来我也曾在电视上见到过某个体药商大曝药品暴利黑幕,俨然一副还民公道的样子,但估计他还是有的赚,要不谁没事儿闲的上电视扯这没用的啊。 
    蒋大彪说药店获利高,非一般行业能比,而且就算咱不懂,也可以雇个药师来做主管,咱就搞管理就成了。投资方面也就是员工工资和店铺租金,而进货资金两三万足够,因为许多医药批发企业一般都会给药店铺底,有的产品还会搞代销。所以进货所需资金反而不用太多,再说还有那姓孙的帮忙呢。 
    他说:“孙仁贵还跟我说了个数据,说是在深圳药店的数量大概是每一万人十五间,而在咱广州目前的连锁药店只有四千间左右。你们说,这多大一缺口子啊?还有,我观察过了,老周家这片儿啥都齐了,就是缺一药店。周围这么多小区,肯定有搞头。” 
    听他这么一顿白唬,我们仨还真都有点动心了。 
    小林子说:“这么一听感觉还行啊?你说吧,总投资得多少?” 
    蒋大彪说:“孙仁贵跟我说了,必须得雇个注册执业药师,负责审核或调配处方的。要不人家不给办营业执照。我觉得店员俩人儿就够了,认字儿、会找零钱就行。加上铺租、简单的装修和初期的进货资金,再留点做为流动资金,我估摸怎么也得二十万块钱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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