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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玉蛊 作者:玉蛊(潇湘2012.7.30完结)-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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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所言莫非是玥绛楼的第一才妓莫瑾儿?”青云问,“今日公子若是遇见了她,那当真是极有缘分了——”他笑着说道。
  “此话怎讲?”容若不解。
  “那玥绛楼虽为风月场所,却也沿袭了很多当年乐馆的编制。玥绛楼分为潇湘馆、醉香阁、萱绣堂三个主要的部分,萱绣堂为镂花拨柳、穿针刺绣之所,汇集很多心灵手巧的女工,为绣楼;醉香阁为舞楼,是万花舞娘遥梦湘主管之所,里面都是一些曼妙佳颜、玉袖生风的绝色女子,擅长艳歌媚舞,为舞楼;而潇湘馆,专司鼓乐琴瑟、赋词谱曲,乐工都是一些心清如玉、心思缜细的聪慧女子,为乐楼。而这潇湘馆的‘簪宫’就是公子遇到的江南第一才妓莫瑾儿。她的身世几乎没有人知道,只听说她五岁之时便来到这玥绛楼,只消一年便将那琴筝鼓瑟学了个精通,之后又醉心于诗词歌赋,当之无愧地成了那玥绛楼潇湘馆内的第一人。她谱出的曲子很多名妓都争相传唱,就连江南的众多名门才子也纷纷慕名买场,一时间她便有了‘江南第一才妓’这个称号。”
  “这样说来,也难怪鸨妈对她毕恭毕敬了——”容若说道。
  “确实如此,不过这女子的厉害之处还不仅于此,”青云说,“据说莫瑾儿最奇的地方在于她对玉石的鉴赏能力。这种本事好像不是后天习得的,江南很多玉行都请过她为玉石估价。如今这玉石的价值,其起伏波动深受赏玉风气的影响。莫瑾儿赏玉的奇才众所周知,她称赞的玉石价值自然更高些——”
  “她竟也有识玉之能——”容若思忖着。
  “少爷!”门外跑进来一个少年,一身布衫,白净的脸上冒着些细密的汗珠,手中还举着一封信,“少爷,老爷到了——”
  ------题外话------
玥绛楼这个主要滴烟花柳巷终于介绍全了哈…




☆、第三章  簪花解语,紫玉探尽薄凉情(1)

鸿源街自我来到这里时就是这般热闹,听闻此街阔达洪顺,是帝王视察江南时所乘辇车的必经之路,因此在百姓眼中这里遍地是鸿昌之气,很多富商抛金万两在此置办产业,只为沾些富贵之气。
  我来到了上次那位老汉的货摊前。
  可摊主已经换成了一个秃头秃脸的和尚。货摊很简陋,像是直接脱下自己身上的破布褂摊在地上铺就而成,上面简简单单地摆着几把刀和斧子。那和尚身穿白布衫,脚蹬一双草鞋,眯着眼睛坐在小木凳上,一脸悠哉哉地叼着大烟斗,那惬意的神情仿佛不是身处这南来北往的闹市,而是在自己乡间的草屋前看着一地的西瓜。
  我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转身打算离开。忽然,那和尚一扯嗓子,竟开始吆喝起来:“银斧金刀,杀猪宰猫——快来看啊,一磨就亮了嘿——”
  我望着他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该笑。
  对面钰宝斋的门帘一挑,一个头戴圆帽,身穿青色缎衫子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冲我一笑,朗声道:“瑾儿姑娘,里面请吧——”我一见,那人正是钰宝斋的鸣掌柜。
  “瑾儿姑娘好像很长时间没来我的钰宝斋了,”鸣掌柜笑道,“在下新得了一块美玉,如何标价还真有些拿不准,因而想请瑾儿姑娘指点一番——”
  “鸣掌柜过誉了,”我推辞道:“是鸣掌柜这钰宝斋让我长了见识才对。”
  “姑娘无需过谦,里面请——”
  后堂的门帘一掀,一个普通的书房出现在我面前。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到后堂,平日里来时都只是把玩一些摆出来的玉器,有时鸣掌柜会拿出一些新到的玉玩石皿同我欣赏,可径直地进这书房还是头一次。
  “姑娘请坐——”鸣掌柜一指桌前的椅子道。
  书案干净利索,一方砚台摆于桌角,墨色里透着莹莹玉光,仿佛是极为罕见的玉砚。面前放着一只精致的红木盒子,雕花的纹理散发着幽幽古香。
  这钰宝斋果然深藏不漏!我心里暗暗道。
  “打开看看——”他在对面坐下,一指那红木盒子。。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
  “紫玉荷珠!”我一惊。
  “紫玉——”鸣掌柜身后的壁橱“吱呀”一声转开,一个白须髯髯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身长布衫,面容瘦削,孱弱似有些病态,但眼中有神,精神尚好。
  我看着他,似乎分外眼熟。
  “翡翠簪秋水,烟斓织霓裳。紫玉仙台去,神女梦无殇——”那人苍然道,“紫玉,还记得老朽吗?
  “伯父!”我惊道,“您是方伯父!”
  望着面前岁月斑驳的面容,我心中涌起千层波澜。这首诗还是方继尧方伯父教于我的,儿时日日萦绕耳边,怎么可能忘记!
  方继尧苍然一笑:“或许现在我应该叫你瑾儿才对,好姑娘,长大了——”他看着我,眼中似有泪水。
  而我已然哽咽。
  “这些年您去哪了?”
  方继尧长叹一声:“世事难料,过去的就且让它过去吧,”他一指鸣掌柜,“他是我的徒弟鸣善,想必你也很熟识了,这次便是他将我救出囹圄。伯父这次来,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你。尤府遭奸人陷害,抄家灭门,极盛而衰,以致京城人人心中惶惑不安,唯恐避之不及。不过,所幸还有你,”他望着我道,“绣娘已经不在了,她的女儿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否则,我即便死了也无颜见你的泉下双亲——”
  “女儿?!”我愣住了,“我是绣娘的女儿?”
  “绣娘果然没又告诉你实情,”方继尧面上浮起了一层云翳,“或许是你当年太小的缘故。”
  “真的么?”我心中弦瞬间紧绷。
  他长叹一声:“这还要从我同你父亲讲起。当年你们尤府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的玉行,与各地的玉石珠宝商都有很深的交情。当年我一家不起眼的玉行里做杂役,因打碎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镯而被罚跪门外,三天滴水未进。这场景正巧被你父亲看到了,身为尤府少爷的他便让仆人把我接到府上,我这才没有跪死在门外。后来他发现我对玉石很了解,便让我进尤府当伙计,替他忙各地的玉石生意,逐渐的我们就由主仆变成了挚友。”
  “那绣娘呢?”我呆呆道。
  方继尧面上露出一丝苦笑:“那年,江南有位富商与你父亲联系,说是有一块和田美玉要卖,你父亲便要我亲自去看一看。当时那富商非常有排场,还花重金请了当时十分有名的乐馆里的舞娘前来。席间他展示了那块和田美玉。当时我年少轻狂,被那席间的舞姬迷离的双眼,加之烛光闪烁,烈酒蛊心,所以看那玉果真是美得很,便要应下这笔生意。正当我取出银票时,席间那弹奏瑶琴的女子忽然冲上前将玉摔得粉碎,还指责那奸商用假货蒙骗别人。当时我酒就醒了大半,仔细看时,果真那玉是假的,连一两银子都不值。那富商因此也悻悻离开。此事过后不久,那女子便似人间蒸发般没了踪迹。但我对她十分感激,想着有朝一日,定要寻到她倾囊相报——”
  “之后呢?”
  “我在江南做了一些生意之后便赶回京城,谁知没过一年,那女子竟被从江南回来的你的父亲带到府上,他说那女子同玉器有缘,还帮了他很多忙,想娶她为妻。可当时尤府上下还都是以老爷马首是瞻,老爷得知她原是乐馆歌女,坚决不同意她嫁进尤府。这女子也真真是好,从未求任何名分,府上的人都叫她绣娘。后来绣娘为尤家生了一个女儿,就是你——”
  我慢慢跪在了地上。
  “伯父——”我泪流满面。
  方继尧拍着我的背,叹声道:“你母亲绣娘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她为了你以后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尤家的后代,便主动提出让你认正室为母亲,而她甘心委身做个绣娘。当年便是她拼死带你离开了尤府,临走前将那只翡翠玉簪留给了我,里面留有你们投奔的去处,我这才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你——”
  我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瑾儿姑娘不要太过伤心,”鸣掌柜上前安慰道,“小心哭伤了身子。这钰宝斋还有很多地方仰仗姑娘呢。”
  “鸣掌柜谦虚了,”我擦了擦眼泪,起身说道,“若论起辈份来,我还应该称您一声‘叔父’。”
  “不敢当,不敢当——”鸣掌柜一摆手,“姑娘在这江南一带的名气暂且不说,就是这几年给钰宝斋带来的火红生意,我就能看出姑娘绝非一般的识玉行家。而且,我听师傅说瑾儿姑娘自出生便戴有一块美玉,名为紫玉荷珠。若姑娘能将那紫玉荷珠赐予在下一观,那可真是在下莫大的福分了。”
  “瑾儿,”方继尧望着我,面上似有疑惑,“我记得那紫玉荷珠一直是你随身携带的,怎么——”
  我低下了头:“当日绣娘——是我娘带我来到这里,当日我忽染风寒,她便为我找了一家药铺买药治病。那药铺主人为人十分善良,见看我们很是可怜,便要我娘安下心来,他会我治病,而且不取分文。可第二天我娘便把那紫玉荷珠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鸣掌柜皱了皱眉。
  忽然间我想到什么,转身从桌上拿起了那只精致的红木盒子:“这个好像——”
  “姑娘定是知道这紫玉荷珠是假的了,”鸣掌柜上前道,“我听师傅说,紫玉荷珠乃是时间奇宝,在下不才,只是想拿这不成之作向姑娘讨教。在下知道紫玉荷珠是姑娘儿时的随身之物,那对它的质地和纹理一定是了如指掌——”
  “叔父若要我鉴别真假,我还可以凭感觉识出,”我无奈一笑,“但要我说出质地和纹理来,恐怕帮不了叔父什么忙——”
  “这——”
  方伯夫摆了摆手:“鸣善,你就不要为难瑾儿了,当年她还小,还不认识什么质地和纹理,自然是说不出来。”
  “是——”鸣掌柜点头。
  方继尧望着我,一脸的怜惜:“这些年你受苦了,父母双亡,紫玉荷珠也丢了。”
  “紫玉荷珠很重要吗?为什么遗失了,伯父会这样苦恼?”望着他一脸的愁容,我不禁问道。
  方继尧长叹一声:“此事我也不瞒你了。当今皇上下旨要寻紫玉荷珠,此事关系到疆界稳固。他得知此玉为当年被灭门的尤家所有,便将我特赦,若能寻得紫玉荷珠,便是大功一件,当今皇上便会彻查尤府一案,为你爹平反冤屈。”
  “真的吗?”我一脸欣喜。
  方继尧一脸严肃:“可如今紫玉荷珠已经丢失,且还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这块至宝。当年尤府连带很多亲朋故友都遭到灭门,如今看来倒成了你安全的保障,否则他们一旦知道你就是当年的尤紫玉,你可就遇到大麻烦了。”
  我愣在了那里。
  “那如今该怎么办?”
  “你已经见过容若公子了吧?”鸣掌柜道。
  我一脸愕然:“难道那也是——”
  “那是我吩咐鸣善做的,”方继尧道,“当时他发现你已经不戴紫玉荷珠了,我便知道此事已有变化。而且据我所知,皇上身边的一品带刀侍卫容若容若也已来到此地,与江南总督上官赫来往密切,身处要职上官赫必然与此事大有牵连。而且我还知道,他与当年赈灾官银被盗一案和查抄尤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我才找机会让你与容若容若相识,以了解其中内幕——”
  我惊住了:“伯父,您怎知道我的一切?又怎知容若公子的一切?”
  “瑾儿,这些事情你就不要问了,”方继尧一脸的凝重,“伯父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尤府平冤雪耻的,为了你,也为了你枉死的母亲——”




☆、第三章 簪花解语,紫玉探尽薄凉情(2)

我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这个女子,心中万般情愫有如潮涌。
  “原来我与她真的很像——”我不禁道。
  如意簪子静静地插于发间,那隐藏其中的血色纹理,正如我心中埋藏的无奈和等待,沉淀多年,不曾世人。
  “绣娘——”我轻轻道。
  我记得她的温暖,她的美丽,她的笑,却不记得她在我生病或是哭闹时露出的只有母亲才有的焦急。若我知道她是我的生身之母,或许我会记住她偷偷流泪的面容,能想起她皱着的眉头和淡淡的忧虑。可现在,我所有的印象里都是她不变的温柔和贤淑,长久的包容和宽慰。这一切只因为,我一直把她当做了绣娘。
  她这一生只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未告诉我真相。
  或许我应该体谅一位母亲的爱子之心和她隐忍着的痛苦。我并非不理解,若她忍不住告诉了我,即使是在离开我的最后一刻,我也会轻轻的吻下她的面颊,给她些许安慰。这样,至少让我看到了她的脆弱,至少让她不必扛起太多。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自责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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