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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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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下来后,我窝在屋里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苏墨黎在吃饭的时候会准时端来斋饭,然后又带走上顿已经凉了的饭菜。我几次看见他欲说又止,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摇了摇头,又对浣汐说了什么。这两天我未迈出房门一步,对着窗子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浣汐一直守着我不离半步,怕我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第二天夜里,我对着烛火发神。看红烛花儿一滴一滴的流着泪,泪满烛台又溢了出来,在下面又凝起一圈红蜡。似乎任凭黑暗如何之大;如何死人窒息,也不能使一丁点的烛火熄灭。然觉得我不能在这样颓废下去。我想爹娘若有在天之灵看见我这个样子也不会安心的,我觉得那一刻我相通了。我还有自己的生活,我要活得好好的。这时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开始叫唤,用这种方式向我宣告它的存在。
  
  “浣汐,给我拿饭来。”我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有动静,觉得奇怪她不是一直在陪着我的吗?我僵硬的转过头,看见苏墨黎,浣汐,徐伯,赵颉,通灵和尚还有才醒来的季舒白全部现站在身后看着我,脸上舒展着笑意。
  
  “我去。”苏墨黎、浣汐、季舒白三人几乎同时说了出来,然后都跑了出去。苏墨黎和季舒白明显速度比浣汐快,不过由于门太窄,挤在了一起。
  
  “等我哦!”季舒白回头对我一笑,笑得腼腆。但就是这一笑就被苏墨黎挤了下来。
  
  片刻,苏墨黎就拿着斋饭斋菜过来了,双手递给我筷子,一抹难以言表的笑流露出来。接着季舒白,浣汐也拿着吃的过来了。坐上一下子摆上了三份相同的,我却不知道该吃谁的。嘴里嚼着素饼手拿着半个馒头,尴尬的对他们笑了一下。
  
  “慢点吃,别噎着。“季舒白的话很多,但行动比不上苏墨黎,因为苏墨黎已经去取水了。
  
  那天我吃完后,见我想开了,大家也就放心了,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那夜我睡了很久,睡的也沉,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了。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过后了,并不强烈的阳光却照得我撑不开眼。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打算。可苏墨黎却和季舒白吵了起来。
  
  “桃染是我明媒正娶的,我该带她走。”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很反胃,觉得他真有些无耻。明明那天晚上还说的好好耳朵,现在又变了样子。都说女大十八变,在我看来男的大不大都是一宿变。
  
  “桃染和她爹娘都同意了我的。有信物为正。”边说苏墨黎边把和田玉做的玉环拿出来。然后又对我说:“染儿把你的玉佩也拿出来给他看看。”
  
  “徐伯,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没有理会他俩的争执,问出了现在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唉!”徐伯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会儿:“好吧!也该让你知道了。”
  
  苏墨黎在和季舒白抢玉环,浣汐整理着衣物,听见徐伯将要讲述来龙去脉,都停下了手头的活计,安静下来聆听。赵颉好像不愿揭开往事,起身拍了拍衣服出去了,通灵和尚依旧盘腿坐着打禅,万物皆空。
  
  徐伯一人在说,说的平稳。我们始终未发一言。
  
  徐伯的叙述是二十余年前的父亲被困孤城开始的。
  
  当时爹是奉平西大将军之命率军收复西北的屏障燕云十六州,爹的军队因为平日训练良好,装备辎重充分,军纪严明。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攻无不胜,战无不刻。由于爹的坐骑是一匹青色的西域宝马所以又被称为青骑将军。连克数州后青骑叶澜一时如雷贯耳名振边塞。
  
  就在战事如火如荼展开,收复燕云十六州指日可待之时。却突然收到了撤兵并让出所有攻战城池的命令,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只列出了最后的撤军时间。
  
  令绕过了身负收复燕云十六州重任的平西大将军苏熙直接下到了爹那里。那天爹喝了很多酒,他想不明白。数万将士马革裹尸长眠于对他们而言是异乡的这里,可现在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撤走,把用血肉换来的城池拱手让人。
  
  接受不了,可又无可奈何。军令大如山,虽然自古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可那是对于元帅,大将军之类的人说才有资本,爹只是一个普通将领只有服从。
  
  军队连夜起拔,回京。
  
  次日途径一个叫饶城的小城时,遇见一队约百余人的商队。那队人向爹的军队迎面走来,越走越近,商队领头的一直盯着我爹。多年行军养成了警惕多疑的习惯,直觉告诉爹这队人有问题。
  
  我爹呵斥那队人停下检查,而他们好像没听见,依旧走着。爹愈发觉得有问题,又呵斥了一声。商队领对的正好走到我爹身边,一把抽出腰刀向我爹舞来。没伤着爹,随后两边自然打了起来。对方人太少,顷刻之间就只剩下一二十人且被团团围住。
  
  商队领头的放下了武器,也示意我爹的军队保持克制。随后他从一个担子里取出用黄布包裹着的文书递给我爹。文书上大致说我方让出所有攻占的土地,并不在侵犯,落款是皇家的大印。
  
  我爹那时很年青,血气方刚也意气用事。一剑过去直接斩杀了那人,爹的部下见状也迅速解决了剩下的人。
  
  在那队人的东西中又搜出了一些其它的文件。终于我爹明白了缘由,是契丹收买了赵殷赵宰相和兵部的许多要员,然后又窃取玉玺和兵符下达撤军的命令。
  
  爹立刻派人把情况上报给了苏熙。军队也开入城里修整,入夜时平日不敢交战的契丹突然派出了约十来万大军开来把本来就不大的饶城围的水泻不通。苏熙知道爹被围后立刻调集周围的军队援助,可那些军队无一列外也都收到了来自兵部的命令,即按兵不动。
  
  爹逃出来后,苏熙也把事情经过直接呈给了圣上,并有文书为证。证据确凿,皇帝龙颜大怒罢免了除赵宰相外所有已知参与此事的官员,赵宰相是皇帝的舅舅,只是官降了三级。所以我父亲虽兵败却仍受到嘉奖,苏熙也被破格提为兵马总督也就是枢密使。而苏熙便是苏墨黎的父亲。
  
  十几年后,皇帝已换。赵殷又从新掌权,大肆收买官员,排除异己,和契丹的勾当也同样在继续。
  
  爹料到他不会放过原来的人,无论是他还是苏熙抑或跟随他的部下。这也是为什么爹最初反对我和苏墨黎成亲的真实原因,但当初说的生辰不合并非是爹临时编造的,以前确实有个道士云游的时候这么说过,不过爹娘从来不信哪些;顶多也就当茶余饭后的闲谈。
  
  前几年赵宰相羽翼尚未丰满,尚未能动手。但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就不动声色的修了这条密道,通灵和尚曾经和赵颉一样同为我爹下属,我爹待人和善从不以权欺人和下属关系很好。通灵和尚原名王震后来觉得一生杀戮太多就放下了屠刀,建了会意寺。由于以前的关系所以出口建在了会意寺。
  
  “你的意思是,我家,我家也……”苏墨黎急切的问徐伯,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滴。
  
  “嗯!”徐伯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你家在王都,恐怕早就出事了。”
  
  “两个苦名的孩子。”徐伯看了看我们黯然神伤的说:“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叶家和苏家可能就你们两个活下来了。”
  
  我没有再忧伤,我已经好了。只是他……
  
  “没事呢!还有我。”现在该我安慰苏墨黎了,季舒白知趣的出去了。
  
  “我没事。苏家世代将门,生死看的很淡。”苏墨黎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终于挤出了他的酒窝。
  
  哎;我叹了一口气:“红烛灭了泪穷,意太浓。怎解朝睦夕和成孤冢。春花雪,无玦月,几心同?词里叹风颂水韵不容。(《乌夜啼》)”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看;我就会坚持下去。就酱紫了,谢了哦。




☆、第六章破阵子

  官兵依旧把来来往往的道路封的死死的,听从山下回来的悟心说南桥城里到处贴起了告示,王大人又带人挨家挨户的搜,大有不找出我们绝不罢休的意思。
  
  按照那帮人的进度,估么着还要两三天才会搜到寺里来。通灵和尚未雨绸缪带我们熟悉了藏身的地方。那是一尊硕大的弥罗佛,手持佛珠,面相和善。不过内部是空的,佛像的眼睛便是通风口,里面的人可以通过佛像的肚脐看见大殿的一切。当初造这个佛像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几天大家都很安静,似乎谁也不愿意去提起这些事。那些伤就让它睡去吧,吵醒了又是一阵疼。
  
  白天我们只能在后院而不能出来,以免被观景或是求佛的人遇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有人散去的时候才能到处走走、透透气。不知道还要这样躲躲藏藏多久。
  
  “小姐,快来看看。”这天浣汐忽然对寺庙里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起了兴趣。
  
  “主持帮我们算一下吧!”浣汐拿着一个算命用的竹签筒摇了一签,拿着它主动找在坐禅的通灵和尚算一下。
  
  主持看了签然后说了对她什么我没听清楚,但引起了我的兴趣。
  
  “墨黎,墨黎过来,也让主持给我们算算。”我虽然叫他过来,自己却过去牵他。
  
  “曼珠沙华”通灵让我们写下生辰八字,又看了看手相。最后只说了这四个字。
  
  “曼珠沙华?”对于佛教的东西,我几乎是一窍不通于是问道:“什么意思?”
  
  “不可说,不可说。”通灵和尚摇了摇头给我留下一个疑惑。
  
  “什么意思?”我又转过去问苏墨黎。
  
  “我也不知道。”他的脸上最初有种抑郁,我问他时瞬间又成了不变的微笑。
  
  “没事,我又不信这些。”从他们的表情我能猜到这大概是个不好的东西,不过我不迷信,于是把签子放了回去便出去了。
  
  又是平静的一天,平静中等待,等待什么?没人说的出来,同样也没人说的出我们为什么不等待。
  
  “主持他们上山了。”悟法慌慌张张的跑来通报。
  
  “带他们躲起来,我去看看。”主持依旧如往日的淡定。
  
  我们迅速的收拾好带来的全部东西后躲进了佛像。随后悟心、悟法把帘布放下,然后又把香台推去堵住了入口处的木板。
  
  “我奉当朝宰相赵大人之命,前来搜捕逆党余孽。”王大人贼眉鼠脸猴腮相丝毫不改,手里舞了舞通辑的告示,气焰更加嚣张。对着通灵和尚说完,又立刻矮了一截的对身边一个身穿戎装披着红色披风的将军说:“欧阳将军,你先坐下休息。我立刻带人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欧阳风,这个混蛋。我真后悔当年没宰了他。”赵颉说的小声,可语气恶狠狠,“当初出征的时候叶将军和这个家伙有约在先,无论谁被困另一人冒军法也要全力相救,可我和叶将军被围在饶城的时候,这家伙离我们不出二十里地。将军前后几次求援,可他就是按兵不动。”
  
  “王大人搜到这个。”过了一会儿一个官兵拿着一块手帕走了过来,递给了王大人,然后王大人又把他递给了欧阳风。
  
  “啊!”浣汐叫了出来,季舒白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还好外面没听见,那快手帕是我的,浣汐给我洗了以后便凉在一根绳子上,由于事情来得突然以至于忘了取走。
  
  “快说,人在那里?”欧阳风把剑落在了通灵和尚的肩膀上。
  
  “阿弥陀佛,老纳不识的这块手绢,想必是某个施主游玩是落下的。”话语说的波澜不惊。
  
  “这又做何解释。”欧阳风指了指手绢右下角,那里用青色的线绣着桃染。
  
  “罪过,罪过。”通灵和尚也不在解释,半闭着眼睛。
  
  “我再问你一遍他们人在那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欧阳风边说边用剑鞘抬起通灵和尚的下巴,寺庙里的其它和尚也全部被带了上来。
  
  “老纳不知道。”通灵和尚说得语气平缓,没有丝毫的胆怯的意思,或许他早以经看破了红尘所以才能把生死置之度外。
  
  “找死。”欧阳风长剑出鞘不过却并没有舞向通灵和尚,可他身边一个看样子只有十几岁乳臭未干尚带稚气的的小和尚应声倒底,那场面让人着实心寒。
  
  “你说,人在那里,说出来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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