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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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又奔走了几个时辰,一个叫衡城的小城引入眼眸,累极了便随意的找了家客栈修整。那一觉我直接睡到了下午,总算觉得好些了。
看着浣汐还在熟睡,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想出去透透气。看见他们两个已经在下面了,季舒白对我做了一个让我过去的手势。
我心想他找我有什么事,可没想几下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浣汐呢?”苏墨黎低声问着。
“还在休息!”我回答着:“她太累了,我没有吵醒她。”
“这就好。”季舒白看了一眼楼上我的房间,那里房门还关着,“你有没有觉得浣汐有些不对?”
“浣汐?”我诧异了一下。
“对,我越来越觉得她不对劲。”季舒白继续说着:“自从我们从刃秋手里把她救了下来后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
我点了点头,沉思着,没有说话。
“你自己注意一点她。”苏墨黎叮嘱着我,“又什么不对便来找我。”
这个时候我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我们的视线一下子就从彼此身上回到了那间屋子。
“浣汐啊!”我热情的招呼着,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表现出来:“快下来,我们就等你开饭呢!”
“好的姐。”浣汐提起裤脚,一步一步的下楼,“这就来。”
“先前说到那里了?”我转过身递了一个眼神给他们。
“你说你那记性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刚说过的就忘了。”季舒白抓住这个机会奚落了我一番然后说:“不过也是,也不知道楚江燕怎么了?若是老四带他会回的风峡寨就糟糕了。”
“没事的。”苏墨黎也迎合着我们:“楚兄吉人自有天相。”
……
次日又策马扬鞭向汴京驶去,近了,更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了。。。。。。。。。。。。。。。。。。。
☆、第四十章南歌子
这一路我们避开了官道在走,而且时而大道时而小路。这样虽说麻烦了些,可毕竟安全。路上偶尔也有盘查的,可还好都平安的过去了。就这样一直过了黄河,离汴京不到两百里路了,快马加鞭也就只剩下一天的路程。
这时天色已晚,我们决定找家客栈落脚,赶明儿天早直奔汴京。自己有些难以相信这么快就快结束这一切了,心里蛮高兴的,骑在马上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下马的时候还真有些不舍,想一鼓作气直达汴京。可万事不能总是随着我愿意,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得从大伙儿。
前面便是一家客栈,酒旗斜伫,身后一条小河缓缓流淌,不远处则是一座连通两岸的桥。河水上白鹭纷飞,打渔的小船上站满了鱼鹰,不时飞起一只然后猛地扎进水里,起来的时候已经抓到了一条小鱼,渔夫乐呵呵的放下钓竿过去把鱼取了下来。若是大鱼则放进鱼篓,若只是拇指大小的小鱼则顺势扔给了这些鱼鹰。桥畔的枫叶已经红了,不少飘落在了水里,别是一番风情,桥边的红药也正是绰绰约约的时候。桥上还站着两个观景的人,看样子像是夫妇,不知谁是谁的风景?这一切看上去很看是赏心悦目,甚至沉迷。
“几位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看见我们到了门前似乎有停下的意思,连忙迎了上来,很是热情。
“两间上房,再准一坐饭菜。”苏墨黎吩咐着,然后把马给了小二。
“好咧!几位先坐一下,马上就好。”小二把马向马棚牵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栈,里面的构造千篇一律。我看见离我们几桌之隔的一个背对着我们喝酒的人好熟悉,可是看不见他的样子又不能确定是谁。我本来还想仔细看看的,谁料那人拿起酒壶便向楼上走去,然后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那人好眼熟。”我望着那人的房间说着:“好像我认识。”
“谁?”季舒白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不过现在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知道。”我笑了一下,“我多想了。”
是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隐约感觉有身影在我眼前晃过,可直接又不愿睁开眼睛。然后我还想还听见了鸽子翅膀拍打的声音,就和那天在风峡寨听见的如出一辙。不过我分不清哪是在梦里,还是真有其事。那一宿没有顾虑的睡着。
次日晨曦我可能是由于太兴奋了,起来的很早,店小二还没有把店门打开。等到大家都起来了,正在吃着早饭的时候。昨天见到的那人戴着斗笠,低着头慢慢的向我们走来。我们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这个人是谁?
那人拉了一张凳子,然后把斗笠向后一翻。顿时我高兴了起来,未等他开口我便说:“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楚公子。”
可谓是:“渺渺南浦路,疏柳长桥烟。碧水凝断晴丝卷,飘飘何似相识南飞燕。(《南歌子》)”
楚江燕这个时候也很热情,已然成了好朋友,毕竟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昨天你怎么不找我们?”季舒白有些责备的再说:“风峡寨出事后我们可一直担心你。”
“我怕昨天你们被人跟着。”楚江燕的话很有道理:“若我那时出来,也必然会被发现。”
“对了,楚兄我一直有个事不明白。”苏墨黎向他靠了靠:“那次在剑舞山庄的时候,楚兄怎么会在塞外?”
“管笙托我寻找那些文书的小落,告诉我从饶城开始,于是我便去了哪里。”楚江燕也不避讳的解释着:“当时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找到了,最后找来找去发现就在你们那里。”然后楚江燕又问了一下:“对了,看样子你们也把东西拿回来了吧!”
“嗯。”季舒白点了点头,这事到了这地步他都看见了想瞒也瞒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好。
“给我。”楚江燕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坚决起来。
“楚兄这是作何?”苏墨黎变得紧张起来,我对楚江燕的突然变化也感到意外,觉得事情不好。
“我说过东西是我的。”楚江燕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耍地痞一样。
“楚公子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我故作镇静的问着他,虽然他我们得罪不起。
“理由是有,不过楚江燕做事需要理由?”楚江燕这一个反问,让我哑口无言。
“我若不呢?”季舒白回着他,的确我们睡都不愿意把千辛万苦得到的拱手让人,不管这个人抱着什么目的。
“那就怪不得我不念情义。”楚江燕说完手快速伸了过去就要抢,苏墨黎闪躲有些慢,包着木箱的布一下子被抓坏了。
先前还好好的几个人,现在颇有些反目成仇的意思。不过我看得出来,楚江燕也留了一些情面,没有全力为之,可就是这样也让苏墨黎和季舒白有些难以招架。
三个人交上了手;渐渐地离开了桌子,在厅堂里打斗起来。不时有凳子桌子被打坏,掌柜的和小二看见这个场面有些呆了,在又一张凳子被拦腰击断的时候拿掌柜的终于忍不住说:“几位好汉,你们到外面去打吧,小店也是薄本生意。”
听见掌柜的这么说,再加之或许这里实在不宽敞。季舒白首先退到了外面,他们也紧随其后。我看着这样的打斗真不知道该如何劝架是好,还好他们都很有分寸,彼此没有动刀刃。楚江燕精在剑法,这样做已经是看了很大的情面的了。要不放正是刀剑相向,苏墨黎他们还真抵不住几下。
过了几十手后楚江燕的手抓住了苏墨黎的包裹,将本来就撕坏了的布向前一拉,这样一来布一下子就断开了。箱子腾空跃了起来,苏墨黎急忙过去想要接住,这时楚江燕手腕一转奋力先前一掌正好击在了想要夺箱子心切的苏墨黎身上。苏墨黎被这一掌打的退后了几步,眼看楚江燕就要拿到了木箱,季舒白连忙上前一手接住了木箱,与此同时楚江燕也抓住了木箱另一头。两人用一只手过着招,眼看季舒白有些不敌了,苏墨黎还好这个时候赶了上来。三个人围着一个小小的木箱在方寸之地过着招,知道最后似乎你推我挡、我推你挡弄的三个人都动不了了。
之前三个人还激烈的过着招,忽然一下子都停住了。我在想这是不是更加激烈争夺的前兆,因为什么大事之前都是很平静的。我甚至还以为他们接下来就要动刀剑了,惹得我还开始揪心起来。
似乎的我猜测对了,他们果然迅速的拜托了禁锢。还好箱子依然在苏墨黎手上,不过我看见楚江燕拔出了剑,苏墨黎、季舒白也是。我有些害怕,我不愿这些人中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姐他们在干什么?”浣汐问着同样茫然的我,不过她的下一句我更加摸不着头脑,甚至在风中凌乱,只听闻她说:“好好的,怎么不打了?”
“不知道。”我简单的回答了浣汐,然后倚着门框,手紧握着衣角,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
时间似乎静止,他们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会刀剑相向,而是对视着。过了一会儿,他们忽然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后面。我自然也向那边望去,可在我的眼里那里除了旖旎的景色外别无它物,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起来。
他们依然盯着那边,过了一小会儿我终于知道原因了。原来平静的那边忽然涌出一大群人,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就和之前刃秋的手下一样。然后我听见马蹄的声音,那些人让开一条道,马背上是我十分不想看见的断水和刃秋。
楚江燕这个时候没有再争那个木箱,而是大声的呵斥了一下季舒白他们:“上马,快!”
见这个样子季舒白他们自然不敢拖沓,转身便奔向马棚,我也急忙浣汐也急忙跑了过去。上马之后连拴马的绳索都来不及解,用剑直接砍断了,然后接连抽了好几下马缰,马儿终于飞快的跑出了客栈。
我们前脚刚出客栈,那些人后脚就追了上来。快过桥的时候,楚江燕的马跑在我身边忽然他的马一下子扑到在地,而他自然也随着倒在了地上。
“吁。”季舒白把马停了下来,我们也跟着那样。虽然之前和他有些不开心的事,但就此为理由丢下他,这种事我们也是做不出来的。停下的时候我看见楚江燕的马儿腿上被一直羽箭射穿了,所以马才会摔倒在地。
“上来。”季舒白调转了马头,到了楚江燕身旁对他伸出手。
楚江燕看了一眼后面,然后抓住了他的手,不过却是向下拉。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箭贴着季舒白的发鬓飞过,季舒白系的很整齐的头发一下子散乱开来。
“你们快走。”楚江燕然后迅速又把手伸开,站了起来。此时那些人已经到了桥的那头,他缓缓把剑出鞘,看也不看停在他身旁的我们就吼道:“滚。”
“楚兄保重。”虽然楚江燕看不见季舒白还是做了一个抱拳礼,然后对我们说:“我们走。”
马蹄又扬起尘埃,没出几步我听见楚江燕的声音:“我没做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紧接着传来的是刀剑碰撞,人仰马翻的声音。来的人很多,我想我可能是在没有机会看见他了。永别了,那个有些奇怪的人,永远无从知晓他下一刻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但他留在我们记忆里的却是永远无法磨灭。
☆、第四十一章更漏子(上)
马不停蹄的一口气跑了很远,还好后面没人追上来。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里?”下马休息的时候我问道,可这话真不该说。一出口好像就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浣汐,不过我们谁都拿不出证据。
“或许我们遗落了什么蛛丝马迹。”季舒白打了圆场,“刃秋是个老狐狸,被他查了出来。”
“没事了。”苏墨黎说:“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汴京了,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直接过去。”
“怕是不好进城吧!”我从马背上取下水壶喝了一口,又递给浣汐。
“到了再说吧!”浣汐喝完水后又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这个动作看上去又很平常。
“走吧!”苏墨黎吆喝了一声。
“等等。”季舒白没有起身,而是把耳朵贴在了地上,抬起来的时候神色紧张的说:“有军队。”
“什么?”苏墨黎话虽这么说,可也跟着把耳朵贴在了地上,同样变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