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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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这似乎是中暑的前兆,再这样下去不出事才怪。还好没走多久就到了苏墨黎口中许医师的医馆,和其它的店家一样,此时这里也是门可罗雀。
走进医馆的时候只有两个童子在忙着捣药,苏墨黎带着我径直穿过前堂然后顺着花园的走廊走了一小会儿便到了厢房。听见有动静,一个人影快速闪了出来,是季舒白。她看见我们似乎很是诧异,脸上愣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看上去很激动,不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搓了搓手,把路让开示意我们进去,那神情更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屋子,正中间是一套座椅,上面放着茶盏。东边是窗户,旁边还有一个椅凳上面放了一个硕大的彩瓷花瓶。左右各有接有一个小屋,门口处挂着帘子,不过此时却是用屏风隔了开来,左边屏风彩绘着八骏图,右边则是寒江垂钓图。
“浣汐呢?”我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见她。
“哦,她在许夫人那里。”季舒白给我乘了茶水,反而到令我有些不习惯。不过走了那么远也渴了,顾不得那么多一口便引尽了。末了,再用衣袖插了一下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把被子先前一推,示意还要。于是他又给我乘上,如此这般殷勤,反倒令我不习惯。听见我问,又说:“许夫人在给她把脉,许医师吩咐了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查一下,他很忙所以一直就是他夫人再给浣汐把脉。”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门被推了开。我急忙转身,便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浣汐。
作者有话要说:不抽了;嘿嘿。总算是能更新了;今天双更。
☆、第三十一章惜琼花(下)
“浣汐。”我一高兴就叫了出来,然后一跃起身跑到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手臂,再用力一拉便把她拉入怀中。接着再用双手放在她背上用力一框,就把她牢牢抱住。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却把我推了开,目光呆滞。这时我才记起苏墨黎给我说的话,她现在失忆了,以前的人谁也不记得了。
觉得很是难过:“萍花开,倚水丽。隔岸燕纷飞,有谁相惜?无语随花落。前朝旧景,不复旖旎。 人难认,谁解哀?旧人新模样,此事休说。少时故人今不记。万事难言,未语先泣。(《惜琼花》)”
“她康复的很好,伤口几乎痊愈了。中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再吃几幅药就好了。”说话的人跟在浣汐后面,是一个看上去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面色富态,身穿褐色锦衣。看了一眼屋内的我们又说:“只是能不能恢复记忆就要看她的造化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多谢许夫人。”季舒白接过她的话,“要不是许医师搭救,恐怕——”
“季公子言重了。”许夫人也笑了,“救死扶伤是行医之人的准则,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浣汐没有理会我们的谈论,径直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季舒白见状又对她说,“她是桃染啊!你不记得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浣汐摇了摇头,季舒白又说:“你们可是发小,在南桥的时候一个院子在一起好几年了。”
浣汐听到这些的时候用手按住了头,看样子是头疼。这时许夫人说:“她记不起来你们也就别逼她了。”然后又说:“我还要到前面去忙一会儿,你们慢聊。”
许夫人走后,屋子里又沉静了好久。直到苏墨黎开了口:“接下来怎么办?”
季舒白偏了偏头,看上去也是很迷茫的样子。然后转过来又说:“那事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这一问又是一阵沉寂,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继续吧!”我说的也很犹豫,正是因为这个事我们才闹到今天这个样子,再接着下去说不好还会有什么。但如果现在就放弃,那当初我们为何信誓旦旦的坚持到现在?
“嗯,继续。”苏墨黎应了我,季舒白看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说到:“好。”
其实这件事无论谁说什么,其他的人都会表示同意。经历了这么多,于是开始变得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那怎么做?”苏墨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家都围在这张小桌子周围商讨着前路。
“去饶城。”既然决定了继续下去,所以我说话的语气都更加坚决了些,“我被关进牢房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女子,我叫她太平。她是瀛洲饶城人,二十年落户饶城的。她父亲是我爹的部下,我听她说那东西在饶城令蔡荣那里,我们找到他应该找到那东西了。”
“好,瀛洲饶城。”季舒白站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苏墨黎也跟着站了起来,“现在我们惹恼了耶律达刺,在这里住下去恐怕一旦被发现还要殃及这家人。”
事情一决定好,剩下来的只是行动了。次日清晨趁着人还不多便拿起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告别这好心的人家便准备离开。
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快走到城门的时候远远看见已经戒严了。城墙再一次贴出了我的告示,士兵盘查的很严,这样出去铁定会被发现。城楼上还有一个箭楼,如果硬闯也绝对是死路一条,那么广阔的地方我们只会是活靶子。在城门口徘徊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机会出去,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再在这里耗下去被发现的可能也越来越大。没办法,彼此相视一笑,幽默的耸了耸肩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诶,你们回来啦!”许夫人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其他人便把我们接了进去,然后低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出不去。”季舒白叹了口气:“城门看得很严,也有人盘查。”
“哦,这样啊!”许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在这里多住几天,我让我家那人给你们想办法。”
这天入夜,出诊回来的许医师在和她夫人交谈了几句后,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来到我们的房间。
“是这样的,我这里前些天死了一个染上瘟疫的人,他明天出城安葬,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你们混在随从的队伍里面。”许医师看上去一脸倦容,但还是打起精神说着:“死人是大忌,他们盘查的可能会松一些。当然你们要化一下装,改变点容貌,以防万一。”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虽有些不愿混在出葬的队伍中。但又没有其它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再说也没有理由拒绝。
次日大清早许医师就送来了四套白色的丧服,换好后又叫他夫人给我们化了一下装,其实这东西季舒白很是擅长。
出门便上了许医师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走了不到一刻钟便看见前面有一队送葬的队伍,唢呐声吹得凄凉。走在前面的人打着祭旗,身后的两人不断向空中抛洒着纸钱,走过的路上零星散落着黄色的纸钱,风一吹便贴着地面飞舞起来。队伍中的道士不知在叽里呱啦的念着什么,听不清,也听不懂。街道上偶有路人看见了就和看见了瘟神似的都避得远远的。
马车在离那队伍还有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于是我们赶紧下车跟在了后面,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察觉。许医师则下了马车后就快步撵上了前面的人。和看似是死人家眷的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和他们走在了一起。也对,凡是染上了瘟疫而死的人出葬大都有医师跟随。毕竟这东西一旦传染开来可不得了。
到城门的时候照例被士卒呵斥着停下,两个士卒开始拿着画像自前面而下开始检查起来。他们对每个人都仔细比对,我心里不惊担心起来,此时要跑怕也是不好跑掉。这时我听见另一个士卒在问棺材里是什么人,手已经放在了上面,大有要开棺检查的意思,真是连死人都不放过。许医师连忙走上去说明了死的人是染上了瘟疫。听到瘟疫那士卒连忙把手收了回去,像被针扎了一眼。而这两个士卒听见前面的交谈,彼此对视了一下。然后检查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感觉像是走马观花,后一半的队伍用了不到前面一半所用时间的零头。如此神速,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在看人。不过至少他没有认出我们,这是最好的结果。
检查完后,前面的士卒挥了挥手,“快走。”
就这样于是很顺利的就出了城,出城之后悬吊吊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按照事先约好的,我们看了一下四下合适就脱离了送葬的队伍,没有和许医师打招呼,不过真的很感谢他。
转进一片林子便把丧服换了下来,再出来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模样。
走了约两里地,便是一个马庄。身上盘缠剩下的还多,于是便置了马匹,打听了一下道路,快马加鞭直奔瀛州而去。
瀛州在莫州以南,是燕云十六州里面最南边的州,也是离大宋最近的州,不过却是离临潢府最远的。白天我们马不停蹄赶,只在晚上才稍作休息,就这样也花了三天的时间才赶到。
亲眼见到瀛州的时候,跟我们想象中的塞重镇差距太远。这里有几分萧条与破败,不过不少工匠正在修整城墙。往来的士卒很多,到处都戒备森严。进了城,此时正是赶集的时间街上人应该很多才是,可我们眼中却并没有多少人。就连城中这少许人往来也是行色匆匆,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都是个难事。
“这位大姐这里是怎么了?”我拦住一个手里提着菜篮的夫人,“瀛州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是才来的吧!”那妇人见我们没有恶意,也就停下了脚步,“这里本来是挺热闹的,可突然来了很多士兵驻扎。听说又要打仗了,大家怕出事所以没敢出来。”说完这句话她有指了指他的篮子,“我这不是都快没米下锅了,所以才出来置点东西。”
“真的要开战了吗?”好不容易才拦下了一个人,我自然要多问一些。
“谁知道啊?”她妇人鄙夷了一下神色,“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知道这些事,不过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只好信了。”
“那你知道饶城在哪儿吗?”我又接着问。
“哦,饶城!这我知道。”那妇人似乎提起兴致,不再无精打采的,指了指东边,“你们顺着这条路出城,出城后约摸两里路有一个岔道口。左拐后你们再顺着那条路走二十来里路就差不多到了。”然后又盯着我们,“你们要去哪里?那里可不好,最近很乱,前些日子还发生了凶案。”说完她看了一下天色,面带焦愁,看样子还要回去做午饭于是便说:“你们去可要小心点。”
话说完她便走了,对她的话我也拿不准。就像她说瀛州这个样子是因为要开战的缘故,可她自己也说清楚。是不是流言且不论,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会被说成真的。三人成虎的道理谁都知道,可一旦传开了又加上耳熟目染再不信的人到时候也会信了。
按照她说的,寻得去饶城的路并不困难,不多久也就到了。饶城是一个县城,远远看上去的时候青色的瓦黑压压的一大片,看样子应有几百户人家。
进城的时候可能由于正是中午,也没有什么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按照从小儿那里打听到的路到了县府的衙门。去的时候门口的两个衙役都没精打采的,站在那里都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两位小哥。”苏墨黎走上前去招呼那两位衙役。
“你站住,干什么的?”衙役清醒过来,厉声呵斥着他,“这里可是衙门。”
苏墨黎并没有停下,从袖中取出一点碎银交到两个衙门手里,“一点小意思。”
“说吧!什么事?”收了钱之后,衙役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可还是有点爱搭理不搭理的。
“我们想见一下蔡县令劳烦通报一下。”苏墨黎说的很诚恳。
“谁,蔡县令?”那衙役顿了一下,“现在是傅县令。”
“那蔡县令呢?”苏墨黎追问着他。
“一个月前还是这里的县令,现在不知道。”那衙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把苏墨黎推出了府门,“走走走,快走。”
就在我们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沧桑的声音在侧边想起“你们找蔡大人?”
我们急忙转过身,看见一个背高高驼着,起看上去不到古稀也有花甲之年的老妪处着拐杖慢慢的从我们面前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的日子俺很内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