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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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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几步远前面停着一两马车,就是那天我入城时看见的那辆挂满小巧风铃的马车。
  
  “上去。”紫衣人呵斥着我。
  
  不过是在里面关了两天,我就对这些陌生起来。生疏的掀开帘子钻了进去。车儿缓缓行着,我不断的思考着对策,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马车停了下来,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到了。“还是那个紫衣人的声音,“下来吧!”
  
  苦笑,还是那里,只不过没了初来时的光景。
  
  “你们两个带她去。”紫衣人吩咐着站在门口等候的丫鬟。
  
  “是,管家。”丫鬟对他说完又对我说:“少夫人,请随我来。”
  
  什么?她叫我少夫人?我愣在那里,明白是什么事了。其实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只是来得突然,自己接受不了罢了。
  
  “少夫人。”见我没动,丫鬟又再叫了我一次,“请随我来。”
  
  我这才缓过神来,迈着生硬的步伐跟在后面。明知前面踏进了就出不来,可又有什么办法?
  
  过了看不出春夏的几个院子,一道爬满紫薇的半圆拱门呈现出来,上面用婉约的字迹镌刻着“西月”两个字。
  
  踏进后这里又是一番风景,月季一团团开的正欢,临墙的夹竹桃也不甘孤寂用尽全力把花开的绚丽。院有水则活,一条小溪缓缓趟过,不远处的木芙蓉开出娇艳的白花把溪边的水芙蓉羞涩得只剩下墨绿的枝叶。
  
  院子很大,走了几步大片的木槿花突然窜入眼帘。不是常见的单调一色,而是紫、白、红三色相间,互相攀比又彼此映染。南桥没有木槿,而浣汐来的那个地方则有不少。她曾费了不少口舌来给我介绍这种花。当时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说:“太阳不断落下又升起便是一天,春花开时拈来萧瑟秋风吹着夏月走过冬雪纷飞就是一年。木槿一年一开,每花只开一天就谢了。女人一生一意,相爱的人只一个就够。”
  
  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这些,很不是滋味。
  
  “少夫人这是你的院子。”另一个丫鬟说道:“我和她都是你的丫鬟,我叫朝开,她叫暮落。”
  
  “朝开”我看了一眼木槿,“暮落。”
  
  朝开暮落花便是木槿的别名,此刻我觉得不单是花的写照更像是我的命运。转过角,便看见一栋隐在花丛中的小楼。上面挂着的牌匾写着“知秋阁”。
  
  我在心里这样默念:知秋,知秋,一叶知秋。
  
  “少夫人你先去梳洗吧!”暮落打开房门:“在牢里的日子受苦了,王——”
  
  “别叫我少夫人。”我打断她的话,没想就说道:“我叫叶染。”
  
  “可是,少——”暮落并不解。
  
  “我说了,别叫我夫人。”我大声吼着她,也不知怎么了,一股脑的把这些天憋的委屈全发泄在她身上。尽管我也知道她是无辜的。
  
  “是,叶——叶染”暮落显然是被吓着了,回答的小声而弱弱。
  
  朝开也是,先前还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听见我训暮落也变得害怕起来,终究还是没说又闭上了。
  
  “走吧!”我也觉得自己刚才过火了,缓和了语气,“带我去吧!”
  
  现在的自己如同一颗棋子,近退不由自主,完全被他人摆布。
  
  朝开和暮落侍候着我换洗,此刻才嗅到就连褪下的衣服上也染上牢房发霉的气息。很久没有那种舒适的感觉了,木桶里不冷不烫的水恰好漫过锁骨。上面漂浮着月季的花瓣,水雾不断腾了上来,额角浸出汗了。闭着眼,享受着朝开用带着馥郁檀香的猪苓给轻轻的我搓洗着身子。暮落则在给我绾洗着头发,不时有轻微拉扯的疼痛传来,看来这两天头发是卷在一起,乱成一团。那时惬意的想甩掉所有的疲惫。
  
  出浴时朝开连忙拿来早就准备好的衣物,绣团花的月白抹胸,云棉缀金丝的石榴长裙,青色的芙蓉披帛,沉水夕阳红的凤纹鞋,镂空碧云和田玉钗……
  
  可笑的是那件长裙,在南桥的时候爱美的天性让我很想有一件,却一直不能得,我还为此埋怨了好些日子。而如今它就在眼前,却没了当初的兴致。
  
  “叶——染请更衣。”朝开和暮落一样,说不惯我的名字。叫出来听着别扭。
  
  “嗯”我接过衣服轻轻的说,“我自己来。”
  
  弄好后,外面已经暗了下来。
  
  “我送你回房。”暮落胆怯的说,“王爷今晚会过来。”
  
  “嗯。”除了这个字,我实在没有其它的话来回答。
  
  回到房间后,朝开和暮落就出去了。不过看见投在门窗上阴暗的影子,我知道她们就在守在外面。
  
  坐在妆镜前,我想找一把诸如剪刀之类的,可找遍了所有抽屉都没有。真是可笑,当时真的什么也没想,就凭着很久以前听说不少女子都用的剪刀来守护自己的贞洁,所以自己盲目的也就去找,大有豁出去的意味。
  
  “呀”的一声,门被推开,耶律达刺带着酒气走了进来。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耶律达刺坐在床上打量着退到窗边的我:“叶染,呵,词人,看来我福气不浅。”
  
  耶律达刺用带着欲望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则冷漠的望着他。他也并不理会缓缓脱去了外袍,站了起来向我靠近。
  
  “别过来。”我用发抖的声音大声说着。
  
  “来吧!”耶律达刺并不理会我这句话,一跃过来一手搂住我的小腿一手抱住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就往床上走去。
  
  耶律达刺喘着气把我扔到了床上,然后开始解他的扣子。接着他向我扑了过来,我不停的用脚去乱踢,却反而被他逮住了脚。他把身体凑到了我面前,那张脸占满了视线。
  
  我的手也在不停地挥舞,无意间瞥见床头放着一个不大的花瓶,连忙伸手抓过来向他挥去。
  
  “砰。”耶律达刺似乎早有防备,一拳便把花瓶击碎。不过趁着这个疏忽,我一脚把他踢开了两步。
  
  “有脾气,我喜欢。”耶律达刺拍了拍衣服上的瓷屑。
  
  “别过来。”我拿起一块碎了的瓷片对着他:“过来我就杀了你。”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耐?”他轻蔑的笑着,不断靠近,坏笑着说:“那我可要试一试,你们汉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听完他的话,我突然把瓷片收了回来。用尖端抵着颈部,把头扬起对她说:“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那你就死在这里啊!”耶律达刺也并不买账,似乎他认为我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他。
  
  他离得更近了,我也把瓷片抵的更紧,那种压迫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划破喉咙。
  
  他又一次很近了。我盯着他,开始拼死的加大力刺着喉咙,那时我决定像太平一样做这件事。
  
  “别!”耶律达刺看出我是下定了决心,停了以来,后退了两步:“你想要什么?”
  
  “出去!”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依然把话说的斩钉截铁。
  
  “你可要考虑清楚。”耶律达刺说的不紧不慢。
  
  “出去!”我重复着刚才的话。
  
  “哼!”耶律达刺转身走到门口将要打开屋门时又突然转过来:“对了,那个和你同行的那个姓苏的,也就是枢密使的儿子明天菜市口斩首。”
  
  听见这句话我浑身一震,这时耶律达刺已经打开了屋门准备走。
  
  “等一下。”我没有思索就说出了这句话。
  
  耶律达刺又冷笑了一下,把门关上走回了床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我要死55555555555555




☆、第十九章钗头凤(中)

    “想明白了?”耶律达刺一副得意的表情。
  
  “放了他。”我说出这三个字时那一瞬间觉得很轻松,以前一直是他护着我,现在我终于能为他做点什么了,尽管远不知道结局。我点了点头又说:“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耶律达刺离我一步远坐下,脸上堆出不怀好意的笑:“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怎么个交易法?”我当时思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你从此依了我,在这里做你的夫人,享受你的荣华和尊贵。”耶律达刺好像早就计划好了说起来完全不费半点功夫:“答应我,我就放了他,反正他对我没用。”
  
  沉默了一阵,内心在极度的挣扎,一方面是我自己,一方面是放不下的他。
  
  “我想——”说的时候顿了一下,隔了好久才有了下一句,“我想再见他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可以。”耶律达刺站了起来,面带笑意的两手拍在一起,“明天我就安排。”
  
  他靠过来准备继续刚才被打乱的事,我急忙又把瓷片横在颈上。
  
  “我答应你。”紧接着我又说:“不过我要看见你放了他之后。”
  
  “没问题,明天我会在处决之前的时候安排人把他劫走。”耶律达刺并不着急:“对我来说他就是个废物,不过碍于赵殷那边,放了他情理在上说不过去。”
  
  “我何以信你?”我怕他只是说说,说一套做一套玩着空手套白狼的游戏。
  
  “何以信我?笑话,我达刺向来说一就是一,绝不食言。这是人人皆知的事。”耶律达刺又笑了笑,眼里看着拿起放在眼前的手几番舒展开又握紧,“再说,你信是信,不信也得信。你们两人都在我手中。我要谁生谁就能生,我要谁死谁就必须死,我让他三更死他就绝活不过午夜。”
  
  “嗯。”我没有别的办法,他说的对,我和苏墨黎的性命都在他手中,生死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我明天再来。”耶律达刺说完转身打开屋门出去了,随后听见他对朝开和暮落厉声说:“看好她。”
  
  他的脚步走远后,朝开暮落犹犹豫豫的相互推桑着走了进来。
  
  “少夫人,哦,不,叶染。”暮落和浣汐一样改不了口,说出后才知道说错了:“你这是何苦呢?能在王府做声名显赫的夫人,不知多少人望断了颈舞断了胳膊都求之不得呢!”
  
  “叫不习惯就叫我姐吧!”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见她说起来别扭就说了些其他的。
  
  “嗯!”暮落似乎对这样叫我还比较满意,突然她尖叫了起来:“你受伤了。”
  
  听她这一说,我才觉得手锥心的疼。拿起来手,低头看见瓷片已经划破了手掌,渗出的血染红了白色的瓷片。
  
  “朝开快去拿药,快。”暮落急忙走过来揪心的端起我的手看着。
  
  “小伤,不碍事。”我口是心非的安慰着她。
  
  “还不碍事,都伤成这般模样。”暮落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她忘了彼此身份,而像是在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暮落给。”一眨眼的工夫朝开已经小跑着把药拿来了,此刻正靠着桌子踹着气,脸上挂满豆大的汗珠。
  
  暮落端起我的手,轻轻的先用柔软的绢布仔细的擦拭还在微微渗出的血迹的伤口。
  
  “忍着一点。”暮落拿起小巧的药瓶,轻轻洒出少许白色粉末在伤口处。
  
  “嘶!”白色药末洒在划破后裂开的伤缝中,如同一把盐撒在伤口中,生疼。与流血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由得咬紧了牙关,手紧握着柔软的被单。
  
  “好了。”暮落长舒了一口气,擦拭了一把额角的汗,开心的笑着。
  
  “叶姐。”朝开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就不要这样了,真的没用的。”
  
  “朝开。”暮落听见她的话,急忙叫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后递了个眼神过去。朝开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低下了头不语。
  
  “叶姐我们就先出去了。”暮落拉起朝开就要走,临到门口时又放心不下的补上一句:“你就好生休息吧!我们就在隔壁,随时都可以叫我们。”
  
  门掩上,屋外升起的秋月泻下的清辉已经落满了这叫西月阁的院子,溢出落寞爬上了这叫知秋的小楼。而那雕花纸窗却锁住了我的思绪,回想这朝开的那席话,我真的是自做自受,自讨苦吃不说,还能换来什么样的结局?
  
  此时此刻一个人,一轮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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