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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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她突然来了精神,“是在那个时候。”
“那些人是不是问你要一个东西?”我有些急切了,全然忘了自己身在大牢,能否出去都是一个大大的疑问。
“他们是问了,也搜查了家里。”她惊讶的望着我,“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
“和你差不多的人。”我三言两语回答完有急忙问自己所关心的:“东西现在在那里?”
一时的亢奋,使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她面部僵硬表情里的微弱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懒;写着写着就耍去了。。。
☆、第十八章四犯令(下)
“真是用心良苦啊!”她用带着讥讽的语气轻蔑的说:“苦肉计都用上了。”
“什么意思?”一时没有从其中缓过她话的意味。
“你是耶律达刺派来的吧!”她惨淡的笑了一下:“想知道?不可能。”
“我是被关进来的,相信我。”我总算是明白了她那样说的意思。
“哼。”她看着我,把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的说:“现在还是白天,别做梦了。”
她收回了目光,而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怕是说什么她也不会在相信。
“喀嚓”门锁被打开,两个狱卒走了进来,指着我们这里说:“你,跟我们来一趟。”
我正犹豫那两个人说的是不是我,就在这个时候她站了起来,又对我说了一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永远也不会。”
“磨叽什么?”一个狱卒过来粗鲁的抓起她手,“还不快点,管监都等急了。”
望着她被拉了出去,我失落起来,一个摆在眼前的机会又失去了。没有问出所以然,幸好也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至少从饶城开始是没错的,不过又能否离开不见天日的这里?
“你真是达刺派来打探消息的。”先前救我的那个女的两眼一亮,凑过来献媚的说:“能救我们出去吗?我们相逢一场,虽是在牢里,可也是缘分。”
“我不是派来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是被关进来的,而且不知道还自己能不能出去。”
“谁信啊!”她并不相信我的话,以为只是推辞。继而又说道:“先前那疯子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再说你这么漂亮个人达刺那人舍得关你一辈子,笑话,说给谁听谁也不会信。”
“我说的是真的。”我并不想和她们罗嗦,说完后就把头扭开做出不再理会的样子。
我的一番话像凉水泼在了她身上,顿时她刚才的殷勤全无。
“不想帮忙就算了,老娘算是看白了。”她站了起来恶狠狠的说:“一副什么德行,早知道该让那疯子把你掐死在这里。”
我没有再辩解,对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现在心烦到了极点,苏墨黎、还有被带走那个人说的话一同萦绕在一起。也顾不得什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处事之道,只管一个人坐在一隅想着事情发呆。
……
正呆着,同牢的那两人不厌其烦的说着难听的话。外面又想起脚步,打断了我纠结的思绪。那两个狱卒把她又带了回来,远远的看见她走路一左一右的晃,丢了魂一般。
“进去。”一个狱卒把门打开,另一个则她往里用力一推,然后坏笑着说:“真不错啊!比昨天那个好多了。”
“她还挺贞烈的不想从。”另一人接过话:“闹的死去活来最后还不是被管监给收拾了。”
那两个狱卒还在不停地谈论着,渐渐走远。
我看见她坐在那一成不变的墙角,空洞的目光盯着光秃秃的墙面。脸拉的很长,看不出想像中的愤怒,满是木讷。与之前相比头发更加凌乱,不少发丝垂到了脸颊上,她也并不理会。弱不胜衣的纤瘦身子上套着的白色囚衣明显多了些褶皱。
我能想像什么事发生在了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身上。我想过去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什么。犹犹豫豫的看着她,虽然她不再相信我,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挨着她坐下,她没有扭过头来,哪怕是看我一眼,依然死死的盯着毫无生机的墙壁。我轻轻的抓起她的一只手,她没有挣脱,如同木偶一般任我摆弄。我用双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了她的一丝颤抖。
这次她转过了头,头发半遮住的脸还是那单调的表情。我也没有过多奢望,所以也没有过多在意。
我用手轻轻撩起了她的发丝,顺着额头给她理到了耳后。一下子她变得俊俏多了,总算有点姑娘模样。不经意间晃到她的眸子,乌黑的眼袋下面分明还闪烁着泪花,是痛苦刚才的遭遇,还是其它什么?
始终没有说任何话,她没有哭,而我自己却快哭了。但还是扬起嘴角,微微笑着。
想起这天一连串的变故,不由得心生感慨:“沧海沦落已桑田,一别何日见?只恐此劫期无限,遥盼楼外青天。堪忧缚身囹圄间,却闻千寻线。几言片语扰心弦,凄苦惹人愁怜。(《四犯令》)”
甬道里的烛盏点上时,狱卒只送来了可怜的一丁点难以下咽的食物。我看了一眼,没有动。另外两个人则丝毫不手软的就把我和她的瓜分了。
入夜,听声音似乎下起了雨。不知“飕飕”的风从那里灌进来,单薄的衣衫耐不住突如其来的寒意。我握着她的手一点也没有睡去的意思,思考着这是个多么可怜的女子,为什么世间好人总是如此多难?天下太平多好,可似乎那些高居在万人之上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为了一己坐拥天下吞并八州的野心,一味的征战,全然不顾生灵涂炭。上如此,下又何?才会使得这些无辜的人也被牵扯进去,而她或许只是其中一个,碰巧我遇见了而已。
子夜了,那两人已经睡去,点在外面的半截烛蜡也已经燃尽。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手也变得冰冷。一时想远了,浑身一个战悚。
她感觉到了我的动作,黑暗中我模模糊糊的看见转过了头,眸子里闪烁出光亮。她突然把手抽了出来,然后把我按倒在地。我以为又会是初见时的情境,张开嘴正准备大声呼喊,她急忙把我的嘴捂住。
“别出声。”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完,然后就把手放开了。
我点了点头,纳闷她要做什么?
“你真是汉人?”未等我开口她又接着说:“看见墙边躺着那两人了吗?她们才是达刺派来监视我的,所以我才会时而清醒时而装疯卖傻来迷惑她们。”
“嗯,我就是为了找那些东西才被抓进来的。”我急忙低声的回答。
“我相信你。”她把手放在我肩上,用不大不小的力摇了摇。
“你——”我刚开口,她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赶紧止住了。
“听我说就是。”她把嘴凑到了我耳边,用极其细小的声音说:“你要的东西在饶城令蔡荣那里,你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拿到东西,让它发挥该有的价值。”
“嗯。”我继续点着头。
“我是永远也走不出这里,只好把这件事交给你了。它没有泯落在我手里,我也算是对得起爹的在天之灵了。”我把眼睛挣的很大,似乎看见她笑了一下,“依达刺的性格他不会把你在这里关太久,你要把握住机会逃出去。”
“我记住了。”一不留神我又忘记了她最初的叮嘱,没有掌握好分寸把话说大声了些。
“诶!”一个软绵绵而悠长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挪动身子声音。突然那声带着睡意的呓语断的唐突,就连辗转的身子也僵持下来,保持着不太自然的姿势。
她醒了,错不了。
“太平。”她在我耳边轻轻咬出这两个字,这次很近,我看见她笑着。突然面部的表情凝住了,一瞬过后又变得狰狞,加重了语气,撕心裂肺的大叫:“你们这群畜生——”
语言动作都和刚见时大体无二,意料之中我被她掐住好一会儿。那两人才假装从梦中被吵醒,然后骂骂咧咧的把我们拉开。
已经引起了那两人的怀疑,再和她说任何与这些有实质性相关的东西都已经不现实。反而无论对她还是于我,只会更加不利。
“你这个疯子。”我装模作样的对她骂了过去,“你活该遭罪。”
“一天到晚折腾啥?”其中一人骂道:“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们两个死了没埋呀!”另一个这样补充,“睡去,睡去。”
我回到了牢的另一边坐下,一个人笑着。反正黑暗中上了一点距离也就没人看得见我那是欣喜的表情。有了线索,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如何出去?苏墨黎也被关了,和我一样自身难保。浣汐和季舒白现在不知身在何处?是指望不上了。如果真如她所言,耶律达刺不会把我关太久,是否意味着我还有机会?可那又会是什么样的?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我能感觉到背靠着的墙越来越湿。听着不知是谁的匀称呼吸声,我的眼皮也开始打架,终究是熬不住了,将就着躺在带着屋外气息的茅草上睡去。
……
第二天早上,就连监狱沉重的气息也清新了不少,我还听见了一两声画眉清脆的的鸣叫。
“还是你,管监让你过去。”还是那个牢头又来提人。
她艰难的站了起来,挺着虚弱的身子走了过去。
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中午时分,左邻右舍传来消息说她抵死不从管监,抢了狱卒的刀,伤了一人之后刎颈而死。同牢的那两人依旧只是把她当作笑叹,说她明明第一次都从了,第二次却还要装贞烈和当了□后悔了还想立牌坊之类的话。
我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可自始至终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她对我说的最后两个字是“太平”就叫她太平吧!
她一走不久,那两个人也被接走了。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人,不见天日。
“你出来。”我正在叹气时,外面还是那个狱卒在叫我,“跟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洗洗睡吧!(*^__^*) 嘻嘻……
☆、第十九章钗头凤(上)
心一下子紧了,扶着墙我缓缓起身。走的很慢,狱卒也并不催促,似乎也并不着急。我不知道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回想起昨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依旧历历在目。脚步愈发觉得沉重,好像下一步迈出去就是无底的深渊。
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那里有已经有几个人等在那里了。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辣椒水、老虎凳之类的各种刑具。靠墙的一角炉火正吐着火舌,把放在里面的烙铁烧的通红。散发的热量使在房间的人都冒着豆大的汗珠,可我却觉得如掉进冰窟被不可抗拒的寒意侵袭。心悬着,不知道我会不会赴她的后尘。
“管监,人带来了。”领我的狱卒对坐在正中,看衣着是牢头模样的人这样说。
“下去吧!”管监随后又对正站在案桌前一个穿紫色长袍的人说:“人我已经提出来了。画个押带走吧!”
“好。”简短而娴熟的流程很快就完了。
我心底竟生出了一丝窃喜,感觉怪怪的,明明所处的环境依然很糟糕,而且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
“带走。”紫衣人头向门口偏了一下,刚说完站在一旁的两个士兵就走了过来。
太平说的不错,耶律达刺果然不会把我关在这里太久,再结合那两个人话,我大概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可我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过最后一道门的时候,一直望着左边。还记得那天走到这里,你回眸,我莞尔一笑,从此落寞蔓延,一条路分两走。墨黎啊!你一定要等我,我们会在一起的。你知道吗?我已经拿到了线索,我们就快可以回去了。
“快走,磨蹭什么?”紫衣人推了一下我。
踏出狱门的时候,无悲无喜无哀乐的风吹过,撩起耳边没有梳洗的头发,乱飞的发丝不断在眼前晃来晃去。褪去了褥署,似乎昨夜那场雨后,真的就要就凉下来了。细算也差不多是秋将至的时候了,一场秋雨一场寒。
走出几步远前面停着一两马车,就是那天我入城时看见的那辆挂满小巧风铃的马车。
“上去。”紫衣人呵斥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