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一怒为蓝颜(萧府之败+番外)by 易人北 (上部)-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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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军士气,为日後降服匈奴军打下了坚定的基石。
经此三战,征北骠骑大将军萧振人之名又一次响遍天下,连匈奴单於也开始把大量的注意力放到这个年轻的战将身上。
征北军与匈奴军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之後二军又短兵相接几次,皆以征北军大胜为结局。单於冒敦开始焦躁……
“此次京中押送粮草的是谁?”振人在大帐中踱步问道。
“禀将军,乃是中书令陈大人。”
“竟然是他!你可知陈大人是何时出地京?”
“禀将军,是在末将出京前二日。”负责消息传递的参将回答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记住,要随时向我汇报京城动向。”
“是,末将告退。”
“将军,没想到这次粮草押送竟然会是一向和萧王不和的中书令陈大人。不知道他会不会……”郑建华担忧地说道。
“唔,不能再等了!乌展,现军中粮草可以支持多长时间?”
“大约一月。”
“传令下去,命众将领操练军队,三日後向匈奴军叫阵!”
“是,末将得令。”郑建华抱拳得令离去。
“乌展,你说这中书令会不会借机拉我们的後腿?”振人问道。
“以押送粮草的时间看来,按理说现在应该到了保定才对。可是据传递消息的参将所报,粮草竟还未出鲁境,看来这中书令是故意拖延的了。”乌展正经的说道。
“剩下的粮草还够维持一月。如想在一月之内收服匈奴亦不是件易事。从这几次小战看来,这个单於也不是个易於之辈。怕就怕他知晓我军现状,来个'拖'计。如果这样就麻烦了。”说完,乌展抬头看振人。
振人摇摇头,说道:“现在已是秋季,还有两月,草原将进入冬季。拖到那时,也不利於匈奴军。我猜想,对方大概也是抱著速战速决的心理。问题是如果超过半月,我军粮草还未到达,到时军心动摇,就算要打,士气也会大大打个折扣。”
“将军是说……”
“先下手为强!立刻传众将领前来,商议火烧敌方粮草营一事。”振人下了决定。
是夜,位於征北军与匈奴军正中间的小水潭附近。
振人丢下手中的兽骨,望向匈奴大军驻扎的方向,陷入沈思。
递过一块方巾,壮果关心地问道:“振人,中书令不是皇上的秘书吗?他为何会被派押送粮草?”
振人回过神来,接过方巾微微一笑,一边擦手一边回答道:“听京中的探子传话来,是中书令向皇上自荐的。他恐怕想借此机会打击萧王。如果我征北失败被下天牢,第一个受到牵连的不用说自然是我的父王萧王。”
“那麽你可有把握在半月之内攻下匈奴大军?”
“没有。……呵呵,你不用那麽担心,粮草我已派人再催,没有适当的借口,中书令也不敢太过拖延押送粮草的时间。”
“适当的借口是指……”
把壮果拉进自己的怀中圈住,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说道:“官匪勾结。如果这个中书令够聪明,他可以让人故意来劫粮草,造成粮草无法按时抵达的借口。不过,为防此点,我已暗中派人看护粮草、注意中书令的一举一动。”
依在振人怀中,壮果叹息道:“怎麽有人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家百姓的存亡呢。他这样做,如果成功的话,要造成多少百姓人家惨遭烽火蹂躏、流离失守。唉!”
低笑著,振人在果果的耳中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无妨。就算他成功,我也有办法力挽狂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麽都不怕。”
敏感的一打哆嗦,壮果嗔道:“不要胡闹,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
“我知道啊,我也在很正经的听、很正经的回答嘛。不用担心,等明夜烧了对方的粮草营,我就发动总进攻。不会拖延到粮草不够的时候。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策略能力吗?”振人把脸埋进果果的颈窝里不住的拱著。
被弄得痒痒的,壮果艰难的回答:“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我。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事了。白天听军情想战略就已经够痛苦的了。晚上,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嘛。来,我们到潭里洗澡,我帮你脱衣服。不要跑!”
经过一番小小的追逐战,振人抱著胜利品壮果脱光衣服,跳进了水潭。开始他所谓的放松……
很快的,果果便发出了绝对不像是在洗澡时应该发出的声音……
第二日黄沙漫漫风起云涌,走石乱飞中人生疼。直到入夜,大风亦未息止。这种糟糕透顶的天气虽然给征北大军的移动带来了困难,但同时也做到了最好的天然掩护。
在离匈奴大军五里处,振人命大军停止前行。令乌展原地待令。
深夜,振人带著壮果亲率三千精兵潜到匈奴大军驻扎的附近。
“贺参将听令!当我离开後,你带众人小心掩藏四散各方,当看到敌营西方起火时,方可拉弓射火箭,连射三发,不问结果,不深入敌营,不与敌人缠战,迅速退回大营。违令者斩!”
“是!末将听令!”
振人对壮果点头示意,二人同时跃起,向正在沈睡的敌营掠去。
贺参将紧张的凝神注视敌营的西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滑落,就在汗珠将要滴进眼中的一刹那,突见他猛一挥手,三千火箭齐发。三千过后,又是三千。三发刚落,贺参将便吹响号角,命众人急退。
此时,被营中大火惊醒的匈奴大军在一番混乱过后,立刻被人重新分派管理,一部人救火保粮营、另有一部分人被派追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看来营中应该有位颇有韬略的大将在坐镇才对。
振人和壮果正在趁着混乱往外退,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换穿了匈奴军服,和被令追敌的匈奴军混在一起,跟在对方的将领身后。
出得营外,看见四周已经没有三千精兵的影子,振人感到大为满意。这个贺参将虽然年轻倒是个领兵的人才。
“费安调五千精兵于我随后追敌。其他人等回营救火待命!”骑在高头骏马上的匈奴大将用族语向身后的匈奴将领吩咐道。
“是,费安领命。”
“且慢!左贤王,如果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呢?还请左贤王三思。现在既然不见敌踪,还请首先考虑消灭营中大火,检查粮草损耗,立刻向单于请求粮草支援方为上策。”左贤王身旁的将领劝告道'自由自在'。
“哼!谷蠡(音li)王,怎么本王所说你是事事反对呢?说出来追敌的也是你,如今说不追敌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样?!”看来左贤王像是与谷蠡王不和。
忍下胸中怒气,谷蠡王呼韩邪耐心解释道:“当时本王说追敌只是为了防止敌人在营中捣乱,同时含有警告对方的意思。并无真真追敌深入之念。如今你我刚追出营外,已不见敌方踪影,可见对方已有详细策略。如果冒然深进,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火烧粮草营的敌人还未发现,如果尚留在营中岂非大不妙。所以,还请左贤王三思,立刻传令回营整点将士,检查伤亡,细察有无敌军探子混入。”
“你直接说你贪生怕死就是了!真不知道单于为什么会让你坐上谷蠡王的位子!费安,五千精兵可有选好?选好了就跟本王走!”
“……是!”叫费安的将领一脸无奈的看向谷蠡王。这不是摆明了让大伙儿送死的嘛!
“左贤王!您是军中大帅不可轻易离营,还是让本王前去追敌吧。如果本王天明未归,还请左贤王速报单于,请求支援!”呼韩邪只好如此说道。毕竟对方是单于所封军中正式的大帅,如果大帅在决战之前有了闪失,对军心士气无疑有着大大的影响。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终于等到对方此言的左贤王不再祥装,假意推诿一番,便答应了让谷蠡王追敌。这左贤王之所以能爬到左贤王的位子,自然也不是呆痴之人。他执意要追敌只不过是为了要逼谷蠡王开口劝阻进而自己要求前往追敌,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下一代的单于大位罢了。
这个谷蠡王按血脉来说,乃是冒敦单于的弟弟,加上单于的妻子又是谷蠡王的血亲,同时他在匈奴族人当中有着极佳的威望,如果单于有个什么,那么不用说下一代的单于大位自然会落到谷蠡王的头上。这对一直对单于大位虎视眈眈的左贤王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得不除的威胁,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让他去送死,左贤王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暗中关注二人对话的振人露出一丝冷笑,心想我还担心明日大战是否会棘手,你们就自己把你们的良将往死路上推,既然是你族人自己想要让你谷蠡王送死,我也不能辜负了你们的心意。必让你呼韩邪有来无回。——因为萧王是武将,从小便请人教振人学各族蛮语,以备日后战场之需,所以振人可以听懂二人对话。
在漆黑无月风沙满天的夜色掩护下,振人和壮果脱离匈奴军队,向事先潜伏在两里外的小沙坡,振宇振南所带领的一千精兵处快速奔去。振人要让他们做好瓮中捉鳖的准备。他不准备放过呼韩邪和其所率精兵的任何一人。
打出暗号,汇合了振宇振南,振人把先前的安排布置又作了小小的变动。一千对五千是需要计谋胆识才能取胜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呼韩邪所率领的五千精兵接近了。突然该军军尾处一阵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看来振人设置的陷阱起到了作用,匆忙中做出的陷阱如果不是因为今夜特殊,恐怕已被呼韩邪识破。
借着夜色的掩护,振人所率领的一千军零散在沙丘四周,抽冷子给匈奴军一阵乱箭。让对方的五千精兵一下子减少了三分之一。但很快的,呼韩邪便镇定下来,命军队竖起盾牌结成圆阵。
振人当然不会等他把阵布完,当即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他要擒贼先擒王!壮果见他冲了出去,赶紧紧随其后,冲进还没有来得及围上缺口的圆阵。振宇振南则率领兵众,以训练多日的滚地战术专斩敌人的马脚或人脚。等人倒下后,便是一刀下去结束其命。
呼韩邪一边大喊着让手下布阵、千万莫要自乱阵脚,一边找寻后退的方法。可是没等他看清周围地形想出计策就被飞身而至的振人截住,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厮杀起来。
壮果虽然杀入敌营,但因其天生性厚,就算明知是敌人也不忍心下狠手取其性命,只是伤了对方手脚或干脆点上其穴,让对方不能有再战之力就行。这倒便宜了在地上滚动做地面搏击的征北军,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一刀补上去。
壮果渐渐的向振人的方向靠拢,抬头看见对方的首领腾身跃起,抽剑与振人展开了近身搏斗。害怕振人有什么闪失,壮果下手越来越快,常常是一招制敌。
此时,振人见呼韩邪被他打得身受重伤已只剩下招架之力,便开始偷空招呼周围的匈奴军。他可没有壮果一样的软心肠,一剑下去就是一条人命,丝毫不见手软。
在两大高手和征北军滚地战术的合攻下,匈奴军是顾上又顾不得下,竖着的人头也在迅速减少。
马在哀鸣,人在悲呼,小小的沙丘周围倒下了数不清的人命。倒下的停止了呼吸的,无论是匈奴军还是征北军很快就被吹起的黄沙所掩盖,渐渐的消失不见。
匈奴将领费安见大势已去,带领身边数十人围住振人,对谷蠡王呼韩邪悲喊道:“王上,您快走!大军尚需您的指挥……”没等他说完,就被振人一剑刺进胸膛。呼韩邪两目含泪不再恋战,趁振人被围一时脱不开身之际,夺得一匹战马翻身而上,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重围。
当振人把围在身边的匈奴军尽数杀光后,发现四处黄沙漫漫已看不见呼韩邪的踪影,不由气得顿脚,一连杀了匈奴军十来人才算解了心头之气。
天亮之前,征北军以少胜多,以一千之众斩杀了敌人五千之众,可惜让谷蠡王呼韩邪逃掉。没有想到呼韩邪在匈奴中如此得人望,竟能让匈奴军甘心舍身相救的振人,越发加强了不能放过谷蠡王的想法。当下,便命振宇振南带兵追寻,自己也和壮果分头追寻呼韩邪。约定,无论追寻与否,一个时辰后在大营相会。
壮果只身单骑开始在周围细细寻索,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他和振人经常利用的小水潭。壮果是想,对方既然流血过多,肯定想要补充水分——这可是他多次流血受伤后所得心得,而这个小潭位于两军的正中,说不定对方也知道这个小水潭的存在。如果换了他,就会到这里来,喝点水补充体力,等天亮了在想法子回大营。
下了马燃起火把,仔细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不出所料,他在小潭周围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尚未凝固的血痕。
在水潭四周缓缓的步行着,突然,他感到有什么不对,空气中似乎荡起了波纹,已经无法体会这到底是什么的壮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