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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王谢堂前燕-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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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这会的汉人是不太爱喝奶的,奶有腥膻味道,而且除非是发酵后做的酸酪,不然喝了容易腹泻。

    这个吃食又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她也没脸说神马仙人托梦,只好胡诌说前段时期溜去看庖厨搅蛋,蛋被打散之后会浮出许多沫,她想着要是和奶加一起会不会更好吃。

    最后结果是

    被驳回了。

    夏氏觉得女儿是无中生有,拿着那一层沫有什么用。王翁爱发觉自个说错了,赶紧挽回,说用鸡蛋清和盐糖苦酒用力搅拌。

    苦酒就是醋,说是杜康儿子黑塔发明出来的,也称呼为醯。先秦时期就有醋,到了汉代已经有制曲酿醋的技术,到了如今,有陈醋和米醋两大类。

    她想着总要试一试。

    夏氏还是认为不行。

    然后王翁爱愤怒的转向了糖醋排骨这么一个家常菜,这会糖值钱的很,要不是王家这么大的家底在,普通人家扛不住她这个苏法。

    王翁爱不知道弟弟从哪里听到了这些事,她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那个没有。”

    天知道她多想吃冰激凌……

    她郁闷。

    王企之突然觉得姊姊在自己头上揉弄的那只手……好用力啊。

    他脖子一缩。

    *

    天气热,到了七月,热到顶了反而连续下了几场倾盆大雨,凉快起来了。

    泾县里一户人家正在办理丧事,门庭堂上处处都是缟素,几名身着斩衰的孝子正在堂上哀哀哭泣。门外几名管事的家仆也忙着将前来吊唁的客人迎接进来,此时门外来了一名少年,少年衣着朴素毫不出奇,但是面目出众,是一名美少年。

    “某前来为江公吊唁。”少年走到门前拱手道。

    这个少年虽然衣着朴素,但是面容俊美,看着并不是平常人家的郎君。迎接的人不敢笑,殷勤将这个少年引入门内。

    少年抬头看着满眼的缟素,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袖中的匕首的刀柄已经被体温暖的滚烫。

    *,尔等鼠辈倒是死的早!

    他咬牙切齿,此时他装作无事脱履上堂。

    此时三名孝子跪在灵前痛哭,少年走上去似是要吊唁,袖子拢子一处,手迅速抓住刀柄,一道寒光闪过,打头跪坐的长子首先倒在血泊中,坐在他身边的次子被迸溅出来的鲜血喷了一头一脸。

    这时代,男人并不崇尚武力,所以这次子血迹一身,却还呆坐在那里动弹不得,很快脖颈上被割断,第三子也未能逃脱兄长们的命运,被那少年一刀穿过胸膛,躺倒在父亲灵位前。

    客人和家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殷红的鲜血沿着刀刃滴下,众人畏惧不敢上前。

    “哈哈哈!”少年大笑三声,“家君被江播小人所害,所谓道父债子还,某以江播三子之命告慰家君在天之灵!”

    话说完,他大步向堂外走去,少年煞气满满,哪个敢去撩他?纷纷躲避开来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这名少年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出去了。没有一个人赶来拦他。

    等到他人走没了,才有人惊慌失措的叫起来,“快去告知府君!”

第13章 童言() 
七月的几场瓢泼大雨,将夏日浓烈的,逼得人恨不得发狂嚎叫的暑热终于褪去稍许,留给人们一份自在舒适一点的凉意。

    王翁爱经历了一个桑拿天,就算是一月从头到尾不出门她也热的够呛,神马短袖短裤在这会不要想,那是田舍郎穿的,和她这个世家女郎没有半毛钱关系,她能做的就是尽量穿着细麻衣裳躺在屋里头不出门,剩下一口气留着折腾庖厨们。

    她在这个夏天把庖厨们弄得快哭了,终于弄出个双皮奶,其实她很爱吃蛋挞,奈何外头那层蛋挞皮她一向就是去面包店买,王家也没有什么烤炉,至于做一个…………铁很值钱的,比糖油都要值钱一百多倍哦。她没那个胆子,于是只能在手艺上锻炼那些庖厨了。

    那个双皮奶她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把做法给想出来,里头也有好些不完善的,结果就把庖厨的人给折腾个人仰马翻。奶皮破了的,过薄的,各种状况百出。她一句话,下面的人跑断腿。不过做出来的成品,当真不错。拿到冰鉴里冰镇之后,吃着真心凉快。

    亏得她这么搞已经不是第一回,做双皮奶的原料除去糖之外,还没有什么太惹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那些糖,堂堂关内侯家还少那些不成?

    夏氏孕中不能吃过凉的东西,她让庖厨做出来成品给几个儿媳尝尝,提出些许改进意见,例如再添加一些时令水果之类,做好派人送到乌衣巷其他本家亲戚尝一尝。夏季里除去肠胃娇弱的幼儿,哪个不喜欢吃一点凉爽解暑的,那送过来的奶羹香香滑滑,入口即化,洁白的奶皮面上还放着煮烂了的红豆沙,切成小块的甜瓜,好吃又别致,很是得王家夫人和女郎们的喜爱。

    有王家夫人上门聊天的时候提到新做的点心,问是府上谁做出来的,夏氏就似真似假的和亲戚抱怨,“还有哪个?还不是岷岷这个嘴馋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点子,老是缠人不放。”

    这一番“抱怨”听在旁人耳里,哪里真的会附和夏氏一同来批评王翁爱?都是笑着劝夏氏,“岷岷这孺子手巧呢,想出许多小食来,还是想父母兄长进食多,身体安康。瞧这妇工,已经不用费上多少力气了。”

    王翁爱那会跪坐在母亲身边,听得脸上发热。她是不怎么得意的起来,其实这开始做的时候,她也不太清楚生奶熟奶的,庖厨光是想着怎么把那些奶弄熟,去掉里头带有的膻味就花费不少力气。在她看来她就是提出个方法,具体的还是要靠专业的来,她自己蹲厨房里头,十层十是要搞砸。

    “婶母这么说,实在是叫儿惭愧。”王翁爱低头说道。

    可惜她这小模样落到对方眼里,就是谦和。

    外头还有她弟给她传播好名声,每逢家里来客人带着小孩子什么的,吃了新出的吃食,有好奇的打听,他就一仰脖,“这是我阿姊做的。”

    这会世家女不怕名声外扬,还有父亲写华丽的赋文满天下的夸女儿,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好。所以传了也就传了,没什么大不了,还是好事情。

    王翁爱是琅琊王氏的女儿,也不愁出嫁的,只要把琅琊王氏和王彬的名头打出去溜一圈都不需要,大把的人愿意把儿子送上来给王家当白菜挑。

    这事儿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王翁爱对这事也没有什么反应,她又不到外面去,也不关心外头对她这个王家女郎的看法如何,反正只要有琅琊王氏的名头在,她不怕自己名声差。

    王企之上回和太常卿家的五郎玩的不错,两人在家中同为五郎,又一起疯玩过,有几分男孩子之间的情谊。自家这里的点心看着完善的差不多了,便让家中仆役送一份给谢家五郎送去。

    碰巧,谢家居住的地方和王家也不是很远,也在乌衣巷,不过隔着条淮水,需要走个桥什么的。

    谢家三郎带着弟弟从家学回来之后,就见着家仆迎接上来,满脸喜气的说尚书右仆射家的郎君给五郎君送上小食。

    尚书右仆射王彬是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虽然也是世家,谢裒为太常卿吏部尚书,但是还是无法和琅琊王氏的门第相提并论。

    “哎?尚书右仆射家的五郎君。”谢石楞了一下,终于想过来,那个人就是上回遇到的王家小郎,他听说给他送好吃的,差点就蹦出去,亏得谢安伸手一下子拎住他后衣领,才没让他一路跳脱出去。

    不过谢石还是自己拎着那只朴素的食盒,一路溜进自个房间里,准备吃独食。谢安是不可能和自家弟弟抢食,但是架不住谢家里孩子多,光是谢裒这一支,儿子就有七个,还没算上女儿的那种。家中孩子一多,难免就有些小争端,尤其是哪个有了好吃的好玩的,哪怕有尊长爱幼的规矩压着,也没几个想着要分享。真正的好东西就那么一点,哪里舍得拿出来呢。

    谢石自认不是那等高尚之人,王家的东西外头都没有呢!于是他干脆就溜进房间去了。打开食盒,一股奶香扑面而来,定睛一看,洁白的羹面上小堆红豆,还有小块绿白绿白的甜瓜。闻着就垂涎欲滴了。

    伸手一摸,凉凉的!现在吃正好!

    小孩子心花怒放,拿起食匕吃了个痛快。

    王家的吃食讲究精致,并不怎么在乎量。因此,谢石吃的底朝天,肚子里还是没有多少感觉。

    谢安推开弟弟房间的门,见着的就是弟弟捂着肚皮躺倒在席上。

    “怎么了?腹痛么?”谢安问道。

    夏日小孩子毛病要多些,腹痛腹泻发疹子的事情也要比过去多上许多。看着弟弟趴在地上那样,很难不让他多想。

    “阿兄,没有,没有腹痛!”谢石从席上爬起来。小孩子最怕腹痛,疼起来惨不说,还得好久躺在席上不准下地,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倒霉的了。

    谢安的视线扫过案上那只白瓷碗。碗烧制的很精致,碗边都成花瓣形状,素淡但是雅致。

    “阿兄。”谢石抱着肚子,瞧着那只碗有些遗憾,可惜就那么一碗。他也知道,这世家自己独特的饮食方子都是独门秘方,就是天子来要,都要不出来。

    “这王家饮食甚好。”想来想去,他也只说这么一句了。

    “百年簪缨,应该的。”谢安面上倒是没有弟弟这般羡慕,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多少喜怒来。一双乌黑的眼睛里似是波纹不惊的湖面,连风都没有一丝。以这个年纪来说,他倒是沉静的有些过分。

    琅琊王氏早在司马家还未篡夺曹魏天下时,就已经入朝为官,为帝王师。后来司马家称帝之后,琅琊王氏因为并不为曹氏拼争,顺应大变,反而越来越尊荣。到了如今更是江左第一豪门,底蕴深厚。有一些别家没有的独门饮食方子,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可是我听说,这些都是尚书右仆射家的女郎做的。”谢石有些不满,小声说道。这个听说自然是从王企之那里说的,那会玩耍,王企之无意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被谢石听去了。

    巧妇!

    谢石才读书不久,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个词。

    尚书右仆射家有两个女郎,长女早就出嫁了,次女还在八、九岁的年纪。想想也该是这个次女了。

    这个女郎,两个人都是见过的。乌发白肤,面容可爱可亲,瞧着就是一股娇憨上来。而且人也没有什么架子,很好亲近。

    “阿兄,阿兄。”谢石小声道,“要不,我娶王家女郎吧?”

    饶是谢安是同龄人中少见的淡定,还是被弟弟这话弄的一愣。

    这话很是痴心妄想。

    “王家女贵,轻易求娶不得。”谢安难得出口打击弟弟。

    谢裒的现任正妻也是王氏,但那是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和琅琊王氏联姻的家族,大多都是从三国鼎立时期传下来的世家。虽然也有郗家这种新立门户,但郗家手中握有兵权驻扎京口,正是王家所需要的。

    谢石听了,眨了眨眼。他不是第一次受打击,写字背书反正没少被师傅敲打,但是被兄长打击,这还是头一回。他转过身,好好盘算一下自己和那位女郎的条件。他掰着手指,算来算去,王家的确是要比他家好,王家女郎的年纪……他拿着手指算来算去,发现她比自己大了三岁。

    可是这有啥呢?小家伙荡漾的想道。

    好多好多美食喲。

    这下荡漾的更厉害了。

    小男孩小心翼翼的瞅着阿兄,瞧见兄长眼底的严肃,缩了缩脖子。过了好一会他才眨眨眼,他挺起胸膛,想要拿出一副豪气的模样,可是面上还是有几分肉痛。

    “要不,阿兄你娶吧?”

    谢安此时正拿起一陶盏喝水,听见弟弟飞来一句,当即一口水就呛在了嗓子眼。岔气的感觉逼得他不得不抛开手中水盏剧烈的咳嗽起来。

    世家子讲究仪容,但是一口水都呛在喉咙里了,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去维持仪容,当即室内咳嗽声不停。

    等到平伏下来,那张白皙的面容已经红透了,当然是咳嗽的。

    “……”谢安喘息了一下,他还不到加冠的年纪。一头青丝都绾做总角,他方才咳嗽的厉害,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俯下去。总角下散下的黑发落下搭在脸颊边。

    不过现在他是有几分气恼的,“说的什么胡话!”

    谢石不知道自己那句有什么不对,见着兄长如此,他十分知趣的缩了缩。

    在淮水那边的王翁爱正忙着试试弄出来的甜果酱,突然鼻子一痒,没忍住一个大喷嚏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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