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俏罗刹-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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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定接过珠子放在手中,那蛟珠每颗都有雀卵大小,滴圆生光,色泛紫红,连周围的雪地都映红了!
李一定一看只有五颗,禁不住脸色一动!
公孙述连忙道:“老偷儿只留下一颗,这是天大的面子,你总不能叫我白忙一场,为了这几颗珠子,老偷儿真费煞了苦心!”
李一定微笑道:“送你一颗也罢!不过你可得说出是怎么偷的,因为我们压根儿连面都没照过,总不成会搬运大法!”
公孙述跟着在虬龙杖顶扯出一根银丝,细才如发,上面带着一根小银钩,也不过象根秀花针粗细,拈着钩头笑道:“还不是仗着这个,我故意藏身在那颗绿梅树上,算准你一定会到底下来的,趁着风摇落梅的时候,摸了你的宝贝!”
李一定摇头叹道:“你真算得准,知道我一定会被那颗绿梅所吸引,不过你也藏得巧,我怎么就没看见你!”
公孙述得意地翻开黄袍,里面是纯白的羊毛布底,与四外雪地竟是一般颜色。
李一定恍然大笑道:“原来你爬在树上装老羊了,难怪我会走了眼!”
冷如冰这才展开笑颜道:“前辈心思手法,两臻绝境,难怪无往而不利!”
公孙述反而对她一叹道:“姑娘这句话可愧杀老偷儿了,老偷儿偷了一辈子,只失了一次手,就为了那一次,老偷儿才洗手了!”
李一定奇道:“你‘笑脸方朔’还是失手的时候,这到是奇闻!”
公孙述道:“老偷儿失手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冷姑娘的师尊!”
冷如冰一怔道:“前辈与先师是怎么回事?”
公孙述叹道:“那是空空师太取得上清秘笈之后,老偷儿也红了眼,跟在后面两三天,终于我找到机会得手了!”
司马瑜急忙道:“前辈不是得手了怎么又会失手呢?”
公孙述一叹道:“得是得手了,不过偷到的是一肚子气,我取得秘笈之后,喜不自胜,连忙走到个隐蔽的所在,打开一看………”
李一定大笑道:“我知道了,你偷到一本膺品!”
公孙述红着脸道:“不算是膺品,那上面的记载叙述一点不错!”
李一定诧然道:“这我就不明白了!”
公孙述道:“那是一本抄本,另外还附着一张字条写着:‘劳君跋涉,副本为酬,上清功笈,举世难求,杀念未除,入门无由,苦海无边,及早回头!’”
李一定讶然道:“原来你这些年不再露面!是去尽杀念,专心潜修上清功笈去了,故人得此机缘,可喜可贺!”
公孙述将眼一翻道:“我没练!同时把副本烧了!”
李一定奇道:“这是为什么?上清功笈举世难求,老尼姑肯给你副本已是不错了,你干吗要放弃良机呢?”
公孙述长叹道:“老偷儿一向手病,非偷得衣物不取,空空师太的本意是将上清功笈给我,希望我能够改过回头,潜修上乘武功,同时也希望那些玄门正派的养气功夫能改变我的气质,用意用心俱极深远!”
李一定点头道:“不错,我们七大凶人中,只有你每次是被逼得杀人,行事也在正邪之间,所以对你特别客气!”
公孙述叹道:“可是老偷却不愿意接受人家奉送的东西!”
司马瑜忍不住插口道:“副本是前辈偷得的,并不算奉送!”
公孙述叹道:“小孩子实在不懂事,老偷儿跟在空空师太后,自以为十分隐秘,那知行藏早露,空空师太是故意让我得手的,老偷儿岂能受这种恩惠!”
司马瑜尊敬地道:“前辈胸怀高超,实非后生小辈所能想望!”
公孙述有些伤感地道:“功笈可以不练,情却无法推托,老偷儿从此就收了手,刚才听说空空师太已然圆寂深痛哲人其蒌!”
冷如冰亦感动地道:“前辈若是因为先师而改行途,则先师在天之灵,亦必欣慰异常,先师若有得罪处,晚辈代为致歉!”
说着盈盈拜了下去,公孙述连忙扶住道:“当不起!当不起,老偷儿戒了偷,自然也戒了杀,少造一点孽,完全是拜受令师之赐呢!”
李一定笑着道:“说什么戒偷?刚才在林中还犯了戒!”
公孙述偏过头对他道:“你别心痛那颗珠子,老偷儿不过是对故人开玩笑,本来我根本没有留下的意思,后来听说它有辟水之效,才暂借一用!”
其余三人闻言都是一怔,李一定急问道:“你要珠子干什么用?”
公孙述再次长叹一声,才又说出了另一段骇人听闻的话。
十七 轻舟探凶庄 深雪会凶人
原来公孙述来得太湖之畔,同样也是受到“混元笔”方天华的邀请,不过他比李一定多知道一些方天华的近况。
众人在听完他与方天华会面的情形后,李一定急问道:“究竟方天华邀我们是什么用意?”
公孙述微微一笑道:“他的用意不大清楚,不过我却先摸到他的翠湖别庄上去过一趟,看起来他最近颇不简单呢?”
司马瑜最性急,忍不住问道:“老前辈,他住在那里?他那里怎么样?”
公孙述道:“他的‘翠湖别庄’建在湖中的一片沙洲上,里面机关密布,徒众很多,‘阴阳童子’东门黑已经先到那里。”
听说东门黑已经先在那里,李一定还无所谓,冷如冰与司马瑜却禁不住心中一沉!
七大凶人中只有他始终恶迹未改,慈云下院中一场拚斗虽然将他唬逃了,可是他的功力依然惊人。
方天华跟他混在一起绝无好事,目前这两个人看来似乎已经改好了,可是真性如何犹待存疑!
司马瑜还想再问几句,公孙述突然道:“快把珠子给他们,每人贴身藏好一颗!”
李一定亦是神色凝重地将珠子递过,并且摇手阻止他们道谢,冷如冰与司马瑜正在惊疑间,湖上已传来一片破水声!
司马瑜不必说,冷如冰追随空空师太习艺十数年,听觉可辨丈外落叶,比这两个老人是差了一筹!
心中微感惊骇,连忙依言将珠子藏好,林中一阵步声蟋蟀,接着有四五个大汉踏雪而来。
为头一名大汉正是在西湖上幸留余命的丁三,背后的那些大汉则都是短装打扮,一望而知是湖贼喽罗!
丁三走到亭前时,望见冷如冰与司马瑜,不觉呆了一下,目中射出凌厉的寒光,脸上亦有狠毒之态!
司马瑜亦很紧张,但是冷如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回头望见冷姊姊神态从容,遂也按捺下心情。
丁三勉强地走过来打了一拱道:“借问二位前辈可是……”
李一定哼了一声道:“什么规矩!见面就先问老夫姓名!”
丁三呆了一下又道:“晚辈姓丁,奉家师之命来接两位朋友!”
李一定用眼翻了一下道:“你师父是谁?”
丁三恭身道:“家师方天华!”
李一定再哼道:“方天华好大的架子,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丁三仍是恭谨地道:“家师恰好因为有点重要的事故,不容分身,所以特命晚辈前来接驾,同时致上歉意!”
李一定这才放宽脸色道:“这还象句话,我姓李!”
丁三连忙又对公孙述作了一礼道:“那你一定是公孙前辈了,家师对二位思念颇苦,若不是临时发生急事,一定会亲自来接!”
李一定偏头对公孙述道:“也许方老儿真的有事,咱们不妨委曲一下,就准他这个徒弟代表接迎,去看他一趟吧!”
公孙述淡淡地道:“我是无所谓,方老儿专门喜欢搭臭架子,照我的脾气是根本不理他,弄上我的火,说不定还偷他一票!”
丁三惶急地道:“家师的确有事,请二位前辈原谅!”
李一定微笑道:“算了!算了!别叫人家后辈为难了,等见到方老儿的时候,再好好地骂他一顿便了!”
公孙述这才懒洋洋的背起盘龙杖,准备起步。
丁三指着冷如冰与司马瑜道:“这二人是……”
李一定沉下脸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丁三脸色一暗,片刻之后才低声道:“既是李前辈的朋友,便请一起前往如何?”
李一定哼声道:“算你见机,要是得罪了我的朋友,老夫一定先揪下你的脑袋,然后再去找你师父算帐!”
丁三忍气吞声地道:“晚辈怎么敢!船停在湖边,晚辈恭为前辈引路!”
李一定哼一声,丁三必恭必敬地走在前面,李一定朝冷如冰与司马瑜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劝他们放心!
穿过梅林,果见湖边码头上停着一艘彩舫,丁三与那几名大汉都恭身排在两边等候他们上船!
李一定举步踏上甲板,微笑道:“方老儿越来越阔气了,我只知道他在泰山顶上摔成了肉饼,谁知道他却隐在太湖里当水龙王了!”
丁三仍是不敢多说,等大家一齐上船后,他才跟着上来,那些大汉立刻操橹持篙,驾船前进。
这几个大汉操舟的手法异常娴熟,舟行甚速,船首拍拍地被湖波击得直响,船便象箭般似的前驶!
丁三站在船尾掌橹,他的眼睛仍是不时地扫向冷如冰与司马瑜,射出心中的恨意,可是两个年青人始终与两个老头子谈晏晏,神情异常安定,丝毫不去理会他。
走了约摸有一个多时辰,终于远远的望见一片陆地,广有数里,松柏葱笼,与白雪互映,景色甚是悦目。
李一定首先脱口赞道:“想不到浩浩太湖中,还有这一片好地方!”
丁三在船尾上接口道:“此地原为晚辈祖产,十年前家师来此修真,晚辈兄弟三人便把这一片产业孝敬给他老人家!”
李一定微笑道:“你们恐怕也是为此才得以进到方老儿的门墙!”
丁三没有答话,船却慢慢地拢进港后,岸上已聚了很多短装的劲汉,却仍无方天华的人影!
李一定不禁怫然道:“方天华也太不象话了,方才不来接还有可说,现在到了地头,他还是龟头缩在洞里,真要我登门拜访不成!”
岸上的人群中立刻闪出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拱手道:“家师实在是有事,此刻正往对湖,临行特命弟子在此候驾,无论如何也要请二位前辈原谅!”
李一定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公孙述却微笑道:“算了!老不死的,既来之,则安之,方才你还劝我别挑剔呢,想不到你自己到犯驴性了!”
李一定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公孙述却领先下船登岸,那名短小的汉子立刻过来再次作礼道:“弟子柳穿鱼敬代家师迎接贵宾!”
公孙述翻了一下眼睛道:“你也是方天华的弟子!”
柳穿鱼恭声道:“是的!弟子追随家师学艺已有十八载了,在家师所有的弟子中,晚辈是入门最早的一个!”
公孙述微笑道:“方天华一共收了多少门人?”
柳穿鱼恭身道:“家师共有二十二名弟子,前些日子死了两名,现在尚有二十名,全部在此,少时当一一前来拜竭前辈!”
公孙述摇手道:“免了!免了!老偷儿最怕繁文缛节了,这次是应方老儿之邀叙旧,不是来清点他的门人弟子!”
柳穿鱼道:“家师知道二位前辈最喜欢吃湖鲜,早就准备下了洋澄大蟹,新鲜活鲫,端整在客厅里,请二位前辈尝尝新!”
公孙述大笑道:“方老儿这件事做还得有点人情味,看在大蟹活鲫的份上,饶了他失迎之罪吧,小子,快带路!”
柳穿鱼答应一声,恭身在旁迎路,李一定带着冷如冰与司马瑜走在中间,丁三系好船只,也跟在后面!
一行人穿入松柏杂植的树林,李一定却微微有些心动,这些林木望去似乎杂然无章,其实却大学问!
方天华若是刻意永隐,何必再弄这些玄虚,方才公孙述说此地机关密布,虽是语焉未详,看来还真不简单!
一面走着一面故意问前行的柳穿鱼道:“方老儿在此地经营得很不错呀,单看这一片树林,若非你带路,老夫恐怕就要迷失其中了!”
柳穿鱼回头笑道:“前辈太客气了,二位前辈当年名传遐迩,家师这点布置,在弟子们看来,固极神妙,在二位前辈眼中,恐怕不值一笑!”
李一定微微一笑,心中对这柳穿鱼的瘦小汉子却起了一点赞意,这家伙看来不过三十许,可是步履沉稳,目光灼灼,分明是内外修为都到了绝顶火候,方天华有徒如此,他本人的进境就更难说了!
迤逦出林之后,迎面一排巨宅,宅前穿盘湖水,挖成五六丈宽的让河,正中架着吊桥,气势十分雄传!
公孙述笑道:“方老儿好气派,比起来我们都成了乞丐了!”
柳穿鱼陪笑道:“前辈太客气了,这些不过是小儿辈们对家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