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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无心 作者:淡樱(晋江vip2012.11.16完结,破镜重圆)-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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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符道:“没有。”
  
  我又问:“碧榕脸色如何?”
  
  阿符道:“惊慌害怕之极。”
  
  我打赏了阿符银子,吩咐他此事谁也不能告知。当夜,轮到碧榕当值,她伺候我宽了衣后,忽然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碧榕犯了错,请郡主责罚。”
  
  我瞅了眼她手腕上的镯子,颜色变深了,但却不像是那天血一般的鲜艳。
  
  我淡道:“哦?你犯了什么错?”
  
  碧榕道:“不该对郡主说谎话。碧榕手上的镯子用途与太子殿下的是一样的。”
  
  司马瑾瑜的梦中人应该是谢宛,那么为何碰见易风时会变了颜色?而碧榕的镯子碰见我会变色,碰见易风时更是颜色大变。
  
  我沉默片刻。
  
  碧榕又道:“请郡主责罚。”
  
  “镯子是从你祖母那一代传下来的……”我问:“你祖母的名字是什么?”
  
  碧榕道:“回郡主,碧榕祖母唤作碧桐。”
  
  碧桐这名儿,不是谢宛的丫环么?兄长有句话说得极好,走火入魔,荒唐之极。瞧瞧,上辈子的秦沐远来了,谢宛也梦见了,如今,连她身边的丫环都来了。
  
  这事委实是荒唐之极!
  
  上辈子的谢宛究竟做了什么错事,惹得她周围的人都不得安宁竟是纠缠到现在的我这里来了?
  
  我揉揉眉心,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碧榕抬起头来,“祖母生前对不住您,死前立下誓言,定要寻到您转世,再伺候您一辈子。这是祖母一代传一代留下来的镯子,只要遇见您就会变色。”
  
  碧桐对不住谢宛?
  
  我问:“你祖母如何对不住我?”
  
  碧榕道:“回郡主,碧榕不知。碧榕只知祖母之命。如今寻到郡主了,恳请郡主让碧榕伺候您一辈子。”碧榕说罢,又是磕了三个响头。
  
  我道:“你这又是何必,好端端的人生不过,跑来给我当丫环。上辈子的事已了,我如今是萧宛,是南朝的平月郡主,而非你们口中的谢宛。”
  
  碧榕却道:“碧榕从小孤苦伶仃,若非亏得母亲的收养与教导,如今碧榕也只能落得个三餐不继的下场。祖母一代复一代传下来的誓言,能在碧榕身上实现,是碧榕之幸,绝非郡主口中的苦差。”
  
  我叹了声,摆摆手,“罢了,你起来吧。”
  
  碧榕定定地看着我,“郡主的意思是?”
  
  我道:“本郡主也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你要留便留下来,反正我这儿也缺个伺候的人,懒得再让人去寻另外一个了。”
  
  碧榕大喜,“多谢郡主,碧榕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碧榕起身后,我又问:“为何镯子碰到易风会变色?”
  
  碧榕摇头,“这个问题,碧榕也不知晓。”
  
  我原以为易风是沈晏,可经过碧榕这桩事,我万分肯定易风不是沈晏。可上辈子出现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不是沈晏也不是秦沐远更不是碧桐,那么……是谁?
  
  碧榕忽道:“也许郡主可以去问问沈公子,对于郡主的事,沈公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我眯眯眼,“师父是如何寻到你的?”
  
  她道:“沈公子早已知晓碧榕的身份,此回是来替碧榕完成心愿的。”
  
  我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她似乎急于向我投诚。我问:“师父还同你说了什么?”
  
  碧榕答道:“沈公子说,只要郡主问,碧榕就如实回答。”
  
  唔,潜台词就是只要我不问,她就什么都不说。我道:“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会告诉师父?”
  
  她不加思索便道:“碧榕如今的主子是郡主。”
  
  。
  
  喝了沈珩的汤药后,夜晚我总是睡得格外熟,通常是一觉到天明,即便半夜雷鸣也难以将我吵醒。我后来问了沈珩,沈珩道:“药有安神之效,能让你不再做噩梦。”
  
  我听罢,心也安了。
  
  不过意外总会发生的,我原本以为今夜也会如同以往一样,次日醒来一睁眼就能瞧见熟悉的烟霞色绣花罗帐。
  
  但我睁开眼时,却是陌生到极致的金丝绣螭龙纹锦罗帐。
  
  我心下一惊,身边忽有一道温热传来,我还未曾反应过来便已是贴上我身子,我的腰肢被紧紧地箍着,丝毫动弹不得。
  
  “阿宛,再睡会。”
  
  是司马瑾瑜的声音!我扭头一瞧,司马瑾瑜那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子如今想不清醒也难了,我迅速联系前后一想,心里就有些不爽快。
  
  “你掳了我?”
  
  从未与哪个男人这么贴近过,当然阿爹兄长与师父都不算。司马瑾瑜身上的味道令我甚是不适,我眉头紧皱,“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阿宛再陪我睡会。”
  
  我道:“爹娘会担心我。”
  
  司马瑾瑜闭着眼睛直接道:“阿宛这一世不是无心么?担心只是借口吧,阿宛是怕麻烦?”
  
  司马瑾瑜又搂紧了我。
  
  幸好上回被司马瑾瑜逼得无还手之力后,我得了个教训,一回府就寻了沈珩教我暗器。沈珩本是担心我自个儿被暗器伤着,但一听我说被司马瑾瑜如何如何时,沈珩当下倾囊相授,还特地为我制了个贴身不离的暗器。
  
  我摸了摸耳垂上小巧精致的宝石扣,轻轻一按,手里便多了枚银针。
  
  银针到手,我毫不犹豫就往司马瑾瑜身上刺去。
  
  银针有麻醉之效。
  
  司马瑾瑜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瞪着我。
  
  我掰开他的手,道:“你当本郡主也是好惹的么?被逼到绝境,老鼠也能反咬猫一口。”我跳下床榻,司马瑾瑜浑身动弹不得,面部表情也是僵硬的。
  
  我道:“太子殿下,我是无心之人。你拿我家人威胁我,我应承你,是因为没踩到我的底线。你方才有句话说得对,我是怕麻烦。但再怕麻烦,我也不喜欢无端端一醒来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最后同你说一遍,我是萧宛,不是谢宛!别再拿上辈子有的没的来烦我。”
  
  想起谢宛在阴曹地府里说的,若有下辈子便是嫁给秦沐远,圆他一个心愿也无妨。
  
  谢宛是无妨,如今有妨的是我萧宛!
  
  司马瑾瑜忽然轻笑一声,“阿宛,陷在上辈子的人又何止我一个。我与你打赌,三个月之内,你会主动踏上我的太子府。你信不信?”
  
  我横了司马瑾瑜一眼,不以为然地哼了声。
  
  我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易风。
  
  我对易风道:“不管你上辈子是我的谁,都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请不要再来找我。我们相识数年的情谊就如此断了吧。”
  
  易风看见我时,表情是惊讶的。
  
  听完我说的话后,易风面上有了嘲讽之色。
  
  我看得不耐烦,“不管真相是什么,我没兴趣知晓。也休要同我说。易风公子,就此别过。”
  
  够了!真是够了!
  
  一个个有完没完的,明明都是谢宛惹的祸,凭什么要我来承受。一大早醒来就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本郡主的起床气大得很么?
  
  接下来,我用暗器里另外一根银针迷晕了太子府里的小厮,剥了他的衣服换上后,我才离开了太子府。
  
  离开太子府不久,我就见到沈珩匆匆而来,见到我时,他神色一松,柔色又渐渐升起。
  
  “阿宛。”
  
  我冷声道:“我有话同你说。”
  
  沈珩微微一怔,也道:“我亦是有话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悠悠初蕊童鞋的两枚地雷~~~~
ps。至于男主问题,表示从头到尾,俺都在很认真地执行最初大纲定下来的!
嘤嘤嘤嘤,阿宛爆发了,下章与师父摊牌。




☆、第二十七章

  天刚亮;路上已有不少行人。沈珩的皮相太过出色,大庭广众下也不方便谈话,且我也怕隔墙有耳。遂与沈珩一道回了王府。
  
  我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便道:“还请师父……”
  
  沈珩蓦然打断;“阿宛还未用早膳吧?”
  
  我的原话是——还请师父实话相告;你究竟想做什么?
  
  只不过沈珩这么一说;分明就是想使拖字诀;我蹙眉道:“讲完再用早膳也不迟。”我微微一顿;准备再度说出此话时;沈珩忽然招招手;恰恰经过的丫环便走了过来;行了一礼;“沈公子安好。”
  
  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时,露出惊愕之色,但又迅速敛去,“郡主万福。”
  
  我方是想起此刻我身上穿的是小厮的衣服,昨夜司马瑾瑜悄无声息地掳了我,碧榕与梨心一早不见我的踪影,定会去禀告爹娘。如今回来了,还是先去同爹娘请安吧。
  
  若是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沈珩对丫环道:“去把阿青叫来。”
  
  丫环应了声“是”。
  
  沈珩又对我道:“我出府前便已是同王爷和王妃说了声,他们也是知道现下的状况,只道你回来后安心歇着。”
  
  我并非喜怒皆摆在脸上的人,再加上今日心情委实不痛快,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沈珩倒是厉害,将我的心思摸了个十足。
  
  “这阵子你身子不大好,若不及时用早膳,汤药的功效也只能是事倍功半。阿宛,我知你有话同我说,我亦有话同你讲,但也不差这一时,先把早膳用了,别误了自己的身子,可好?”沈珩的话里带了乞求之意,尤其是末尾的一句“可好”,更是低声下气,仿佛我不应承便只能当个罪人。
  
  许是怕我不答应,沈珩又道:“今日的早膳是我昨夜吩咐阿青做的,全都是合你口味的。我还新编了首琴曲,供你用膳时助兴。”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阿宛,我们先去用早膳?”
  
  无论是沈珩亲自做出来的膳食亦或是吩咐他人做出来的,的的确确相当地合我口味,每次吃了总想再吃。沈珩的琴曲亦是我心心念念的。如今他的此举就等同于在我跟前抛下一个极大的诱饵。
  
  我是在水里饿些许日子的鱼儿,诱饵一抛下,我仅是踟蹰了会便毫不犹豫地咬下了。
  
  “好。”
  
  欣喜漫上沈珩的眉眼,“去你的院子还是我的院子?”
  
  我道:“回我的院子。”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阿青便端来了热腾腾的早膳,也带来了沈珩的五弦琴。我和沈珩在西阁里坐着,梨心与碧榕都在一边伺候。
  
  白釉缠枝瓷碗里盛满荷叶膳粥,碟里的包子和烙饼还冒着热气,看得我食欲大增。沈珩在桌案上轻拨琴弦,新曲渐成,此曲基调颇是清雅,宛若山林间淙淙流下的溪泉,教人心中清亮。
  
  几勺膳粥入口,我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跟着琴曲飘到了山林深处,但见溪泉清澈见底,沈珩坐于石上,衣袂飞扬,清雅俊秀。
  
  我一时间倒也忘了要与沈珩说些什么,就连碧榕和梨心何时离开的也不知晓。
  
  直到一曲罢,我方是回神。
  
  沈珩对我笑了笑,指间一捻,又是行云流水的琴曲。我垂首继续用膳,喝了大半碗的荷叶膳粥,吃了一个包子和半张烙饼后,肚里也有□分饱。
  
  我喝了口茶,支颐瞅着沈珩。
  
  沈珩总算停下来,徐徐起身走到我身侧,“饱了?”
  
  我颔首。
  
  “那好,阿宛,我有话想要同你说。”沈珩不给我任何插嘴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道:“无论上辈子我是谁,我做了什么,都是上辈子的事,与今生无关。我先前的确存了其他心思来接近你,但这是先前的事。如今我面前的人是萧宛,而我也现在也仅仅是沈珩,阿宛的师父。”
  
  我微微一怔,不曾预料过沈珩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知道司马瑾瑜的前世是秦沐远时,我心中多多少少也猜得到沈晏的后世也应该会在我身边。本来以为是易风是沈晏的,但经过碧榕此事,便被我否定掉了。
  
  既然易风不是沈晏,那么……我周围的人也就只剩下沈珩一个。
  
  我本想今天与沈珩说清楚的,告诉他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别再来烦着我,措辞已是想好,未料沈珩却主动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以至于原先的措词都派不上用场了。
  
  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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