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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杀人无赦by樊落(杀手受失忆,恢复记忆后要杀攻 温柔攻he)-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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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缓的声音将事情平缓的道来,却让我吃惊的抬起头看向这个处之坦然的人。 
  只因为诚王厌倦了猎兽,便要把人当猎物来围捕?难道对他们那些贵族来说,人的生命比野兽还不如吗? 
  刀疤男无视我的惊讶,他靠在墙上,嘴里叼著一根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也不是非死不可,你只要有本事跑出牧场的围栏之外,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我不要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从身旁响起,我闻声回头,只见一个麻杆一样瘦的男子发疯般跳起来,扑到铁门前大声叫喊,他的头还不断向栏门上撞著,鲜血顺著他的额前慢慢流下,而他好像根本不知道疼似的,仍嘶声力竭地叫喊不止。 
 “你看,这个人也跟你一样,不知得罪了谁,就莫名奇妙的被带了进来,你还真是倒霉,长得丑也就罢了,居然还被人毒哑了又关进来当猎物……” 

  丑?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的上好看,但绝对是不丑的…… 
  一阵莫名的冷意从心底传上来,我颤抖的双手慢慢摸向脸颊,随著触摸,我的手就抖得越来越厉害。 
  怎会这样?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 
  这张胖如圆盘,肿大如斗的脸怎可能是我的,甚至每触摸一下,皮肤就会随之软软地陷下去,整张脸都木木的没任何感觉,而且眼皮,鼻子,嘴唇都肿胀成一团,怪不得刚才我总觉得看不清东西,原来是这样…… 
  这副模样不要说其他人不会再认得我,恐怕就是我自己也不会再认识自己的脸,究竟是谁这狠毒,把我弄得又哑又丑之后,还扔到这里来做猎物? 
  脑海里立刻浮出那张邪佞的脸孔。 
  慕容远! 
  一定是他,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做得出如此阴险毒辣的事,我不明白他为什会这恨我,恨的到连我的魂魄都不放过? 
  我无力地趴在干草上,脑里一片混乱,耳听著那个麻杆青年的哭,那撕裂的哭喊不断地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几乎与此同时,牢房所有的人都兴奋地扑到了门口,见我趴在草堆上动都没动,刀疤男人上前踢了我一脚。 
 “开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跑,你不吃,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都已经这样了,跑出去又能怎样?没有人会再认识我,也没人会再记得我。 
  这个念头在脑里一闪而过,紧接著二公子那温雅的脸庞便在眼前浮现了出来。 
  我如果死在这里,就再也见不到那张笑顏了,不要,我要见二公子,哪怕他不再认识我…… 
  我猛地跳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到门口,伸手抢过一份食物,也不管是什东西,就拼命往嘴里塞。 
  刀疤男人说得没错,有力气跑才有可能活下来,我还没死呢,为什要这快认命?不管怎样,活著才有希望,我要见到二公子,说什都要见到他! 
  也许是肚子饿了的缘故,那顿饭吃得好香,尽管喉咙疼得厉害,不过我还是坚持吃了两个大馒头,还把所有的菜都吃的一点儿不剩,看到我这狼吞虎咽的架势,那个刀疤男人倒有些惊奇。 
 “看不出你这小小的身板,倒挺能吃的嘛。” 

  吃完饭,我在刀疤男人旁边坐下来,手伸进怀里,竟发现那张贴身藏著的护身符居然还在,这本来是为二公子求的护身符,没想到我会先用上,有了它在身边,我就又多了几分信心,此刻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要怎样才能逃出去。 

  每看到窗口外的天空一黑一亮,我就知道是过了一天,算算在这阴暗的监牢里一呆就是三天,牢房里除了潮湿和酸臭外,倒没有其它难以忍受的地方,一日三餐的伙食更是丰盛的不得了,我听段一指说,那是特意给我们烹制的菜肴,吃的好,身子才能强壮,才有力气奔跑,对於狩猎的人来讲,猎杀拼命顽强奔跑的猎物总比一射即倒的猎物要有成就感得多。 
  段一指就是那个刀疤男人,他在告诉我名字的时候,还把左手伸给我看,那只手没有小指,这就是他名字的来源。他说他以前是江洋大盗,一生不知杀了多少人,所以这次不管是生是死,他都不亏,可是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烁,让我感到他其实还有话没说出来。 
  在牢里呆著无聊,我便比划著手势向段一指打听牢犯的事,原来关在这里的人大多是跟他一样的死囚犯,都是诚王派人将他们从府衙大牢移到了这里作为猎物来喂养的,对他们来说,在这里毕竟还有一线生机,而且吃住都比府衙要好得多,所以大家自然也能处之坦然。 
  唯一是被拐进来的就只有我和那个麻杆青年两人,那个削瘦的青年似乎一直都不能接受事实,几乎每天都会来上几段天崩地裂的哭喊,我开始还蛮同情他的,但很快就麻木了,甚至说有些厌烦,因为这个人的哭闹和孟女哭长城有得一拚。 

55 
 在牢房呆了几天,我的嗓子已经不疼了,尽管仍旧无法说话,脸变成了什麽样子我无从得知,因为我根本不敢去触摸它,可能我已经习惯了脸大如斗的感觉,所以最初因肿胀而带来的不适已渐渐消失。 
  这天中午,我们刚吃完午饭,就听外面走廊传来一阵说笑声,跟著眼前骤然一亮,有两个灯笼照了过来,随之几个身著华服的人走到了牢房的铁栏前。 
 “萧先生,你看这次的猎物怎麽样?每次你都是匆匆来匆匆去的,这一回可一定要好好狩猎一番啊。” 
  这是诚王的声音。 
  我躲在段一指的身旁偷偷向外望去,发现除了诚王外,慕容大公子竟然也在,而被称为萧先生的那人居然是萧紫衣,他不是温文尔雅的说书先生吗?怎麽也会对这种血腥的事感兴趣?不过大公子和诚王混在一起倒不稀奇,他是武官,对牧场狩猎自然是喜欢的。 
  看到萧紫衣锐利的眼光在我身上一闪,我心里一跳,忙躲到了段一指的身後,跟上次相遇时的感觉一样,觉得他的眼神真的好熟,我讨厌见到这种眼神,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麽。 
  萧紫衣却轻笑了起来,向诚王问道:“王爷,怎麽在一群老虎旁边还有只小兔子?” 
 “哈哈,当然是各种强弱猎物都有,狩猎才会有趣的嘛。” 
 “说的也是,王爷想得真是周到。” 

  看到大公子也在其中,我突然有种想求他救我的冲动,但直觉却让我紧闭上了嘴。 
  以我现在这张冬瓜脸,不要说大公子不会认识我,就算他认得出我是谁,也未必会出手相救,多半是落井下石也说不定。 
  只听诚王道:“这麽有趣的事情怎麽能少得了毅王?慕容都司,派人禀报他,说我这次的猎物都已经养得白白胖胖,就等著用了,让他把弓箭磨好准备著。” 
  大公子迟疑道:“这段日子皇上那边盯得紧,狩猎之事还是不要太张扬得好,如果以人为猎的事传到他耳朵里,那就不好解释了。” 
 “怕什麽?这些本来就是死囚,只不过是换个死法而已,有什麽问题?皇上又怎样?我还是他皇兄呢,要是真惹得我不高兴……” 
 “王爷谨言。” 
  大公子不亢不卑的一句话让诚王闭上了嘴,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随著他们的离开,牢里顿时又阴暗了下来。 

 “老爷们来看货了,看来狩猎的日子不是明天就是後天。” 
  段一指一句话让麻杆青年又开始惊恐的大叫起来,我忙捂住耳朵,来个听不见心不烦。 
  明天也好,後天也好,我现在就想马上逃出去,我失踪了这麽久,二公子一定急的不得了。 

  段一指没有说错,狩猎之事就定在第二天,清早起来没多久,看守的狱卒就端来了大盘大盘丰盛的菜肴,看著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有些咂舌,段一指却笑著说:“快吃吧,这可是最後一顿了,要多吃,待会儿狩猎时才有力气跑。” 
 “你怎麽知道?” 
 “你见过这麽丰盛的饭菜吗?只有对临刑前的死囚,老爷们才会这麽慷慨……” 

  虽然一直盼著有离开的一天,可当它真的来临时,我反而紧张的打起了哆嗦,我大口咽著饭菜,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没关系,一定可以跑出去的,一定可以! 
  吃完饭不久,便有兵卒来打开大门,把我们带了出去,我们中的许多人手脚都是被铁镣铐住的,随著他们的步行,铁链拖著地面发出沈闷的声响。 
  我们被带到监牢外,阳光让我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却不妨脚下被石子绊住,一个踉跄摔了出去,立刻就有人上前在我腿弯处踢了一脚骂道:“没长眼吗?” 
  跟著我被他揪了起来,见他扬起鞭子,我以为要挨打,忙一缩脖子,谁知一个低低的声音凑在耳边说道:“向东跑,莫回头!!” 
  是谁在跟我说话? 
  我转过头去想看个究竟,後面的囚犯却不断推搡著拥挤过来,遮住了我的视线,而那个说话的人早不知退到了何处。 
  我的心猛跳起来。 
  有人在帮我,只要照他的话去做,我就一定就可以跑出去。 

  我们被带到一大片空地上,放眼望去,四周尽是平坦宽阔的草地,远处绿林丛丛,各种草树灌木高耸林立。 
  这就是狩猎围场了,广阔的让人根本就猜不到哪里才是它的围栏所在,一望无际的围场尽头似与天边连成一线,远方晴空万里,不见一丝云彩。 
  我们站立成一排,跟著便有人上前把大家的镣铐取了下来,可是每个人依旧静静的立在那里,把目光聚到不远处的一点。 
  那里并排立著几匹骏马,骑马立於最前方不用说就是诚王了,他身边是个骑枣红马气度雍雅的中年男子,一身淡黄衣衫,长发随风飘动,面带傲气,颇有些气指山河之势。 
  狩猎人之中除了萧紫衣和大公子及一些武官之外,慕容远居然也在,虽然他立在後面被挡住了半个身子,但他经常摇的那把折扇我是认识的,我就知道抓我来的一定是他。 

  接著又有好多囚犯被陆陆续续带了过来,我们被圈成一团,看样子足有一百多人,大家凑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露著紧张激动的神色。 
  突然一人高声尖叫著从囚犯群中飞跑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冷箭声响,一枚羽翎凌空射进那人的後心,飞箭後劲不止,竟带著那人直向前飞出一米多远才扑倒在地,那深刺在他後心的箭翎不住的颤动,而人却已没了气息。 
  我向射箭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淡黄衣衫的男人仍长弓当箭,半擎在空中,他脸上犹在微笑,但凌厉的气势却呼之欲出。 
  诚王见状拍掌大笑道:“皇兄果然好箭法,不如我们今天就做一赌,如果我猎到的猎物少皇兄一人,就输你一千两白银,反则同理,如何?” 
  男人收弓微笑道:“这个提议不错,赌了。” 
  听诚王叫他做皇兄,我便想起昨天诚王提起过的那人,叫什麽……毅王的?不错, 是毅王! 
  逃犯的死状让被押的众人顿时嘈杂纷乱起来,看到大家眼里的惊恐,我突然明白毅王这是在杀一儆百,领教了那一箭的坚狠,大家畏惧之心一起,逃命的决心便弱,自然便容易捕猎。 
  咦?我怎麽会明白这麽深奥的道理?好像变聪明了,不好,还是笨笨得好,小青说得对,笨人才会长命百岁。 

  诚王把目光扫向我们,高声喝道:“听著,你们可以尽力奔跑,只要跑出了围场栏外,你们就自由了,不过,四面围栏只有一处可以通向外面,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们的运气了,我从现在开始数数,在数到一百之後狩猎就正式开始,所以,现在,你们就尽力跑吧!” 
  随著诚王长声一喝,囚犯们顿时一哄而散,向四面飞奔而去,我记著刚才那人跟我讲的话,便冲著太阳的方向猛跑出去,幸好现在是清晨,否则我真的弄不清东方的位置。 

  围场开始处还是平原,但跑过一阵,那些灌木草丛便隐隐若现,我不知道围栏究竟有多远,就只是闷著头向前冲,一百个数很快就会过去,那些人是骑马狩猎的,我们两条腿怎麽也不可能跑得过他们。 
  身後已隐约传来了奔腾的马蹄声响,我记著那句警告,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奔跑,突然旁边一个身影呼的跑过了我,竟然是那个麻杆青年,他跑得好快,马上就把我甩到了身後。 
  不行,我也要加快速度! 
  可是想归想,我却离麻杆青年越来越远,没办法,我的腿实在太短了,谁能指望腿短的人跑得过腿长的人? 
 “啊!” 
  身後的马蹄声似乎愈加逼近,可能是那个麻杆青年太过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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