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妃常攻略+番外 作者:一诺离殇(晋江vip2015-05-09完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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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忘记娘娘呢。”
莫青离听着沈姑姑语气中的尖酸,感受着她对自己浓浓的恨意,可是重生为莫青衣,却也只记得青衣与皇帝相处的一些记忆,对于两年前的好些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
于是只能压下心中再见故人的激动,淡淡地说道:“姑姑也算是国公府上的老人,如何却成了这般光景?”
沈姑姑闻言却是忽的睁大了一双空洞的眼睛:“娘娘当真不记得当年你对夫人,对二小姐,对老奴做的一切么?”
莫青离心下也是一惊,本以为母亲只是病逝,却原来母亲的死也与莫青衣有关,如此说来,赵子霈也是脱不了关系了。
“当年你们陷害了夫人,又害死了小姐,便连我这个下人也不肯放过”,沈姑姑黑着一张脸,一双幽深的眼直盯着青妃,“你以为我喝了你的毒就必死无疑了?老天算是开眼的,留着我这把老骨头来,亲眼看看你们这帮人面兽心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莫青离冷冷地听完沈姑姑的一番话,温热的眼眶蕴满了泪,想象着当年沈姑姑被逼着喝下毒药的场景,想象一向高傲的母亲被宿敌陷害无疾而终的凄凉,莫青离的心像是被刀割着一般,如今青衣已经死了,剩下的唯有那个自己爱了一世的赵子霈,前世自己所受的,便要他加倍地还来,这是他欠青离的,这是他应该为自己所犯的罪承受的。
“沈姑姑这么恨本宫却又无从下手,因此这才盯上了本宫的弟弟么?”莫青离考量着自己知道的一点信息问道。
沈姑姑喝完了刚才倒的一杯茶,又拿了只空杯子倒了一杯;“娘娘错了,不是老奴盯着成少爷,而是成少爷不肯放过我家的娇儿呢,如今娇儿人都去了,娘娘怎么倒说成是老奴的罪过了呢。”
莫青离心里有数,毫不犹豫得接过沈姑姑递来的茶一口喝了,沈姑姑看了也是一脸的惊讶道:“你就不怕老奴在茶里下毒?”
“你的目的是毁了整个成国公府,并非只我一人”,莫青离擦了擦嘴角的茶水道,“沈姑姑隐姓埋名这么久,不会这么打草惊蛇的。”
莫青离刚说完,只见沈姑姑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的精光大盛,枯瘦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多了一把匕首,那小巧的尖刀像是被人精心地打磨过,灯光下敛着淡淡的寒芒。
只听沈姑姑大笑一声道;“娘娘怎么知道我不会?老奴知道自己不能与整个国公府抗衡,本只想借着娇儿的手杀了莫青成,让莫谨言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绝了后,谁曾想娇儿竟然会爱上了那小崽子,宁可自己死也不肯动手,最后没除得了莫青成,倒是等来了青妃娘娘,娘娘觉着老奴该不该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呢?”
莫青离一见这架势也是惊了一惊,面对着沈姑姑的步步逼近只能退了几步,只听她厉声又道:“我逼死了一手养大的娇儿,却依然没能让那莫青成砍了头,如今娘娘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便莫怪老奴心狠,比起娘娘当年的手段。老奴还是差的太多。”
青妃只觉得头昏脑涨站立不稳,想来那杯茶确实是下了药的,如今药力发作,眼前拿着刀逼近的沈姑姑也生出了三四个重影来,辨不清真身。
“你给本宫喝了什么?”莫青离无力地倒在桌边。
沈姑姑见药效已到,欺身一把抓过青妃的锦衣;“娘娘放心,不过是些能让人腿软无力的药罢了,老奴怎么舍得让娘娘那么简单地便死去呢,只没想到娘娘会这么轻易地喝下老奴备着的茶,倒省了老奴好些功夫。”
莫青离紧紧地盯着沈姑姑手里的短匕,竟一时间觉着有些眼熟;“本宫若不喝你的茶,你会承认沈兰娇的死与成官无关么?”
“娘娘倒挺会算计”,沈姑姑得意地一笑,手里的匕首竟已蓄了力度朝着青妃的手臂刺下,“只不晓得娘娘可曾为自己算计一条退路?”
青妃柳眉深蹙,强忍着手臂上不断传来的阵阵痛意,只见素白的绸缎上顷刻间被鲜血层层染透,如雪地里开出的妖艳的梅花。看着沈姑姑扭曲了的面庞,不屑道;“沈姑姑以为本宫会这么傻会毫无准备地跟着你来么?”
沈姑姑听了一滞,竖着眼睛四顾看了看,见并没什么动静,又阴沉了脸色道;“都这时候了娘娘还不忘着故弄玄虚,只是娘娘可还认得这把匕首么?”
手臂上的匕首猛地被沈姑姑拔出,带出了一道血线,莫青离嘤咛出声,眼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当日本宫为妹妹剖腹取子的那把短匕,本宫又怎会不记得?当年本已将它丢入了荷花池,不想还是被你捡了去,姑姑当真是有心。”
嘴上虽是这么说,额上却也是冷汗直冒,隐在暗处的那个人迟迟不肯出手,难道真的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害了么?若他晓得这具身体里活着的是前世的青离,他还会这般冷眼地看着,看着她受这皮肉之苦么?
沈姑姑看着青妃脸上的凄楚,以为她是因为痛,当下更是得意,举着匕首朝着青妃的心窝处刺下,莫青离惨白的脸色又是白了几分,随着匕首的寸寸深入,那血才一点点地被挤了出来。
并不是痛,而是心伤,莫青离无助地看一眼窗外,她知道他早就来了,在门外玲珑倒下的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来了,可是自己目前的身份是莫青衣,是残忍地杀害了青离的莫青衣,他又怎么会救这样的一个自己?
“少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再将我弄丢了,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理你。”莫青离呢喃着,神情变得恍惚,满心间却只记得这一句。
再忆起小时候两人偷跑出去玩的经历,王禹少只大他两岁,一时贪玩竟忘记了跟在身后的莫青离。
后来自己找了几个时辰,跑遍了曾经去过的所有的地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缩着身子在桃花树下睡的正香,当她悠悠醒来,却只嘟着嘴嗔道:“少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再将我弄丢了,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理你。”
王禹少冷了的心却是猛然一激,似是一下子醍醐灌顶,整个人都醒过来了一般。这件事只有自己跟青离知道,与青离向来不和的莫青衣又是从何得知的?
看着青妃胸口一朵一朵的艳红,又看着青妃眼中透着的熟悉的骄纵与决绝,王禹少再是来不及细想,一个纵越翻身而入,一手隔开沈姑姑按着匕首的手,一手轻轻地揽过青妃纤弱的娇躯,入眼是一副陌生的绝美面庞,却心疼那眉眼间挥之不去的宿世愁殇。
莫青离只觉身子一轻,苍白的唇微启,却只剩了一句“你终于来了么”?
“终于”二字终究刺痛了他的心,原来她已等了很久,等了一世,却只换来了半生的黯然离去。可是眼前的人真的是你么?为何只能在那不经意的眉眼中才能寻到你的一点影子?为何要将自己隐藏得那么深。深得甚至骗过了你自己。
青离,真的是你么?怎么会是你?
☆、第17章 伤情重
晕倒在门口的玲珑醒了来,只记得当时脑后一阵钝痛便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到现在后脑勺还有些热热的灼烧感,昏沉沉的。
玲珑揉了揉酸涩的眼,却看见巷子里远远地来了辆马车,瞧那样子该是朝自己的方向而来。
见马车后一行四人下得马直朝沈姑姑的院落而来,玲珑想起主子进去时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的话,当下不敢怠慢,撑起了身子软软得挡在众人身前。
一众人也都是吃皇家饭的,瞧玲珑一身的装扮想必也是富贵人家的丫头,正踌躇不前的当儿,却见院门一开,却是王禹少抱了一人出来,那人脸色惨白如纸,手脚无力地垂着像是绝了生气,华贵的月白色祥云锦裙服上血迹斑斑,眼看着是受了很重的伤。
玲珑看出那受伤之人真是自己的主子青妃,当下吓得浑身一颤,心里道了几声苦,步子也大了些一下子抢上去:“娘娘这是怎么啦?怎么好端端得进去却这般出来了?”
王禹少冷着一张脸,俊朗刚毅的五官毫无征兆得透着怒意;“不想你家主子有事就让开。”
玲珑一时心急竟没注意抱着青妃的王禹少,又听少将军简短却凌厉的一句话,吓得退到了一边瑟瑟发抖。
王禹少看一眼怀中的青妃抿了抿唇,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只能等到将人救活了再探究。
原本听到青妃说为青离剖腹取子,当真是冷了心,恨不得拿着匕首杀青妃的人不是沈姑姑,而是自己,可是所有的仇恨在听到那句“少哥哥”的时候轰然崩塌,再是坚冷如冰也敌不过那句呢喃轻唤,不曾退婚的青离总是古灵精怪地缠着自己,喊着那句“少哥哥”。
马车宽敞舒适,其中又镶了软垫,王禹少歪着身子怀抱着昏迷不醒的青妃,只盼着回府的路能再短一些,只盼着这青石路再平缓一些。
京师里最好的名医早已候在将军府中,府中的人不明所以,以为是王禹少受了伤,见了少将军风尘仆仆地回来皆松了口气,却只听王禹少冷冷地道:“都散开,别耽误了救人。”
候着的大夫也是看出了少将军神色间的紧张,擦了擦汗快步跟着他径直向里行去,直到了王禹少平日里下榻的“青园”,待少将军将人小心地放平了,才弓着身子上前来,拿了专用剪刀,割开了胸前已被污血染成暗红色的锦缎外衣,又搭了手,静静地把着脉。
王禹少常年征战疆场,对各类大小伤情已经是见怪不怪,而今看了青妃胸前插着的匕首,却是没来由得觉得心惊肉跳。
马车内他已粗略地查看了伤势,那沈姑姑虽然从未行过凶,这次却是有备而来,这一刀刺中的位置离心脏处极其的接近,一着不慎便会伤及心脉,到时候便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果然听得大夫一脸地为难道:“夫人早先因着生养亏了身子,其后殚精竭虑一直不得静养,如今的伤势又紧靠着心脉,草民恐怕能力不济无法诊治。”
王禹少一听,瞬及沉了脸,转了头瞪着跪在脚边的京城名医,却又无从动怒。青妃难产险些致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万万不曾想到的是,身为帝王宠妃却终日惶惶不得静养,当真是叫人匪夷所思了。
看着青妃深深凝着的眉,王禹少的心猛的一揪,又听那大夫颤巍巍地道:“草民医术有限,但是有一人或许可以。”
“快说。”王禹少轻拭着青妃额角的香汗,一听有所转机,急急道。
那大夫也是生怕将军一怒之下会牵连自己,赶忙抬头道:“此人便是太医院的许太医,名叫许文远,现就住在东街十一巷内。”
王禹少听大夫一说,立即遣了人前去相请,许文远今日并不曾入宫当值,听说是将军府相请也不好推辞,匆匆拿了药箱随王禹少的随从去了,待到了将军府的时候已是酉时了。
路上便听说看诊之人乃是受了刀伤,一看躺在千重暖帐中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宫里如今被传地沸沸扬扬的青妃,而此处却是在将军府。
这么一想,却是惊得不轻,青妃离宫,却在将军府中出现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被外界知晓了,莫说是一个宠妃,便是这将军府也会有所波及。
王禹少看着许文远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也是猜到了几分,当下轻咳了一声道:“青妃今日远游遇袭,恰好本将军路过将其救了下来,见娘娘伤势过重,不及送进宫里,这才带进了府,许太医华佗在世,快替娘娘瞧瞧伤。”
许文远见王将军虽然竭力表现得镇定,那语气中却明显透着焦急,与当日青妃脚踝伤重皇帝眼中的焦虑相比,竟是又多了几分深意。
一直以来念伊殿都是许太医的差事,青妃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只看了一眼青妃胸口仍旧未能拔出的匕首,皱了皱眉;“要拔出这刀并不难,下官担心的是拔刀后一旦导致血崩,后果不堪设想,娘娘前段时间未能好生将养,终是气血两亏,只怕会挺不住。”
王禹少闻言也陷入了沉默,只是如今情势已是不容再拖了,晚一分青妃便危险一分,自己尚有太多的疑虑想问,怎能放她就此离开?
正左右思量间,却听帐中的她一声嘤咛,王禹少隔了几步,待他附耳再听,却是一句“少哥哥对不起”。
“请太医拔刀。”王禹少眼睑蓦地一沉,看着青妃眼角滚落的泪坚声道。
许文远一震,像是没想到王将军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于是缓了声儿道:“下官以为还是先派人禀报皇上为好。”
王禹少晓得许太医的顾虑,即便青妃私自出了宫也依旧是皇帝的后妃,皇帝虽然至今未曾表态,可是后妃是死是活总由不得外人做主。
可是如今天色已晚,若派人进宫,再经层层通传,一来一回总也要耽搁几个时辰,依青妃目前的状况,哪等得了那么久?
“救人要紧,许太医只管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