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之吻 by 神奈木智-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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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之吻》BY 神奈木智
第一章
他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千万不可以靠近。第一次在补习班看到他，柏原树的脑海里即浮现这个想法。
冷静、理智，而且学业成绩务必优秀，一直是自己活到十六岁为止所追求的生活信条，没想到却在瞬间崩溃。
找不出原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当他进入自己的视线，内心突然警铃大作。
这种感觉持续了一年，直到某一天，树下定了决心。
“我决将自己的心交给他！……那个大泽卓巳。”
立誓之后…树反而开始担心这个誓言会被自己打破，因为在害怕的同时，心底深处竟期待着这个誓言被打破的时间，能够早点来到。真的很想泼一桶水到自己身上，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
那个期待的日子毫不预警的就这么来临。
“——大泽，我有话跟你说。”
“咦……？我？”
在拥挤的放学回家路上，卓巳特地来这里接他的表弟——祥一。正当二人要走出校门时，没想到树竟然冲过来叫住他。原来已因出众的外貌受到过多注目而倍感不安的卓巳，满脸疑惑地回头看着树。
“……你应该是找祥一吧……？”
“没错！就是你！”
树勉强压抑紧张的情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很清楚。眼神彷佛将赴刑场慷慨就义。
“唔……嗯……”
不明所以的卓巳避开树的视线，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高宫祥一。不料，那位表弟却露出一脸跟他无关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这点倒是非曲直点儿也不令人意外。因为传说中的高宫祥一，不但无情、没人性，还有幸灾乐祸的倾向。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个性却教人不敢恭维的他，以恶魔般的魅力虏获小泉绵雪的心。于是绵雪的好朋友树，跟祥一的表哥卓巳，便被迫成为这段波澜万丈的恋爱余波的无辜受害者，变成他们极不愿意扮演的电灯泡同志。
不知道为什么树对自己好像不是很友善。
可能在树的认知中，自己只是‘配角之一’吧！
“……柏原，有什么事吗？”
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可是脑海中又想不出其他什么话。
话才出口，卓巳的脑子便开始转，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具体的事件，因为自己根本没对树做过什么坏事。
勉强要说的话，就是有一次故意在树最重要的好朋友绵雪面前，表现得跟祥一很亲热的样子。
然而那也是因为树一心想要：‘让绵雪言离开高宫’所以才找他帮忙，拜托他这么做的啊！他知道绵雪单相思得很痛苦，而在一旁守护的树更痛苦，只好拔刀相助。
为什么会树现在却一脸抱怨地站在自己面前？有知道对方会说出什么话的卓巳，不禁在内心嘀咕。
——真是好心没好报。
（什么跟什么嘛！他凭什么这样瞪着自己……）
卓巳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内心开始发起只有自己听得到的牢骚。这番情景若让卓巳补习班的同学看到的话，一定会认为事态肯定相当严重。
因为平常待人相当温和的卓巳，几乎都是笑脸迎人，何尝这般忧郁过？卓巳看着对方锐利的眼光，不由得感慨起来。
（第一次被柏原这样盯着不放。）
突然间觉得很想笑。卓巳是个相当自我的人，平常不大关心别人的。但他很早就发现到树并不喜欢自己。
平常在补习班的时候，当他跟别人嬉闹的时候，他总是站在角落冷眼旁观，完全没有反应。就算有事跟他说时，他的态度也相当冷淡，不高兴时，甚至露出厌烦的表情。
没想到那样的他……竟然会追着自己跑？
到底怎么回事？
“唉……有话请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而已。”
卓巳还是感到很不安。
当初是基于好心才对树跟绵雪拔刀相助，万万没想到这个行动会让树察觉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感情。
“你想问什么……”
卓巳好不容易挤出话时，总是陪在树身旁的绵雪终于追了上来。
他别起娇小的身躯，急促地喘气。祥一露出像小心小孩发现自己玩具般的闪亮笑容，牵起绵雪手离开。
“祥……祥一！你要去哪里？”
“卓巳，今天的约会取消好了。你跟那位老兄不是有话要说吗！”
嬉皮笑脸的模样让人很想扁他。
“不不不……不要，我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
“没关系啦！你们好好‘谈谈’吧！”
毫不理会卓巳的求救，祥一将绵雪拉往校舍方向。卓巳好想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但是树的眼神封死他的动作。
“……真伤脑筋……”
嘟嚷完之后，卓巳叹了一口气。
不只是因为要单独面对树，还有大家好奇的眼光。因为他二人兀自站在人群熙来攘往的马路上，实在相当突兀，卓巳不必出声就已经是大家眼光的焦点，何况是现在这样戏剧化的对峙。
“……柏原。”
“嗯？”
“……一定要在这里谈吗？”
“没…没有啊……”
“那么我们……我们换个地方吧！”
看热闹的人这么多，根本无法静下来好好谈。
加上卓巳并非这所学校的学生感觉更加尴尬。
到底是什么事啊？
树什么都没说。
平常反应机伶的树，心好人好像被什么夺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卓巳的脸，毫无开口的迹象。
手足无措的卓巳实在受不了，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
“柏原，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耶？”
“耶什么耶！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下子瞪我一下子又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到底什么事你就说嘛……还是你又想找我帮小泉的忙？”
“你说‘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可能没事来找我说话，哪一次找我不是因为小泉或祥一……”
“等…等一下！你真的觉得我找你说话很奇怪吗？”
“没错。”没想到树竟然会有如此慌乱的反应，看得卓巳不由自主地跟着心烦起来。起初的疑惑变得有点不悦。
“喂…大泽，你的脸色不太好……”
“少转移话题，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
“我？”
“你讨厌我对不对！”
卓巳的心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刺得好痛，没想到将这种心情转化成言语，竟是这么难过。
“我？……讨厌你？”
“这儿就咱们俩，除了你还有谁？”
卓巳气冲冲地撇过头去，意外地拉出侧脸优美的线条，不只是树，连四周看热闹的人都看呆了。
啊……好美！忍不住发出推向赞叹。
内心涌现无限‘后悔’，不过，为时已晚。
“大泽，你误会我了，我……”
“算了，有什么话快说！今天本来预定跟祥一一起吃晚餐，全因为你而泡汤了！”
“可是，你不是讨厌在这里说吗？”
“……算了！哪里都无所谓。”
“自己都说出树讨厌自己这个事实了，就算被上千上万个人包围也无所谓。
（——啊……惨了。泪水快掉出来……）
在卓巳眼眶湿润的同时，树抓起卓巳的右手。
“柏原，你干嘛！”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不要说是阻止，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柏原…柏原，你要去哪里？”
“到人少一点的地方。这里人太多了，又吵……无法好好说话。”
“人…人少一点的地方……？”
树坚决的言词让卓巳感到害怕。难道是刚刚带有挑衅意味的说出“你讨厌我对不对？”这句话惹火了他。
卓巳豁出去了，他在内心告诉自己别理他。
被树抓着的右手不由得握拳。
刚才自己的口气的确不好，但又没有说错。
之前就相当在意的他，只是故意装做没这回事。因为自己就是无法讨厌树，正因为这样，所以，虽然觉得愚蠢得要命，还是为树挺身而出，故意到他们学校跟祥一表现得很亲密，只为了早日完成绵雪离开祥一的计划。
种种行迳，鸡婆到自己都想唾弃自己的程度。
“……大泽。”
卓巳沉思的时候，树背对着他开口。
“你刚刚说我讨厌你对吧？”
“对……对啊！”
“我真搞不懂你。”
“怎么说？”
“既然认为我讨厌你，为什么你还能那么开朗地跟我说话？我找你商量事情你还一脸没事表情，并放弃原先的约会跟我在一起？”
“约会……？哪有啊……你说的太离谱了吧？”
“我还为此赔上我的眼镜。”
回想起来，上次在约定碰面的咖啡馆里，卓巳第一次看到没戴眼镜的树，那一瞬间还他帅气的脸庞震慑住。
真想再看到那张脸，就在他沉浸美好回忆里时，树再度跟他说话。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讨人厌的家伙吧？”
“你是讨人厌的家伙……”
“嗯！”
“……谁说的……”
卓巳坦率的回答。
“嗯，在柏原说这句话之前，我压根儿没有过讨厌你这个念头。”
这是事实。
“为什么？”
原本走在前面的树突然停下脚步，依旧没回头，只是背对着，卓巳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树非常疑惑。
“柏原……？”
“为什么不管我用什么态度对你…………你都没变？”
“呃……因为……”
卓巳第一次听到树以这种口气说话，很孩子气，若不是亲耳所闻，打死都不相信柏原树会这样。
卓巳越想越不可思议。
“柏原。”
“干嘛？”
“你可能不太能接受，不过对我而言，这是很理所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不讨厌柏原啊！”
这句话一说出来的瞬间，树突然甩开卓巳的手。心情好像也跟着被甩出去一样，卓巳感到一阵心痛。
“柏原——”
“我…我……”
树头也不回地再度提起脚步往前走，并低声说：
“我最不会应付你这种人。”
“咦？”
“对别人不太友善的人，一般人来说，别人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就算有……那也只是表面功夫而已。我相信你会说这种话……是因为你从来不曾被人疏远过，，你的身边随时都有人将你捧在掌心。”
“你们你怎么这么说？”
“我说错了吗？”
树瞪了卓巳几秒钟之后，再度开口：
“即使是平常不把人看在眼里的高宫，也对大泽很好。”
“祥一？他是……”
“就表兄弟而言，你们感情未免太好了吧？”
树按奈不住怒气，口气很直而且相当冲。
“那…那么…柏原……”
“什么？”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我跟祥一是表兄弟，也是童年玩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当然很好……”
“我知道。算了，就当我没说，我只是看到你跟高宫在一起就……”
“咦？”
“……不…没什么？”
树不悦地中断话题，继续沉默地往前走。
“所谓的踢到铁板就是这样吧！”
卓巳叹气地在后跟着。
二人无言地来到没有什么人烟的后院。
这里是绵雪所隶属的射箭社，通常，一到课外活动时间，这里几乎一个人影也见不着。终于停下脚步的树，轻叹一口气后回头看卓巳。
“这里应该可以了。”
“可……可以什么？”
树的眼睛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感觉再度被冰冷地甩开。
卓巳轻轻地握拳，将被甩开的寂寞包在手掌心里。
“柏原……你到底想问我什么？从刚刚开始你的口气就很冲，你到底想讲什么？”
“……”
正待要说出重点时，树却又欲言又止地全上嘴。
因为连树自己也无法说明，为什么会有这种复杂的情绪。
绵雪的叫声还残留在耳里。照道理说应该是绵雪去追祥一，回过神时却树丢下好朋友自己先跑起来。
“大泽。”
“嗯？”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想起绵雪的事情，就自然而然说也这句话。急躁的树不禁叹了口气。
“你…你指哪件事？”
“你少装蒜。你这几天故意跟高宫表现得很亲昵，绵雪跟你有仇吗？”
“啊……你指那件事啊？”
卓巳带着好气的语气看着他，树再度陷入第N 次的沉默。
（他长得好漂亮……）
看着对方的脸的树，突然在这个时候冒出不该有的想法。
本以为早看习惯这张脸，没想到凝神细看……还是心悸不已。
湿润清澈的凤眼眨着眨着，白晰的肌肤，姣好的嘴型，还有弧度优美的额头等等，若是让诗人来形容，一定有形容不完的词藻。
可惜树是数理系，脑袋里根本榨不出只字片句的赞美词。就算勉强说点什么，恐怕也只会令卓巳笑掉大牙吧！
此时，卓巳正嘟了一张嘴瞪着树。
“柏原不是自许为绵雪保护者？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好只可爱的小猴子跟祥一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你有时间跟我抱怨，为什么不多为他担心一点？祥一这个人目中无人的很，他可不会看时间地点的，只要他一发情，不管是大马路还是校园都无所谓，小泉肯定抵抗不了他的诱惑。”
“大泽！”
“而且，你没资格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