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岂知心 + 番外by林寒烟卿-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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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被抬到一住大宅院,下了轿子又跟着随从进了楼。尚鹏看他到了,笑着过来道:“一会苏慕卉就要来了,我们去楼上等着。”魏紫无限欢喜,跟他上了几层楼梯。自窗子向外望去,宅院的一半都可收在眼里。处处是铺天盖地的红。尚鹏见他打量,问他:“你看这喜事办得怎么样。”魏紫道:“什么喜事。”尚鹏道:“这里是宰相府,宰相今天招女婿。”魏紫哦了一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尚鹏道:“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别人要是知道自己在宰相府里,不知怎么高兴呢。”魏紫道:“他们家大一些,又有什么可高兴的。我从前住的地方,比这里美一千倍。”
尚鹏笑了一下,在他身边坐下。心道你还不知富贵是何物,什么美一千倍,真是信口胡吹。昨天他命刘福去传旨赐婚。那苏慕卉果真百般推拒。直到刘福把利害个他说的透了,才勉强应了。这个苏慕卉才华过人,又不把功名利禄放在眼里,倒是个好官的坯子。至于这魏紫,定要留在宫里。
魏紫等的心急,尚鹏不紧不慢的喝茶。院子里鼓乐声忽然响了起来。尚鹏道:“新郎官来了,还不去看。”魏紫道:“苏慕卉什么时候来?”尚鹏站起来道:“苏慕卉便是新郎官,今日他娶宰相的小女儿,不到天黑就会传遍京城。”魏紫道:“你说什么。”尚鹏道:“我说苏慕卉今日娶妻。”魏紫道:“我不信。”尚鹏道: “你去窗子瞧瞧,我特意选了这里带你过来,好让你看的清楚。”
魏紫迟疑的走到窗边,众人已簇拥着新郎官进来了。一身利落的红袍。魏紫颤了下,脸刷地白了。攀住窗户要跳出去。尚鹏吓了一跳,忙抱住他。魏紫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喊:“苏……”尚鹏捂住他的嘴。把他拽到屋里去。
苏慕卉被一群人拥着,左边说什么恭喜,右边说什么前程。他没有一刻不心如火烧,连应酬都不肯应酬。方才隐约竟似听到魏紫在叫自己。游目四顾,全是来贺喜的人,魏紫又怎么可能到这里来。苏慕卉重重的叹了口气,周围也安静了不少。他脸上的不快,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何况这里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人人最好的本领便是察言观色。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不称心,才被点了状元,就与宰相攀上亲戚,简直是锦绣铺就的仕途。
刘福选了伶俐的小太监去照料皇上带回来的人。魏紫被用九龙锁锁在圣上的寝宫。这是大内至宝,传说中可缚龙束虎,可见皇上心里待他如何看重。只是也未免太难侍侯了些。魏紫始终哭闹不休,嚷着要苏慕卉。刘福何等精明,前因后果已在心里推出了七七八八。上前劝道:“天下万物,莫不是帝王家的。苏慕卉求得功名,日后等着他的便是荣华富贵。你若惹怒了皇上,他再也没有好下场。”魏紫道:“什么没有好下场。”刘福比了个手势。魏紫不解道:“是什么?”
尚鹏道:“朕会杀了他。”挥手让刘福退下,坐在魏紫旁边,笑道:“多大的人,怎么哭了。”魏紫道:“你放我回去。”尚鹏道:“你是好人家的孩子,不能呆在那种地方。”魏紫道:“我要去找苏慕卉。”尚鹏道:“他已娶了妻子,自然是不要你了,你没有脸面的么,还要去找他。”魏紫奇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尚鹏道:“你以后只能留在朕身边。”伸手去抚魏紫的眉眼鼻唇,才想称赞一句。已被魏紫狠狠的咬了一口。尚鹏拽出手,用力抽了他一个耳光,魏紫被打的跌在床上。尚鹏倒也不是故意的,忙把他扶起来,给他擦唇角的血。手才过去,魏紫又咬了他一口。几乎把手上的肉生生咬下来。尚鹏掰开他的牙齿,小太监们忙去传了太医来给包扎。
进来的人总要悄悄的看那么几眼,魏紫缩在床角里。尚鹏等人都退下了,柔声道:“过来,朕不怪罪你。”魏紫道:“我怪罪你。”尚鹏道:“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拉住那锁链一扯,锁链的那一端扣在魏紫的腰上,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魏紫哪里比得过他的力气,被硬拽了过去,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尚鹏大觉尴尬,无处下手,松开了他。魏紫得到自由,便向后退一退。尚鹏道:“你这么不听话,朕找个错杀了苏慕卉再轻松不过。”魏紫不屑道:“他很厉害,你杀不死。”尚鹏道:“苏慕卉学过几年道,只能骗你这样的小孩子。朕手下什么样的能人没有,不过朕也不会杀他。你若惹朕不开心,朕便杀了他的家人,让他恨你一世。”魏紫道:“是你杀的,他怎么会恨我。”尚鹏道:“你为了他惹朕不开心,朕就要让他不开心。”他对魏紫实在已是前所未有的耐心,看魏紫似懂非懂的听着。那眉眼间的光华实在无人能及。俯身过去,魏紫惊惧的躲闪。尚鹏道:“别躲,朕什么都能给你。”魏紫道:“我要见苏慕卉。”尚鹏皱眉道:“你不是见过了么。”魏紫道:“我要和他说话。”尚鹏道:“你若从了朕,朕便让你见他一见。”魏紫道:“什么是从。”尚鹏按住他抚揉,低声道:“懂了没有,难道苏慕卉没有上过你。”魏紫破涕为笑:“我答应你。”这态度转变未免太过突然,尚鹏一时倒楞了。魏紫道:“你让他们都出去。”尚鹏摆了摆手。魏紫贴近他,轻轻呵了一口气。他还是第一次用这幻术,看眼前人逐渐癫狂的动作。缩到离尚鹏最远的床角去,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他直到此刻才有空闲去想苏慕卉到底是不是娶了什么宰相的小女儿,心里疼得厉害。
第六章
苏慕卉无意应酬,竟连喜酒也一杯不肯喝。到场的官员本已为皇上的眷宠吃惊,现下则更是糊涂。苏慕卉坐了一会,竟自行走了。大厅到处是窃窃私语声。有的道: “他大哥苏慕云倒是个会做官的,苏慕卉可差得太远。”有的道:“别胡说,圣上亲自定的这门亲事,又给选的日子。从来只见过下官巴结上头的,本朝两百来年,何尝有过这么急着嫁宰相女儿的时候。他这日后的光景,只怕是无人能及了。”旁边人接道:“都别议论了,我看左大人的脸色可不大妙。”好在这里全是长袖善舞,能祝能祷的人物。没了新郎官的婚宴,倒也还算热闹。
苏慕卉在园子里走走,宰相府的下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直把他送到洞房门口,看着他进去了,守在门外。苏慕卉头疼欲烈,他写信回洛阳已有月余,却始终没有收到回信。新娘子穿着大红的锦袍,坐在床边。苏慕卉心里惦记着魏紫,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在桌子前椅子坐下。喜娘上来笑道:“姑爷,来和小姐喝了交杯酒,才好美满。”苏慕卉还未说话,新娘子一把掀开了盖头,凄然道:“奶娘,我活不成了,我实在不能嫁给别人。”那喜娘吓了一跳,忙过去把她按得坐下。急对苏慕卉道:“我家小姐自小被老爷娇宠惯了,偶尔闹些小脾气,姑爷千万莫放在心上。”左莹哭道:“奶娘,爹把君哥怎么样了,爹说只要我进洞房,就放了他走的。”那喜娘吓得去捂她的嘴,又是心疼又是气,差点也哭了出来。苏慕卉已听得明白了,对那喜娘道:“小姐问你话,你就着实告诉她,何必定要看她着急。”那喜娘惊疑不定,看苏慕卉脸上竟无半点不快,饶是见多识广,可也分辨不出苏慕卉话的意思。看了看左莹,实在不舍得她难过。柔声道:“老爷说再过几天才放冯公子,他还在他的住处,只是派人看着罢了。”
左莹抢过来跪在苏慕卉脚下痛哭:“我与君哥早已互许了终身,爹说我不嫁给你,就要杀了他,可我绝不能再和别人了。”苏慕卉忙把她扶起来,对那喜娘道:“你先出去。”喜娘本还想说话,却不知怎么的自己走了出去。还把门给他们掩好推严。
苏慕卉柔声道:“你不要哭,慢慢说。”左莹是看他这样好说话,一时也有些迟疑。苏慕卉诚恳道:“你和我都为圣旨所迫,我绝不会趁人之危。”左莹哭道:“君哥是我们府里请的先生,我们早说好了要终生相伴。昨天晚上宫里忽然来传圣旨,要我今日便嫁给你。我再也瞒不下去,爹他……”苏慕卉本有脱身之计,只是心里对左莹颇为愧疚。现下听她如此说,真正顾忌全消。苏慕卉看她脸上班驳的泪痕,拿袖子给她擦了。温和的道:“你也累了一天,先歇息吧。”左莹迟疑看着他。苏慕卉道:“我与你一样,另有心爱之人。”
魏紫坐在床角,苦恼的看着身上的锁链。尚鹏已睡着很久了,魏紫想起一个大大的问题,爬过去轻点,龙袍脱落下来。尚鹏累得厉害,魏紫推了他半天,才看他醒过来。魏紫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苏慕卉。”尚鹏迷糊着坐起来,眯了眯眼睛。他自出世以来,又哪有什么人敢来吵他睡觉,劈手去打魏紫。魏紫被他打过,灵巧的躲开了。尚鹏伸手去捉他,魏紫闪了几下,已被他拉住锁链拽了过去。尚鹏看魏紫瑟瑟发抖,面颊上自己的手掌印还没有全消,有心打他两个耳光,却是下不去手。压了怒气问:“你要做什么。”魏紫小声道:“我要见苏慕卉。”尚鹏怒道:“你……”魏紫道:“你答应我的。”尚鹏道:“你怎么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魏紫道:“你什么时候让我去见他?”尚鹏叹了口气道:“等你真心从了朕,朕开心自然就会让你见他。”魏紫道:“那是什么时候?”尚鹏道:“这个你自己才知道。”
轻抚魏紫的眉眼,沉声道:“你才来不懂事,朕不怪你。以后要是再提苏慕卉三个字,朕也不会饶你。”魏紫诧异的张口。半晌骂道:“你是混蛋。”尚鹏大怒,不舍得打他的脸。按住魏紫,在他大腿内侧用力掐下去。魏紫疼得战栗,哭声都变调了。尚鹏道:“闭嘴。”魏紫没有理睬他。尚鹏把他抱到怀里,危险的轻抚他大腿上柔嫩的肌肤:“你若喜欢哭,朕就成全你,让你天天哭。”
魏紫的痛哭改成强自压抑的呜咽。尚鹏伸手进去揉捻魏紫的乳尖,调笑道:“你昨晚和朕不是很快活,朕从来也没这么痛快过。”这于他已是夸奖和讨好了,魏紫根本不领情,极力挣扎推开他的手。尚鹏道:“你再闹,朕就关你一辈子。”魏紫缩成一团,在心里苦恼的想怎么才能出去。尚鹏看他不说话了,拉着他躺下,把被给他盖好。魏紫攥住他伸过来的手,和他商量:“我不跑了,别锁着我。”尚鹏笑道:“你跑也跑不掉,可是太野了。昨天你砸的东西,哪一样拿出去都价值连城。” 魏紫道:“我不砸你的东西了,我将来赔给你。”尚鹏道:“不能说你,要叫皇上。”魏紫没有答他,往床里挪动了下,腰上的锁链清脆作响。尚鹏看他的眼泪落了下来,柔声道:“你这几天要是不闹,朕就放开你。让你在寝宫里随意玩耍。”
胡晓棠这一日在将军府,听人议论说新科状元娶了宰相的小女儿左莹,婚事也办得极快。朝廷里又有新贵,人人都开始争相笼络了。胡晓棠越听越不对,找个借口走了。他常常出入高官宅院,摸索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已听见下人说小姐如何,姑爷如何。趴在房檐上,耐心的等天黑下来。冷风频吹,胡晓棠丝毫感应不到魏紫的存在,在心里把苏慕卉和苏慕卉的家人腹诽了个遍。还未等天彻底黑,下人便已纷纷被打发回房,笑着说些小姐和姑爷新婚,我们可清闲了的话。胡晓棠听得咬牙切齿,苏慕卉推门出来对房檐阴影里藏着的人道:“下来吧。”
胡晓棠跟他进屋去,恼道:“魏紫哪里去了。”苏慕卉道:“什么?”胡晓棠脸上变了颜色,急道:“他没来找你么。”苏慕卉道:“把话说清楚,魏紫怎么了。” 胡晓棠吓了一跳,忙把从洛阳来的事告诉苏慕卉。苏慕卉一点点的僵了。良久道:“带他走的人叫什么名字。”胡晓棠道:“是李鹤全的朋友,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苏慕卉苦涩道:“魏紫急坏了吧,所以才肯和陌生人走。”胡晓棠道:“那人知道你是来赶考的,我们才相信他。我在魏紫身上画了符,第二天便感应不到了,我还以为是你给洗了下去。”苏慕卉想起那天早上,恍惚听见魏紫叫自己。得到自己一半真元的魏紫,没有了妖气反而难以察觉。带走魏紫的人哪里能有什么好心思,不知会怎样糟蹋他。苏慕卉看胡晓棠泫然欲泣,强压心痛道:“不怪你,是我的错。”他虽无心功名,这些天却尽接触些朝中显贵,官宦公子。这李鹤全极得皇帝欢心,据说是当今圣架面前的第一红人。苏慕卉又详细问了问,凝神思索哪来一个三天前便知道状元是谁的年轻文官。实在神通了得,发榜前三天,只怕皇帝自己尚定不下谁是状元。
苏慕卉看胡晓棠泫然欲泣,强压心痛道:“不怪你,是我的错。”他虽无心功名,这些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