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螺旋-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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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伯母有些气恼的戳他的额头,大概是回忆起他小时候的趣事,随即笑了起来,“你父亲的火爆脾气,我可没有他的那份儿狠劲儿,最多就是让你的皮更痒痒,我才不找那份儿累呢。”
我对他们母子二人接下来的对几乎话充耳不闻,脑子里只是不停的重复同一个名字——“荣斌”。
他,会是妈妈口中的“荣斌”吗?
我有些失魂落魄词不达意,连饭局如何结束的都没有印象,等我清醒过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周华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太累了?”
我摇摇头。
他内疚的道歉,“都怪我,只想着让妈妈回来后能早点见到你,却没有考虑到你最近加班那么辛苦,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我轻轻的开口,发现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其实只是随意吃顿饭而已,不用那么紧张。”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笑容满面。
他把车停在巷口,陪着我慢慢走回家。
“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他细心的嘱咐着,“如果确实没精神,休息一天也没关系吧,你们的项目不是进展的挺顺利的?”
我低着头,默默的走着,对他的话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完全没过脑子。
“你爸爸叫什么?”
“恩?”他被我突然的问话惊呆了几秒钟,随即答道,“周镕彬,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理他的疑问,只顺着自己的思路问下去。
“你爷爷是作什么的?”
“*军区参谋长。”
“他可是有个老战友和老邻居姓于的?”
“我不清楚,爸爸离家之后很少回去。”
“那。。。”
“媛,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些?”他突然有些紧张,拉住我的手臂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我的疑惑,而且,我只是模糊的记得母亲口中的名字而已,至于那些过去的事情,无论是爷爷还是爸爸,都绝少提起。我为了不让爸爸伤心,也很少追问母亲的过去,尤其是这个名字,更是从来不敢在爸爸面前提起。
既然我对这件事几乎仅是凭着自己的猜测,又让我如何向他解释,一切的怀疑都只是缘自我的怀疑?
“不想说就算了,回去好好睡个觉,明天就没事了。”周华体贴的拥住我,轻声安慰。
他看着我走进警戒区,才驾车离开。
我站在大院门口,抬头仰望寂静的夜空。耳边响起周华母亲席间的笑语——
“自打阿华为了应付我安排的相亲频繁的交新女朋友,我再也不干涉他的婚事,我真担心他不肯好好找个女朋友结婚,幸亏今天他把你带来了,我总算是放心了。”
“阿华的犟脾气和他父亲一样,他父亲家里也是军队上的,当年他不愿意听从家里的安排从军,后来置父母为他订下的婚约而不顾,坚持北上求学,跟家里闹得很凶。”
“听说那个指腹为婚的女孩儿是阿华祖父的老战友的女儿,还是他们家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
已是仲夏时节,夏风拂面,虫儿低鸣,我的心情却好象陷入了一片黑暗,隐约看得见出口的光亮,却看不清脚下的路。
但见前路茫茫,不知路在何方。
“大晚上的干嘛在这儿闲晃?”身后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心里一惊,象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仓皇的转身,抬头望进两泓幽深。
“怎么了?”袁里放低的声音缓缓飘过来,我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思绪瞬间被吸走,脑中一片空白。
我怎么了?我迷惘的眨眼,象个中了病毒的电脑一样行动迟缓。朦胧间似乎有温热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我疑惑的看了一眼,上面似乎晶莹一片。
“媛媛,乖,告诉我怎么回事?”他低柔的语调象哄小孩子,我在心里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嘴上却不由自主的把今晚的事说给他听,感觉好象被催眠了一样。
“所以,你只为了一个名字就决定在这里喂蚊子啦?”他低头看了看我,冷言冷语,“我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护昆虫!”
我被他的讥讽惊醒,发现自己似乎又被他捉了一条小辫子,看来,我接着就可以去学新疆舞了,起码辫子够用。
我低头沉默,每次说不过他我都用这招儿,美其名曰“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他无奈,总不能一个劲儿的对着块木头训话吧,只好悻悻住口。
心里盘算着等会回家怎么跟爸爸把话套出来,只等主任大人一声令下,即刻飞奔离开。没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我偷偷抬起头观望,却被他早早等候在那的一双厉眼捉个正着。
我微微有些尴尬,赔笑着嗫嚅道,“那个,很晚了,你不回家吗?”只有把这个恶魔打发走,我才有可能脱身呐。
“你不是也没回?”他斜了眼角看我,十分不屑。
“我马上就要回了。”我有些委屈,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我现在已经坐在客厅里喝着苏阿姨的爱心靓汤啦,还用得着在这里给蚊子们做义工吗?
“我也要回了,”他点头,我刚要转身,他又慢悠悠的补了一句,“不过你也得跟我回去,我还有有事要问你。”
“什么?我已经下班了!”我抗议。
“哼,谁让你不经我的同意就离开的?本来今天你就应该留下加班的。”他冷哼一声,控诉我的罪行。
“那好吧。”我有些忿忿的答应着,跟在他的身后。“可是,现在会不会太晚了,要是影响叔叔阿姨休息就不好了吧?”今天我的确是趁着他还在开会的当口先行溜走的,可是劳动法都规定了不准无故按排员工加班,怎么到了他这里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啦?好不容易找出袁叔叔和赵阿姨做挡箭牌,希望他大发慈悲能放我一马。
“放心,不会影响的,”他恶毒的回答,“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啊?”
“爸爸下基层了,妈妈在外婆家。”他面无表情的轻轻敲碎我满怀希望的小泡泡,毫不手软。
我默了,老老实实跟上他的步子,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我在心里暗暗猜测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耳朵里听见他似乎在打电话。
“伯父,我现在和程媛在一起,还要再忙一阵才能回去。”
“。。。”
“恩,今天的事情有些急,等忙完了我就送她回家。”
“。。。”
“是,伯父你放心,我一定把她送进家门口的。”
“。。。”
“好的,伯父再见。”
他合上手机,微微转身,面色一沉,低声轻喝,“还不快跟上?”
我立刻收起心里的猜测和疑惑,小碎步的在后面努力跟上他的步伐,然后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小时侯可以打个平手的,怎么现在的差距竟然这么大呢?连袁则那家伙都要敬我三分呢,偏偏他一个文弱书生,尽会使些狡诈伎俩把我压地死死的,天理何在呀!
我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埋怨老爸,怎么也不多问几句就把女儿交给他啦,哪怕爸爸说一句“太晚了”,袁里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劫持我了,总是号称有多疼我,结果在关键时刻放水!
“磨蹭什么呢。”他在前面大概十米的地方不耐烦的回头叫我,黑着一张脸,面沉似水,而且是没有微澜的死水。
“来啦。”我干脆跑步前进,哼,你身高腿长我比不过,那用跑的总行吧?不就是几百米吗,大不了就当百米冲刺好了。
等我跑过去,他只轻轻一哂,随后转身继续大步向前,任我在后面小跑着跟进。
袁里家也在大院里,离我们家几百米的路,不过我很少来。因为小时候跟他不对盘,尽管袁则和程里形影不离,但通常都是去我们家玩,顺便找我给他们指点拳脚。
其实当时我就觉得这俩孩子大概是有受虐癖,我越是声色俱厉他们越乐意找我学,虽然我的三脚猫功夫打架的时候还不错,可是真要我像模像样的教个徒弟出来,说实话还真是难为我了,就像袁里经常说的,“一个半吊子能教出什么来,最多是俩四分之一吊子”。
跟着他来到楼上他的书房,我自动自发的找了一张相对舒服的躺椅窝进去,晚上的饭局让我震惊不小,一路上思虑过度,刚刚又被他冷言冷语的小小刺激了一回,还一路小跑的过来,感觉浑身都快脱力了,摊在椅子上就再不想动了。
“你刚才不是跑的挺带劲儿吗?”他脱下外衣,去门口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罐体饮给我,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我不喝冰的,我要喝热牛奶。”我睁眼看了一下瓶体上凝了一层水珠的饮料,有气无力的哼哼,顺便还击他,“要不是你没事走那么快,谁愿意大半夜的跑步啊!我还没有痴迷减肥到那份儿上!”
他低声的笑了一阵,叹了口气拉门出去。
我靠在躺椅里闭目养神,只想快点恢复体力,把要干的活儿赶紧做完,好回家去美美的睡上一觉,周华说得对,也许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可惜体力不济的后果是我开始昏昏欲睡,直到一阵滚烫的温度贴到我的脸上,我才惊醒过来努力的睁开眼睛,原来是一杯热乎乎的牛奶,还冒着热气,杯子是那个有着魔术口袋的叮当猫,后来改名叫哆啦A梦了。
“谢谢,”我高兴的接过叮当,捧着还烫手的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暂时忽略他刚才恶劣的白痴行径,用这么高温的东西烫我,会加速皮肤老化的!这个没知识的家伙。
“不用,我是不想等一会还要背你回去。”他照例态度恶劣的回答。
我对着他呵呵一笑,一点都不生气,只要有热的牛奶喝,多听几句唠叨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大夏天的你居然要喝着么热的东西,还真是符合你的个性!”他坐到书桌前面,把胳膊搭在椅背上看着我,一边撇嘴一边感叹。
“什么个性?”胃里慢慢暖和起来,身上的血液都迫不及待的过去吸收热量,大脑的转速开始急速下滑,我居然没有意识到他嘴角的那一抹坏笑,傻乎乎的问他,特自觉的走进他的埋伏圈。
“非人类!”他笑得好像狼外婆。
“噢。”我迟钝的点点头,低头继续喝牛奶,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听清了也要装作没听见的。我顺势对着手里的杯子发表评论,“这个杯子好幼稚,你居然会买?”
“哼,”他瞥了我一眼,冷冷的开口,“那是你送给袁则的生日礼物,忘了?”
“是吗?”我仔细端详,还是想不起来我曾经送过这么幼稚的东西给别人。
“袁则嫌它幼稚不肯要,你威胁他不要就再也不教他功夫,他才拿回来的。”他嗤笑。
“这样啊——”我点点头,这倒是很符合我的风格。“那怎么会跑到你这里?”
他拒绝回答,完全忽略我这句话,我的非暴力不合作理论的精髓他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这厮轻轻巧巧的就转移了话题——
“我很奇怪,就你那三角猫的功夫,袁则那小子居然学的不亦乐乎!”屋子里只开了壁灯,柔和的光线从他身后漫过来,在他周身镀了一层光晕,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后背靠着桌沿,右手搭着椅背,懒散的裨睨着我。
“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有什么奇怪的。”我随口一句甩回去,这个话题我们从小争到大,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他百八十种有理有力有节的回答。
“道理你不是很明白吗,为什么从来都不肯身体力行呢?”他不屑的撇嘴。
“我怎么没身体力行啦,我可是谦虚好学的好学生!”我坚决的拨乱反正,他怎能这样污蔑我?
“你现在明明就是满肚子的疑问满脑子的想不开,怎么不见你问啊?”他阴阳怪气的问。
“我哪有!”我嘴硬,没错,现在我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乱麻,我想把它解开,却找不到头绪。
他轻哼一声,冷冷的闭嘴。
我不理他,继续做我的鸵鸟,牛奶已经喝光了,我谄媚的捧出杯子,示意他再来一杯。他轻轻接过去,随手放在书桌上,淡淡说了一句,“晚上不能喝太多东西,眼睛会肿。”
“哦,”我点点头,好吧,现在是在他家,他最大,等我回家再喝好了,“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
他阴沉沉的看我一眼,没说话。
“你要是没事,我可要回家啦。”我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还是浑身无力。
“老实躺着,”他冷冷的说,“我的确有事要问你,你要想好了再回答。”
我靠回躺椅,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同意。
“今天你真的是因为一个名字吗?还是周华那小子惹你想不开了?”他缓缓的开口,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