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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郝逑 冷刀邪魅-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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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伯?”他实在不懂他在说什么?

  “世伯知道。”柏绅伊一脸“我能理解”的模样。“这种事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只是你们多少也该收敛些,给长辈留点面子。”

  “世伯,你到底在说什么?”

  “好、好,你们年轻人不爱长辈罗峻,那我也不多说了。”误将冷刀的纳闷当作不耐烦,柏绅伊直摇头,哀声叹气地转身就走。

  “世伯,你请留步。”袭魅突然出声叫住他。

  冷刀低头看着他,以为他同样被柏绅伊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你也不懂?”

  柏绅伊停下脚步回过头,长叹道:“魅儿,你别多心,世伯活到这把年纪,不会多嘴的。”

  “世伯,你误会了。”她笑嘻嘻地摇头道。

  “误会?”冷刀和柏绅伊异口同声地问。

  “是啊,小侄叫住世伯不是为了我和肇啸世兄的事,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世伯不小心忘记的事。”

  柏绅伊伸手指着自己,“我忘了什么事?”

  “刚才世伯不小心从我房里拿走一个黑色金子。”袭魅依旧笑脸迎人。“小侄想世伯可能是一时顺手,不小心把东西拿走了。”

  柏绅伊脸色一僵,但立即恢复过来。“我有拿你的东西吗?”

  “怎么,世伯没拿?”袭魅纳闷地喃喃自语,和冷刀身高上的差距刚好可以让他把脸靠在他的肩上。“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世伯把我的盒子塞进胸前。”

  冷刀和他有默契地同时看向柏绅伊胸前略微突起处。

  柏绅伊眼底闪过一道冷残的杀意,不着痕迹地看了下四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魅儿,你确定世伯真的拿了你的东西?”他阴沉地笑了,不再在两人面前伪装慈眉善目的好好先生。

  袭魅舒服地枕在冷刀肩上,并不讶异地的转变。“世伯,你说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刀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奇怪的是突然变了个人的柏绅伊竟让他有股熟悉感。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袭魅安抚地拍拍他道。

  他像对待小孩的态度令冷刀不满,用力瞪了他一眼,脑中同时快速地闪了下,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拉拉失神的他,袭魅神情认真地直视他的双眼,“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待会儿可别扯我后腿,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他神色凝重,不再是开玩笑的口吻。

  “好。”冷刀直觉答应。

  “你们小两口说完了没?”柏绅伊阴森地笑着。

  他略微拔高的音调让冷刀全身一震,不禁脱口叫出“师父!”

  袭魅错愕地瞪大眼,“你叫他什么?”

  柏绅伊得意地仰首哈哈大笑,“冷刀,不枉师父扶养你这么多年,光凭师父的笑声,你就能认出我来。”

  “你……真的是师父?”

  没回答他的话,柏绅伊指着袭魅,无情地说:“冷刀,杀了他。”

  冷刀犹疑地回视他,迟迟没有动手。

  “冷刀!”见他迟疑,柏绅伊怒不可遏地大喝:“你忘了你父母的血海深仇吗?”

  “我没忘。”冷刀摇摇头。“你说过的话我全牢牢记在心头。”

  “既然如此,你还不赶快动手!”

  冷刀轻推开怀里的袭魅,目光注视着他,“我刚才说过不会扯你后腿。”

  “所以……”看他的样子根本不想和自己动手。

  “冷刀!”柏绅伊不敢置信,怒冲冲地大叫,“你这个叛徒!”

  “我不叫冷刀。”冷刀突然恶狠狠地看向他。“你以为我前一阵子突然失踪是去哪儿了?”

  “那你是去了哪儿?”袭魅好奇的发问。他曾问过许多人,就是没半个人知道,有人甚至还以为他又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响地跑回师门。

  “苏州。”

  “你到苏州做什么?”

  “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

  “林巧如。”

  柏绅伊愕然地瞪大眼,林巧如不是早已经……

  “林巧如是……”在冷刀不客气的白眼下,袭魅识相地乖乖闭起嘴。

  “很意外她没死吧。”冷刀冷笑地看着扶养他十年的人。“她把事情全告诉我,包括当年她诈死时压根没怀孕。”

  柏绅伊瞪着他,突然大笑出声。

  “没想到我布了这么久的局,最后竟会因为林巧如而坏了整盘棋。”

  “绅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郯钧修扶着妻子自暗处走出来,身后跟着郯肇亭和黑品东等三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突然出现的三人,让柏绅伊措手不及,傻眼地愣在当场。

  “是魅儿约我们大家来的。”殷莲儿含泪的看着他,她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一直藏身在背后策划一切的人竟是他。“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我要报复你!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柏绅伊仰天大笑,恨恨地瞪着他们夫妇俩。

  “你明知道我从小就爱慕你,但你宁可守着郯钧修那个活死人也不愿意退婚。你知道当你一脸幸福地嫁到郯庄时,我的心有多痛。我守着你这么多年,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带走啸儿,让我们以为他早在十年前就遇刺身亡,最后再让他以假啸儿的身分回到我们身边,借机灭了郯庄。”郯钧修痛心地说。昨晚啸儿从苏州回来之后,把所有事都和他们谈开了。

  “你说得没错,我当初的确是这么计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着,等着看你知道灭了你们全家的人就是自己儿子时的表情,没想到……”柏绅伊惋惜地摇头。

  “你的心机未免太重,一个计划竟然可以等上二十多年。”郯肇亭不敢置信地摇头,他真的很难相信他的其面目竟是如此阴狠、毒辣。

  “成功的果实是甜美的,等待只是加深果实的甜美。”柏绅伊得意地说。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顾忌隐瞒。

  “除了一直隐瞒我懂武功,让你们疏于防范外,其实我一直知道郯钧仕就是郯芸儿。”他笑着摇头。“郯钧修,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

  郯钧修愕然,“你怎么会知道?”

  “你和郯钧仕是双生兄弟都没郯芸儿和郯钧仕来得相像,郯钧仕死亡时间和郯芸儿出现时间又这么的巧合,你为我会看不出来吗?只是我千算万算,竟没有把林巧如给算进来,更没想到你会把二十多年前的事告诉冷刀。”

  他本以为郯钧修为了保护胞姐,绝不会把这事实真相说出来,所以他大胆地让冷刀以为郯钧仕和林巧如是自己亲生父母。

  “你和郯庄的仇为什么牵扯到我家?”袭魅突然出声,原本他只是想向大家拆穿柏绅伊就是当年灭了袭家堡的黑衣人,没想到竟会牵扯出这一段来。

  “这还不都要怪你爹。”柏绅伊不屑地轻哼一声。

  “我爹?”

  “你爹一直知道我对莲儿的心意。她成亲那晚,他为了安慰我,陪我喝了整晚的酒,还醉到把你家传家玉佩的秘密给说漏嘴。说到底,还不是怪他自己蠢。”富可敌国的宝藏谁不爱、谁不想要?

  “你”

  袭魅低吼一声,突然快如闪电地朝柏绅伊出招攻去。

  众人错愕地看着袭魅迅捷的动作,招招凶狠、毫不留情。

  一直以来,他们只知道他的功夫高深莫测,只是没想到竟高到这种地步。

  突然,黑品东大叫一声,颤抖地指着袭魅,“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大家终于稍稍从打斗中回过神。

  “我知道袭魅的真实身份。”

  众人没好气地睥道:“这我们也知道。”

  “不是,我说的和你们想的不一样。”黑品东直摇头。“袭魅就是这几年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可是却一直没人见过的‘邪魅书生’!”

  “你说他是……”郯肇亭错愕地瞪着他,“莫敌剑客那帮人口中的小师弟邪魅书生?”

  说起邪魅书生这人,这两三年来在江湖上可有名了,除了他有几个了不得的师兄外,最重要的是在莫敌剑客他们夸张的吹捧下,武林有谁不知道他们有位精通他们绝技的小师弟?

  “是啊。我有幸见过莫敌剑客动过手,袭魅的功夫和他一模一样,更别提……啊,他们打到外面去了!”

  错估袭魅的实力,柏绅伊狼狈地吃了他一掌,慌乱之中,他飞身往在外逃去。

  袭魅冷笑地追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连忙施展轻功跟了出去。

  一行人直到郯庄后山的万丈悬崖前才停下来,这一路上柏绅伊前后又中了袭魅数掌,暗器数枚。

  柏绅伊见大势已去,但仍不死心地要做垂死的挣扎。

  他立身于悬崖前,一手托着黑木盆,严重的内伤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你……再过来,我……就把……这玉佩丢……丢下一会!”

  “拾人牙慧,了无新意。”袭魅站在他身前,嘲弄地说。“学个七岁小孩的手段,你不觉得可耻?”

  “有……有用……就行。”

  “我劝你最好把那盒子还我。”袭魅表情突然一变,怜悯地看着他。“不然待会儿你可别怪我。”

  “哈哈哈,你作梦!”柏绅伊将黑木盒拥在怀里,一脸满足得意。“这富可敌国的宝藏……注定……属于我。”

  “你确定?”

  “当然……确定。”

  “祝你好运。”袭魅好心地向他恭喜致意。“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两件事。”

  “哈哈……咳咳!哪……两件……”柏绅伊笑得太尽力,一口气险些提不起来。

  “第一,盒里那枚玉佩是假的,真的在他那儿。”袭魅勾着一直在旁边默不出声的冷刀,从他怀里掏出一枚紫色玉佩。

  冷刀莫名其妙地看着地,这东西什么时候跑到他身上来了?

  瞪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玉佩,柏绅伊双眼圆瞪,七手八脚地打开盒盖。

  “还有,你千万不要在剧烈运动后,打开那个黑盒,因为……”

  “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柏绅伊发出惊人的哀叫痛呼声,双手捂住脸,身子摇摇欲坠,最后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往后摔落悬崖。

  “里头的黑蝎子会从暗层里出来方便,顺便咬咬人。”

  袭魅轻声叹息,状似遗憾地对着失足摔落悬崖的人喃喃说着。

  郯肇啸紧蹙着眉,将早已半空的酒罐里的酒仰头饮尽。

  一切事情都已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他确定了自己是郯肇啸,而袭魅也报仇雪恨,手刃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事情结束后,袭魅打算明天就离开郯庄。

  袭魅可以开心的离开,而他呢?

  他心中的苦恼又有谁能明白?

  拉过另一个酒罐,他用力地拍开罐口封泥,仰头又灌下大半罐的酒。

  迷蒙的醉眼往敞开的窗户看去,只看见一轮莹白的白玉盘高挂在天际。

  该死的!今天竟又是满月夜,抚着灼热的左胸,他的心中再度泛起熟悉的痛。

  虽然还弄不清梦里那名白衣女子的身分,但他知道袭魅就就是那名女子,说不出为什么,但那感觉就是对了。

  日日对着袭魅那张令人魅惑的脸庞,再夜夜对着梦中娇俏顽皮的白衣女子,左右印证了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他知道已找到了他的心。

  最恐怖的事是他竟然迷恋上袭魅,甚至可以说是爱上他。

  现不论这感情是否被大家所接受,他连最基本袭魅对他的看法都不知道。

  “唉!”忍不住长叹一声,郯肇啸越想越心痛,越想越伤心,只能无奈又痛心地狂啜着酒。

  “我倒不知道你有志当诗仙第二?”熟悉的嘲弄声音从郯肇啸身后传出。

  袭魅蹙着眉,不赞同地看着散落在四周的空酒罐,没见过有人喝酒是这么豪饮狂灌的。

  “我说肇啸世兄,你是口渴还是想醉死?”他拿过他手中的酒罐,晃了晃,“这样牛饮挺难看的。”

  “要你管!”郯肇啸握住他的手,愤怒地低吼。

  袭魅白了他一眼,脾气真坏!“你别一直拉着我,我脚痛,想坐下来。”

  “你快走,别在这里罗唆。”郯肇啸不客气地赶他。他现在心情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他自己也没把握,若是真出了事,不是他能控制。

  “你真的很不客气呢。”袭魅见他手拉得紧,便不客气地在他腿上坐下。“你的待客之道真差,该注意点,你的酒品挺糟的。”

  “我说过不用你管。”都是他身上这淡香昧害的,每回一靠近他,便会闻到他身上的花香味,然后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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