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 by:疏影-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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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撑过这这半个时辰便可。
好半会,君随我才走到沈红玉的面前,手一翻,一根三寸长的鱼刺朝着沈红玉的百会穴缓慢地刺了下去。
沈红玉似乎也明白此时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努力地从挣扎着,在君随我的手掌离沈红玉的头顶不到五寸时,沈红玉终于微微偏开头,鱼刺划过头皮,带上暗红的血滴。
鱼刺断了,君随我愣了一下,不吭一声,随即将那半截鱼刺慢慢地往沈红玉的眼睛送。
一寸一寸,在逐渐逼近中,已经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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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红玉闭上眼睛,那半截鱼刺戳到眼皮上,眼皮深陷了下去,即使君随我的力道十分的小,但眼部到底是人体最娇嫩的地方之一,那半截鱼刺也戳得沈红玉的眼珠隐隐作痛。
眼皮下已经有几滴血滴渗了出来,沈红玉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气力,张嘴咬去,一下子狠狠地咬在君随我拇指的少商穴上,君随我只觉得右臂一麻,所有的气力几乎从少商穴涌出,半边身子酸麻,只得无力地躺坐在地上,鱼刺从两指之间滑落至地上,再也找不着了。
沈红玉狠狠地咬了几口,便是牙齿酸麻,在也咬不下去了,只得在地上喘气,过了半晌,才觉得手脚稍微能动弹。
君随我看着沈红玉摇摇晃晃地伸出手来,手轻轻地抚在冰凉的肌肤上,缓缓一勒,虽然沈红玉麻痹未退,却已经使君随我几乎喘不过去来。
君随我只觉得脖子上那双手越勒越紧,眼前已经微微发黑。
突然“嘭”的一声,君随我只觉得脖子上的手稍微松了一松,睁眼一看,袖飞无力地趴在地上,刚才掷出的小石头几乎已经耗尽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真气。
沈红玉的手臂上的曲池穴被石块一击,手微一酸麻,但随着真气运行二周后,已无大碍,而且身体的麻痹感已经逐渐退去,沈红玉大喜,握在君随我脖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看着君随我的脸色逐渐发紫,双手无力地垂落至地面,沈红玉斜眼看向同样无力还手却尚在挣扎的袖飞,心中暗自得意,不觉长笑出声来。
“哈哈哈‘‘‘‘‘‘”得意的笑声在洞穴内回响,沈红玉感觉到自己手掌中君随我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再过一下,再一下,自己痛恨许久的翩心岚即将死在自己的手中,多年来的夙愿终能得偿。
突然腰部一阵剧痛,沈红玉将眼睛移到眼前的君随我身上,“怎么会……”
血液从伤口泊泊流出,是一把薄三寸柳叶刀,在黑暗中微微泛着蓝光。
刀柄正握在君随我的手间。
那是沈红玉方才丢到地上,刚好卡进地面一块凹处,哪知被君随我双手扑腾之时抓到手中。
“嗤”的一声,刀柄又没进一寸,沈红玉的眼睛越睁越大,君随我只觉得脖子上一疼,沈红玉死死抱住了君随我,刀子已经没至柄,脖子上被尖利的牙齿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
君随我眼前一黑,便沉入黑暗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
“君‘‘‘‘‘‘‘”恍恍忽忽中似乎有人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唤着自己,君随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脖子被层层布条裹住,疼痛得厉害,君随我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站着的那个人,“帝‘‘‘‘‘‘这是哪儿‘‘‘‘‘‘”
“侠义山庄。”
君随我沉默了一阵,四顾一下,才哑声说,“袖飞呢‘‘‘‘‘”
“我可没见到。”眼前那人拍了下手,“不过,君,他倒是用你来做了救翩依依和绿衫的人情,害我白忙了一场,我还想向翩遇雪要扬州的生意来作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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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飞‘‘袖飞‘‘袖飞‘‘‘‘‘”大堂上传来翩遇雪的声音,“袖飞,你回来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呢‘‘‘‘”
“公子。”袖飞低下头,尊尊敬敬地唤了声。
“别那么见外,叫我遇雪便可。”翩遇雪笑笑,“袖飞,你记得我曾说过,我想让依依嫁给你。”
“袖飞不敢高攀。”
“依依从小跟你呆在一起,将她交给你我也放心。”翩遇雪沉吟一下,“不过,袖飞,虽然依依也知道这几年你这几年是因为我交予你的任务常往青楼跑,但毕竟你长久出入烟花之地对依依的名声不太好,以后你接手沈瑕的任务,传递情报的任务就交给沈瑕吧。”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翩遇雪见袖飞还想在反对,扬一扬手,“依依这个小妮子也该受到惩罚了。”
“下去吧。”
袖飞离开大堂,苦笑不得地蹲在池塘边,是翩依依的惩罚还是自己的惩罚真是不得而知。如果这样还不如去让君随我欺负倒算了。不过,那人总是那张脸温温和和地笑着,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人不是都会有别的表情的么。
“笑死你算了。”袖飞郁闷地将地上的石子往水底丢,“又狡猾又爱骗人,说的话有几句是真有几句是假的,谁知道。”
袖飞越想越是火大,“早知道就让他死在山洞里算了,还眼巴巴地带他回来。”
袖飞朝着水池发了一顿火,终于消了气,才转过身来,便下了一跳,“依依小姐‘‘‘‘‘”
翩依依歪着头,很无邪地笑了笑,突然伸出脚轻轻一钩,“扑通”一声,袖飞跌入水中。
“救命啊‘‘‘”
翩依依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不会游水。”
“饶命啊‘‘‘咳咳咳‘‘‘‘‘”
翩依依终于将袖飞拉了上来,“说,是不是你跟我哥哥提的‘‘‘‘”
提什么?袖飞立即反应过来,摇着脑袋“绝对没有。”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突然想要来些强烈的刺激跑去跟公子提亲,这简直是急着赶去投胎嘛――
“那就是哥哥一厢情愿啦。”翩依依笑眯眯地拍了拍袖飞的肩膀。
“不过,他怎么又提了起来,”翩依依皱起眉头,“你没照我的话作吗?”
“我都已经被传成采花贼了。”袖飞噎到,大声呛了起来,“还能怎样?”
“对呀,你的声名都这么狼藉了,哥哥怎么还叫我嫁给你。”翩依依踱过来踱过去,烦躁地说,“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对了。”翩依依击了一下双掌,惊得袖飞差点跳了起来,“一定是哥哥不相信,要有实证才行。”
“啥?”
“去青楼,我要捉奸‘‘‘‘‘‘‘”
“捉谁的?”
“当然是你啦。”翩依依得意地笑了起来,“最近听说城里来了个绝色花魁,那依你这个采花贼当然是要前去采花……”
“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袖飞很是委屈。
“闭嘴。”翩依依恶狠狠地瞪了瞪袖飞,“我说你干过你就干过,你不去采花,我就让你被采‘‘‘‘‘‘”
袖飞长大嘴巴,眼珠子差点就这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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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央楼,翩依依换好男装,与袖飞来到城里最大的青楼。
守在门口的老鸨看见两位年轻俊俏衣着鲜丽的郎君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哟,两位公子哥儿,快里面请。”
“袖公子,你来了,是不是还是紫苑姑娘。”
袖飞偷眼向翩依依瞧去,她一副你敢拿教中人充数的就杀了你的样子。
“今个儿不用,随便来几个吧。”袖飞有力无气地回答。今天恐怕难与善了了。
“那二位是不是去看一下新来的花魁,可是个美人胚子。”
“哦~~~~”袖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翩依依精神起来,“她真的有传闻中那么美吗?”
“当然。”老鸨说得口沫横飞,“眼见为实,二位不如去瞧瞧,今夜可是她的初次接客呢。”
“那就去瞧瞧吧。”翩依依被彻底勾起好奇心。
“袖飞,你怎么老低着头‘‘‘‘‘‘”袖飞的耳朵被翩依依重重拎起,“这可是你要与之共度春宵的人呢?”
看着袖飞的眉头皱起,翩依依得意地笑了起来,指了指在楼上那个低着头的女子,即使是低垂着脑袋也掩盖不了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三千二百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楼上的龟公环视四周。
“五千‘‘‘‘‘‘‘”翩依依小手一抬,一张五千的银票便出现在眼前,指着袖飞,“我帮他付‘‘‘”
“五千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
众人一下沉默了下来,袖飞苦笑不已,翩依依已经玩得过分了,袖飞已经在考虑是否直接将翩依依打包回去。
“一‘‘万‘‘两‘‘‘”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人群里慢慢传了出来,袖飞浑身一震,立即转头寻去,不是那常见的面容,想是戴了面具,但那温润的声音早已刻入心肺。
君‘‘随‘‘我‘‘
袖飞慢慢地将这几个字在心中咀嚼了几遍,他没事‘‘看起来情况还不错‘‘太好了‘‘
不过即使身体无恙也不能乱出入青楼,袖飞脸色一沉,“一万两千‘‘‘‘”
“一万三千‘‘‘‘”
“一万四千‘‘‘‘”
“一万五千‘‘‘‘”
“一万六千‘‘‘‘”
翩依依目瞪口呆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刚才还兴致缺缺的袖飞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不过,这似乎对自己原先的计划倒没有害处。
“两万‘‘‘”君随我已经立起身来,怒视着袖飞,袖飞也不甘心地怒视回去。
空气中似乎有火花燃起‘‘‘噼里啪啦闪着电光‘‘
楼上的花魁突然抬起头,清了清喉咙,向着旁边的龟公微微一笑,“小龟子‘‘‘‘你看他们僵持不下‘‘不如就让我朝小圃选择了吧‘‘‘”
“价钱看来还是可以抬高一点,不如等等。”龟公涎着脸笑道。
“不用了‘‘‘”朝小圃向天白了白眼自己还想活命,暂且不想惹帝那个钱奴,“就是他了‘‘‘”
朝小圃指向了君随我,此时价钱已经狂飚到五万三千两‘‘‘‘‘
君随我跟了上去,末了还回头对袖飞露出个微笑,仿佛示意你若不服便来找我吧。
袖飞一拳便打到桌子上,咬牙切齿。
“怎么会‘‘‘”翩依依陷入苦思,那男子两撇八字胡,一副猥琐的样子,难道这一届花魁中意这个样子的,不过这样也不错,让袖飞强抢这届花魁说不定效果更不错,应该会让哥哥打消让自己成亲的主意。
“今晚……”翩依依才刚起了个头,袖飞已经恶狠狠地接上,“……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变得好快,翩依依咂砸嘴嘴。
“……要去捉奸……”
哦,袖飞,你就这么兴高采烈地要我去捉你的奸吗?翩依依困惑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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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进了房门,朝小圃才回过头来,向君随我微微一笑,“君,好久不见了‘‘‘‘‘”
“朝宫主‘‘‘‘”君随我抬头笑道。
“又恢复原状了‘‘‘‘‘”朝小圃脸凑了过来,“说真的,我刚才见你那副模样,倒真是吓了一跳,你看上去快扑上去咬他了‘‘‘”
君随我摸摸自己的脸蛋,疑惑地问,“有吗?我觉得我已经很克制了。”
“外人看起来你自然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哪知你心底已经翻了天,起了浪。”朝小圃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但你我合作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呢。但别人与你相处不久,不一定会知道。”
“君,我一向佩服你扮什么像什么,只要带上面具,真是几乎以假乱真。”朝小圃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但脱下面具便不用那么入戏了。”
“是吗?”君随我抚着脸庞,“我倒是惯是如此了‘‘”
“算了‘‘‘”朝小圃摆了摆手,“还是说说我查出的事情吧。”
“你飞鸽传信来的时候,我便着手查探了,我查过这个月无衣教的总坛的出入情况,并无翩心岚在内。”
“那就是他还在总坛里了。”
“是了‘‘‘照理说他应该在内坛‘‘‘”朝小圃点了点头,“我曾想给你弄一张内坛的地图,但你也知道,能进入内坛中的人都是无衣教精挑细选出来的,弄到并不容易,依照外坛建造的风格,左尊右卑,我只得大概猜想依他的身份也许是住在内坛的南侧而已‘‘‘”
“弄到这些,已经是难为你了‘‘‘”君随我点了点头,“下面只能是告诉老爷子而已‘‘麻烦你了‘‘相信你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其实你们也可直接插手,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老爷子不想将侠义山庄扯上‘‘‘‘你也知,十多年前侠义山庄和无衣教两败俱伤,整整休养了十年才恢复元气,所以这些年来两队人马都是避着走,思情也考虑到这一点‘‘‘‘”君随我叹了口气,“但是‘‘‘”君随我悠然地说,“所谓明的不行就暗的来,想来我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该是卑鄙无耻的时候就卑鄙无耻吧‘‘‘‘”
“那就这些了,君,五万三千两白银我便收下了。”朝小圃眉开眼笑,“原本只想狮子大张口,要个三万两,哪知会有这么多的油水送上门来。”
“君,你倒是要想想这么应付帝这个钱奴,我猜他原先只想付一万五千两的。”朝小圃拍着君随我的肩膀,笑着道,“不过,你现在估计也没心情考虑这些,整颗心已经扑到晚上去了吧。”
“你倒知我‘‘”君随我斜眼睨过去。
“我怎么不知‘‘”朝小圃悠悠一笑,“我还猜你正在想是否应该拿袖飞下刀了‘‘‘‘‘‘‘‘‘‘‘‘‘”
“下刀‘‘‘”君随我噗哧一笑,“瞧你说的‘‘‘”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