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摧城拔寨+番外(上部) 作者:峦(晋江2012.10.08完结)-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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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梅比平常早出了三个小时离开尤公馆,她今天穿了黑色暗花的长裙外面套着最新款的修身牛仔外套,这样的穿着是赵锦书喜欢的,偶尔赵锦书先生会对林慕梅的衣着指手画脚的,现在林慕梅穿着赵锦书喜欢的去见赵锦书。
慕梅这次没有让尤家的司机送她回家,在早出来的三个小时里她有一些事情要去做,首先她到银行去把自己的银行户口名字从林慕梅改成了林椿,从银行出来后慕梅到花店里买了花,然后进了地铁站。
到了赵锦书所工作的研究所正好是下午四点半,五点的时候赵锦书要接受研究院颁发给他的航空创新奖,赵锦书所参加的研发小组在用了七百四十天成功的开发了一款可以让飞机在低速飞行时有效的减少部分的排放量的软件。
赵锦书所在的研究所是英国政府为了科研特意规划出来的区域,再经过了一关关的盘问以及核对的时候慕梅才见到了赵锦书。
今天的赵锦书穿着正装,看着文质彬彬,文质彬彬到慕梅有些想发笑,可是赵锦书没有等她笑出来就揽住了她,不远处和赵锦书一样穿着正装的几个男人对着他们挤眉溜眼。
这是慕梅第一次来到赵锦书工作的地方,这里和慕梅印象中的那些科研场所不大一样,这里看着很简单,用特殊材料搭建的大棚,到处都是空地,有迷你的足球场,也有篮球场,偶尔擦肩而过的工作人员表情轻松很友好的和慕梅打着招呼。
“那个我经常提起的总是折磨我的邻居。”赵锦书揽着慕梅对着他们小组成员介绍。
“中国姑娘个个都漂亮地。”蓝眼睛的小组成员说着怪腔怪调的中文,一一来和慕梅履行英式的拥抱。
五点整的时候,颁奖典礼准时开始。
在短短的三十分钟的小型的颁奖礼上慕梅看到了和平时都不一样的赵锦书,礼貌,谦和,带着属于东方人的内敛还有与生俱来的自信,一席话下来让台下的一百多人包挂被准许进来的唯一的一家媒体记者也毫不吝啬的给以了热烈的掌声,当然,在座的人应该是数慕梅的掌声最大最响了,也由于自己的掌声惹来了赵锦书的一阵调侃。
“嘿,那位美丽的中国小姐,难道你听得懂我一大堆专业术语吗?”他站在台上,手一指,指向了慕梅。
慕梅傻傻的摇头,说实在的赵锦书在台上十句话里她有九句话听不懂但她高兴啊!高兴得恨不得自己的掌声再高一点再响亮一点。
赵锦书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那我放心了,我想,我猜得没错,你的掌声是应该对于我迷人的声线的一种赞赏。”
赵锦书的话引来了礼堂里的一阵哄堂。
从礼堂里出来赵锦书向他的同事借了那种没有顶棚的吉普车,十几分钟的车程后他们来到了附件的小型飞机场,这里是一些还没有正式执行飞行任务的军用飞机试飞地,到了那里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有几驾飞机正在进行夜间起飞测试,它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随着启动机翼上的火光啧啧发亮,在周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光圈,在如浓墨般的天色的映衬下霎是好看。
赵锦书把车子停在机场的隔离网外,招呼慕梅站了起来,抓住了车子顶棚的安全栏,这里没有都市的高楼大厦,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这里,风扬起了慕梅的头发,离她最近的一架飞机从她面前捏过,风一样,飞鸟一样,荡开了的花火一样射向了苍穹。
“慕梅,我喜欢飞机划破长空。”赵锦书把手圈在了自己的唇上,大声呼喊:“慕梅,以前我是一个傻孩子,总梦想着有一天拥有一双翅膀带着我遨游蓝天。”
慕梅把头靠在了赵锦书的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赵锦书很少再叫她为小九了。
“慕梅,我迷恋飞翔。”他还在大声喊着。
“比迷恋飞翔的我更迷恋着林慕梅。”这次,他喊得更大声。
机场里空荡荡的,所有的飞机已经离开了跑道,他们带出来的声音正逐渐远去,空阔的机场里回荡着赵锦书的声音。
和迷恋飞翔一样的我迷恋着林慕梅。
慕梅一呆,听到他在她耳边说着,再过三个月我就要回国了,慕梅,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会给你一个闹哄哄的家。
回到社区已经很晚了,林锦书把慕梅送到了门口,握着慕梅的肩膀。
“我很高兴来到英国,人们说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慕梅,我很高兴遇到了你,很高兴邂逅了像爸爸妈妈那样的美丽情感。”
“林锦书,我……”慕梅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其实,锦书,我没有你所想象中的那么好,我还觉得健康阳光的女孩更适合你。”
“慕梅,不要和我说这些鬼话,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慕梅下意识的摇着头,林锦书用他的手掌来固定了她的头,弯下腰,面对面的直直的望着她。
“慕梅,你想和我一起到北京去吗?”
慕梅点了点头,林锦书微笑了起来。
“那么,你想拥有一个家吗,一个乱哄哄的,有每天烦着你的孩子,一个不大会存钱和机器打交道但会很爱自己的老婆的孩子的爸吗?”
慕梅呆呆的望着林锦书,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温温的,林锦书有一双温厚的手掌,手掌上有经常接触机械而产生的老茧,那老茧贴在了慕梅的脸上让她想起了一些关于生活,关于简单又单纯的生活。
“慕梅,我可以向你保证,到时你不需要花多少的心思来爱我你只要像现在呆在我身边就好,你只要有一点点的爱我就行,大容量的爱我来给你,由我爱着你就行了,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和自己的孩子吃醋的。”
“锦书……”慕梅的眼里有浮光,喃喃的……
“慕梅,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还不是时候,只是,我在英国呆太久了,我的爸爸妈妈需要多些时间陪伴他们,我想把你带回去向他们炫耀他们的儿子有多么的有福气竟然遇到了像林慕梅这样的好姑娘,现在,你不需要马上答复我,还有几个月,你和尤家的合约就结束了,在这段时间里你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嗯?”林锦书的声线如春风。
不由自主的,慕梅点了点头,她太向往北京城了,太向往有一个闹哄哄的家了。
在有着淡淡的花香的夜里,赵锦书把唇印上了林慕梅的额头,那一刻,慕梅相信了叫赵锦书的男孩不会计较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叫赵锦书来自北京的男孩会带给她最为单纯的幸福。
那个时候,赵锦书也相信了在北京城老老的四合院里,叫林慕梅的女人会成为他的妻和他一起着,变老。
乱(15)
慕梅很早就起来了,她到超市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做了鲜鱼做了鱼片粥,把粥熬得特别的烂,椿妈妈的牙齿变得不好,一些太过于坚硬的食物她再也吃不了了。
摆好了碗碟,弄了几样小菜,慕梅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
接下来,她会经历一场艰难的谈判。
林椿从自己的房间梳洗完后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养女脸色凝重,安静的坐在一边。
一顿和平常一样安静的早饭过后,慕梅没有像平常一样整理屋子而是主动的去牵林椿的手,让她坐在她平常爱坐的安乐椅上,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了拿出了银行卡放在了林椿的手中。
“椿妈妈。”慕梅恭恭敬敬的叫着,选择不去看她:“这里有一百万英镑,这一百万英镑够我们花很长的时间了,椿妈妈,从前你不是老是念叨着要像一些人那样来一次环球旅行吗,等我和尤家的合约结束后,我就陪你一起去。”
“然后呢?”林椿淡淡的问着。
“然后,然后所有的行程结束后我们回到椿妈妈喜欢的扬州去,在那里买下有院子的房子,我们在院子里种花种菜,到了那里我找一份工作和椿妈妈一起过,早上的时候我陪你出去公园散步,晚上的时候我们到那些戏院去看戏,椿妈妈,我在网上查过了,在扬州有很多搭建在湖边的戏院的,我觉得椿妈妈会喜欢的。”
“慕梅,说说看,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一些什么?”林椿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慕梅。
缓缓的,慕梅在椿妈妈的身边蹲了下去,第一次去靠近这位左右了她的命运她爱着她恨着她害怕着同时也怜悯着的女人。
把脸贴着她的膝盖上,蹭着,带着一点点的乞怜。
“我没有办法,椿妈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让尤连城爱上我也没有本事让他伤心,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椿妈妈,现在我才二十三岁,还有很长的岁月要走,我不想背着沉重的包袱去迎接剩下来的人生,椿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我虽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我没有干过坏事啊,我到教堂去当义工,从小我就把零用钱捐给福利院,我像那些教堂的人们一样向上帝祈祷。”
“椿妈妈,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向往,甚至于去憧憬属于我的幸福生活呢?椿妈妈,锦书让我和他到北京去了,他说会给我一个闹哄哄的家,椿妈妈,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么的心动。”
“慕梅,当去到尤连城的身边的第一分钟开始,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你觉得你还有这种可能吗?”她的手抚上了慕梅的头发,渗透到她的头发里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冷。
“为什么不可能,我和尤连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慕梅的手握的紧紧的。
一小段的沉默后,慕梅听到了悠长的叹息声,她听到椿妈妈这样说着,慕梅,椿妈妈有一样东西要让你看,本来,那样东西椿妈妈不想让你看到的,可,好像,不行啊,慕梅。
在椿妈妈的房间的床头最下面的柜子里,慕梅拿到了一份来自标明着某医院的鉴定报告,人们一向把那种鉴定报告称之为病历。
在揭开那份报告的时候,慕梅向上帝祷告了,虽然她的祷告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可慕梅还是对上帝充满的敬仰,她希望着上帝明白她有多么的卑微。
只是呵……
上帝第千次,第万次让她失望了,尽管她已经让自己卑微的像一颗尘埃。
肝硬化,肝细胞感染,坏死,癌变,最后,在病历的最后一格里有潦草的阿拉伯数字6
一8。
在6一8后面的单位是月,一个月三十天,三十天有七百二十个小时,七百二十个小时在然后是多少?多少分?多少秒?多少次眨眼?多少次呼吸?到底是多少?慕梅瘫坐在床上,那份病历从手中滑落了下来。
第一次,捂住了脸慕梅放任自己大声的哭出来,属于那种嘶声揭底的,在末日面前充满恐惧的,自怨自艾的,生不逢时的,泪水从她的指缝中大量的溢了出来。
林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黯然,看着自己养女不止抖动的肩膀听着她充满绝望的哭声,手落在她的发顶上。
不是不心疼的,可是,不能。
“上次说到曼彻斯特去看朋友这样的话是骗你的,其实,那时,我是在医院里,医生说我好运的话还可以有八个月的时间,要是不走运的话大约有半年的时间,慕梅,不需要为椿妈妈难过,没有必要,你也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到我身边的。”
缓了一口气林椿的手从慕梅的发顶上拿开,艰难的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份病历,抖了抖。
“其实,八个月还是半年我并不在乎的,我在乎的是我能不能走得心安理得。”
慕梅木然的抬头,木然的盯着那张苍白的脸。
林椿缓缓的问出:“慕梅,你会让椿妈妈走得心安理得吗?”
慕梅从床上滑落了下来,跪在了地上,现在,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她就这样一步步的用膝盖挪到了她的面前,抱住了她的腿,把脸紧紧放任贴在了她腿上,唤出了“妈妈”。
这次,没有那个椿字,很小的时候慕梅还是有点任性的,她老是刻意的把那个椿去掉,可是啊,她的椿妈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纠正她,慕梅,你听到没有是椿妈妈不是妈妈,记住了,久而久之的,不想记住都不行了。
“妈妈,那些我们不要去管那些,我们有很多的钱我们就拿着那些钱去求那些医生,我们拿着那些钱可以买到最好的药,这次,你就听我的行吗?就听我这一次行吗?妈妈!”
说到这来慕梅已经泣不成声了。
林椿低下头,咬着牙:“林慕梅,放开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可怜虫。”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不介意变成可怜虫。”
“可我介意,林慕梅,我不想我耗尽二十年的心力养出来一个可怜虫,我想你变成椿妈妈的骄傲。”
慕梅拼命的摇头。
“慕梅,你也知道的,你也知道怎么做才可以让椿妈妈感到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