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 :20世纪末最好的一部书,一部文人必读的书-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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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那个女孩厉声骂。
Ala满不在乎地微微一笑:“你就是妮娜?”妮娜是利玛的好朋友。
“是又怎样?”女孩瞪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外星球来的怪物。
“你挺可爱哟。”Ala说,又对马先生说,“爸,你先回去吧。”他拉着两个女孩回了教室,利玛仍是眼睛通红地抹泪。
散学后,Ala陪利玛坐了一会提起了早上的事。
“都怪这肚子。”利玛抱怨地目光落在凸起的肚皮上。
“不。”Ala不失时机地把利玛楼在怀里,心里又升起一种疑念:这孩子是他的吗?继尔他怀疑杜玛妮肚子里的,又想起了阿蒙,甚至开始怀疑秋儿。最后又打消了这一念头,生下来了都会管他叫爸爸,管他谁的种。
不知何因,Ala现在对英语情有独钟,许多次甚至嚷着去英文系,慕容等人轮番劝说,方没去成。他的英文一旦好了,其他科目更是突飞猛进,特别是经济。有些时,他苦闷了,更是发疯般地学习、钻研,研究期货。Black小姐对他的评价除了夸赞竟无话可淡了,仿佛凡事他都是“A”,唯有论起了不成才,方得个“D”。
有一次,他跟宋先生谈起股票,竟然忘了时间,六个小时一动不动;还有一次,他去慕容那里问题,又是天亮方才回来,为此,邝妹还将他“审问”了一番,如此如此。Ala的知识开始不断地膨胀,他画了各色的公司股票曲线图,大笔地做起了股票生意。此时,他的知识绝不能用“丰富”两个字来修饰了,慕容改用了“渊博”。
马先生也知道这些,越是喜欢Ala,越怕失去,去跟利玛说了这事,利玛却不以为然。
“我就知道他不是正经人,有了孩子,还不是我一个人受罪,我偏不给他生!”
马太太说:“接子是爱情有结晶,怎么能说受罪?”
“什么爱情?明明是你们利用我,要生个Al,好拴住他,将来又可管理‘马氏’,好给你们光耀门楣。”利玛冷冷一笑,“可这孩子偏偏不是他的。”
“啊!”马先生和马太太吃了一惊。
利玛斜了他们两人一眼:“我是在名人精库受孕的,他(她)的父亲是个残疾名星。”
“胡闹!”马先生拍着桌子吼,却又低下声音,“这一些,不要让他知道。”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十一
北方的老人都说这样的话:如今世界是“三山六水一分田”,人们吃不饱穿不暖,将来换了世界。三山三水四分田,人们就丰衣足食了,这恰恰代表了人类的美好愿望。这种愿望根源于人类资源的稀缺性。人类的经济活动也无非是为了解决资源稀缺这一问题。
慕容不知道人的性是不是一种资源,它却是有稀缺性的:但犭人 是一种资源,似乎是一定的。在这里,Ala给予女孩们性的满足程度是稀缺,于是女孩们寻找替代品——犭人 。
终于有一天,Ala和女孩们聚在了一起。毫不脸红地谈起要命的话题,
“男人多长了根棒棒,女人多生了个窟窿,可也不至于那么大的吸引力!”邝妹的发言总是骇人听闻。
“那或许是人的本能,荷尔蒙的作用嘛。”邓萍守身如玉,这样的问题却漏不了她。
“对。”邝妹赞同她,却又有更新鲜得惊人的说法,“据某位大性学家研究,儿童已有了性的欲望,他们从肛门获得快感,从单细胞动物向人的进化过程中经过了单孔目动物,性器官也是泄殖腔的分化,并不奇怪。秋儿便喜欢拉屎……”
“操!”Ala生气了,他不愿听人这样说他的儿子。
“嗳,可别说,有些时时候秋儿那小牛牛可真挺起来了。还‘吭哧’、‘吭哧’喘气!”柏敏心中疑惑,便说出来了。
“哼,错不了,和A1一路货。”邓萍说。
“朵拉那女儿带秋儿玩,老是摸秋儿那东西,会不会……”
“别胡说!”Ala大喊。
女孩都不再说了,Ala却说:“你们知道男人东西多长才好?”
“勃起时总得十四五cm。”邓萍说。
‘可A1的只有不到10cm。”邝妹插话。“也很难说,Ala的不也要命吗?”邝妹又说。
“得,别说这个了。”Ala一听扯着他。忙把话题引开,“女人嘴大布袋大,邝妹就是这样,下去空荡荡的,一点感觉没有,不像柏敏、阿桂,又小又紧。”说完哈哈大笑。女孩们红了脸,邝妹则批头批脸地骂。
Ala问:“你们知道白虎吗?”
其他人奇怪,“什么‘白虎’?”
“就是不长毛的……”
接下,Ala说一些最刺激的事,直到女孩脸红心跳。
Ala也知道那“三山六水一分田”的无奈,但他希望的却是高楼林立,数字横行。他与女孩的谈话中不知学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可怕的是。他对女人终于失去了兴趣,也对女人失去了辨别:找个窟窿,捅进去,拉出来,直到疲软,感觉上都是一样,丝毫没有那令他窒息的快意。
Ala已然毕业,几个女孩提出去欧洲旅行。Ala由于利玛要生产,没有去,只是陪利玛在附近几个小岛上玩了玩,以后便学马来语。既然已将自己与新加坡认同,作为它的国语的马来语是必须要会的,他又去了马来玩。
此时的Ala不得不说,世界经济的关键在于美国,他又看到:美国的泡沫经济与实体经济脱节;美国经济增长在于发展中国家的财力和消费消求;美国泡沫经济一旦崩溃,那时信贷紧缩,投资下降,消费锐减,世界经济就很危险。
他的想法得到了马先生的认同,“只可惜大陆没有美国消费劲头,至于美国的泡沫经济崩溃很难说。”
Ala说:“大陆消费不旺是由于政府扒皮太狠,国家预算本来就不那么仁慈,下边再捞一把,我们家乡就谎报数字,拼命集资,一年的钱被刮去,还得被迫着卖粮。”他思维中断了一下,又冷笑:“印尼可惨了,这就是他们歧视华人的结果。”
“不能这么说,”马先生说,“它由经济自身弊端所致,如今东方不亮西方亮……”
“亮个屁!”Ala打断马先生的话,“虽说汇市股市是焦点,但那只是‘表’,‘里’却是东亚、俄罗斯经济的衰退,美国也不舒服,它的经济很可能会从股市和消费的‘双热’变为‘双冷’,美国经济必得下滑。发展中国家都过苦日子,美国绝不会过甜日子。走不出困境,有它们好看的。”
“拉美和非洲也不好过,新兴市场巴西对我们极关键,”王先生说,“不过,中国总算还好。”
“好什么?”Ala说,“经济危机偏偏遇上洪涝灾害,亚洲市场萎缩压抑我国出口,恰恰人家又货币贬值,加强了竞争力,又拼上血本不顾价格向中国出口;加上初级产品国际价格低,走私猖撅,全球信贷萎缩,我国外资减少;人民巾不贬值,我国资本外流外逃加剧……”他话锋一转,对着王先生:“你认为我不知道你压低价格,不顾成本出口?你给祖国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王先生脸上一红:“没有办法,否则我们怎么维持收支平衡?”
“哼,”Ala傲然说,“中国目前扩大内需,开拓市场,改善外商投资环境,相信成绩会不错的,何况基础建设的扩大及灾后重建家园也会拉动经济,可是就有那么一些人不懂什么叫‘毁家纾难’,却明白‘趁火打劫’,中国的8%极有可能因为这些人而留下遗憾……”
显然,Ala是爱国的,他是怎样地爱国呢?慕容愣住了,用什么样的词语、句子来表达他那爱国之情呢?思来想去,她不得不抱怨博大精深的汉语言词汇贫乏了。慕容提三天笔,却写出以上的话。
近来读电视,知道了一种药人,是那些有野心的人培育的杀人工具,没有记忆,只会思维,武功变幻莫测,是把人的灵性用药迷住而制成,这仿佛与犭人 同出一辙。
药人在古代,是无法印证的,犭人 在我们世间却畜养了很多,其实我们的身边也是随处可见的。那些损公肥私的人,为私欲而损害他人利益的人;那些为个人享乐而不顾他人感受的人,奸淫异性的人,一泄情欲而快的人;那些把婚姻视为踏板而跳跃的人,那些“嫁”给了岳父或公爹的人,以及那些把异性视为牲口的人。他们是犭人 的一种或者变形,更确切,是同位素,无非多了个思维而已。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他们喜欢的是教授的女儿,达官贵人的小姐,他们钟情的,是知名人士,是腰缠万贯的款儿;这样的,是人,但并不想做人,人生的理想只是做个犭人 而已。真正的人是爱国的,有的人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的,就譬如Ala,很多时候,就仿佛他已失去了人性或脱离了人类道德规范,但他是人,我们原谅了他,因为他的人的目标是崇高的,他爱国。他是怎样爱国呢?慕容说,为了祖国,他会把头颅割下来。Ala说,放屁,我把卵丸也割了!当祖国危难之时,他会冲锋陷阵,跑在最前面,当祖国发达了,他只会躲在后面,甚至到国外寻欢做乐了。是什么使慕容、邓萍、邝妹三个伟大的女性爱上了他?慕容说,恰恰是他炽热的爱国热忱烫伤晕了她们,满眼里只有了他的影子。
写到这里:慕容觉得山穷水尽了,还能怎样表达他的爱国心,一个“人”字恐怕是足够了。
Ala却抛开了女人,抱起了女犭人 ,眼睛瞄向了生意,耳朵听着祖国。
首先是克林顿访华。Ala不相信美国的诚意,说美国是放屁拉臊的家伙,还不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接下,Ala看下大陆的《国务院稽查条例》,一连几日地打电话与欧洲旅游的几个女孩讨论,并发表自己的看法。偌大中国竟不比新加坡小岛,不但领头的笨,出谋划策的也笨到了家,公司制改革是不错,但是否能达到“政府仅仅是股东,权力不逾过董事长”的准则?不达到这一点,无论他一元还是多元,注定不会有实质性进展。搞的所谓“稽查特派员”还不是八十年代初的“顾问”?他又说政府要按一股一票的权力管企业,要学习新加坡。
但他又肯定中国的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称之绝世无双的、全新的、与新加坡资本主义模式并驾齐驱的社会主义模式。他说,这种模式是儒家的,不论姓“资”,还是姓“社”。他举例子以说明这种模式的胜利,古巴开放了,已有起色,独联体及东欧国家却个个遭殃,朝鲜徘徊不前。越南逡巡不进,他说,学习中国,实事求是是前社会主义国家的唯一出路。
如今,危机下,日元下跌,人民币不贬值。Ala说,中国应利用资太主义国家遭危机重创的时机加快发展,不要顾及太多。
大陆发行国债,打击走私。Ala说,这是应时之举,它的发展远远超出实际之需。
抗洪给Ala印象最深,他说,这是一个象征,二十一世纪是长江之民龙的传人的世纪。
十二
利玛很快要生产了,却是难产。一连几个小时,Al坐立难安,马先生、马太太更是焦虑,都憔悴了起来。
利玛一连几日地哭叫,声嘶力竭,后来决定剖腹时,孩子却出来了,是个女孩。
Ala怏怏地上前抱着,丝毫感不到高兴,勉强地对马家一笑,自去喝闷酒了。
孩子总算生下来了,利玛保住了性命,所有的人放了心,Ala给孩子取名蝶儿,看她又黑又丑的,暗骂“黑丑丫”。
王先生、陈先生都送来了贵重的礼品,视贺Ala“喜得千金”,Ala只是皱着眉头,他那种农村陈旧观念又开始做怪,跑去原先给胎儿做性别鉴定的医院,医院说,可能是脐带垂下来,看成了个男孩。
Ala承认了自己得的是个女儿,心中仍然不甘,暗暗在女人身上加劲,希望再得个儿子。好在他没在马先生、马太太面前露出不满,总算没伤老人的心,但马太太终是过意不去,劝他们以后再生。
慕容等从欧洲旅游回来后,听到利玛生了女儿,又见Ala一脸晦色,各自心下暗暗高兴。
Ala忽然对阿桂亲热起来,不断地探听筱翠的下落,阿桂只得告诉了他,又禁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好接了来。
夜色漆黑,女孩们都睡了,Ala来到筱翠房里:“种上了吗?”
“我不知道。哪有那么快的事?”
“好,再来。”
一连数周,马太上终于看出Ala的不快,对马先生说:“A1恐怕知道利玛生的不是他的孩子,怎么办?”
马先生忧心忡忡,看Ala果然不喜欢蝶儿,还常与利玛吵嘴,禁不住担心起来,好在Ala还是每周都要来。
今天,Ala又来了,马府准备了饭菜招待,马先生频频举杯相劝,Ala也吃得格外兴奋。
利玛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