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时空之谁在忘川 作者:遗失千棵树-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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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人叫嚣道。
日照眼神幽暗的望向河里的那只简陋的船，声音依旧平板。“我只是按照赌局做事。你放心。我不会输的。”
什么？什么赌局？女人不懂迷惑的望着日照，身体渐渐消失，却不自觉，但看到日照眼里的坚决，却放下了心。什么赌局都好，日照会赢的，那两个做下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月神…。月神…还是她的。是她的。
带着甜蜜的微笑，她渐渐闭上眼睛。
扫了眼地上的灰尘，日照神情漠然的望向河里的船。
这场赌局，最后赢的，一定是我。
衡……你认输了吧…
十、有恨无人省
天上界，定宿殿。
“日照，零落已死，花神之位，你打算如何处理？”
定宿殿，天上界长老们议事之地。
“用花玉再选一位花神。”淡漠的话语，冷淡的神情。飘扬的黑发，在光明四射的大殿中央站立。
“再选一位花神？哼，你说的轻巧，零落可是我们花费了整整三千年才选出来的！难不成你要我们再花三千年？！”
平板无波的口吻，“那…。就请四位长老自己拿主意吧。让零落重生？或者…。用花玉再选一位？”
“算了吧，零落当初也是我们勉勉强强的才选出来的，若照花玉的标准，她还不是花神呢！这次就当重选吧，三千年就三千年！比月神的事要轻松多了。”
“…。唔…也是啊。月神可不是说选就能选的！天上界两万年来，也才诞生了这么一位月神…。”
最重要的…。月神有掌控时间和黑暗的能力，这两种能力还是天生自带，天上界若失去月神，不止天上界会大乱，三界都会完蛋。
“日照，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让月神回到天上界，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就要生要死的！真是丢尽天上界的脸了。若让幽冥界的那些家伙知道，还不笑掉他们大牙！”
“没错！得马上把月神带回天上界！”
日照平静的开口。“我回让月神心甘情愿的回天上界！”
“哦？”
“你很有把握嘛”
“呵呵…。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
离开定宿殿。
日照习惯性的望向漂浮半空中的山川。半眯着眼，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你曾说过，一个人要是有了心就再也没有办法拿走。但是，衡，你大概忘了吧。心，拿不走。
但心……。也会死吧。
眼里掠过一抹淡淡的恨意，但很快的，转瞬即逝。
漫天飞舞，花瓣如雨，轻扬洒落。仿佛能闻到空气中的淡淡花香。澄净的天，游荡的白云。还有…。那在花树下欢快蹦跳的人儿。
明媚的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狡黠和灵秀。
快消失了般，他伸手想抓住，伸出的手却扑了空。
“君缘！”他大叫着起身。
胸口一阵刺痛。他忍不住按住，发现身上的绷带。怔愣了片刻，记忆才断断续续的恢复。
他想杀那些个家伙，让他们消失，然后…小易来了。说是看到君缘…
在自己的心上…。
摸摸心口。忽然他笑了笑。君缘在自己的心上…甜蜜的也枯涩的笑容。
从来他都厌恶这种虚无缥缈，若是要，就一定要真真实实的，触摸到彼此的温度，一笑一颦，一嗔一怒。可是，不可否认的，当他看到自己心上有君缘的笑容时，他…。竟有短暂的满足。
“你醒了？”苍老的叹息声。
他收敛起甜蜜的笑容，他淡漠的，没有温度的笑了笑。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对方，如何不赞同的扫了眼自己身上开始渗血的胸口。然后摇头叹气。
“好歹是月神，你怎么跟缘缘那小子一个样？！这么不懂的爱惜自己？”
他心一颤，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和尚。
他知道君缘有个当和尚的干爹。是这个家伙吧。
“你啊！好歹我家缘缘那么喜欢你，你也该给个面子，好好珍惜自己。别让他走的那么不安心。”老和尚似乎没察觉到自己唠叨的对象脸色迅速冰冷。还仍就唠叨着不停，“我说，你跟缘缘也认识了快五千年了吧。撇除你们在无尽空间里的那五千年不说，也有好几十年了吧。这几十年，你们也算是不错啦，能在一起几十年，那些个天上界恋上凡人的，能有个三五年，就谢天谢地了。更别说你们还是两个大男人…。。”
“意思就是说…。我们该知足了…”轻声的接着，扬起温柔的嘲讽笑容。
老和尚眨眨眼，“难道…你还想跟缘缘生生世世的厮守…。”边说边不可思议的张大眼，这可是违背天地法则的事也！
迷朦的眼投向远处的蓝天，梦境里的天也是这么澄净。让他有一种，仿佛和君缘在一起的感觉，淡淡的，温柔的，还带着一丝宠溺。“我…只想守着他…想在他身边，不管他在哪，天堂也好，地狱也罢，想跟他一起，一起看他最喜欢的星星，一起笑，一起哭，什么事都想跟他一起，苦也好，乐也罢。…都只想跟他分享。…。”
老和尚沉默望着他，他轻轻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幸福。
“……那个家伙，很没心没肺，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个大英雄，拯救了族人，为了至高无上的所谓正义，所谓公道，牺牲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我。也是一个牺牲品。。。”慢慢垂下眼帘，遮掩眼睛里快泛出的泪，除了那个骗子李君缘，月神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任何脆弱。“那个家伙…。总是想着别人，从来都不会想到自己。所以…。他身边的人都以为他很强，很厉害，不用依靠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从来都没想过，他…李君缘也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别人的幸福，他李君缘会守护。李君缘的幸福呢？谁来守护？李君缘的快乐，谁来给予？李君缘的悲伤，谁来安慰？
抬起头，直视，眼神清澈而坚决，“我不贪求什么生生世世，我只想守着君缘，我只想每天能看到他，看他笑，看他快乐。“
老和尚无语的望着月神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你呀，跟缘缘那小子一个样，固执！固执！随便你！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理你们了！”转过身，老和尚边叹气边要朝外走去。
他闪身，挡在老和尚面前。认真的问。“君缘呢？他在哪？”
老和尚一愣，继而心虚的别过头，暗骂。糟糕！这小子可也不是简单角色！完了，答应过日照的，不能说！不能说！
“咳…。。君缘？他…。他不是消失了吗…呜…。。”老和尚痛哭不已。
他冷眼盯着老和尚。慢慢的绽出幸福的笑容。“他还活着是吧…。”低声呢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家伙，虽没心没肺，喜欢骗人，但，答应过他的，总会做到。不管怎样的艰难。
缓缓走向床。慢慢的躺下。
老和尚愕然的张大嘴，一张本慈眉善目的脸还流着泪，却见鬼似的惊恐。
这家伙…。怎么那么肯定缘缘还活着啊？他可什么都没说也！嗬嗬…。不过，怎样也不算他说话不算话喽…。哦呵呵…。。
老和尚就一脸奸笑的走出房门，却被蹲在房门外，站在走廊上的流泪低泣的众人吓了一跳。
“哎呦，你们，你们这是干吗呀？！”
哭的淅沥哗啦的香暖跳上来抱住老和尚哇哇大哭，“爷爷…。缘缘和月神好可怜啊…。香暖现在才知道，为了我们，缘缘他…。呜哇…。”
老和尚皱眉，扫了一眼，靠在龙神怀里一脸泪痕的红波。和站在慕容无身边，一脸哀戚的蓝黛和偎依在龙小子怀里咬着唇，红着眼的绿絮…。。他们怕是听到了刚刚月神说的话了吧。
也罢。是时候该让他们明白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英雄。
有的只是为了自己身边的人默默付出的普通人。
他们也有悲伤，也有无助，也有脆弱。
他们也需要身边的人为他们提供悲伤的安慰，
也需要无助时伸出的温暖的手。
也需要脆弱时为他们擦去眼泪。
也需要，一个守护，一个永远相随。
但很多时候，人们总忘了。他们不是英雄。
“好啦好啦。再哭下去，这苏州也要被你们淹没啦。”老和尚没辙的摊手。
红波忽然毅然的起身。拉起还在哭的香暖，默然的为她擦去眼泪。
“红波姐姐…”香暖抽着鼻子。不解的望向温柔也坚定的红波。
“听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帮助缘缘。”红波严肃的说道。
“没错！我们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绿絮擦去腮边的眼泪。神情无比坚定，竟异常的美丽。让龙小子都看傻眼了。
蓝黛走向老和尚，微微行礼，“大师是缘缘的干爹，也是我们姐妹的干爹，若不介意，可容蓝黛称你干爹？”
老和尚笑眯了眼，心里得意样样，哦呵呵…。。可不是那个老和尚能一下子就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哦……哦呵呵…永恒庄园里的那个老鬼要是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好开心哦…
“哎呀，乖女儿，你叫蓝黛是吧？以后啊，要是有什么难处就跟干爹说啊。干爹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干爹！”异口同声四个人。呵呵…。。好开心好幸福哦…。
蓝黛柔柔一笑。“干爹，还望您能指点一二。现在，缘缘在哪？”
啊？啥米？“这个…。这个…。”
“干爹您不是说有什么难处就跟您说的吗？”香暖嘟起嘴，
呜……。。早知道干爹不是白叫的…。呜……
“干爹！干爹！你快说嘛！你快说啊！“
不能说啊，答应过人家的嘛
“干爹求您啦！”
别求我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干爹啊…”
“呃……那个…干爹还有事，干爹先走了啊…”
脚底抹油，溜！
“干爹！！！！”
星空下。听星轩。白袍男子带着眷恋，轻轻的。抚摩着手上的琴。
男子极为俊美。那俊美容颜应该是天上地下的唯一。此刻的他，眼里盛着希望，在不久前，他曾经那样的绝望。
“月神。。。”身后轻柔低语。他回头，收敛起眼里的眷恋温柔，换上的是清冷和疏远。
是君缘的妹妹，差点死在他手上的蓝黛。
“有事？”他轻问。
蓝黛叹息着望着他，他实在是个很美的人。也许用美来形容一个男子很不适合，但她只想到这个。很难相信，他和自己的哥哥有那样的感情。其实，也是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月神只有看缘缘的时候，眼神才会温柔，而缘缘呢，视线总会在月神身上打转…。。
“干爹走了。”蓝黛收回心神。带着不解的说着。干爹走了，可能知道缘缘下落的人不在了。他不着急吗？
他微微一笑，笑容素淡，“是吗？走就走吧。”漫不经心的说着。手指轻拂琴弦，想着第一次听君缘弹琴…。。
“那缘缘呢？”蓝黛不由困惑。
他半眯起眼，望向深沉的星空。哪里的家伙都在做些什么呢？
“会回来的。”他说。语气淡淡的也坚定的。
“啊？”
“君缘会回来的。”他重复着。神情有些冰冷的凝望星空。
人间界。元宵佳节。
坐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的来来往往。
欢声笑语，轻歌蔓舞，共度佳节。
这种情景，有些似曾相识……
“凡人都很喜欢搞这种无聊的节日。”
那日，他很烦，无奈坳不过那个家伙，他带他来苏州，看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
那个家伙，好象没听到他的抱怨，玩着手中的花灯。那淡雅的笑容，让他…。在刹那间，几乎忘了整个世界。
“你知道吗？”直到他突然欺上前的笑脸，他才回过神。狼狈也莫明生气的转身。“我该知道什么？！”
他依旧淡淡的文雅的笑，“这个——”指指远处欢笑的一家大小。丈夫威严的训词，妻子温柔的呵护怀里被训斥的孩子，孩子调皮也可爱的偷扮鬼脸。“对凡人来说。这个就是全世界。”他羡慕又感叹的说着。
不懂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只知在刹那间，他很不愿意，眼前竟露出羡慕神情的家伙在他面前谈论他不懂的什么世界！
于是，他挥手，那一家子，就被坍塌的房子压下。而只是一刹那，那妻子和丈夫竟同时出手，妻子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丈夫把妻子和孩子护在怀里，很难相信那虽威严但瘦弱的丈夫竟有这样的勇气和力气。
他愕然，然后看到，那个家伙伤心愤然的瞪着自己。
不明白胸口的窒闷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他竟希望那一家子最好没事，他害怕…。。
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感到懊悔？他是日照啊。天上界的主宰者，任何凡人的生死他都能轻易主宰！杀死一个人又如何？！
又为什么…。他要害怕？害怕眼前这个家伙的愤然又清澈的眼神？
“走吧。”好。。疲惫的声音，“回去吧。”已经…。对他绝望了吗？
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绪，更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也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事到底是为什么？
总之，他做了。
挥手，让那一家子，活了。
然后，终于看到那家伙惊喜的笑容。
忽然，他如释重负。忽然，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想看他笑。
就是这么的…。。简单啊。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懂，那天他所说的“全世界”。不过，他也不想懂。他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