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洪炉-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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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生大叫道:“荒唐,荒唐之极!”
我冷冷地道:“我绝不这样想,你为了要利用人,便不惜去谋杀飞机上其他的数十
人,像你这样的凶手,甚么事情做不出来?”
杰弗生大叫道:“我不得不如此,我若不那样,波士顿的数十万人要丧生了。”
我摊开了双手:“伟大的救世主啊!”
杰弗生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张相片的?”
我道:“这不关你事,终之,你的真面目已被揭露了。”
杰弗生怒不可遏,但是他像是知道发怒并没有用处一样,随即冷静了下来。
可是这时,冲动的罗勃,那美国人却已向杰弗生的下颔,挥出了一拳,罗勃的那一
拳,十分狠稳,“秤”地一声,正击中在杰弗生的下颔上。
杰弗生的身子向后一仰,跌倒在地上,罗勃还待再冲过去时,只是人影闪动,两个
机器人,以绝不是常人所能测度的速度,向罗勃冲了过来。
我双足一瞪,身子向那两个冲过来的机器人斜撞了过去,“蓬”地一声,我撞中了
其中的一个,我记得我曾一拳击下过一个机器人的头来的,所以尽管那一撞,令我腰背
之间生痛,我还是立即一拳挥出,击向那个机器人的头 那铜面罩上。
果然,那机器人的头,又落了下来,那机器人的胸前,发出“支支”的怪叫声,向
外奔了开去。
而当我回头去看时,我不禁为眼前的情景,吓得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机器人,双手正握紧了罗勃的脖子,而张坚、藤清泉两人,用力在抽著那
个机器人的手臂,只不过却难以扯得脱。
我连忙向刚挣扎著站了起来的杰弗生冲了过去,杰弗生向我发出了一声大喝:“站
住,你这天字第一号的蠢货。”
我连忙站定了身子,我并不是由于他的大喝而停下来的,我是准备停下来,好好地
给他一拳,以报答他对我的称呼。
可是,我刚停下来,便听到杰弗生道:“你看,你自己看看!”
我向他所指之处看去,只见那个机器人,已经松开了罗勃的脖子,站了起来,向杰
弗生走了过来,到了杰弗生的身边,身子突然转了一转,伸手向没有人的地方一指,自
他的指尖之上,突然射出了一道强光。
那这强光是如此之强烈,它一闪的时间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秒,但是却令得我们几个
人,眼前足足有半分钟看不到东西。
等到我们的视力恢复时,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看到,在那机器人伸手指著的地方,原
来是一个小花圃,有一丛灌木,和许多花草的,但如今却已没有了,连一点灰烬也未曾
留下。
杰弗生大叫道:“看清楚了没有?”
我愣了一愣:“那是甚么玩意儿?”
杰弗生道:“这是地球人梦寝以求的死光武器,热度达到摄氏六千度以上的光束,
能使任何固体的东西,变成气体!而这种装置,在每一个机器人的身上都有,我要使你
们变成气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的脸一定在发青,我吸了一口气:“可是你仍吓不倒我们。”
杰弗生道:“我不是要吓你们,我是要使你们明白我没有害人之心!”
我忙道:“和罗勃同机的人呢?”
杰弗生道:“那次的事情实在太紧急了,我对于这里的一切东西,操纵得又不够熟
练,所以才出了差错,但是那次我却挽回了波士顿近十万人的性命,如今我也不想害你
们。”
我冷冷地道:“你想利用我们?”
杰弗生望著我,忽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卫斯理,我生平未曾见过再比你固执
的人,你简直是僵尸脑袋的人!”
我笑了一下:“怎么,要我甘心情愿被你利用,才算是脑筋灵活么?”
杰弗生摊了摊手:“张坚,你的朋友,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我立即道:“你可别岔开话题去,你老实地告诉我们,你对那些绿色的怪物,称他
们作甚么,你是甚么时候起为他们服务的?”
杰弗生道:“我从来也未曾见过他们,但是我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你可能详细听我
解释么?我们可以不必站在这里,我们可以进去,喝一杯茶,慢慢地谈,像一个君子人
,不要像一个只懂挥拳的小流氓!”
罗勃一声大叫,又待向前奔去,我连忙将他拉住:“听听他说些甚么,我们跟住他
进去再说!”
刚才那种强烈的光束,使我对杰弗生十分忌惮,因为他的确是能够使我们在百分之
一秒钟之内,化为气体的,他不那样做,我绝不相信他是有甚好意,但是我却也不能促
成他那样做。
他的肚子上挨过我的一拳,下颔又被罗勃击得红肿,若是罗勃再在他身体任何地方
加上一拳的话,可能他便会老羞成怒了。
藤博士显然也不想再动武,忙道:“是,我们进去,将话说个明白。”
杰弗生气呼呼地向前走去,我们四个人跟在他的后面,到了那座六角形的建筑物之
前,门便自动地打了开来,我们走进去,转向右,到了一间宽大的房间之中,才停了下
来。
那间房间是布置得十分舒适的一间起居室,杰弗生并没有令机器人进来,这又令得
我放心了些。
我们坐了下来,杰弗生就坐在我的对面,他望著我,摇了摇头:“卫斯理,你替我
添了许多麻烦,但是你却也帮了我的忙,我和你私人交情不会好是一件事,你对我们的
事业有帮助,这又是另一回事。”
我冷冷地道:“别废话了,你是甚么时候受这种人收买,开始为他们服务的?”
杰弗生教授并不理会我,转向其他三个人:“我现在开始叙述我的遭遇,这是我从
未向人说过的,在我说的时候,你们可以发问,但是不能恶意地打扰,你们可同意不?
”
罗勃道:“不同意便怎样?”
杰弗生道:“你们不同意的话,我就不说,将你们送回地面去!”
本来我所求的,就是能够回到地面去。
照理说,他这样说法,我应该求之不得了。
可是我却在杰弗生平静的声音中,听到了他的心中一定有著许多秘密 惊人的秘
密,我同时地想到,我的推论,可能有错误的地方。
所以我决定听一听他的叙述。我第一个道:“好,我同意。”
其它三个人,也都点了点头。
杰弗生的身子移了一移,改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这件事的开始,就是一件奇
怪到近乎不可思议的,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我在床上醒来,懒洋洋地,心中正在想著
,我还想多睡一会,但是却不得不起床了,我想,要是有甚么人发明了和真人几乎相同
的机器人,而又受真人思想的操纵,那该是多么理想的一切,因为若是那样的话,那么
人们就可以让机器人去做一切自己所不愿做的事,而自己则可以尽情享乐了。”
我问道:“那是甚么时候,甚么地方的事?”
杰弗生道:“十二年前,在美国麻省工学院附近,教授的住宅区中,我一个人有一
幢十分大的房子,最近的邻居,也在五十公尺之外。”
我点头道:“行了,你继续说吧。”
杰弗生道:“我想著,想著,我实在不愿意动,我只想有人将我的晨袍取来,好使
我一起床就能披在身上,我不知道我在朦胧中想了多久,突然,我听得院子里有一下轻
微的声响。
“那一下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一个人从屋顶上跳到地下时所发出来一样。我连忙睁
开眼来,阳光射到我的跟上,我看到在窗外,停著一艘像是海龟一样的飞船,从飞船中
正有两个人走出来,那两个人,身形矮小,头上戴著铜面罩。
“当时,我心中的惊骇,实是难以形容,我望著那两个人,他们绕过了墙,推开了
门 我的门是锁著的,但是他们一堆就开了,我看到锁已经破裂到不复成形,我立即
想到,那是别的星球的来客!
“我的身子撑起了一半,但因过度的惊恐,我所维持著那个姿势,便在床上。
“那两个人推门而入之后,停了一停,其中的一个,拿起了挂在钩上的晨袍,来到
了我的面前。
“我当时一定是吓昏了,我接过了那件晨袍,披在身上,道:‘谢谢。’那两个人
发出了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来,退了出去,走了。
“我损失了房门的锁,但却真的如我所愿,有人递了我的晨袍给我。
“我望向窗外,那两个人进了飞船,飞船以惊人的速度升空而去,彷彿这两人的到
来,就是为了替我拿那件晨袍一样!
“我在床上呆了许久才起身,我的思想被一连串奇异的问题所占据,以致我驾车赴
校途中,几乎失事,我整天神思恍憾,到了我回家的时候,我又不断地想著,会不会那
奇异的飞船,奇异的人,又在我家出现呢?
“我的心情很矛盾,我不希望他们再出现,这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愿望,来自太空
的人,这究竟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科学家,我却又希望他们在我家中
,再度出现。
“我离家越远,便希望他们会在我的家中,当我将车子驶进车房的时候,我听到了
园子中传来了一阵刈草机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我又看到了那两个怪人,他们正在熟练
地使用我的刈草机,在替我的园子刈草,而他们的飞船,则停在一旁。
“是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我由于神思恍憾的关系,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一切引起
疑问的事情,我曾化了许多时间去想一件最简单的事情:我园子中的草长了,如何将之
刈成一个好看的式样。我曾经决定将草刈成中国的古钱图案,而这时,那两个怪人,正
是将草刈成了中国古钱的图案。
“我呆在车子中,出不了声,这两个人究竟是甚么人?他们是阿拉丁神灯中的魔鬼
么?为甚么我想甚么,他们便会知道,而代我做我所要做的事情呢?我可是从今能够从
心所欲了么?
“我在车中呆了好久,才走了下来。那两个人停止了工作。
“我沉声问道:‘你们是甚么人?’我只问了一句,怪事又发生了,我听不到他们
的回答,但是我却听到,他们两人,发出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讲的也是同样的话:
你们是甚么人。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又道:‘如果你们没有恶意,那请你们道出来历。’那两个
人又以同样的声音,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像是我是在对著一具即录即放的录音机在讲
话一样。
“我大著胆子,来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我是一个电子科学家,我一来到他们的近
前,便立即看出他们不是真人,而是构造得精密之极的电子人,我透过他们的铜面罩,
看到了里面小得不能想像的电子管,有几千个之多,在这些电子管中,一定充满了比正
常人更多记忆,但是我却无法将之发掘出来。
“我试著命令他们去做事,但他们只是重覆我的话,并没有行动。后来我明白,他
们是接受我的控制的,但是却不是接受我的言语的控制,而是接受我的思想的控制!”
杰弗生教授一口气讲到了这里,才停了下来,取出了烟斗。
藤清泉博士道:“接受你思想的控制?这句话是甚么意思?”
杰弗生道:“我想著,当我决定了要做一件事的时候,电子人便受到了感应,替我
去做了!”
我和张坚两人同声叫道:“这太荒谬了!”
杰弗生教授向我们瞪了一眼,道:“每一个人的思想,都形成一种十分微弱的电波
,那种电波,弱到几乎等于不存在,科学家称之为脑电波。有许多人心灵相通,能够相
互感应,这都是脑电波在起著作用。每一个人的脑电波的频率都是不同的。我,可以说
幸运,也可以说不幸,当我的思想决定要做一件事,而使得脑电波的频率加强之际,便
能够感应到电子人,使得他们由静止而动作 他们所做的事,完全是根据我的思想去
做的。”
罗勃·强脱大声道:“你怎样证明呢?”
杰弗生扬了扬手中的烟斗,道:“你们看,我坐在这里,不碰到任何仪器,手也不
作任何动作,我只是想著,要有人来替我点著烟斗,电子人接到了我脑电波的信号之后
,就开始行动了。”
他将烟斗放在口中,将打火机放在沙发旁的一张方几之上。
他刚放好了打火机,门便被推了开来,一个电子人走了进来,取起打火机,燃著了
杰弗生教授的烟斗,放好打火机,又退了出去。
杰弗生深深吸了一口烟:“你们看到了没有,电子人完全受我的脑电波所控制,我
可能是四十亿地球人中,脑电波的频率,恰好和这些电子人所能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