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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斜阳若影-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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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经意间,他的眸子扫到了我所在的地方。我冷冷地与他对视,不含任何感情。

    银衣少年似乎被震了一下,皱了皱眉,侧头向一个从人问道:“舞及来了没有?”

    “禀少爷,大小姐还未到来。”那人躬身恭敬已极地答道,与对待皇亲国戚一般无异。

    少年脸上立刻僵了,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直盯着我片刻,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司徒若影?”

    我自然知道这名司徒族人为何不确信。我身上脸上的狼狈,可以遮掩住曾经属于梅若影的活泼与生气。

    不过,司徒舞及?

    大小姐?

    如果是说周妍,她已经死了。

    银衣少年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直盯着我片刻,终于是确认了我的身份:“司徒若影!司徒舞及呢!”

    我站在刘辰赓身后,能清楚看到他背上的肌肉在瞬间颤抖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顺着银衣少年的视线看向我。

    陈叔立刻站向前去,为他掩护身后。

    他脸色青白,在看到我的瞬间闪过不易察觉的泫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已不复平常的潇洒自若,却让人看着鼻子发酸。

    他肯定知道,肯定知道的……

    在虎视眈眈的敌人面前转头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然而,忍不住吧。

    还是忍不住要回头看看,是吧。

    奇怪,我在激动些什么?有什么好感动的?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也许是认为已经无法从这样的劣势中扳回一城,又或许是知道了关于司徒若影的许多,眼里的情意再也没有掩饰。甚至于,连林海如的安然归来也没有察觉。

    何苦!何苦来由。

    虽然是司徒家设下的套子,但是自己跳进去的,却是你我两人啊。

    如今,还要怎么回去?

    回到一切没有发生的过去……

    
 

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第一卷 青阳宫 第22章 对阵
章节字数:5300 更新时间:07…07…22 12:52
      对阵



    “他是?”我问。

    “族长司徒荣及的儿子,司徒雨及。”林海如知道是在问谁,在耳边轻声道,暖暖的气息缓缓地吹过,让因陈更而掀起的思潮平息了些许。

    我低声对林海如说道:“帮我个忙,从膻中援我一些内力,足够大声说话的量就行。”

    林海如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没反对,默默地将我从后方揽着,手绕到前方抵住我的胸口,借着稍宽的衣袖遮住了他的手,柔润的真气便细细地传了过来。

    那气息温和,让我终于能够提起气力,抬首,并不示弱地对那稍微年长的少年道:“你是司徒家族长之子?”

    少年的脸更是难看,忍了数忍,还是忍不住地怒喝道:“废话!我司徒雨及何时需要你这贱人之子来认识。我姐姐在哪里!”

    “他姐姐?”

    林海如低声答道:“司徒舞及,就是周妍。”

    果然……我默然点头,又转而对那少年道,“你是不是只有一个姐姐?”

    “是又怎样!”

    司徒雨及又摆起了脸色。

    “呵呵,希望不是。若是,那这次你爹可就要立刻绝后了。”我的语气比他冷厉,眼神比他阴狠。后来回想起来,真的是好恶毒好幸灾乐祸的语气。

    “你!”他果然生气。

    “周妍早没救了,就是你姐姐,她自己喝下了冰魄凝魂。”

    他一脸不可置信,却又似乎信了一点,脸色变得厉害,毕竟周妍有冰魄凝魂之毒是很少人才知道的。

    “这不可能!没理由的!”

    想起那女人死前最后的叹息,我把谎言编得十分顺溜:“谁说没理由,她不能与司徒凝香在一起,想来想去觉得活着没意思,就用司徒凝香的毒自杀了。她还说要在司徒凝香带给她的苦楚的余生中慢慢地感怀思念。”

    “这……这,不可能!”司徒雨及明明知道是很可能的,却依然嘴硬。

    “少爷!”他身旁一个很有忠仆相的人低声提醒他,“别中了奸人之计,被分了心神。”

    “好个奸人之计。只可惜世事并不会都如你们所愿。”我笑道,“且不说周妍是生是死,就连刘辰赓身上的毒,也不一定会置他于死命。”

    “大胆,七皇子……宫主的名字可是你能直呼的!”

    我循声看去,原来是三宫之一的孙凤梅。三宫一直都是面覆轻纱,话也少,我向来把林海如之外的当做透明人。她如今虽已卸了罩面,只可惜我眼神练得厉害,司徒若影身体的底子也不错,光看体型就能认出人来。

    刘辰赓沉声说道:“闭嘴。”

    却不知这声住嘴是向她说的,还是向我说的,因为他单是支撑着不倒下去已经十分困难了,没办法再做出任何动作。

    我并没有什么好介意的,轻轻拉扯林海如的袖口,他果然会意,就抱着我来到他身旁。真不可思议,为什么我会认为小小一个动作就能让他了解自己的意图呢?舞文弄墨的习惯真是潜移默化良深啊。

    而司徒雨及终是少年气盛,脸上都是不屑与鄙夷,冷笑着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牛皮要怎样吹破。”

    我不理他,反正能拖则拖,更合我意。

    “谁有干净的银针?”我问道。

    刘辰赓身后的人相互看着,都没人回答。

    “那钢针铁针铜针竹针也行啊。”要求退了一步,毕竟针类杀伤力本就小,要上战场杀敌,就得涂毒。要找干净的就已经极难,何况我还加上了材质的要求。

    小六儿突然讷讷地伸出手来,说道:“小黑哥哥,我还有一套钢针。”

    我看到他手上那套并不陌生的针,有些心酸。

    那是在无事的日子里,用来教他针灸用的。他有一次见我用这个在自己身上扎刺,就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学。都是仆从身份,我也不是正职大夫,所以也不敢跟陈叔要一套银针,就用钢针代替。

    我已看出刘辰赓那道血口颇为严重,普通的点穴根本不足以止血。接过钢针,挥手数下,就在他身上制了数处穴道,他腰际的血立刻止了。

    无意间,手上沾了他的血,炙热的,像要马上灼伤我的手。凝望着鲜红的液体,一瞬间有些疼痛……不想接触的疼痛。

    微一凝神间,转而执起他的手,忍了甩手而去的冲动,细察他的脉搏,又顺手尝了尝血。我不看他,却能感到那灼灼的目光。他一直默默地站着,任我施为。

    “冷叔去哪里了?”我问道。

    “去寻救兵了。”他低声地答道。

    我直接无视他射在我身上那些复杂深沉的目光,沉吟一下,转而问陈叔道:“你第二次中毒时,我给你配的药丸还有剩么?”

    “有的!”陈叔立刻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来。

    拨开塞子,一股药香四溢,倾于手心,倒出两颗小指甲盖大小的棕色药丸。

    我看刘辰赓一眼,又别开脸去。

    他默默地伸出手,接过药丸。

    他和我之间,竟然还会有这种默契。

    在他身边,即使不用抬头,也能听到他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他如今,并不再疑我了罢。

    那我呢?还能信他么?

    不想看他,便转去看向司徒雨及。

    银衣少年脸上惊疑之色更甚。

    我缓缓道:“司徒家倒是存了不少司徒凝香配置的毒药,只不知是否连解药都一起留了?山脚武庄的邓大夫也是族里安排的细作吧,他来的时候,是否也备了飞雪凝香?”

    说着,我望向陈叔道:“你大概不知,眼前这位就是在九阳山下中了你们的飞雪凝香。”

    刘辰赓似乎还不知这事,我听到他胸中似发出低沉的喘息。

    就因为不知道陈叔与林海如的真正去向,他才一直把这账算在我身上。

    我继续说道:“邓大夫却似乎接到你们的信报,要确认陈叔的死亡,可惜的是,陈叔最终没死,邓大夫却逃了。”

    顿了顿,转向跻身于司徒雨及身后黄衣人中的一个满面疮痍的中年道:“不是么,邓大夫,戴了许久的人皮面具,亏得你受得了这样的苦闷。”

    人皮面具自然是有的,也几可乱真。只可惜普通的人皮面具要以胶液粘贴于面上,十分损伤皮肤。听说,只有传说中的那位神医聂悯,还有据说是哪个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中的某个奇人,才能制作出可长期佩戴的易容面具。

    “邓大夫”戴了多年,而且显而易见是十分普通的面具,他的面上已经满是湿疹与烂疮。

    可我能如此确信地认出他,还是因为看出了他的体型。他此刻站在黄衣众中,与司徒雨及想去甚近,显是辈分不低。

    很想仰天大笑。

    凭我的眼力,又怎会看不出人皮面具?只是我没留心,对自己身边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一直不留心。

    其实我本可以一早就发觉司徒一族的阴谋,然而却没有。

    不是看不出,而是没注意。

    他一脸惊愕,本待反驳,却看到我坚信的眼神,眼睛一转,说道:“正是。你的确厉害,能够解得了配比千变万化的飞雪凝香,不过想到你是那人之后,也就不奇怪的了。只是你竟能一直藏锋至此,实在令邓某人深感佩服。”

    我一挥手,道:“不用自报姓名,我对将死之人的姓名不感兴趣。”

    “司徒若影,你不要太得意。”司徒雨及站前一步,举起手中长剑指向我道,“就算你能解得了飞雪凝香又有什么了不起,你是他后代,会一点解毒之术也不奇怪。但你要说今日能逃出如此困局,却是在痴人说梦。”

    我嘲讽地一笑,说道:“是么,司徒雨及。你这么有信心,是不是因为你的手下都能够奋不顾身地勇猛杀敌啊。”

    “这是自然。我司徒家本就是这片四国之地的主人,自然如有神助。”

    银衣少年说得自信满满,那边厢青衣的小六立刻反驳道:“小黑哥哥,你别听他的,他们这是使用了妖术!”

    “是么,妖术啊!”我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给你的手下们吃了什么怪药呢,又或者,是因为长期给他们灌输了什么奇怪的观念,才把他们洗脑洗成这样?”

    司徒雨及和其后的几个人脸色立时大变,显是说中了他们部属奋不顾死的原因。

    大概两个原因都有吧。但是后一个原因肯定是更重要些。

    那些黄衣人们尽管冲杀打斗得断手段脚,却恍若不觉,已经显然不具备正常人的知觉与理智了。除了服食一些具有兴奋和镇痛作用的强效药物,定是还有更深刻的原因在内。

    这些邪教本质的疯狂人士能够疯狂到什么程度,就算这世代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想当年,修炼某轮子大法的几个邪教教徒自焚以祈求“圆满”后,就是某医院收治的。我的同学当时在那实习,还记得他们为求得功德圆满不惜将自己烧得面目焦黑的种种疯狂。

    恐怕司徒家是向九阳圣教的教徒们宣传所谓的“功德圆满”、“极乐世界”,向这些被愚弄的教徒们宣传,如果他们奋勇杀敌,死于战场,就能功德圆满,向极乐世界往生吧。

    这些被洗脑的教徒们,能够做出常人所无法做出之事。所以美国某邪教常常聚众自焚,日本某邪教敢于在地下铁释放沙林瓦斯,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件都证明了邪教分子的愚昧与疯癫。

    只是这个世代,能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邪教”?又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洗脑”?所以只把他们的疯狂当成是中了妖术,也就毫不奇怪了。

    那几个显然属于家族内或教内的高层人士脸色剧变,纷纷大声叱喝我的言论,义正词严地高声宣扬他们是如何替天行道、得道多助。

    司徒雨及又再上前一步,擎出两尺短剑指我,喝骂道:“司徒若影,别忘了你还算是司徒家的一员,为什么要这样吃里扒外!”

    “是啊,正因为我是司徒家的人,所以才知道该如何破司徒家的妖术。”

    司徒雨及一脸不屑,显然不相信我有这种能耐。

    的确,他们就算知道给教众洗脑,也需要长达数月以上的时间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又怎会想到会有人能在短短时间内,让他们的努力毁于一旦?

    那个原本是一个老大夫的中年人“邓某某”也上下打量我两眼,才道:“别忘了,你是被谁害得这么惨的。他如此待你,你又何必助他。”

    我漠然。

    突然向他们微微一笑,抬手。

    一杆苍黄的竹笛凑到唇前。

    曾经属于我的竹笛,林海如送给我,又被刘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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