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武林玺-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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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南施在尹天骐出手之际,也同时掣出了金错刀,一声不作,双肩晃动,欺到东首白衣少女面前,刀尖一指,直奔对方咽喉。
但因对方剑阵及时发动,东首白衣少女身形一动,和南首少女互换了方位,她这一刀顿时落空!
从南首闪来的白衣少女,接了尹天骐一剑,双剑聚分,两道寒光,划了一个弧形,反向桑南施肋下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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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 》》 《武林玺》
第十四章 一剑破阵
白衣少女发动剑阵,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尹天骐、桑南施一击未中,反而被对方发动攻势,只好回剑封架。
但你这里堪堪把剑势架开,还没来得及还手,眼前白影闪动,这两名白衣少女双剑出手,又急急向侧飞闪出去。
另两名白衣少女已经欺近,四支短剑寒光森森,无声无息的攻了过来,逼得只好再次举剑封架。
总之,这六名白衣少女,衣袂飘风,像穿花蝴蝶般穿插游走,此去彼来,攻击连绵不绝。
尹天骐、桑南施阿人,身在剑阵之中,除了只顾忙于封架,简直没有还手的机会。
几招之后,两人已被四面八方袭来的流动剑影,看的眼花缭乱,迫落下风!
尤其对方十二支短剑,居然全非凡品,不畏宝剑宝刀,连青萍剑,金错刀都削不动它?不,六名少女攻势灵活,根本不让你削到她们的兵刃!
马脸坛主喝道:“老夫剑阵之下,从无活口,你们再不放下兵刃,束手就缚,真的不要命么?”
桑南范心机灵敏,看出情形不对,心中暗道:“这六个丫头,攻势绵密,进退有度,自己两人这般打下去,非伤在她们剑下不可!”
想到这里,不觉灵机一动,接着忖道:“静可制动,看来对这等阵势,必须保持冷静才好!”
心念一转,赶紧和尹天骐贴背站立,一面低声说道:“大哥,我们务必保持沉着,以静制动,不可轻率出手。”
尹天骐从小得名师熏陶,自然也懂得以静制动的道理,闻言立即凝神静气,挥剑拒敌。
腾出左手,翻起长衫,从腰间取下判官笔,笔剑同施,和桑南施各当一面沉着应战,才算把对方攻势稳住。
这一阵工夫,无影神拳莫延年和长眉上人已打了十几个照面。
这假冒长眉上人的贼人,一身武功,甚是了得,他自恃练成“玄冰掌”,和人动手,只要(此处缺几个字)。
一丈方圆,尽在他寒冰之气笼罩凝聚之(此处缺几个字)的敌人,也无法支持。
但他那里知道无影神拳莫延年,乃是长白山的名宿,二十年前就名满关外,被誉为关东第一高手,名列“武林四友”,一身功力岂同寻常?这十几个照面下来,假长眉上人劈出来的寒冰掌风,尽被“无影神拳”击散,无法凝聚。
自己反被圈在人家慢天拳影之下,但见莫延年由一而二,由二而四,四五个莫延年的人影围着自己抡拳急攻,直把假长眉上人逼的顾此失彼,团团乱转。
马脸坛主一看长眉上人招架不住,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纵身一跃,凌空下袭,一掌朝莫延年劈去。
莫延年大笑道:“就是你们两个人同上,老夫也统吃了。”
双掌一紧,拚斗两大高手,但见拳掌纵横,三条人影互相扑袭,立时缠斗在一起。
那六名白衣少女十二支短剑,自从发动阵势,一轮急攻之后,但因尹天骐,桑南施两人沉着应付,攻了一阵,徒劳无功,也就随着缓了下来,不再一味抢攻。
她们攻势虽缓,但人影移转,香风流动,十二支短剑,却依然银虹吞吐,布成了一片剑阵,以奇幻变化,把两人困在中间。
尹天骐和桑南施背贴着背,凝神拒敌,虽然仍被困在阵中,但身外压力,已大见减轻。
举目瞧去,只见无影神拳莫延年,力敌马脸坛主和长眉上人两人,不但毫无败象而且还占上风,拳势出手,逼的两人避让不迭,心中暗暗赞道:“这位老前辈功力之高,果然不在自己师傅之下!”
只听桑南施低声叫道:“大哥。”
尹天骐道:“什么事?”
桑南施道:“我想,她们六个女子列成的剑阵,纵厉害,但大哥是耿伯伯唯一的传人,耿伯伯一套笔法,纵横武林,多少年来,都没遇到过对手,照说大哥练成耿伯伯的笔法,就不该被她们剑阵所困。再说大哥最近又学会了罗老前辈的天机剑法,别说六个人的剑阵,就是六十个人也应该所向披靡,这道理,不知大哥想通了么?”
尹天骐心头荡然一动,答道:“那是因为她们剑阵运转迅速,变化极快,咱们只有封架,没有还手的机会。”
桑南施笑道:“是啊,她们剑阵发动,攻势奇幻,分扰心神,落在她们阵中的人,只顾见招封架,使你没有机会去宁神一志专心运剑,越是忙于封解来势,就陷入挨打局面,终为她们所乘……”
尹天骐瞿然道:“我懂了。”
桑南施道:“大哥,且慢!”
(此处缺少2页)“无影神拳”,人家早已走了,光拿山石出气,又有何用?桑南施赶忙从怀中取出火筒,随手晃亮,一面说道:“莫老前辈,两个老贼已经逃了进去,石壁已合,这座石窟,都是整块山石凿成,石质坚硬。”
他们把老前辈诱来,大概也就是仗着这里设有机关埋伏,可以把老前辈困住,老前辈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一回再作计较。
莫延年眼看马脸坛主和假长眉上人,在这一瞬之间,俱已不见,自己连发两记无影神拳,石壁依然纹风不动!
心头也暗暗惊凛,不觉点头道:“姑娘说的也是有理。”
说罢转身走到当中一把大交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尹天骐走到门首,伸手一摸,原来这六扇长门,都是铁板做成,光滑冰冷,甚是厚重,当下举起双拳,奋力往门上推去。
他劲贯双臂,这一推少说也有数目斤力道,那知竟如苍蝇撼石柱,胀红了脸孔,铁门还是连动也没动一下。
莫延年洪笑道:“小娃儿,还是让我来!”
随着话声,霍地从椅亡站起。
那知道一站起,口中忽然“咦”了─声,身子晃了两晃,重又坐了下去。双目微阖,一声不作。
桑南施看他神色不对,急忙问道:“老前辈怎么了?”
莫延年双目突然一睁,切齿道:“老夫中鼠辈暗算!”
桑南施啊道:“是了!他们准是在聘书涂了剧毒。”
尹天骐忙从怀中取出铜脚道人的“辟毒丹”,倾了两粒,说道:“这是专解各种奇毒的银药,老前辈快请服下。”
莫延年这一瞬工夫,坐着的人,已然起了一阵的颤动,闻言也不多问,伸手接过,就往口中倒去。
两人坐着等了─回,鼻中闻到一阵呛喉的气味,尹天骐忍不住咳呛起来。
桑南施闻出气味不对,急忙打亮火筒,往四外一照。
但见整座大厅,已在一层蒙蒙黄色烟雾笼罩之下,心头大吃一惊,急忙取出手帕,掩着口鼻说道:“大哥,贼人施放毒烟,我们要赶快设法出去才好。”
说话声中,也咳嗽了几声。
尹天骐迅速取出辟毒丹,每人口中含了一颗,一面说道:“我们如何出的去?”
桑南施道:“你手上青萍剑削铁如泥,看看能不能破门面出。”
尹天骐抽出青萍剑,回头道:“莫老前辈还没醒转,怎么办呢?”
莫延年睁目站了起来,说道:“老夫已经都好了。”
尹天骐不敢怠慢,一步掠近铁门,功行右肩,力透剑尖,一剑刺入铁门,右腕再用力一转,但听一阵沙沙轻响!
宝刃威力,果然不凡,竟把二寸来厚的铁门,划开了数尺方圆一道剑痕。
莫延年振臂一拳在圆孔上,但听“蓬”的一声大震,被宝剑划开的铁板,呼的一声,直飞出去,登时露出一个大洞!
莫延年回头道:“小娃儿,老夫替你们开路,咱们就杀他个天翻地覆。”
话声一落,人已当先穿洞而出!
紧接着,但听莫延年的大喝之声,惨叫闷哼,连续响起!
这原是一瞬间之事,等尹天骐、桑南施相继从窟窿中跃出,站定身子,只见莫延年须怒发张,有如天神一般,站在阶上,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阶前地上,横七竖八,倒卧着一二十个黑衣大汉,敢情全数都被击死了。
尹天骐看的暗暗吃惊忖道:“这位老前辈出手好快!”
莫延年回头说道:“小娃儿,作们随老夫找两个老贼去,今晚不把西坛贼巢捣个稀烂,我也不姓莫了。”
说完,大步顺着长廊,往里行去。
这西坛虽是山腹石窟,但却完全依照房屋形式开凿而成,大厅后面,还有一进石室,大小不下十余间之多。
三人一路搜索,由左首长廊进去,再循右长廊退出,整座石窟,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莫延年怒吼道:“好魔崽子,原来他们都逃光了。”
桑南施虽觉事有蹊跷,但每一间石室,自己都会仔细察看,看不出丝毫痕迹,也就不好多说。
退出西坛大门,两边十几间石屋,原是贼党手下一干黑衣汉子居住之处,此时也只剩下两排空屋,不见一人。
莫延年盛怒难消,对准门口石屏,挥手就是一举,只听轰的一声,那座一人来高的石屏,吃他“无影神拳”击得粉碎。
尹天骐想起这半天工夫,石窟门首既然连守卫的人都已逃走,何以不见孙宗邈进来?莫非他出了事不成?竟念及此,不觉急急说道:“妹子,孙道长会不会出事?”
桑南施道:“孙道长一身武学,已臻上乘,不可能会出事吧。”
莫延年道:“你们还有同伴留在外边么?”
尹天骐道:“那是青城派的孙宗邈道长。”
莫延年奇道:“是青城五子的抱残子?”
说话之间,三人相继走出石窟,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草坪前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尹天骐来不及答话,高声叫道:“孙道长,孙道长……”西坛深处幽谷群峰四合,尹天骐这一高声呼叫,四山响应,那有孙宗邈的回答?桑南施道:“看来孙道长果然出事了!”
尹天骐道:“你说孙道长是被贼党擒住了?”
桑南施道:“很有可能,方才莫老前辈是和假长眉上人一同来的,莫老前辈进入石窟之时,假长眉上人还留在外面,这老贼武功极高,心机深沉,说不定孙道长被他看破行藏,动手成擒。”
莫延年顿脚道:“该死,这老贼秃还有八名峨嵋门下高手随行,原本约好由他守住山窟出口的,谁知他竟是贼徒一党。”
尹天骐道:“这该怎么办?这里是贼党在川西的总巢穴,他们似乎不可能弃此而去?”
桑南施心中和大哥想法相同,这就说道:“大哥,我们再找找看?”
莫延年笑道:“这里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我看不用找了。”
桑南施道:“老前辈在这里稍候,我们到四处看看就来。”
莫延年道:“好吧,你们既然要去看看,老夫就在这里等侯,遇上贼人,就以长啸为号。
尹天骐道:“晚辈记下了。”
两人别过莫延年,沿着小径,一路找去。
这谷底一片盆地,总共不过半里方圆,到处都是浓密松林,中间也开辟了几条道路。
两人为了防人袭击,一路搜索,那敢丝毫大意,长剑当胸,耳目并用,向周遭仔细打量。
这样足足走了顿饭工夫,在两边山脚下,虽也发现了几处石屋,依然不见一个人影,静寂得如同死谷!
尹天骐心头但觉疑云重重,忍不住道:“光看这座西坛幽谷,贼党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决不可能轻易放弃,怎么连半点影子也找不到?”
桑南施道:“我想那座石窟中,必然另有暗道相通,党贼自知不敌,不愿使手下党徒,伤亡太多,才一齐退入,封闭了通道,我们不知内情,就无法找得到他们。”
尹天骐道:“那我们再进去仔细搜搜。”
桑南施摇摇头道:“我们方才不是已经看的很仔细了么?耿伯伯原是只要你暗中查访,如今我们已经把贼党在川西的情形,全摸出来了,此事关连极大,已非你我两人能力所及,我看还是尽快归报耿伯伯的好。”
尹天骐想起自引临行那天,师傅确曾说过:“为师要你去调查青城派出事线索,但并不是要你去救人……调查只是暗中查访,至于救人,那就是有了确实消息,需要采取行动,凭你这点能耐,只能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不觉点点头道:“妹子说的极是,师傅当时原也只是要我查明青城派多人失踪的线索,如今总算给我们找到眉目了。”
桑南施轻笑道:“岂止眉目?我们已经把贼党全部阴谋,都快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