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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十三名罪犯-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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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里格先生则在套房的另一边。最后法官以极其自然的语气从他站着的地
方问道:“您做完了吧?”

    突然听到一种令人吃惊而又极力想加以掩饰的声音。弗罗日先生走向门口,
看到犯人手中靠着从画像脸部剪下的一方块画布。他问道:“这儿没有火吗?那
么原作——因为这辐画像是按照片画的,对不对?——在什么地方?”

    “原作没有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罗德里格先生神经极度紧张。尽管有镜片遮掩,仍能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了一
道道颜色发红、形状不规则的斑痕,像是挨了几个耳光似的。

    “您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弗罗日先生一字一顿地说,目光紧紧逼视着他。

    一双痉挛的手将那块画布撕成了碎片。在其中一块上还可以清楚地看出一只
大大的褐色眼睛和几束弯曲的睫毛。

    法官打开一只小柜的抽屉,然后又把它关上。最后又把其中的一个抽屉拉开,
抽屉里放着一支江珑把手枪。

    他连看都没有看罗德里格先生便离开了那儿,来到第一间屋子,又重新观赏
起了放在蓝色玻璃罩中的三桅小帆船。

    弗罗日先生利用这个时间用很细的羽笔在自己用十个苏买的笔记本上作了下
边的记录,他用的羽笔非常尖细,如果是另外一个人用它写字,肯定会把纸戳破:

    “证据——S ……从来没有吸过毒品,抽了六七袋鸦片烟,是他自己往烟斗
里装的烟。(罗德里格的交待)。

    “绝对不可能!而为了掩盖画像的作用,罗德里格需要证明S ……在离开有
彩画玻璃窗的屋子时还活着。

    “推断——看门人的证词、血迹、手指上的划口。罗德里格自称他将来访者
领到塞纳河对岸,强调他喝醉了酒。肯定一晚上都在挂着画像的客厅里,尔后又
将这一说法收回。

    “画像的作用——二十年的历史,作为罗德里格的财富,证明其出身贵族的
怪癖。高贵的出身被毁,或高贵出身由另一有关人承袭。很明显,在凶杀案发的
当夜被撕破。拍照的时候已经变形。

    “这里就是犯罪地点。因为,如果罗德里格是蓄意杀人,他可以在河岸上进
行,用不着自己给自己强加上一项既困难又危险的运尸任务。

    “然而,他把S ……引到他家。S ……曾经羞辱过他。

    “当他们在隔璧屋里的时候,他坚持把S ……带到裸体女人画像前。”

    恰好在这个时候,在套房最后一间屋子里响了一枪。弗罗日先生轻轻叹了口
气,表示满意。

    事件过去很久以后,在他位于马尔斯田园广场的套房里,弗罗日先生身边围
着三位法官和一名精神病科医生。

    “那是一个讨厌女人的男人,”法官说,“他在西班牙外交部任职的时候,
通过种种计谋,把外交部一名高级官员的女儿弄到手,但他最终不得不放弃这桩
期望已久的婚姻,而同意一次性获得一笔钱作为补偿,尤其是得到那幅画像。

    “他把画像放大。他非常苦脑,既没有变成贵族,也不是个乡巴佬……

    “他看到报纸上谈论的是成为了公爵夫人的她、她的丈夫、她的儿子。他眼
睁睁地盯着那幅裸体画像,并非因为好色,而是要把她一层一层地剥透,看她到
底有多大威望。

    “终于有一天,他在巴黎遇到了她的儿子。年轻人以他取乐,对他表现出的
态度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于是罗德里格受到二十年以来一直未能实现的雄心的启发,生出了个坏主
意。

    “他把她的儿子引到她的画像前,灌了个半醉……

    “干完了精神上得到满足的罪行之后,他不得不从物质上把他消灭,以便自
我保护。”

    说完上述话之后,弗罗日随手把一副桥牌丢到桌子上。
    
    
    
    



  

 

              第三章  斯密特太太

    在离莫尔良门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座三层砖房,墙砖很脏,房子有花园环绕,
每翻冬季花园便变成泥水口,从里边伸出一支支的干树杈。

    装有窥视孔眼的门上贴着一块釉瓷牌,上面写着:

    家庭式膳宿公离——价格合理公道。

    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十一日,弗罗日先生由一个姑娘引进此宅,姑娘的脸长满
雀斑,边走边揉搓着因生冻疮而红肿的双手。

    剩处是一片狼藉。走廊的石板地上满是泥泞。右边是餐厅,八张餐桌上都铺
着台布,上边还有几瓶打开未喝完的啤酒。一进门便嗅到一种药房的气味。一个
年轻人冲下楼梯,没有看法官一眼便出门而去。

    “是寄宿生?”

    “对。还有三个,其余的都走了……”

    “斯密特太太好一些了吗?”

    “很不好。她说她要死了。”

    “带我去看看她。”

    她既没在二楼,也没在三楼,而是住在一间冰冷的阁楼里。屋里几乎没有家
具,需要通过到处都是房客的箱子和行李等物品的走廓才能进到她的屋子。

    在回答法官提出的问题的时候,女佣反驳说:“您知道,是斯密特太太本人
愿意将她所有的房间出租,自己住在这里……”

    光线从气窗直射进来,房宅女主人躺在床上,她实在太瘦了,以致连红毯子
下边的人体形状都几乎看不出来了。

    灰白的发髻歪斜着,一半已经散开。蜡黄的脸上一双焦躁不安的眼睛恼怒地
盯视着法官。一双比小孩的肩宽不了多少的肩膀。

    “您好些了吗?”

    她咳嗽起来。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假装的,但是后来便真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
了。咳嗽终于停止之后她也不开始回答,只是看着弗罗日先生,那样子似乎在说:
“这完全是您造成的!”

    医生认为她的病相当严重,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斯密特太太患的是肺痨。
气温的骤然下降一下子把她击倒了,她没有料到会病得如此严重。这是十二月六
日的事。

    八号那天,在蒙帕纳斯咖啡馆,侍者的一名房客在花园里看到一条从篱笆墙
外扔进的死狗,于是着手刨坑把它埋掉。






    结果竟然刨出来一具人的尸体。他吓坏了,赶紧向警方报案。

    从此以后,每天都发生一件怪事。斯密特太太的病情也很自然地一天天加重。
她接受调查,但一直不肯开口说话,只是用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对方。

    她人一直很瘦,性格缺乏独立性,她待人处事的态度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气质,
既有点过于甜蜜、虚情假意,又显得非常坚强、刚毅……

    房子是属于她的。也由她自己掌管和料理。她只雇了一个保姆,因此她本人
从清早起床一直干到深夜。她的膳宿生以英国人和美国人为主。她家虽然离蒙帕
纳斯广扬不远,但她的房客中却没有几个搞艺术的和大学生。在她家见到的大多
是走江湖耍把戏者、杂技艺人、杂耍歌舞剧场卖唱者和其他一些说不清以何为生
的无业人员。

    发现的尸体当然由警方运走了,并对其进行了一切可能的检查。只是检查范
围相当有限,因为,根据估计,此人至少已死了五年。

    验尸报告如下:

    死者身材中等,颅骨骨折致死。被埋的时候身上穿的是条纹纯棉睡衣。没有
发现任何其他特征。死者可能在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

    斯密特太太对所有提问的回答都报以仇恨的目光。从她口中掏出的话仅仅是:
“我什么也不知道!”

    打电话询问,发电报调查,结果和通常发生的案子一样,奥尔良门这座外观
普通的房子掩盖着远远超出人们想像的、模糊不清和极为复杂的内幕。

    比如对斯密特太太来历的调查。和她同住在该区的居民都认为她是一个行为
检点、值得称道的寡妇,一个意志坚强、经历过不幸的女人。

    然而,伦敦警察厅对弗罗日先生的问题用有线电报发回的答复是:

    纳搭利·埃丝特·格兰恃,肯特郡一名牧师之女。十六岁逃离家庭,随一名
杂耍歌舞剧场丑角来到伦敦,后来被他抛弃。

    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曾是一家商店职员。五年之后嫁给该商场副经理里夏尔
·哈洛威为妻。

    哈洛威与克里波恩以及莫韦尔合伙,共创一家工人服装加工厂,但经营状况
不佳,银行帐户上的钱日渐减少,没有信誉。

    就在工厂即将倒闭关门之际,一名收款员的尸体在泰晤士河被发现。警方一
直追踪到哈洛威——克里波恩——莫韦尔三家合伙开的商店,证实收银员的被害
地点就是这家商店。

    案发时间是一九一四年一月二十五日。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收款员身上只有
三万法郎。三万法郎没有找到。

    哈洛威认了罪,被判二十年苦役,克里波恩和哈洛威一样,也是二十年,莫
韦尔被判十年。

    哈洛威患肺痨,于一九一九年去世。

    克里波恩仍在狱中。莫韦尔在一次事故中失去右眼,于一九二三年获释。

    警方从哈浴威太太口里什么也未得到,只知道她的同谋罪并不成立,案子结
了之后她立刻离开英国。

    但是一九二一年在巴黎第十四区区政府发现了她的足迹,她嫁给了一名英国
人,此人名叫约翰·斯密特,是个商务代理。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经营家庭式膳宿公寓,在巴黎一家澳大利亚商店当职员。
次年才搬进典尔良门附近的住宅,先付现金三万五千法郎,即房价的一半,另一
半以后按年支付。

    调查的头几天,警方的问题都是围绕着斯密特太太的第二任丈夫提出的。

    “总之,你们结婚不久,他就消失了,为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

    “您在哪儿认识的他?”

    没有回答。有几个警察从斯密特太太的沉默不语中得出似乎十分明显的结论,
他们坚信,尸体和约翰·斯密特是同一个人。

    但是,弗罗日先生一直没有表态。他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广告,请求名叫约翰
·斯密特的人亲自到塞纳河检察院或写信给该院。

    十二月九日,一封署名斯密特的信从布洛涅市寄到,他在信中声称只有收到
通知才能到巴黎。

    这是个穷困潦倒和落魄之人。他自称是码头工人,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他
不是码头工,和他从来就没有当过两务代理一样。他遇到哈洛威太太的时候是个
靠吃三明治维待生活的男人。她给了他一千法郎,嫁给他,改换了他的姓氏,然
后远走高飞。

    “她需要我的姓氏!”他说话的神态有些狡猾,但对自己想从中获利这一投
机行为的内情并不知晓。

    斯密特太太充分利用自己的疾病,她也确实病得不轻。

    她的体温一直在三十九度和三十九度八之间徘徊。就她眼前的样子,很难想
像一周之前她还在活动,管理着她的膳宿生。

    而且这也始终构戚一个人们无法解释的事实。她一直体弱多病。邻居们谈到
她时都说:“一个可怜的女人,她的身体非常糟,但仍然整日奔忙!”

    有时有的房客可怜她,就从她手中拿过刷子或擦布帮她打扫卫生。

    她躺在床上,脸上露出的是那种只有受害人才有的哀怨的微笑。全世界的人
都在急忙追击一个病魔缠身,又一再遭受苦难的弱女子!

    弗罗日先生不自觉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长着一头棕红头发的女佣像对一个刽子手一样向他抛去轻蔑的一瞥便离开了
房间。楼下住的房客是一名萨克斯管演奏手,他不顾眼前发生的一切,继续练习
吹奏。他吹奏的是一首哀乐,一种古怪的金属般的呜咽在空中回荡。

    “您觉得身体受得住吗?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她不说话,却在微笑。目睹她那种笑的样子,如坚持不走,继续提问还不致
于觉得自己心肠太硬。

    “您似乎把钱看得很重,那么为什么在一九二一年肯花一千法郎只是为了得
到一个姓氏呢?”

    她开始咳嗽,咳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脸憋得通红。

    “在法国,没有人知道您丈夫被判刑的事。因此,过去发生的一切对您并没
有不良的影响。相反,第二次婚姻却是危险的。”

    她焦虑不安地看着他。

    “我再重复一遍。第二次婚姻是危险的!因为婚后不久您便买了一所房子。
作为己婚的女人,您只能以丈夫的名义购置房产。您必须有他的签名……我知道
……您想得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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